剛剛洋洋灑灑寫了那麼多內容,但到這裡我還沒有介紹自己與補習班的淵源。
在我讀初中以後,我就從原來的少年宮,改到了離家一牆之隔人的興旺派去上學,上語文和英語,今年興旺派來了個新的英語老師,她叫禾衲,而數學,則到思而學去補課,惶序一直在帶我們這個班。
我的家庭雖然不富裕,但也不貧窮,每年,我媽花費不少的一筆錢讓我去補課,進入初中以後更甚,在六七年級還好,由於主課隻有三門,於是我也隻需要去上三門的補習班,進入初二以後多了一門物理課,於是我也多了一節物理的補習班,一周上四節課,由於在補習班上麵我的成績也同樣優異,所以我並不是特彆反感補習班,對上一門多一節課的安排也比較認同,但是看到課外班的同學有時在討論自己新買的遊戲機裡麵的遊戲,比如說塞爾達的攻略,這個月又出了什麼什麼新遊戲,我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隻能拿我成績比他們好來安慰自己,內心也渴望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自己有一台遊戲機。
而這次發生在旅行當中的插曲,則是進一步點燃了我心中的炸藥桶,我逐漸開始產生了內耗,思索著我的學習成績是否對得上家人的獎勵,在課外班的投入是否比在學校的更加重要。我對花錢上補習班產生了懷疑。
好事成雙,但有時候壞事也一樣,在我前腳被不買遊戲機這件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對學習產生了懷疑的時候的時候,又有另外一件事對我也同樣產生了不小的打擊。
在寒假結束以後,老師調換了位置,我由於視力不佳被發配到了前排,這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我的學習,因為前排相較於最後一排,上課的時候感覺到的壓力更大。
就這樣,我開始了新的學期的學習。
起初,我還是十分不適應,坐在前排就意味著更多老師的眼神與關注,上課寫作業也更加容易被發現,陌生的環境讓我又變得膽小,謹慎。
這一次,坐在我旁邊的是我們班的刺頭蘇田,同學們都說他有一些抑鬱,他也不願意和他人交流說話,在分班考後陰差陽錯的來到了我們班級,在前兩年裡麵成績平平,但是在初二以後,他開始叛逆起來,情緒異常暴躁,在上課的時候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老師提醒他讓他起來他反而斥責老師說:“不要管我”。無奈之下,老師也放棄了他。老師每次報月考排名的時候,由於名次太後麵,老師隻能說三百名以後的同學就不報排名了,大家都把目光朝向他,就像無數把利刃,直穿心臟。我之前唯一和他的交流,就是和他組隊打過遊戲。
雖然我和蘇田之前不熟,但是因為同桌的關係,我也和他漸漸熟悉起來了,雖然在上主課時,我們各乾各的,他睡覺,我聽課,下課的時候我們一起聊聊遊戲,後來,他告訴我他就是純粹因為覺得學習太累,太辛苦,所以不想學習了,我們雖然在學習的問題上有所分歧,但是我們在其他方麵卻出人意料的聊得來。
然後在這“雙喜臨門”的情況下,我的成績相較於上個學期,有一定的下降,當然,這也是因為數學變難的緣故。不過,即便如此,我的成績還是在五六十名左右,在期中考試以後的家長會上,老師對我媽說:“他這成績退步的有點快,是不是最近有些鬆懈了?他這個成績現在隻能去我們區最差的市重點學校也就是北洋中學了,以後如果成績再下來的可能隻能去我們本地最差的兩個一本大學讀書了,想上211都很難,你趕緊回去跟他談談心,看看他最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讓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麵來,不要讓他再打遊戲了,讓他成績趕緊追上來。”
一回到家,我媽變怒氣衝衝的衝我怒吼:“你看看你這次期中考試考的怎麼回事!怎麼年排隻有66名!你成績怎麼退步這麼大!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學!你有什麼不懂的趕緊去問學校老師或者補習班老師!給我把成績提上去!你考不上市重點以後連大學都沒得讀出來隻能撿垃圾!”說完,她便氣喘籲籲地奪門而出。
半個小時以後,她又走了回來,手裡拿著印有興旺派標誌的塑料袋,她把袋子裡麵的一遝紙拽出來甩在卓上,惡狠狠地對我說:“你現在英語和數學是你的薄弱項,我找了機構裡麵最好的老師來給你補課,從下周開始你給我去上一對一,班課不學了,你快點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麵來,不然以後隻能去開船的和養魚養蝦的大學讀書了。”就這樣,我和初中的補習班的班課不辭而彆,也從未回歸。
我問道:“你這些課花了多少錢,你啥時候給我買遊戲機,我上學期期末考試考得好也沒有給我發獎勵。“我媽毫不猶豫地回答:”遊戲機重要還是補課重要?你現在不補課以後就考不上市重點高中,考不上好高中就沒有好的大學,考不上好的大學就沒有好的前途,你現在玩了一會遊戲,以後準備乾什麼去?再說了,你作為一個學生考的好是天經地義,彆人好的小孩,都是自己去讀書,自己要去學習,給你零花錢你不還是去給遊戲充值買皮膚?買那個東西有什麼用,不就是純粹的浪費錢!你看樓上每次考試都能考進年級前十名的.....”
就這樣,我被訓斥了整整一個晚上,當天夜裡,當我睡覺前,在我的腦海裡的責罵聲音,與我內心的痛苦,不甘,不理解,悔恨種種複雜的心情結合起來,變成了嘈雜的背景音,久久揮之不去。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不過在後來看來,這一次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我在這段時間所經曆的,僅僅隻是一場疾風驟雨前最後的寧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