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昏昏暗,一束霞光從陰雨後山間的朦朧處直衝往茗城。遠近間,陰晴間,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往茗城在蔓延。
穀雨,女,穀雨時分生於茗城畔的南屏山。此女生於采茶人家,因雲穀雨收寒,茶煙颺曉,又是賞花時候。故取名花穀雨。茗城與南屏山有一江之隔。修有一條棧道,供售茶謀生所用。因未修車馬之路,千百年來兩地分隔開來,除茶以外,無任何文化相通。
南屏產茶,每年春分季節,茶娘群集至山穀采茶。藍色的頭巾裹著飽滿碧黑的發髻,上麵點綴著白色的小花。從頭巾到服飾,再到布鞋,從上而下均由一塊靛藍色的布匹裁出,外頭披著一層灰黑色粗布外褂,兩袖挽起,袖裡用青綠的絲線繡出片片茶葉,這樣的茶娘數十人在茶山漫步開來,雲霧繚繞間透出了采茶女婀娜曼妙的身姿和姣好的麵容,如同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卷在眼前慢慢展開。在這其中,花穀雨是更加突出的存在,她雙眼清澈瑩潤,兩頰緋紅,麵若桃花,且眉間有一處淡淡的茶葉印記。這女子眉眼帶笑,不時哼唱著當地的歌謠:采茶南山下,清汗濕羅襦,日日茶娘不得閒,烘曬炒揉晾,方聞碧茶香。歌聲嘹亮,伴著少女甜甜的微笑,沁人心脾。
南屏山人信仰神佛,身上均紋有佛像圖案,佛像寬額大耳印於掌心,每日以香油抹手抹發,在離火遠處熏烤,擴散油香以供養神佛。因而雖眾人麵容姣好,但手卻溝壑縱橫,略顯老態。
除此之外,茶山滋養了一群千年靈獸,由茶芽幻化而成。此靈獸喜陽光,身上滿是茶香。因山中虎獸多出沒,一衝撞便是毀了一片茶樹。靈獸則是用來守護茶園的存在。靈獸寄生於茶娘眉間,遇險則出,生出一團青霧,讓對方眼耳皆蔽,心生慌亂,四麵奔逃。姑娘們以此來驅趕野獸,保護茶園。
千百年來,采茶娘每日清晨蒙麵喬裝打扮後,經由棧道趕往茗城售賣茶葉,換的米麵香油日落前趕回南屏山分與族人,日複一日,循環往複以此過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