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昢‘噗嗤’一笑:“田姑娘如此潑辣的女子,本公子還是頭一回見呢!”
田泰然回懟:“你這麼無恥之徒,本姑娘也是第一次見。”
見這一幕,沈青雲似曾相識,當年夫人與楊昢也是如此劍拔弩張。
楊昢看向沈青雲:“青雲兄,這田姑娘除了容貌美豔些,到底哪兒吸引你啊?”
沈青雲舉起酒杯:“昢兄,泰然在青雲心中無人能及,還望昢兄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她。”
楊昢並不舉杯:“無人能及?還以為青雲兄重情重義,原來也是重色之徒,想想也是,田姑娘這姿容,誰不惦記?”說著他目光輕佻的上下掃視著田泰然。
沈青雲正欲開口,田泰然已罵了出來。
“楊昢,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這種目光可真惡心!
楊昢並不生氣:“看在與青雲兄多年的情分上,本公子不與你計較。”
沈青雲不悅:“昢兄,若你是誠心敘舊,青雲歡迎,若你是來騷擾田姑娘的,那休怪青雲不顧往日情分。”
楊昢瞥了一眼田泰然,笑道:“開個玩笑嘛,你們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田泰然就是心胸狹窄,你若不介意我隨時罵你,儘可放心坐下吃酒。”
楊昢舉杯道:“多謝田姑娘盛情邀約!來,敬二位一杯。”
田泰然氣的咬牙切齒,楊昢看著她那神情卻心中暗爽,三人舉杯一飲而儘。
“這庭院果真不錯,青雲兄挺擅長金屋藏嬌啊!”
田泰然脫口而出:“藏藏藏,藏你妹啊!”
“哦?田姑娘想當本公子的妹妹啊?怕你高攀不起哦!”
田泰然冷哼:“嗬!就憑你,還入不了本姑娘的眼!”
聽聞此言,楊昢眉頭一緊......她是誰?隨後瞥一眼沈青雲。
沈青雲意識到他似乎有所察覺,立刻開口:“泰然,昢兄畢竟是丞相之子,你雖是李太白之妹,也不可太過輕狂。”
也是,她如此輕狂,說出這話也正常,她怎麼可能是白霜染。
楊昢試探道:“田姑娘今年多大了?”
以白霜染的年紀,如今應該三十左右,這田泰然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五六。
“你管我多大了?怎麼,要認我當姐啊?我可看不上你這個便宜弟弟!”
“你!來,姑娘勇氣可嘉,敬姑娘一杯。”
田泰然輕蔑的瞥他一眼,二人一飲而儘。
她忍不住問道:“明日便是你姑母生辰了,怎麼不去幫忙啊,不孝子!”
“你!”楊昢氣的緊握拳頭。
沈青雲立刻阻攔:“泰然,不可無禮。”
田泰然看向沈青雲眉角微挑:“我跟他的恩怨,你最好彆管,小心......殃及池魚。”
沈青雲無奈皺眉,夫人比多年前狂了許多,可這楊昢已不是多年前的楊昢。
“好,田姑娘果然......口氣不小啊,我倒要領教領教,姑娘到底狂到何種程度。”
田泰然輕鬆道:“當真?氣暈氣死概不負責。”
“當真!”
“那就好,否則明日你氣癲癇了,楊國忠來找我算賬,我還真不知如何脫身呢!”
聽到她直呼自己親爹的名字,氣的咬了咬牙。
沈青雲再次阻攔:“泰然,不可對丞相無禮。”
田泰然並不理會,而是挑眉看向楊昢:“怎麼?楊昢,這就受不了了?”
想到她沒幾日蹦躂了,楊昢忍了忍,冷笑道:“無妨。”
田泰然輕鬆舉杯:“心理素質不錯嘛,敬你一杯!”
二人一飲而儘後,田泰然接著問:“你怎麼在這兒?”
“楊府彆院就在不遠處,怎麼,田姑娘要隨本公子去轉轉?”
“你求我啊?”
“你!”
“不過彆急,你求我我也不去!”
見她越來越不知收斂,沈青雲趕緊送客。
“昢兄,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泰然今日吃醉了,多有冒犯,彆同她一般見識。”
田泰然繼續拱火:“我千杯不醉哦!”
楊昢目光漸冷:“若不是青雲兄在......”
田泰然絲毫不懼:“那你便當他不在好了,要怎樣?”
楊昢眼中流過一絲陰狠,沈青雲立刻起身拉著田泰然。“泰然......”
楊昢冷哼道:“那你便祈禱他時刻在你身邊吧!”
田泰然依舊不收斂:“無所謂咯,不就是死嘛,恰好本姑娘就是不怕死~誒,你說氣人不氣人!”
楊昢哼道:“死?我怎會讓你輕輕鬆鬆一死了之?”
“就是嘛,否則,你怎麼能算得上本姑娘的對手?”
楊昢點頭:“果然夠狂。”
“領教夠了吧,你可以走了!”
楊昢冷哼一聲:“後會有期。”
“慢走,不送!”
看著楊昢的背影,沈青雲歎了口氣。
“泰然,楊昢此人十分陰狠,你何必如此?”
“他親口承認壽誕那日馬車失事是他所為,我與他不共戴天!即便我今日對他客氣,他也不會放過我。”
沈青雲追問:“何時?”
“虢國夫人府。”
他眼神頓時變得幽暗,隨後將她攬入懷中。
片刻後,看向她時又化作水一般溫柔。“我定會保護好你。”
田泰然抬頭望著他微微蹙眉:“我不希望你牽扯其中。”
沈青雲望著她的眼睛,如此明亮。
“事關你,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田泰然再次坐下:“楊昢這狗玩意兒,真晦氣!”
沈青雲忍不住笑:“咳咳,你何時學會這麼多罵人之詞?”
“額......不好意思,有些粗俗......沒辦法,誰讓他欠罵呢,一見他,自動開啟罵人功能,讓沈公子見笑了嘿嘿......”
沈青雲立即假裝生氣:“什麼沈公子?哪兒來的沈公子?”
田泰然害羞一笑,隨後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聲道:“嘿嘿......老公!”
“這還差不多!天氣好熱啊,陪我去浴室。”
“啊?”說著沈青雲已橫抱起她,向房間的浴室走去。
回去的路上氣的楊昢臉色發白。
“公子,怎麼回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沈青......”
“放心,他們不敢對我怎樣。”隨後他將拳頭緊緊一握。“田泰然!本公子若是不折磨你致死,便不姓楊!”
六月一日晚,整座長安城沉浸在笙歌之中,夜已深,客人漸退,一絲新月漸起。
小嬋與黃中天坐在酒館的屋頂之上,遙望遠處長安城內的燈火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