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在期末考試後如約而至。
井闥山男排部大巴車抵達位於東京郊區作為集訓學校的森然高中。
“這裡還是東京嗎...”
從晚上十點鐘開始坐車,橫跨整個東京的距離,春日總有種就這麼死掉也不錯的感覺。
春日顫顫巍巍的走下車,接過飯綱掌提前打開遞過來的傘,夏蟬聲和空氣的灼熱感讓她不適,“好熱,我想回家...”
“來了啊!”
梟穀的暗路教練出門迎接,齊藤教練上前,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倒也滿意,“你們這地方還真不錯。”
“給你說說我們這集訓的傳統。”暗路教練笑著引路。
春日含著酸奶棒棒糖,靜靜的聽暗路教練講話,時不時提出一些疑問。
暗路教練對這位僅用三個小時的社團訓練,就把他們梟穀徹底看透的經理相當欣賞,回答她問題還不忘挖人。
“這可是我們井闥山的吉祥物,可不能給你們。”齊藤教練練練擺手。
“吉祥物?”她什麼時候又有這個名號了?
“到了。”暗路教練拉開體育館的門。
球鞋摩擦地板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擊球聲在體育館璃回蕩,這群熱血排球笨蛋立馬興奮的往裡走,唯有兩人站在門口久久未動。
佐久早聖臣,潔癖患者,討厭人多,更討厭超多的人共用一個體育館,在他看來,細菌已經遍布整個體育館。
春日優裡子,汗液‘過敏’,討厭身上黏黏的,更討厭聞到汗味,尤其是精力旺盛,不注重個人衛生導致體味過剩的一群運動少年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她難以接受。
“他們這是?”暗路教練看著全身心都在抗拒,卻被被井闥山硬拽進去的兩人。
“丫頭不太喜歡汗味,佐久早很注重個人衛生。”
麵對齊藤教練的解釋,暗路教練雙手抱胸笑道:“那看來這兩人的集訓生涯會很辛苦呢。”
“是啊,丫頭能留在我們井闥山,其實很大功勞都是佐久早呢。”齊藤教練現在想想都不由發出感慨。
現在能發生的這一切就像是上天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哦?”
暗路教練有些好奇,“有話不能私藏,說出來聽聽。”
春日能留在井闥山男排部,90%的功勞都歸功於佐久早。
春日在高一時被學校分配到男排部當經理來頂替空位,可她卻直接曠掉一年以上時間的社團活動。
直到高二佐久早加入了他們井闥山男排部,佐久早每天訓練完都會在體育館裡噴空氣清新劑,半個月還會抽空給他們的活動室和更衣室進行一次小規模的大掃除。
男排部又是群很好很好的孩子們,對佐久早雖然抱怨但也因為對他實力的認可而遷就。
也就在高二開學兩個月後,被班主任下死命令,不參加社團活動就無法畢業的春日來參加社團活動了。
如果沒有佐久早和這群大男孩兒們的堅持和遷就,春日兩天絕對會堅持退社,絕對不留。
這些戲劇化的發展才得以成就現在的井闥山男排部。
暗路教練聽完後,發出感慨,“那看來上天對你們井闥山可是寄予奪冠的厚望呢。”
“哦?承認你們梟穀不如我們井闥山了?”
“不過,我們梟穀就是來打破你們這厚望的。”
“老滑頭。”
“彼此彼此。”
春日帶著佐久早分給自己的口罩才得以存活,開始去看其他的學校,熟人不止梟穀。
“貓貓!!!”春日興奮的撲倒正坐在地上喝水的男生。
眼睛亮晶晶的,“想你!”
“優裡子,我也想你。”研磨慢慢坐起身,把水壺放到旁邊。
他沒想到井闥山會加入梟穀聯盟。
“這幾天太忙了,都沒時間陪你打遊戲!”春日委屈擦淚,她遊戲的新活動都錯過了。
“沒關係。”研磨搖頭,視角慢慢向上。
突然被拎起後衣領,春日懸空。
“小臣!你乾什麼呀!”
“我在跟貓貓聊天!不要拽我呀!”
春日奮力反抗,佐久早給了她個眼神,金毛小狗立馬靜音,乖乖被拎回自家隊伍。
黑尾走到自家幼馴染身邊,雙手叉腰看著那奇怪的組合發出疑問,“你朋友和井闥山的王牌,關係怎麼怪怪的。”
“小黑,你不覺得他們兩個關係很好嗎。”作為春日的朋友,他清楚地感覺到,春日對佐久早是不同的。
剛被放到地上的春日就給了佐久早一拳頭,棉花攻擊讓佐久早不痛不癢的發出嗤笑,氣的春日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套兒童挖鏟工具,凶神惡煞的就往外走...
井闥山集體抱住春日的腿,求大小姐放過可憐的王牌。
全程目睹試圖理解的黑尾表情凝重,低頭去看自己的幼馴染,他竟然還是笑著的!?
“不不不,怎麼看關係也不能說很好吧?”黑尾難以理解。
不惜頂著烈陽都要去挖蚯蚓送給有潔癖的王牌,這能叫關係好嗎?
“小黑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麼在這上麵變笨了。”研磨給了他個看傻子的眼神,轉身向球場走去。
“哈!?我可沒有變笨!”黑尾立馬追上去對峙。
“有。”
“沒有!”
“有。”
“沒有!”
“我沒有變笨!”
剛落座休息椅的春日被一瓶酸奶占據視線,抬頭對上總是懶洋洋的眼神,興奮到失聲尖叫,“白福!!!”
“我都看你好久了,你也不來梟穀找我。”白福故作生氣,盯著撲進懷裡的金毛小狗,享受地揉捏她好rua的臉蛋。
“對不起嘛,白福會原諒最可愛的春日對不對~”
趴在懷裡抬頭望她的狗狗眼攻擊實在恐怖,白福立馬破功,抱緊春日蹭著她的臉蛋,“我怎麼會真的生氣呢,太可愛了,春日寶貝~”
“嘿嘿...”春日傻乎乎的笑,被蹭的臉頰發燙,但在全是運動少年的體育館裡可以和美女貼貼,還被叫了寶貝~
“你不去看比賽嗎?”
白福注意到井闥山在跟森然高中比賽。
佐久早拋球,助跑,起跳,扣球,一套行雲流水的扣殺動作,難以掌握方向的球再次砸到自由人腳邊,井闥山再次以碾壓式獲得勝利。
春日搖頭,坦然回答:“今天不看,每個人的身體都不是最佳狀態,現在記下來的資料存在偏差,等他們都休息一晚,恢複到最佳狀態,我會看的。”
“晚上再跟你聊天,我要去看比賽了。”
梟穀對音駒的比賽要開始了,白福準備過去。
“我陪你嘛~”不願意鬆開白福的春日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音駒,防守型的強校,雖稱不上全國級水準,但難纏的貓咪總是伺機而動,令人精神緊繃不敢鬆懈。
這種一局決勝負的訓練賽,中間很少會叫停,主要是增加雙方的實戰經驗,培養默契。
春日抬頭去看暗路教練,發現對方不是自家教練,趕緊低頭,裝作很忙的玩頭發。
但很可惜,暗路教練注意到了春日的不對勁,叫停了比賽。
“有什麼要說的嗎,井闥山的經理。”暗路教練的話讓躡手躡腳準備偷摸離開的春日僵住腳步,身後傳來的視線實在熾熱。
扭扭捏捏的回身,一抬眸,正好撞上木兔那熱情期待的眼神,戰術後仰,可惡的梟穀,竟然用貓頭鷹攻擊!
“木兔你太熱血了,剛剛扣球被黑尾同學攔下來之後,是不是想著下球肯定要扣過去。”
啊,好直白...
梟穀集體向最前麵的貓頭鷹行注目禮。
被看破心思的木兔大驚失色,“為什麼春日你會知道!”
“赤葦同學也是,如果沒叫暫停,木兔跟你要球,也肯定會縱容給他吧。”
赤葦一僵,乖巧站好,為什麼他也被看透了。
突然被教育,沒被點名的梟穀等人紛紛後退,好恐怖,井闥山經理好恐怖!
“你在這裡做什麼。”
佐久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還在訓話的春日身後,把她拎起來就往自家球隊走。
“聽到我說的沒,你們兩個!”
春日被拎著還不忘訓話,其他學校紛紛投來視線,春日想藏起來都不行,憤憤掙紮,“小臣,出門在外給我點兒麵子啊!”
“你先管好自家球隊再去管彆人吧。”佐久早把春日放下,戳了戳她腦門。
被戳的後退幾步,古森和飯綱掌趕緊上來拉架。
秉持著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春日深呼吸讓自己冷靜。
佐久早一聲冷笑,春日保持冷靜的弦斷了。
什麼風平浪靜,什麼海闊天空,她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忍耐很久了!
金毛小狗衝上去就要開始獵殺時刻,“佐久早!受死吧!”
佐久早單手擋住金毛小狗的腦袋,連身都近不了的金毛小狗呆住了。
伸直胳膊試了試距離,抬頭又看到佐久早那惡劣的笑,金毛小狗自閉了。
這是對她身高的奇恥大辱!
春日眼一閉,不睜,安詳倒地。
“佐久早!你對大小姐做了什麼!”
“大小姐沒有生命體征了!”
“救命啊!”
“快拿酸奶灌醒她!”
井闥山亂成一鍋粥,體育館其他學校麵麵相覷,原來這就是‘王者’井闥山能稱王的原因嗎。
“喂喂,研磨。”已經看不下去的黑尾走向竟然掛著笑容的幼馴染。
還在看自己朋友好戲的研磨抬眸看他,“乾什麼小黑。”
“你確定佐久早和你朋友關係很好?”
這兩人可是從進館到現在,一直都在‘打打殺殺’啊!
“嗯,關係很好。”
而且是相當要好。
研磨懶得再給自己的幼馴染解釋,扔下一句話就要去休息:“等你和優裡子接觸,就知道他們有多好了。”
“哈...”黑尾讓自己相信幼馴染的話。
一抬頭,那隻衝天發的貓頭鷹不知道怎麼就在井闥山裡麵,哭著大喊‘春日不要死啊!’
夠了,今年的集訓到底是鬨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