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灑在床頭,床上的女孩兒依舊沉睡著,安靜的呼吸聲在這片寂靜中緩緩回蕩。
“鈴鈴鈴!!!鈴鈴鈴!!!”
刺耳的鬨鐘鈴聲準時在六點鐘作響,寂靜被打破。
睡夢中的女孩兒輾轉反側,拽過薄被把自己整個封印在內,試圖躲避那鬨鈴聲。
但鬨鐘仍不知疲倦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被吵得難以入睡。
被窩裡伸出隻手,探索著摸向床頭,碰到那還在工作的鬨鐘,用力一按,鈴聲停止,房間恢複寂靜。
清淨還沒兩分鐘,優雅的鋼琴聲又不知從何而起,寂靜再次被打破。
薄被猛地從內掀開,頂著雞窩頭的女孩兒艱難地坐起身,睡眼朦朧地望向半開的窗簾,抬手擋住透進來的光,迷茫地尋找聲音來源。
在床尾摁滅手機鬨鐘,臥室再次恢複寂靜。
嘗試兩次要起床,睡意再次來襲。
不願再堅持的女孩兒乾脆的躺在床尾,裹緊心愛的薄被,滿足的調整好睡姿,睡起回籠覺。
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女孩兒強行被叫醒。
掛斷,扭頭繼續睡。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背手摸索到手機,貼到耳邊,按下接聽。
“六點半了,起床。”
直截了當的像是猜中她肯定還沒醒一樣。
“嗯...”
春日迷糊地回應對方,翻了個身,手機滑落到枕邊。
“起床,我現在和元也出門往你那邊走。”
春日再回答,已經是一陣忙音。
要起床才行...
強撐著還在待機狀態的身體,艱難地坐起身,拍了拍臉蛋,試圖強行喚醒自己,動一下停三秒的往床邊挪動,最後倒在地毯上再次陷入沉睡...
屋外傳來敲門聲。
此時站在門口的兩名高中生靜候著,可兩分鐘過去了,屋內還沒一絲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結果:還沒醒。
“可能是沒聽到吧。”不願接受事實的古森決定再給春日一次機會。
這次的敲門聲讓春日有所反應,趴在地毯上的女孩兒撐地起身。
屋內傳來腳步聲,門被打開。
古森和佐久早想過會很糟糕,可當他們看到身著白色睡裙,頂著雞窩頭,不修邊幅的女孩兒眯著眼來開門,震驚溢於言表...
“你們...等我十分鐘,我很快。”
春日給他們翻出來兩雙一次性脫鞋,打著哈欠往屋裡走,留下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進的兩人。
沒聽到關門聲,春日疑惑地回頭,想起什麼,淺淺微笑,“我爸媽在國外,就我自己,進來吧,沒關係。”
古森和佐久早站在客廳門口,打量著乾淨整潔,裝修簡單卻處處都是生活痕跡的家。
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古森喊著佐久早走到展櫃前,裡麵陳列著春日各式各樣的獎杯和獎狀。
獎杯被擦的鋥亮,獎狀都用相框裝裱,可見對其的重視和愛戴。
“不愧是大小姐,實力就是非同凡響。”
古森發現最近的獎狀已經是去年,可她明明剛拿了數學競賽二等獎,倒有些好奇的回頭去問,
“大小姐,為什麼展櫃裡最近的是去年的獎狀,今年的呢?”
“等我爸媽回來以後再換上,他們說這叫儀式感。”
已經穿戴整齊的春日站在客廳門口整理領結。
“馬上七點,再不快點兒要趕不上晨訓了。”佐久早提醒還有閒心聊天的兩人。
自知錯誤的春日連連點頭,回到臥室檢查書包,確定沒有丟落東西,再去廚房把便當放進包裡。
春日每日一事,早晨一袋酸奶。
今天晨訓首次不會遲到,春日心情格外愉悅,哼著歌從冰箱裡拿出三袋酸奶。
她需要感謝繞路來喊她起床的兩位功臣。
剛要關冰箱,手裡的酸奶被奪走,在她眼前劃過,放回冰箱。
“早上不能喝涼的,傷身體。”
佐久早關上冰箱。
古森附和著點頭,趕過來把春日推出廚房,“一會兒經過便利店給大小姐買三明治吃。”
“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佐久早拎過餐椅上,屬於春日的書包,邊說邊往外走。
被這一係列組合拳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春日呆愣的空手走出自己家,就連門都是佐久早在鞋櫃上拿鑰匙鎖上的。
為什麼佐久早會知道哪把鑰匙是她家門鑰匙啊!
好吧,鞋櫃上的鑰匙就一把。
但這不是重點吧!
已經被推進電梯的春日好想呐喊,為什麼她會被從自己家裡推出來啊!!!
春日哀怨的眼神從左掃視到右,走在兩側的兩人置之不理。
古森請客的三明治拿到手還是熱的。
她要化悲憤為食欲!
體育館門口有排球部的隊員時而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在看到並行向他走來的三道身影,激動的朝體育館裡喊:
“大小姐真的來了,大小姐首次沒遲到!”
像是勝者歸來,春日站在體育館門口,抱著隊員們一袋又一袋往懷裡放的酸奶,突然被酸奶淹沒不知所措,酸奶小狗宕機了。
據說那天,全校第一像是中了魔咒一樣,整天帶笑,見誰都溫柔親切,可把二年D組嚇個半死。
到後來,二年D班班主任都被乖巧聽話的春日嚇到了,跑去求助齊藤教練。
聽說最後是被同部的一年級正選嘲諷了兩句,春日瞬間恢複如初。
從此,酸奶的地位在男排部直線上升,無人可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