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不,我不知道。
“它和你一樣,在我抽完精神力以後,它奇跡般地再回複了。”研究員說的話越來越快,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趙銀鞍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視線愈來愈熱烈,也越來越炙熱,她的目光就像要把她侵蝕一樣。
“天呐,你知道嗎?”
不,我不知道。
“它居然能分解我的精神力!但是,隻是一瞬間。後來我再怎麼做,都沒有辦法讓它做到了。”
“我做了幾千幾萬次的實驗,唯獨那一次。讓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小銀鞍,我愛你。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明白了,你就是我的。”
這個是個變態嗎?趙銀鞍皺著眉頭,看著她不斷地輸出。還是第一次碰到情緒那麼強烈的人。
“所以,你準備乾嘛?”趙銀鞍冷靜地問道。
“啊?”
“你那麼熱熱地看著我,你想要什麼?”趙銀鞍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啊?我什麼也不想要啊。”
你不想要,你說的那麼瘋狂?現在輪到趙銀鞍有點迷茫了,她都做好談判的準備了。
“那你想乾什麼?”趙銀鞍第三次問了同一個問題,她想要談判的主動權。
“我,什麼也不想乾啊。”
這家夥是天然呆嗎?趙銀鞍有一些懵。
“那你上一個實驗體怎麼樣了。”趙銀鞍想到了什麼問道。
“死了。”
“怎麼死的。”
“我殺死的。很可惜那是唯一一個實驗體。”她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來什麼可惜,但是趙銀鞍從她的話語中好像找到了原因。
害怕下一個實驗體再次死亡嗎?
“我會看著你。”她說道,眼神卻沒有離開趙銀鞍。
趙銀鞍身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被她盯上了。
趙銀鞍一步一步地走上樓。
“卡塔”門開了,她離開了實驗室。
趙銀鞍回頭看著實驗室,看了眼眼前研究員的胸口,帶著疑惑的語氣:“薑季?”
她點點頭。
“加個光腦?”趙銀鞍問道。
“你要加我?”
“不然呢?我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趙銀鞍想要打開光腦卻發現打不開,“筆。”
薑季遞給了趙銀鞍一隻筆。
趙銀鞍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將她的光腦編號一個一個寫在了她的手上。
“你為什麼不問我要紙。”薑季看著趙銀鞍寫在她手上的編號,疑惑地問道。
“嗯。”趙銀鞍沉默了一下,放下來握住她的手,回答道,“我說我忘了,你能接受嗎。”
相顧無言。
“要不我再給你做一個腦部CT。”
“不用。”
“卡塔”又是一陣門開的聲音。
“還有其他項目要做嗎?”孫教官看著已經出來的趙銀鞍,問道,“你倆認識?”
“剛認識。”趙銀鞍回答道,“孫教官,送我去醫院?”
“不回家?”
“總得去看看我的男朋友吧。”趙銀鞍朝著孫教官眨巴眨巴眼睛,“要不然他會鬨的。”
“嘁,早戀啊你。”
“嘖,孫教官,我都大學了。還早戀什麼啊。”趙銀鞍無語地看著她,吐槽道。
“嘖,忘了。看見你的時候太早了,都忘記你成年了。”孫教官揮揮手,“走吧。”
————
再次到達了醫院。
“你不進去?”孫教官看著趙銀鞍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你覺不覺得我身上太臟了,我得去洗洗。”趙銀鞍摸著下巴說道。
“你睡覺的時候有清潔機器人幫你洗漱。你不會現在近鄉情怯了吧。”孫教官笑著拉住了趙銀鞍的衣領,回複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男朋友是誰。”
“魏理。”趙銀鞍嘟囔了一句,“我哪有。”
“啊~那小子。”孫教官若有所思地說道,“果然是他。”
“怎麼?”趙銀鞍看見孫教官笑著,有些嫌棄地說,“你笑得好奇怪。”
“沒什麼。”孫教官還在繼續笑著看她。
“嘖。”
“砰”的一聲,趙銀鞍推開了門。
魏理長得很帥,從很早以前趙銀鞍就那麼覺得了,帥得都不像真人了。就連光芒照在他身上都感覺在給他加護。趙銀鞍喜歡他,有一大半是因為臉。
“姐姐。”魏理坐在病床上,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他笑著喊道,“抱歉啊。”
趙銀鞍站在門口看著他,開口道:“傻子。”
趙銀鞍握住了他的手,認真地說道:“要不是你一個人拚命爭取時間,可能還沒有等到老師來我們就……”
“你一個人已經很努力了。所以,不用自責。”趙銀鞍摸著魏理的手說道。
“姐姐……”魏理留下了眼淚。
嘖,美人落淚。
“喲。你們在拍偶像劇嗎?”孫教官突然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彆。”
“好啦,趙銀鞍你出去吧。例行審問哦。”孫教官拿著紙隔在了她們中間,用眼神示意趙銀鞍該離開了。
“好好好,我等等來看你哦。魏理。”趙銀鞍歪了歪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魏理。
孫教官用紙輕輕拍了她的腦袋,說道:“快點,我要下班。”
趙銀鞍直接離開了那個地方,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趙銀鞍看見魏理和她對視上了。
“卡塔”門關上了。
“呼。”趙銀鞍歎了一口氣,小聲說道,“趕上了。他還沒有被審問。”
在外麵等著嗎?好像有點無聊。
那麼決定了,出去走走吧。
想到這裡,趙銀鞍邁開了步伐,開始到處走走。但是,她沒有意識到,平時的她根本不會做這個決定。
————
這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趙銀鞍看向四周,很安靜,安靜地有些可怕,四周傳來的全是儀器的聲音。
趙銀鞍看見了一個標識。
“啊,這裡是……”趙銀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小孩拽住了衣角。
趙銀鞍向下看去,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她的臉很白,穿著病號服,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是一個小孩。是病人嗎?
趙銀鞍輕輕碰了一下小孩的頭,蹲下來,問道:“怎麼了?”
小孩用手指著趙銀鞍,大聲而清脆地喊道:“哥哥。”
哥哥?性彆認知障礙嗎?
“那個我姑且是個女生,你應該叫我姐姐。”趙銀鞍撓了撓腦袋,糾正道。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孩接觸。
她用手抵在嘴唇邊,另一隻手還抓著趙銀鞍的衣服,歪了歪腦袋,疑惑地問道:“姐姐?和我走。”
“小溪,回來。”一個女生出現在了走廊的儘頭。
趙銀鞍向聲音的發出地看去,第一眼就是一雙腿,她坐在輪椅上。夕陽照在她的臉上,就像她的身上帶著光輝一樣。
好漂亮。漂亮到感覺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破碎而無助的美貌。
趙銀鞍看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漂亮和遠離。
她在看著趙銀鞍,卻好像她不在一樣,她的視線就像她一樣,好像並不存在在這個世界。
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趙銀鞍判斷道。
穿著病號服,也是一個病人嗎?
“小溪,回來。”她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中並沒有波瀾,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小女孩往後退了一步,手裡還在死死地抓著趙銀鞍的衣角,小小的臉上充滿了抗拒。
她不想回去。
啊,又惹上麻煩了。趙銀鞍想道。
沒辦法。
趙銀鞍站起來了,擋在小女孩的身前,吊兒郎當地說道道:“你是這個小女孩的誰啊?現在可不興打小孩啊。”
女生的視線終於看向了趙銀鞍,依舊是那個語氣:“哥哥?”
怎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倆性彆認知障礙嗎?
“我姑且是個女的。”趙銀鞍吐槽道,“不對,不要扯開話題。”
“我是她的主人。”又是那個沒有感情的語氣,“你要乾嘛?”
“主人?聯邦可沒有奴隸。”趙銀鞍皺著眉頭,反對地說道,“日行一善,不行嗎?”
“你是誰?”
“趙銀鞍。那你是?”
“啊,你就是趙銀鞍。”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又大了起來,“我是魏曦,記住我的名字,趙銀鞍。”
魏曦看著趙銀鞍笑了,溫柔地指著趙銀鞍背後的小女孩說:“她不是人,她是我的精神體。所以,現在該回來了。小溪。”
精神體?
趙銀鞍有些詫異地看著看著小女孩,實在無法把她和精神體聯係到一起,小聲問道:“人型精神體?”
一隻手遮住了趙銀鞍的眼睛,有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姐姐,到這裡就不能聽下去了。”
“魏理。你結束了?”趙銀鞍認出來了魏理的聲音,沒有動。
“嗯嗯,姐姐。”魏理回複道。
“下去吧。”魏理說道,“魏曦。”
魏理另一隻手將小女孩的手一根根拉開,說道:“還有你。”
“咕嚕嚕。”是輪子滾動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離開了嗎?
“她是?”趙銀鞍拉開了魏理的手,問道。
魏理將手抵住了趙銀鞍的嘴唇,盯著她的眼睛,回答道:“姐姐知道她叫魏曦就好了。就和姐姐的精神力一樣,是個秘密。”
接下來就不是她能知道的,有點小好奇,和她一樣啊。
“你們的秘密就不能藏好點嗎?”趙銀鞍知道魏理不會說出來,但她還是耍賴地說道,“啊~魏公子是不是在吊我的胃口啊。好奇。”
“姐姐,你真是壞心眼啊。”魏理無奈地說道,“你知道我對你沒有多少抵抗力的。不過,這個不行。”
知道了你會討厭我的。魏理沒有說出來這句話。
“啊~我剛醒來,我的男朋友就吊我胃口,還有了秘密,還不讓我知道。”趙銀鞍故意大聲說道。
魏理直接親上了趙銀鞍,輕輕舔了趙銀鞍的嘴唇。
趙銀鞍咬了一下魏理想要逃竄進來的舌頭。
“嘶——”魏理捂住了嘴,雙眼泛紅,委屈地說,“姐姐,你真是毫不留情啊。”
“麵對色狼,總得有點防範。”趙銀鞍的手輕輕揪住了魏理的頭發,另一隻手摸上了魏理的腹部,“嗯,瘦了。”
“姐姐,如果說我是色狼,那你這是在?”魏理的臉越來越紅,聲音也越來越抖。
“耍流氓啊。”趙銀鞍一隻手不安分地摸著,頭卻靠在他的肩膀上,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魏理的耳朵都紅透了,不知道手該放在哪裡,隻能自然下垂。
從遠處看來,就像兩人在相擁,但事實上也是在相擁。
————
“小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麵前?”魏曦雙手控製著輪椅,問道。
她也沒想到能得到答案,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喜歡。”小溪回答道,“小溪喜歡她的味道。”
“味道?”魏曦發出了疑問,輕笑道,“是啊,我們都沒辦法拒絕她的。”
小溪沒有繼續回答,隻是一味地往前走。
然後,地上多了一套小孩的病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