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鹿彎下腰,輕聲詢問那個小女孩:“你的奶奶在哪裡呀?”
小女孩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脆生生地回答道:“姐姐你們往前走,第五個房子就是我家啦,我奶奶就在那裡等你們哦。”
沈見鹿輕輕捏了捏小女孩粉嘟嘟的臉蛋,柔聲說道:“謝謝你呀。”
小女孩像一隻快樂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隊伍中央,繼續剛才的遊戲。
......
沈見鹿和林時深走到一個滿是剪紙的房子前,看到一個老婆婆在那裡對著剪紙念叨著什麼,那剪紙的形狀很特彆,像是一個撐著雨傘的姑娘。
沈見鹿走近老婆婆才聽清她在說什麼,“下雨天剪紙姑娘,下雨天姑娘,明天給我個大晴天吧……”
(這是那首歌謠嗎?就算這歌謠再好聽也不至於男女老少都喜歡唱吧?)沈見鹿疑惑著。
她走到老婆婆身邊,好奇地問道:“婆婆,這首歌謠有什麼特彆的含義嗎?”
突然傳來的聲音把老婆婆嚇了一跳,“咦,外鄉人?”老婆婆的聲音有些沙啞。
“是啊!我們是來這個村子旅遊的!剛才聽到很多人都在唱這首歌謠,是有什麼特彆的寓意嗎?我們剛來這裡,怕不懂規矩冒犯到什麼。”沈見鹿一臉誠懇地說。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見鹿和林時深,緩緩說道:“這歌謠啊,是我們村的守護神。傳說隻要在下雨天唱這首歌,第二天就一定會放晴。”沈見鹿和林時深對視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
“不過,這隻是傳說罷了。”老婆婆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早就不信這些了。你們也彆太當真,就當是個有趣的傳統吧。”
沈見鹿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總覺得這個村子隱藏著什麼秘密,而這首歌謠或許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此時,天空中飄起了雨。老婆婆抬頭望了望天空,臉色驟變,“快走!快進屋!她來了!她又來了!”
話罷,她便踉踉蹌蹌地跑進屋子,將之前對著低語的剪紙全部扔到地上。剪紙被雨水浸濕,仿佛那撐著雨傘的姑娘正在嚶嚶啜泣。
沈見鹿見此情形,急忙拉著林時深躲進一間開著門的屋子,鎖上門後,沈見鹿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這間屋子的門是開著的。”
林時深凝視著兩人緊握的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沈見鹿順著林時深的目光看去,瞬間羞紅了臉,她連忙抽回手,緊張地四處張望。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歌謠。
“下雨天剪紙姑娘下雨天剪紙姑娘
明天給我個大晴天吧
要是能讓我看到夢裡的那個晴空
我就給你個金剪刀
下雨天剪紙姑娘下雨天剪紙姑娘
明天給我個大晴天吧
要是能滿足我的願望
我就給你喝甘美的酒
下雨天剪紙姑娘下雨天剪紙姑娘
明天給我個大晴天吧
要是明天還下雨
就斬掉你的頭哦!”
原本在小孩子唱時顯得有些可愛的歌謠,在此刻卻如同索命的惡鬼一般詭異。
隨著歌謠一同而來的,是外麵的慘叫聲,在這一瞬間,曾經寧靜祥和的村莊像是被一隻大手無情地捏碎的泡影一般破碎。
慘叫聲中還伴隨著女人尖銳的笑聲,那笑聲陰森恐怖,仿佛是從地獄中傳出的一般,帶著一種詭異的力量,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沈見鹿和林時深死死地抵住門,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驚動了門外的那東西。
“外麵好像沒動靜了......”沈見鹿湊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向外看去。
雨還在下著,那詭異的歌謠卻消失了。
“看來老婆婆口中的‘她’已經走了......”林時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沈見鹿輕輕點頭,心裡卻越發覺得這個村子不尋常。
“我們得趕緊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沈見鹿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林時深,“還有,弄清楚那首歌謠到底意味著什麼......”
沈見鹿和林時深決定先去找村民們了解情況。他們悄悄走出屋子,發現整個村子變得異常安靜,街道上躺著幾具村民的屍體,傷口處還殘留著什麼東西,看樣子很像是......紙!
林時深走到屍體旁,蹲下身來仔細觀察,“傷口處居然都有紙,難道是被紙殺死的?”
沈見鹿聞言,快步走到他身邊,聞到屍體的血腥味後不禁皺起了眉頭,“紙?難道和剪紙姑娘有關?”
“應該是這樣的。”林時深點了點頭。
他們走了幾條街,竟然發現都空無一人。
“難道大家都躲藏起來了嗎?”沈見鹿疑惑地說。
“我們去村長家看看吧。”林時深提議道。
兩人來到村長家,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他們走進正房,看到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剪紙,正是剪紙姑娘,那撐著雨傘的姑娘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突然,燈光閃爍起來,一個神秘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你們逃不掉的……”
林時深下意識地將沈見鹿擋在身後,警惕地環顧四周。
“是誰?出來!”林時深大聲喊道。
這時,一道黑影從剪紙中衝出,直撲向他們...
須臾之間,那女子便來到二人麵前,其模樣竟與牆上的剪紙女孩一模一樣!
林時深原本已做好與她搏鬥一番的打算,但卻未曾料到,就在那女孩來到他們跟前的一刹那間,她突然止住了腳步。此刻,她全身濕漉漉的,宛如剛剛遭受過一場傾盆大雨的洗禮。
沈見鹿眼見此景,急忙將林時深拉至身後,並出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突然停下來呢?”
林時深望著她的舉動,稍稍愣神片刻,隨即便回應道:“也許存在某種限製,亦或是我們尚未觸及到死亡的條件。”
沈見鹿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於是壯起膽子朝剪紙女孩走去,開始仔細端詳起來。
此時,隻見那女孩渾身濕透,沈見鹿湊近聞了聞,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喃喃自語道:“嗯,嗅起來濕漉漉的,還帶著一股泥土的氣息,是雨水嗎?”林時深見狀,也走上前去聞了一聞,點頭應道:“應該是這樣。”
“剛剛在外麵唱著童謠的是她嗎?”沈見鹿問道。
“應該是她,"林時深的目光緩緩移向掛在牆上的那幅剪紙作品,仿佛要透過那單薄的紙張看到隱藏其中的秘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好奇,似乎已經確定了某些事情。"上麵好像有字。"他輕聲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那幅剪紙作品走去。
沈見鹿跟隨著他的腳步,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她凝視著牆上的剪紙,果然發現了一些細小的字跡若隱若現。"是那首童謠,它在這個村子裡還真是無處不在啊。"沈見鹿喃喃自語道,對這首神秘的童謠充滿了疑惑。
突然間,沈見鹿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轉頭看向林時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現在正主就在我們麵前,不如我們問問她吧。也許她能給我們解答這些謎團。"
林時深微微點頭,表示讚同。他覺得沈見鹿的想法很有道理,於是邁步走到剪紙姑娘的麵前。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定,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冷靜。站定後,他輕聲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這首童謠代表著什麼?那些村民是被你用剪紙殺死的嗎?你與這個村子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他的語速很快,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仿佛在傳遞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剪紙姑娘原本呆呆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毫無生氣。然而,當她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突然有了反應。原本呆愣的表情瞬間變得凶狠無比,她的眼睛瞪大,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沈見鹿的錯覺,她在那凶狠的目光中竟然察覺到了一絲悲痛。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時間也仿佛停止了流動。剪紙姑娘的變化讓人始料未及,林時深和沈見鹿都不禁愣住了。他們緊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和動作中找到更多的線索。
沈見鹿看著眼前的剪紙姑娘,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她發現對方似乎隻對最後一個問題有所反應,於是決定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繼續深入追問下去:“你與村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難道真的是他們害了你嗎?”
剪紙姑娘聽到這句話後,突然間情緒激動起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一般。這一幕讓沈見鹿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她知道自己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正當沈見鹿準備再次發問的時候,那位剪紙姑娘卻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見鹿有些措手不及,但她並沒有放棄,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村長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手持剪刀的村民。這些剪刀看上去與普通的剪刀略有不同,它們竟然是用金子打造而成的!
村民們看到林時深和沈見鹿出現在這裡,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村長更是大聲地詢問道:“外鄉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和疑惑,顯然對於兩人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
林時深和沈見鹿聽聞對視了一眼,沈見鹿上前一步,揚起大大的微笑,聲音清脆地說道:“你們好啊,我們倆是專門從外地趕來這邊旅遊的遊客哦,誰曾想天公不作美,突然就下起了這麼大的雨,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選擇在這裡暫時避一避雨,真是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啦。”
沈見鹿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會說話一樣,再配上她那甜美的笑容,讓人根本無法去懷疑她說的任何一句話,更彆說是指責她了。在村民隊伍裡麵,有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少年,麵對沈見鹿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都還沒等到其他村民先開口,他就迫不及待地安慰起沈見鹿來。
“沒關係沒關係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可千萬不能被雨淋到了呀,找個地方躲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你不要太緊張了哦!”那少年說起話來有些結結巴巴的,但卻難掩他對沈見鹿的關心之意。
村長見到自己村裡這個傻小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過當村長將目光轉移到沈見鹿身上的時候,他原本嚴肅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一抹親切和藹的笑容,並出聲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姑娘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下雨天的,大家互相幫忙都是應該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能站在大雨中被淋濕呢。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去我家叫老婆子做些什麼給你們吃啊?”村長那張布滿褶皺的老臉,此時此刻皺成了一團,猶如一朵枯萎凋零的菊花,透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感。然而,與他那猙獰麵容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異常慈祥溫和的語氣,這種強烈的反差使得沈見鹿心生恐懼。
一旁的林時深敏銳地察覺到了沈見鹿的不安,他毫不猶豫地將她護在身後,並禮貌地回應道:“多謝村長的美意,但我們已經用過餐了,不便再多加打擾。”
聽到這話後,村長仿佛剛剛才注意到林時深的存在,露出一絲惋惜之情,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求你們留下了。”
正當林時深牽著沈見鹿轉身離去之際,村長的目光卻如影隨形般緊盯著沈見鹿,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充滿了企圖心和貪婪,令沈見鹿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林時深的衣角。
林時深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情緒,輕聲安慰道:“彆怕。”同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撫。
出了屋子,林時深和沈見鹿像驚弓之鳥般,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們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如芒在背。
“這個村子處處透露著詭異,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林時深一臉凝重,仿佛肩上壓著千斤重擔。
“可是我們能去哪兒呢?”沈見鹿有些無奈。
“先去找其他人家借宿吧。”林時深邊說邊觀察著四周,目光如炬。
兩人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敲門許久卻無人應答。林時深推了推門,門竟然開了,就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有人嗎?”林時深試探地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屋內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映入眼簾的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時的屍體,麵目猙獰,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冤屈。
沈見鹿嚇得尖叫出聲,緊緊拉住林時深的胳膊,身體不停地顫抖。林時深皺了皺眉,看來這個村子隱藏著更大的秘密,就像一個被迷霧籠罩的謎團,等待著他們去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