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的聚會(1 / 1)

隨後比賽正式開始,其實我們這邊有很大的優勢,畢竟雛同學到現在都還對規則一知半解。

我對輸贏沒有什麼概念,隻要不引人注目就好了——雖然今天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

籃板球由根武穀迅速交給實渕,但是他對上的第一個人就是葉山,在明知自己絕對會被斷球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傳球給了旁邊沒什麼存在感的黛前輩。

默契這種東西實在讓人驚歎,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在沒有超能力的前提下預判出隊友的位置,就算我能夠做到也是全靠讀心,動漫和漫畫裡的那種感覺,果然離我還是很遙遠吧。

黛前輩本身的實力差距與其他人還是很明顯的,對於他的作用我稍微有些好奇,不過下一秒他就精準傳回給了根武穀,我還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持球就已經結束。

“傳的不錯!”

根武穀健碩的身材實在讓人望而卻步,就連葉山這種靈活型在防守的時候都有些吃力,更何況還有一個實渕在旁邊打配合——至於藤原,她正處於葉山側麵的空檔,隻要拿到球就能夠迅速獲得極大的行動空間。

然而葉山並不是這樣想的。

征十郎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那家夥的身邊,在根武穀防備著可能得到球的藤原時,手中一空,征十郎迅速向籃筐跑去,在看到實渕準備阻攔的動作時迅速轉身重新將球傳給我——竟然是這樣。

不要用那麼信任的眼神看著我啊,隻是運氣好第一球進了而已,為什麼就能夠確定我這一球也一定能夠進。

說實話接到球的那一刻我並沒有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雖然比不上藤原的位置優勢大,但如果想要做什麼的話確實還有機會。

問題在於我並不想要這樣的機會,雖然這些人並沒有注意到,但是剛才投籃的時候我確實聽到籃筐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沒辦法了。

在征十郎滿臉的驚訝中我選擇將球傳回去,甚至沒敢太用力所以顯得有些輕飄飄的,這家夥差點也沒有接住。

抱歉,稍微拜托你一回。

大概是因為傳回去的角度確實有些古怪,他用奇怪地眼神看向我,愣了一瞬間才迅速回身換手上籃,藤原隊再得1點。

興衝衝地藤原呆滯兩秒之後向我發出了嘲諷:“欸——會長超遜的,就算是我也不會因為緊張連球都抓不住啊。”

確實,剛才的動作看上去確實像是不小心球被丟了出去,而征十郎正好接住了。

葉山說的不錯,作為征十郎的哥哥我其實也是個籃球天才。

連隊友都覺得不可思議的那種。

【抱歉,我不太擅長應付這種運動。】

這次的道歉確實真心實意。

“好啦好啦,我對於會長的實力早就有所準備,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葉山像是為了安慰我一般迅速接話:“沒錯沒錯!隻要開心就好了嘛,進攻這種事情交給我交給我!其實我真的超級厲害的!”

【多謝,我會儘力的。】

征十郎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向我,莫名就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我終於想起來自己之前為什麼會這麼不喜歡和這家夥相處,有時候太聰明也並不能夠被稱為是一種優點。

不止一次,我總覺得征十郎已經發現了我超能力者的身份,抱著懷疑的心情相處的時候,他又總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平淡而且自然,總是要在好幾天之後我才能夠確認並沒有這回事。

後麵藤原和雛逐漸參與了進去,偶爾傳球或者在被斷的時候求饒。

不愧是征十郎的朋友們,麵對我們沒有怎麼打過籃球的人,尤其還是女孩子的時候都會適當放水,藤原和雛同學看上去體驗很不錯。

換過來說我這邊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大約因為我第一次將球傳回去給征十郎的操作太過匪夷所思,接下來的時間裡隊友們都注意著沒有讓我接手那東西,就算有時候避無可避。

就算隻是偶爾,球在我手裡的時候就好像一隻不聽話的刺蝟,丟掉會摔死,又怕黏在手上丟不出去。

到底用什麼樣的力度才算合適,這恐怕是我一輩子都要去衡量的東西。

整個比賽隻有我一個人小心翼翼,其他人都逐漸放開自己的動作,葉山還十分獻寶地向我們展示了他的超大力運球。

“——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的代號叫‘雷獸’,怎麼樣是不是超酷!”

沒能攔住他的實渕對此有些怨念:“可是真的很吵啊小太郎,我不止一次說過太誇張了。”

“嘿嘿,玲央姐你就是在嫉妒吧,更何況這可是赤司司誇獎過的代號,總感覺像是要執行什麼神秘任務的超能力小隊的一員。”

“哼,所以說你自己的品味還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該擔憂的是征十郎的品味。

比分3:4,我們這邊是4,應該是賽點了吧。

球在雛同學手中,她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總是時不時看向葉山的方向。

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明白過來了吧,這家夥因為“雷獸”的代號而感覺很心動,現在正在思考應該給自己起什麼樣的代號才比較合適。

黛前輩顯然也沒有打算真的讓她負擔這至關重要的一球,隻不過在打手勢讓雛同學傳球的時候,顯然有些低估自己的存在感。

雛同學幾乎是條件反射將手中的籃球丟了過去,隨後才意識到什麼,表情瞬間變得十分慌亂。

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力度,但通過不太自然的旋轉方式就能夠知道,她失手了。

不是那種失手,而是說雛同學的念力一瞬間失去了控製——走神加上低存在感的雙重作用——籃球如果以這種的方式打中黛前輩,他可能需要去醫院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看來今天跟過來這個決定還是很正確的。

我假裝去斷球順便將黛前輩往旁邊推了推,隨後看準時機稍微調整一下這一球的力度——

砰——

……喂,鐵網已經變形了,喂。

那顆籃球鑲嵌在鐵網上麵轉了幾圈之後才掉到地上,而籃球場上目前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

征十郎若有所思地看向籃球,隨後將目光從我和雛同學身上過了一遍,眼神又一次變得奇怪,甚至帶有些許……恍然大悟?

這家夥到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藤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在雛同學和籃球之間來回看個不停。

反而是葉山,仿佛遇見知己一般猛地衝了過去:“小雛對不對?你是叫這個名字嗎?你這一球真的超級厲害啊!!我的運球都比不過你這一球的速度還有力量呢!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打籃球?!拜托和我one on one吧!!”

“啊……這個、我、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能力——可以請教一下小雛你平時到底是怎麼鍛煉的嗎?拜托告訴我吧——”

“葉山,”征十郎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主動開口解圍,或許隻是看到了雛同學臉上的不知所措:“比賽還沒有結束,最後一球,主攻就交給你了。”

其他人都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迅速將注意力從剛才的意外轉移回到比賽本身,葉山比出一個大拇指:“放心吧!交給我就絕對沒問題!”

……

4:5,真是驚有驚無險的比賽分數。

藤原因為運動臉頰泛紅,依舊很有精神地和我們每個人擊掌:“yeah~不愧是籃球明星藤原千花,今天也很順利地帶領隊伍獲得了勝利!”

另一邊雖然輸掉了比賽但是沒有任何沮喪的樣子,根武穀伸了個懶腰:“真是過癮,今天晚上我絕對要吃很多米飯。”

“所以就說你這家夥和猩猩一樣,輸掉了比賽首先要對我們的princess道歉,難怪沒有女朋友。”

“哈哈哈!那就抱歉了,你叫——雛來著,是吧。”

還沒有到中午,為了照顧藤原的體力大家都坐在背陰的地方休息,聽到根武穀這樣說,雛同學罕見地沒有什麼奇怪的勝負欲:“籃球,很有意思。”

“這樣的機會也很難得,明明都是一次見麵,但是大家都相處的超級好!”

藤原說著掏出手機:“大家,一起來拍照片吧!”

所有人湊在一起,雛同學和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推到了最前麵,身邊緊挨著的是黛千尋和征十郎。

藤原伸長胳膊調出自拍界麵,葉山站在征十郎身後,用手給他比出一對貓耳,而征十郎竟然真的縱容他這樣做。

實渕將籃球塞進我的懷裡,緊接著又幫雛同學整理了頭發,試圖說服她和自己一起比出愛心的手勢。

根武穀站在最後麵的位置,老套地比剪刀手。

“3、2、1——”

我突然發現這是我第一次和藤原合照,高一期末原本的學生會合照機會由於種種原因沒有進行,等到假期開始的前一天,藤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想要給我拍張照片。

我猜她是不是這樣和所有人說了,隻是一直也沒有機會能夠將那張照片展示出來。

快門按下,藤原一口氣拍了好多張照片,然後才肯放過我們,重新坐會去休息。

“這是最後一次和赤司司打球了。”

葉山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一句。

“下次就是I.H.大賽——到時候我一定會比現在還要厲害得多!”

啊,對了,他們幾個在京都的高中上學,而征十郎即將回到東京讀帝光中學。

藤原後知後覺:“對哦——到時候加油的話就會有些困難了啊,哪一邊我都不想輸嘛。”

“小千花會來看我們比賽嗎?”

“當然了!我可是很仗義的,到時候就超大聲地給實渕你喊加油好了!”

“我也要我也要!”

雛同學你在說什麼,你根本也不會上場的吧?那是男子籃球賽。

不過藤原心情很好,於是立刻就站起來,雙手比成喇叭的樣子衝雛同學大喊:“小雛加油呀!冠軍一定會是我們的!加油呀!”

我們並沒有在這裡待很久,畢竟這是征十郎與他朋友們的聚會,很快我們就先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藤原心情真的很好,原本還打算拉著我們一起去附近的拉麵店吃午飯,但忽然被一通電話緊急叫走。

“我的好朋友因為約會的事情和男朋友吵架了,我必須立刻到場調解!”

……聽上去像是編出來的故事。

“真是不甘心啊……那麼就隻好會長和小雛去吃拉麵了,藤原千花正忙著拯救世界。”

她似乎真的很著急,雛同學隻來得及匆匆揮手,下一秒就已經看不見那家夥的身影了。

不過隻有我和雛同學在的場合,不管怎麼想都會很奇怪。

因為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小雛?是你啊,這個人是誰?”

店員看上去未成年,但是卻準確地叫出了雛同學的名字。

“杏子,我今天打了籃球,”她似乎回顧了一下剛才的經曆,才點頭肯定:“真的很有趣。”

“不,我是在問你這個男生的事情……你談戀愛了嗎?”

[真的假的??不對不對一定是假的吧!小雛這種性格能夠談戀愛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不對,是負數啊!話說我總感覺這家夥有點危險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那些人’派過來帶我們回去的嗎?]

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像是在看敵人了啊。

不過“帶我們回去”,這個人難道和雛同學來自同一個地方嗎。

“不是的,他是齊木,我們學校的學生會長。”

“學生會長?”

[總感覺更可疑了啊……真的會有學生會長是這種看上去根本沒有氣質的類型嗎?不對,既然小雛都能夠確認他沒有威脅那就是沒有威脅才對,如果連小雛都打不過他的話那我……]

果然是和雛同學來自同一個地方啊,看樣子她們似乎還處於“逃亡”的狀態,地球上的恐怖組織嗎。

不過這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將點好的菜單遞過去,這位“杏子”向我道了聲歉,沒有再說什麼回到後廚去了。

不過她既然和雛同學來自同一個地方,這也就說明我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

沒有辦法聽到雛同學的心聲,我最開始認為是因為她自身的特殊性導致的,畢竟是念力操控者,能夠抵禦一定的超能力或許並不奇怪。

但我是能夠聽到杏子的心聲的,如果她們確定是同一類人,那麼這個假說就不成立了。

真是奇怪,不能讀心的家夥們陸陸續續竟然都圍繞在我身邊。

“會長。”

雛同學忽然放下了筷子,她看向我時表情是難得的認真。

“謝謝。”

……嗯?

為什麼突然道謝,我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吧?

還是說她發現籃球的事情了?

喂喂不要吃東西了啊雛同學,說話隻說一半是什麼特殊技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