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1 / 1)

雖然遊戲不靠譜,但遊戲裡的飯菜味道還算可以,李鈴央哐哐吃了三碗之後,又將手裡的碗遞給明月。

明月看著坐在李鈴央旁邊的李母,僵硬伸手接過碗,李母從明月手裡拿過碗,放回李鈴央麵前。

旁邊的桌子觥籌交錯,沒有人往這邊看,李鈴央啃著筷子,可憐兮兮地看著李母。

“母親,我餓。”

真不是她吃得多,裝飯的碗和她一個拳頭差不多大,明月每次裝飯就裝一點,蓋個碗底就端上來,她吃兩口就沒了,這怎麼吃得飽的?

李鈴央看著李母碗裡吃了半天還剩大半的飯。

無良公司,沒用的細節怎麼這麼多,不能讓她和數據人一樣不用吃飯嗎。

“母親,我再吃一點點。”李鈴央撒嬌,李母歎了一口氣,讓明月再給李鈴央裝點。

李鈴央扯住明月,補充了一句裝多點。

等明月拿飯來的間隙,李鈴央四處張望,主桌上李父正殷勤的給陸和淵敬茶,陸和淵大病初愈暫時不能喝酒,所以今日的家宴也沒多少人喝酒。

陸和淵喝了一口茶,抬起頭正好撞見李鈴央瞎看的目光,他神色溫柔,笑了一下,李鈴央立馬扭回腦袋。

完全不想看見這個人。

不能幫她過劇情的男主,和那塊破爛玉佩一樣。

不過,男主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一樣。

李鈴央又偷瞄了幾眼,陸和淵看向尚書幾人時,眼中沒有什麼情感,隻有公事公辦的冷淡。

這和她前幾次看見他時完全不同。

按照劇情來說,男主見她也沒幾次,可他的神色卻在說,他見過自己。

“難道設定看漏了?”李鈴央嘟囔了一句,接過明月拿來的飯。

故事開始的節點,男主隻在與女配訂婚時見過女配一次,

分明是陌生人,可他的眼神,著實不陌生。

李鈴央再不敢往陸和淵的方向看去,隻埋頭吃飯。

家宴過後,她完全沒吃飽。

打發明月回院子裡給她鋪床,李鈴央就往廚房的方向走,身邊跟著一個人,總感覺很不自在,她還是喜歡自已一個人獨來獨往。

廚房裡還亮著燭台,李鈴央走進去,就見到一個婆子正在往飯盒裡裝東西。

李鈴央以為是什麼好吃的,便湊到近前,往裡麵探頭。

“什麼東西?是什麼好吃的?”

婆子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來廚房,嚇了一跳,看見是李鈴央還沒來得及行禮,見她的手要碰飯盒,急忙喊道:“小姐,您怎麼到這來了!”

婆子的手慢,李鈴央掀開飯盒,一股餿水的味道撲麵而來,李鈴央猛地聞到這味道,直接乾嘔出聲,隨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婆子。

“這些不倒到泔水桶裡,你裝食盒裡,要送給誰?”

不是這也太損了。

這種東西,應該在化肥管道,而不應該在這裡。

“這……”婆子欲言又止,臉上有些難看:“小姐,這是老奴要拿去倒掉的。”

李鈴央見她神色躲閃,隱約猜到,便拉住婆子:“是給二小姐的對嗎?”

婆子冒汗:“不是,不是,是倒掉喂狗的。”

“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扔去喂狗。”李鈴央聲音冷下來,婆子見她不依不饒,一下子跪在她麵前,鼻涕眼淚和變戲法一樣突然全湧了出來。

“小姐,老奴錯了,老奴隻是看不過去,她娘不過是個賤人,靠著不要臉的手段到尚書府來,丟儘了尚書府的臉,她就是個野種,怎麼配和您平起平坐,怎麼配吃尚書府的東西!”

“老奴隻是想為小姐出口氣!”

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扒拉著李鈴央的小腿,李鈴央掙紮將婆子甩在一邊,婆子哎喲一聲倒在一邊,將食盒裡的餿水打翻,那些剩菜剩飯混在在一起,臭氣難聞,讓婆子自己都有點犯惡心。

“這是人吃的東西嗎?你憑什麼克扣她讓她吃這些!”李鈴央看著那些東西,一個沒忍住踹了婆子一腳。

她轉身從廚房拿了一些饅頭,用旁邊的油紙抱起來,隨後走過婆子旁邊,又踹了一腳。

“以後你要再這麼欺負她,我真把你喂狗!”

怒氣衝天走出廚房,李鈴央越走越生氣,早知道應該多踹那個婆子幾腳才是。

一想到李清荷過去十幾年可能都是這樣過來的,李鈴央生出惻隱之心,她捂緊懷裡的饅頭。

真離譜,這是個什麼破爛遊戲。

為什麼這種遊戲還能登頂年度遊戲榜首,真離譜。

她一邊生氣,一邊大步往前走,一不留神就撞在一個人身上,她被撞得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在氣頭上,軟柿子也得變硬,李鈴央捂著腦袋,罵出聲:“瞎嗎?看不見路!沒看見有人過來,不知道讓讓?!”

“抱歉。”陸和淵的聲音傳來,隨後眼前便是他帶著薄繭的手。

李鈴央抬頭:“王爺這麼喜歡半夜不睡覺,在路上等著彆人撞你?”

她拍了拍屁股,護好饅頭站起來。

“見你過來,本想和你打個招呼,沒想到卻把你撞了,真是對不住。”陸和淵從懷中拿出一瓶藥膏遞到李鈴央麵前。

“疼嗎?”

李鈴央推開:“不用,沒那麼脆弱。”

“那就好。”

陸和淵笑著,收回藥膏,李鈴央有事情要做,便繞過他,陸和淵跟著李鈴央走了幾步,李鈴央轉頭看向他。

“你要去哪?大晚上你跟著我乾什麼。”

陸和淵露出幾分無辜的神色,他抬手指著兩人要去的方向:“那邊,是我養傷的地方。”

李鈴央這才反應過來,她來尚書府沒多久,不認得多少路,下意識就往男主那個院子的方向走去。

男主的院子在這邊,那麼,女主的院子在哪裡?

李鈴央抬頭四望。

很好,她不知道。

陸和淵見李鈴央站著不動,便緩步與李鈴央擦身而過,李鈴央卻伸手抓住他的袖擺。

“那個,你知道,我二姐住在哪裡嗎?”她的聲音傳來,陸和淵眼中露出笑意,卻不動聲色,疑惑低頭看向她。

“你在問我嗎?”

李鈴央假笑:“不是在問你,我在問鬼。”

“我還沒死,暫時還不能變成鬼回答你的問題。”

看來不知道。

李鈴央鬆手,準備自己去找,卻聽到陸和淵接著說道:“但還活著的陸和淵,或許可以回答你。”

“你知道?”李鈴央轉頭疑惑。

她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來著。

沒想到,他還真知道。

不愧是長在女主院子樹上的男主。

“我從前來過尚書府,雖然不是很清楚尚書府所有的院落,但在尚書府西北角有一間破舊且無人問津的院子,你二姐在府中不受重視,或許會在那裡。”

這描述一看就是女主住的地方。

李鈴央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又退回到陸和淵身邊,開口:“西北角,在哪?”

分辨方向什麼的,她當然會,不過隻會前後左右,至於東南西北她隻會那句流傳了非常多年的口訣。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陸和淵輕笑,聽得李鈴央一惱:“帶路。”

陸和淵作為一個數據古人,非常熟練的帶著李鈴央繞過了假山、花園、水流、亭子、破房子到了西北角的院落。

女主的院子很破,雖然外麵看起來還算整潔,院落外麵的荒草都被下人鏟除,但裡麵卻是雜草叢生,院落的門漆皮都已經掉光了,門沒鎖,很輕易就可以推進去。

院子裡原本應該一天一換的燈籠因為長久掛在亭子裡,風吹雨打的已經褪色破舊的隻剩下半個,主屋的屋頂雖然還算完好,但也長滿了青苔,還有四周荒草裡還擺放著很多破舊的竹筐之類的東西,蜘蛛肆意在廊簷上結網,似乎咳嗽一聲,都能掉下來很多灰塵。

李鈴央小心翼翼地探頭,還沒往裡麵走兩步,就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女聲:“什麼人。”

李鈴央趕忙從懷裡將還有一點點溫度的饅頭掏出來:“那個,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一陣清新的草藥香飄過,一個穿著青衫的女子出現在李鈴央麵前,她伸手拿過油紙包,冷著臉看著李鈴央。

“送到了,出去。”

李鈴央睜大眼睛看著李清荷。

劍眉星目,蕭颯冷漠,這張同樣耗費了她許久的臉驟然出現在她麵前,立刻讓李鈴央忍不住眼睛發直。

如白鶴般的眼眸裡,是獨屬於她的孤高清冷,似乎這世間沒有東西能入她的眼。

還沒等李鈴央細看,陸和淵便從她和李清荷之間走過,邊走還邊帶著歉意道:“丟了個東西,我找找。”

被陸和淵這麼一打斷,李清荷轉身就要離開。

李鈴央趕緊大喊:“今天魚池邊,是不是你救了我?!”

今天那個把她從水裡薅出來的人,穿的衣服就是這種顏色。

“出去。”李清荷十分冷漠,李鈴央見她沒否認,便聽話點頭:“好的恩人!”

她轉身就出去,還非常貼心的關上了門,雖然一關上那個門就砰一聲整扇砸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灰塵四起,李鈴央僵在原地,扒拉開陸和淵為自己擋住灰塵的袖擺,李清荷已經不在原地,早就回了主屋。

“還好。”

沒砸到李清荷。

晚上看不太清,隻能明天過來修了。

李鈴央看向收回手的陸和淵,又看向主屋裡的李清荷。

靈光一閃!

玉佩的節點,說白了就是讓她與李清荷爭陸和淵。

雌競嘛,這個簡單。

撮合下男女主,再讓自己偶遇撞見一下,不就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