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致看著大屏幕上的幾張臉。
在看見平安照片時，蝙蝠洞裡都有些沉默，迪克撓撓頭憨笑：“……哇哦，經典配色。”
沉默是今晚的蝙蝠洞。
見沒人應和他，迪克有些尷尬。
“不好笑嗎？”
傑森翻了個白眼，看向大屏幕上熟悉的臉。
“波克力？”
他從腦子深處挖出來一點記憶。
“波克力是我手下，那個宴會應該是他……據說是他義子的生日宴會。”
“我記得他還給我發了請柬，不過不知道丟哪去了，剛好明天去拿貨，你們要是不放心他，可以跟我一起過去。”
……
平安這一覺起來就已經是快十二點了，起身打開手機，又是一連串的未接來電。
他一邊下床給他的植物們滴營養液，一邊回撥過去，鈴聲剛響，就被接通。
手機裡傳來波克力大嗓門的聲音：“安，你不會才醒吧？算了你快點收拾一下，等會弗萊克會來接你。”
依舊是不等平安詢問就自顧自的掛斷了電話，有時候平安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淩晨醉成那樣的人第二天還能精神滿滿的早起。
他摸摸探出一點頭來看他的豌豆射手，又看了看空間裡兩隻小僵屍，內心滿意的點點頭，自我肯定了一下以後就去洗漱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雖然平安並不太能感覺到變換，他是從院子外路過行人越穿越厚的衣服看出來的。
他給自己套上一件米白色的寬鬆版毛衣，衣擺處還有幾顆毛茸茸的小球，路過玄關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前陣子弗萊克送給他的帽子和圍巾都戴上了。
同樣是米白色的針織帽和醬紅色的圍巾，搭配起來毫不違和。
平安照了照鏡子，有些偏大的針織帽把他的頭發壓住，留下一些碎發翹起，圍巾隻把他一小半的嘴捂住，有些圓潤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點呆愣愣的。
他打開門，一陣涼風吹過來，嗬出一口氣看著它變成白色的霧散在空中。
剛出院子，就看見弗萊克的車朝這邊緩緩開過來，時間剛剛好。
平安打開車門坐上了車，車裡開足了暖氣，甚至讓平安都感覺有些熱。
弗萊克看著平安今天的穿搭，滿意道：“果然很好看。”
事實上，隻要平安不再穿他的那些緊身上衣和牛仔褲，弗萊克就已經很滿足了。
天知道為什麼平安那麼喜歡緊身牛仔褲。
想到這裡，弗萊克不著痕跡的又看了一眼平安今天穿的褲子，又是緊身牛仔褲。
不過有些進步的是，今天的褲腿是闊腳的。
平安緩了一會兒，問道：“波克力今天叫我去乾什麼？”
“沒什麼要緊的，主要是讓你在上頭露個臉，這樣至少能避免一些不長眼的人。”
弗萊克的話並沒有說透，但平安聽懂了他的意思。
“不會又是昨晚上那種無聊的宴會吧……那你們可得額外補償我一頓午餐才行。”
弗萊克帶著些笑意：“當然不是，今天隻去見一個人，不過你想補償你多少頓午餐都行。”
平安將整張臉都埋進了圍巾裡，悶悶的應了一聲。
過了沒一會兒，車就平穩的停了下來，平安打開車門跳下車，忽然注意到天上飄下來了一些小顆粒。
雪白的，晶瑩的。
平安抬手接住一點，弗萊克停好車走到平安旁邊，看見他的動作，也抬頭看了看天空道：“下雪了。”
平安在心裡重複了一句“下雪了”，將被雪打濕了的手順勢在弗萊克身後擦了擦。
弗萊克感覺到身後的動作，隻能無奈的笑，然後道：“我記得我說過，我身上隨時帶著手帕？”
平安心虛的沒有敢看弗萊克的眼睛，隻催促道：“快走吧，波克力要等急了。”
走過大廳，平安似乎突然看見了什麼，突然問弗萊克：“這裡還收未成年童工嗎？”
弗萊克有些疑惑的回答：“據我所知……這裡不收，怎麼了嗎？”
平安搖搖頭，跟著弗萊克走上樓。
可能是他眼花了吧。
……
波克力等沒等急紅頭罩不知道，紅頭罩隻知道他快急死了。
眼看快到自己和手下約定好的時間了，夜翼說什麼也要蹭他的車跟他一起去，簡直煩不勝煩。
紅頭罩嘲諷道：“夜翼已經混成這個鬼樣子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資助你五美元。”
夜翼死死的抱著車不撒手，倔強道：“好啊，那就給我吧，你親愛的大哥在外麵生活的太不容易了。”
紅頭罩忍住想打他一頓的欲望：“如果我沒記錯，蝙蝠俠叫你偽裝成服務員進去。”
“……我可以偽裝成你的手下！”
紅頭罩挑眉，了然道：“看來你是把服務員這個職位輸出去了？”
想到等會兒可能會看見什麼，紅頭罩就心裡一爽，差點笑出聲，大度的同意了夜翼坐他的車。
一路飆過去，剛好卡在時間線到之前到了地方。
紅頭罩帶著做了偽裝的夜翼走進了包間，不動聲色的將包間裡的人都觀察了一遍。
在掃過平安時，兩人的視線都可疑的在平安的臉上逗留了一番，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移開目光。
紅頭罩走過去坐下，夜翼站在他身後。
“OK，可以開始彙報了。”
紅頭罩指尖敲了敲桌子，波克力了然的將帶來的保險箱交給他。
收過箱子，紅頭罩才裝作剛剛看見平安一樣，詢問道：“這是誰？”
波克力詫異道：“您沒看我給您的請柬和信麼？這是我弟弟，叫平安。”
忽略掉波克力拗口的發音，他第一時間的想法居然是——不是說是義子嗎？
紅頭罩點了點頭，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隻示意波克力繼續彙報。
波克力停頓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嚴肅道：“對了，昨晚上靠近東區那邊，有幾個小頭目同意了跟小醜的合作，具體什麼情況並不太清楚。”
紅頭罩嗤笑一聲，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夜翼一直在觀察著平安，他感覺平安並不像能跟非人類怪物扯上關係的樣子，與其懷疑平安，不如懷疑是不是小醜乾的，哦對了，剛好還有在宴會上公然表示要和小醜合作的。
要不是弗萊克時不時扯一下平安，他都快栽倒在地上睡著了。
門外突然傳來叩叩的響聲，一道紅頭罩和夜翼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服務員。”
第一時間，紅頭罩立馬將貼在桌子下的錄音器打開，夜翼憋著笑說了一聲“請進”。
一臉冷漠的達米安穿著不倫不類的服務員製服，推著推車走了進來。
平安困意一下子就沒了，特彆清醒的看著這個服務員走過來給他倒了杯冷水。
不僅沒倒多少，還濺出來一大半。
繞了一圈給所有人都倒上水之後，達米安正準備推著車出去，反正他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錄音器定位器什麼的已經放在平安身上了。
平安看了達米安好幾眼，又想了想弗萊克說的這裡不收童工，遲疑了一下，小聲的詢問弗萊克：“他是侏儒嗎？”
雖然平安說的真的很小聲，一般人根本聽不見，但坐在這裡的哪有一般人。
在平安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達米安推著的推車突然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平安看過去卻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不對，好像……鐵質的把手彎曲了一點？
應該是他看錯了吧。
沒有收到回應的平安又躺回了椅子上，抬頭看天花板發呆。
然後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顫。
奇怪。
平安四處看了看。
也沒開窗戶啊，怎麼感覺背後涼嗖嗖的。
紅頭罩死死的閉了下眼睛，忍住笑意。
夜翼掐住自己的胳膊肉，渾身顫抖。
已經退出房間的達米安飛快的換回了自己的裝束，在通信線裡陰森森道：“他肯定有問題！我一定要殺了他！”
然後被提姆無情嘲笑：“這並不能怪他，他隻是陳述了事實，你不能因為彆人說了實話就惱羞成怒。”
達米安暴怒：“你想打架嗎！”
在提姆和達米安兩個人開始線下約架之前，布魯斯阻止了他們。
“提姆，看看小醜是不是還在阿卡姆裡，如果小醜和這件事有關聯……”
他並沒有將話說完，但聽見的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布魯斯腦子裡已經開始在部署各種計劃，plan a plan b……
他不知道小醜到底要計劃些什麼，他隻知道他必須要阻止他。
……
紅頭罩在波克力彙報完之後就走了，帶著他的手下一起。
平安如願以償的吃上了補償的大餐。
至於什麼侏儒服務員，早就被平安丟在腦後了，他根本不知道在哥譚的某個角落，差點因為這個詞鬨出一片腥風血雨。
吃飽喝足的平安聽見空間裡的小僵屍嗷嗷叫著，才反應過來要讓小僵屍們開始上班了。
可是現在連平安都還沒有正式工作，他隻好跟波克力他們說自己出去逛逛，並再三保證不會亂跑去不該去的地方，這才下了樓。
平安一陣左拐右拐，拐到一處小巷子裡，他四處看了看，沒人，可以行動。
然後將兩個小僵屍放了出來。
小僵屍嗬嗬喊著，想慶祝一下，被平安提醒以後聽話的閉上了嘴。
“老規矩，你們隻能在巷子裡四處逛逛，看見人就跑，彆被人發現和逮住了，明白了嗎？”
見小僵屍都點點頭，平安才放心的揮揮手，示意小僵屍們去玩、不是，去工作。
見平安轉過身，兩個小僵屍又嘰裡呱啦的對罵了一陣，在平安感到疑惑轉身之前，兩隻僵互相鄙視了一眼，轉頭跑向不同的地方。
平安轉過身，隻看見空蕩蕩的小巷和散落一地逐漸消失的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