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後,餐桌被撤走,林念打開影音廳內的播放器,調了一部最新上映的高分影片,與傅梟窩在沙發上看得津津有味。
“這外國男演員還挺帥的。”
“……”
“身材也不錯,剛剛的床戲看起來真帶勁,國外真開放啊,什麼都敢拍!”
“……”
“我天,這纏綿的法式熱吻,這男演員吻技牛啊,性張力滿滿!”
“……”
“傅梟,傅梟!?”
林念驚呼間,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抱了起來,橫跨在他大腿兩側。
男人的大掌摩挲著她的後脖頸和耳垂,聲音沙啞。
“他帥還是我帥?”
“他吻技好,還是他好?”
“他帶勁,還是我……”
還未說完,傅梟霸道侵占般的吻便落了下來,身體力行的踐行那兩個字。
“等……等等……”林念輕推他的胳膊,“你身體還沒好……”
“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天旋地轉之間,林念被男人從影音室轉到浴缸中,外麵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溫泉水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缸壁,“嘩啦嘩啦”的水聲由輕柔逐漸變為急促,水花高高揚起,又重重落下,響徹整個房間。
窗簾隨風飄揚,在昏暗燈光的投射下,映著兩個你來我往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水勢漸歇,霧氣彌散。
林念被浴巾裹緊抱回了屋裡。
“傅梟,你混蛋!”
她踹了踹在床腳正給她按摩小腿的男人。
“林老師不是說今天都聽我的嗎?”
男人半敞著浴袍,緊實的胸膛上是林念忘情時落下的抓痕,腰間鬆鬆垮垮地係著,全身上下散發著屬於熟男的荷爾蒙。
此刻他春光滿麵,哪裡還有先前病懨懨模樣的影子。
“你!”
林念麵紅耳赤地笑嗔怒罵:“禽獸!”
“在林老師麵前,做禽獸我也心甘情願。”
傅梟緩緩抬起握在掌中的那雙如白玉瑩潤般光潔的腳丫,垂眸低下頭去,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你乾嘛!”
林念感受到腳背上的溫熱,連忙回撤,睫羽快頻閃動,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傅梟沒鬆手,而是向回拉了一下,手握著腳踝輕輕抬起。
“林老師,明天晚上我需要去國外出差,我們會有一周的時間不能見麵。”
“這麼急?”
“所以,今晚都聽我的,嗯?”傅梟俯身,上下滾動著喉結,黑眸裡翻湧著滔天巨浪。
“太累了。”林念蹙著眉頭,有些筋疲力儘,輕輕推拒著他的胸膛。
“念念……”傅梟湊近她,目光灼熱而又專注,低聲蠱惑,“今天我被纏上,到現在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你哄哄我,好不好?”
“可是……”林念欲言又止,不敢與他灼熱的視線對視,臉偏向一側。
傅梟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撫上她的側臉,輕輕用力將她的臉頰回正,與自己對視。
“老婆,哄哄我,就今晚。”
“嗯……”
林念終究是沒抵擋住美男計的蠱惑,與他在深夜中一次又一次沉淪。
起起伏伏之間,枕頭被她一次次的汗水與淚水浸濕,她筋疲力竭地推拒著傅梟,卻被男人的吻堵在喉中。
“念念,今天的我,好像特彆難哄。”
深夜寂靜,繁星點點。
幾道亮光劃過無儘的天空,閃耀著銀色的光輝,留下轉瞬即逝的星影。
夜,才剛剛開始。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傾瀉而下,灑在靜謐的房間內。
林念睫羽輕輕顫動,下意識地轉身將整個頭埋進被子裡,躲避照射在臉頰的陽光。
“叮咚。”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林念驟然睜眼,眼睛乾澀得讓她下意識地眯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找著手機。
感受到懷中女人的動作,傅梟扭身將床頭櫃上的手機遞給她,而後下巴搭在她的脖頸處,嗓音慵懶沙啞:“誰?”
林念握著手機,迷迷瞪瞪地輸了好幾次密碼才解鎖,看到發消息的人後,才逐漸清醒。
“一個患者的家屬,問我明天有沒有空。”
“然後呢?”傅梟用下巴冒出的胡茬摩挲著她的頸間。
“定的明天下午兩點。”林念手指撓了撓被刺撓得發癢的脖頸,側臉詢問,“你呢,今天幾點的飛機?”
“晚上七點。”
“那現在要去公司嗎?處理一下昨天擱置的工作。”林念停頓一下,補充道,“曲助理應該收拾好了。”
“嗯,一會吃完飯就去,再讓我抱一會兒。”
傅梟收緊雙臂,眷戀的裹挾著熟悉又安心的氣息。
不一會兒,餐點送來,兩人簡單吃了點便動身去了傅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裡所有的東西,全部被換了一遍,就連牆角擺放的龜背竹都難逃命運。
傅梟坐在桌前,開始處理積攢了一天的文件,林念也沒閒著,攤開筆記本繼續寫著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時間過得飛快,夜幕悄然降臨,林念在機場送彆傅梟。
以前雖然她也偶來會來送機,但結婚後,她的心境明顯不同。
其中最突出的便是不舍。
“怎麼哭喪著臉?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傅梟彎起指尖輕刮她的鼻尖,眉間染著笑意。
林念突然上前一步,環住他的窄腰,口氣悶悶,情緒不佳:“記得要每天想我一百遍,達不到就懲罰你!”
“怎麼懲罰?像昨晚那樣?”傅梟意味不明地笑著。
“你少來,那對你來說能算懲罰嗎?”林念仰起頭,下巴緊抵著他的襯衫,蹙眉嗔怒,“你彆岔開話題,聽見沒!每天想我一百遍!”
“是,好,遵命。”傅梟彈了彈她的額頭,順勢撫上她的側臉,微微彎腰俯身,“你也要每天想我,知道嗎?”
“我會每天想你一百零一遍。”
林念踮起腳尖,輕吻他的側臉,順勢將手掌中握住的東西放心他的褲兜裡。
“前往C國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D612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
聽到廣播,傅梟頓住動作,呼了口氣:“我走了,念念。”
“到了給我發個消息。”林念握住他的手掌遲遲未鬆。
“嗯。”傅梟捏了捏那雙手掌,轉身準備去登機,直至傅梟的身影消失在安檢處,林念才準備回程。
她拍了拍臉,將所有的不舍暫存起來,準備打車回家。
剛走了兩步,便被強有力的手臂拉回懷裡,一個帶著眷戀與不舍的吻落在唇邊,淺嘗輒止。
“……”
林念忘記了反應,隻是怔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隻見他伸出左手,將無名處的那枚銀色戒指展露出來,唇邊噙著恍如少年般誠摯而又真誠的笑容。
“念念,你的第一百零一次思念,我收到了。”
林念歪頭忍俊不禁,所有的不舍與眷戀,在此刻,化為一股無比的滿足,逐漸滋潤心田。
人們通常將這種情緒,稱為幸福。
“快回去吧,馬上起飛了。”
“等我回來。”
“嗯。”
傅梟轉身小跑去登機,三步一回頭地朝林念招手,林念乾脆站在原地等著他的身影消失才離開。
五月二十六日晚上七點十分,為期一周的異地戀開始了。
為了避免陷入情緒的漩渦,林念決定將自己的所有腦細胞全部奉獻給工作。
先是通宵擬定完嚴庭軒的治療方案,再給自己大學期間的帶教老師-蔣雅琴,發去近期做的病例數據,用於後期論文開題的依據。
淩晨一點,她收到傅梟的落地報平安短信,才裹緊被子安心睡去。
最近,她真的有點太累了。
第二天早十一點,林念醒來後,桌上擺著之前一直心心念念想吃的草莓蛋糕。
她拍了張照片,正準備發給傅梟,便看見對方早已經留言。
【傅:照片.jpg】
圖片上是一塊缺了一角的草莓蛋糕,旁邊放著一杯黑咖啡。
【傅:第一次吃,味道居然還可以。】
林念啪嗒啪嗒按著打字鍵,發送消息。
【N: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怎麼心血來潮買蛋糕啦?】
【N:托蛋糕自拍.jpg】
【N:永安記的草莓蛋糕yyds!】
剛剛發送完成,消息便被秒回了。
【傅:偶爾嘗嘗也不錯。】
【N:我收拾收拾準備去患者家啦,你給我收斂一下魅力,不許招蜂引蝶哦!】
【N:記得打卡每日任務——思念老婆一百次。】
【傅:第一百零一次打卡完成。】
【N:這麼快?你開掛啦?】
【傅:語音】
林念坐在餐桌前,叉了一口草莓蛋糕還未來得及吃,語音便播放了出來。
偌大的餐廳中,傭人手腳勤快地打掃著衛生,眼觀鼻鼻觀心,聽得臉紅心跳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叉子上的草莓直愣愣地掉落在蛋糕胚上,林念紅著臉,手忙腳亂的關閉語音,沒想到卻又重複播放了一遍。
傳聲筒裡傳來男人撒嬌蠱惑的聲音:“林老師昨晚的傑作,令傅某時時刻刻都記憶猶新。”
林念捂住揚聲器,見知道語音播放完成,手指啪嗒啪嗒在鍵盤上起飛。
【N:傅梟你是不是壞掉了!?趕緊工作去!】
傅梟那邊沒再回了,林念拍了拍臉,三下五除二吃完一塊蛋糕,漱口後收拾物品前往芬蘭莊園。
-
C國帝國大廈18樓,最高級會議室。
為首的市場策劃部經理劉剛剛剛做完PPT彙報,見坐在主座的傅梟神色冷峻,眉毛都不眨一下,不由得寒意從腳底直竄腦袋瓜。
自從這位不苟言笑的傅總上任後,他這個在海外分公司做了十幾年的老油條,每每做彙報都會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和窒息感縈繞在身邊,仿佛隻要自己做的彙報太爛,下一秒就會被掐住喉嚨,一擊必殺。
這位總裁雖然年輕,眼光卻十分毒辣,經常寥寥數語,就能指出方案存在的巨大漏洞,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力纜狂瀾,拯救分公司入不敷出的局麵。
對於傅梟,他是心服口服的。
可這年輕人身上散發的氣場,遠比前董事長傅天川還要駭人,他僅是這麼坐著,便足以讓人緊張到呼吸不暢,那雙毫無波瀾的黑眸,更是如同鬼魅一般,將他們在場所有人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任何歪思邪念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劉剛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滾滾圓汗,等著傅梟的處決。
“嗡嗡嗡——”
男人手機響了,劉剛看見傅梟眼疾手快地劃開手機,麵上的冷峻頃刻瓦解。
隻見他大掌一揮:“休息五分鐘。”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趕忙走出會議室,希望以此獲得片刻的安寧與舒適。
劉剛沒有個人問題要解決,但也不好偷聽大老板牆角,隻好也動身離開會議室。
哪料,他後腳還沒踏出會議室,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便從身後響了起來,他沒由來的老臉一紅,直接落荒而逃。
救了個大命。
他居然聽見這位傳說中的冷麵閻王撒嬌,這氣泡音,這粘人的語氣,這不可多得的英俊容顏。
換做他是女生,他肯定要變成水猴子纏傅梟一輩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聽到了大老板的八卦,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劉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知不覺把自己繞了進去,給自己判了死刑。
當眾人重新回到會議室時,明顯感覺到首位的傅總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隻見他翻看著文件,態度溫和:“這三點回去再改改,還有市場調查不夠細致,方向也偏了,重新做一份。”
罕見地,沒有像之前一樣鐵血手腕直接辭退。
劉剛忙點頭哈腰拿回彙報方案,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坐立不安地坐在辦公椅上,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部輪廓流了下來。
他想:又活了一天,已經很牛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