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嘖嘖稱奇,在你看狗血劇的時候場上的戰爭已經白熱化了,自然是關七處於上風,雷損雖然也傷了關七,但看關七的臉色,似乎雷損的傷害對他不痛不癢。
六分半堂能人眾多,迷天盟的人也已與六分半堂開戰。
原本是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迷天盟三足鼎立,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都想做第一,所以才打算在決戰之前鏟除迷天盟。
但關七這一清醒,讓原本已經確定的局勢又撲朔迷離起來。
既然此行無法鏟除迷天盟,那蘇夢枕與雷損的決戰也要延後,甚至作廢。
關純神思莫定,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水綠色的身影一晃,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擊到了,麵色蒼白,姣好的麵容更顯楚楚可憐。
美人落淚總是令人憐惜的,哪怕沒有意誌8,你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關純。
連你都忍不住起了愛憐之心,況且其他人呢?
“她哭了。”王小石低聲道。
“我知道。”白愁飛沉聲道。
“我看見了。”你歎息一聲,“美人落淚,我見猶憐啊。”
“今天雷純……關純在這裡,是一種安排,一種設計,而且這種安排與設計,雷損是知道的,蘇大哥也知道,這是他們一手編排的彀,讓關七掉進去。”白愁飛低聲說,“偏偏隻有雷純不知道,所以我們隻是棋子,而她比棋子還不如,隻是餌。”
“這個餌卻釣上來了誰都吃不下的大魚。”你悠悠地說,“誰能知道雷損竟然趁著關七瘋了之後拐了關七的女兒呢?誰又知道關七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在今天清醒?”
“你真的不知道?”白愁飛狐疑地問,“我看你好像事事儘在掌握。”
你擺了擺手:“我是真不知道你們在這裡設局,你們大戰的時候我本人還在神侯府準備看庭審斷案呢。
要不是風雲變色,雷雲都聚集過來了,我也不會想著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愛湊熱鬨果然還是好事,你這不收獲了一個奇遇嗎?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雷純是關七和溫小白的女兒?”白愁飛再次發問,“這種秘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
“嗯~這個嘛——”你拉長了聲音,笑嘻嘻地說,“我自有我的情報來源咯!”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為啊。”你搖頭晃腦地說。
廢話,NPC做的每一件事在你的個人履曆裡都能看見,隻要你想你就能隨時查閱,隻是這款遊戲的NPC太多了,你暈字,不到必要的時候你是不會看的。
白愁飛聞言卻是心中一跳,他看著你,似乎是想要在你臉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而你卻一臉淡然。
“那你這個的情報可真奇怪。”白愁飛涼涼地說,“你知道關純是關七的女兒,卻不知道今天我們要以關純為餌圍剿關七?”
你有點不耐煩:“你們金風細雨樓要乾啥本就與我無關啊?蘇夢枕沒開口,我還樂得清閒呢。”
白愁飛嘁了一聲,神思莫定。
“關純實在是身不由己。”王小石注意到你和白愁飛之間的暗潮湧動,歎息一聲轉移了話題,“偏生一個是她的生父,一個是她的養父,一個即將嫁過去的丈夫……說來,不久後要喚她作大嫂啦。”
“雖然我也很想吃上你們的喜酒,但是估計不可能了。”你懶洋洋地說,“以關七的脾氣,你們覺得他會忍受雷損定下來的這段婚約麼?
有哪個父親願意承認拐子定下的婚約?哪怕這段婚約有益無害,作為一個父親來說,這段婚約就是恥辱。”
蘇夢枕的麵色不變,隻是微微歎氣,但不是那種可惜的歎氣,而是對世事無常的感歎。
你注意到蘇夢枕的表情,納悶道:“咦?你好像對此並不覺得可惜?”
“我和關純小姐雖然有婚約,但是我們從未見過麵,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她。”蘇夢枕神色淡淡的,“這門婚約是我父親定下的,所以我本也無意毀約,甚至這門婚約,有人並不樂意見其取消。”
白愁飛的眼睛微微發亮,嘴角飄起了一抹笑意。
而此時的關純也已下定決心,雷損與六分半堂的人落入下風,金風細雨樓隔岸觀火,再這樣下去這次謀劃得不償失。
在關七一邊倒的壓製下,關純也隻能認了自己的身份,來讓六分半堂有暫時的喘息之期。
“關七!”
關純終於開口了,雷損與關七同時收手,兩人都直勾勾地看著她。
麵對著兩個高手的注視,關純擦掉了眼淚,身姿不偏不倚,如一杆水綠青竹。
關七皺了皺眉,語氣微妙:“你應該喊我父親。”
“父親。”關純改了口,輕輕歎了口氣,“煩請停手吧。”
聞言,雷損麵色灰白,他知道關純的「父親」喊的是關七,也知道這是關純為了六分半堂爭取的緩和之計,但這也證明在關純的判斷下他不敵關七,要靠她來牽製關七才行。
而他和關七對戰之下也隻覺得挫敗,關七瘋了這麼久,打起來卻毫不含糊。
“純兒。”關七心頭一軟,無視了雷損和其他六分半堂的人,緩步走向關純,“好孩子,我們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迷天盟的人懵了:“盟主!”
他們以為關七恢複神誌之後就會帶領他們重新占據高地,但沒想到關七是打算帶著女兒直接退隱啊!
你也懵了,嗑爆米花的手一頓。
不是,我的野生世界BOSS就這樣自己跑了?
關純也愣了,電光火石之間她想通了很多東西——本來這次的局就是蘇夢枕與雷損一起布置的,用來誅殺關七,瓦解迷天盟的。
但是如果她留下來,在關七的帶領下迷天盟勢必會反撲六分半堂,目前金風細雨樓還是隔岸觀火,但蘇夢枕若不趁此機會對六分半堂咬下一口肉來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提前雷損和蘇夢枕的決戰不是個理智的選擇。
所以……她和關七離開反而是最好的結局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哪怕是關七帶著她退隱,她也有機會重新聯係上六分半堂的人。
至於關七說的退隱……隻要關七還活著,關七永遠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利劍,不會真的有人馬上當真,探查需要時間,哪怕關七真的退隱,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的決戰也至少要推遲幾個月。
時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
所以說……現在的局麵豈不是隻維係在她一念之間?隻要她想,她可以決定出現在誰才是勝者,或者繼續這一灘渾水。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隻餘下一絲閃光。
但很多事情的開端,都源自於這樣微不足道的念頭。
“好。”關純柔聲說,臉上適時露出一絲依戀和愧疚與不舍,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她思考了些什麼東西,“我跟你走。”
這下,白愁飛的笑容消失不見。
關七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來,他牽著關純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你麵前。
“玩家。”他言簡意賅地說,“借一步說話。”
“哦哦!”你拍了拍手上的爆米花殘渣,跟著關七離開了這片暗潮湧動的地方。
關七抱起關純足尖輕點,一個輕功躍向遠方,你也跟上,直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山內,關七才小心翼翼地把關純放下來。
“玩家,我想請你診斷一下純兒和我的身體。”關七說,“我的混亂buff和純兒的身體有沒有可能修複?”
關七對你一拱手,完全看不出剛剛如怒目金剛一般的樣子,反而顯得文質彬彬。
你丟了個醫術鑒定給關七和關純,仔細研究了一下。
關七的這個混亂buff要去掉著實要費一點心思,不需要藥品治療,但需要驅散技能。
你雖然沒有驅散技能,但是你師兄2有啊!他是純奶,驅散治療一條龍。
也不知道師兄2能不能下山……要不然把關七拐到師門裡去?
思來想去,你開口道:“我師門能治你的混亂buff,但是你的混亂buff疊太多了,要驅散得很長一段時間,你要不要跟我去我的師門?”
關七沒有回複,而是問道:“純兒呢?”
“你是不是一直練不了武,甚至身體還不怎麼好?”你對著關純問道。
關純愣愣地看著你:“是、是的。”
“那就對了。”你點點頭,然後對著關七說,“她身上有餘毒buff,估計是因為溫小白生她的時候留下來的,這個要我醫術70才能治療,我現在才醫術60,還需要通關一個副本才行。”
你想了想,補充道:“餘毒清了之後你的身體就完全健康了,加上你的根骨不錯,雖然現在開始練武有點晚了,但是後麵練到65級——我的意思是,練到比溫柔高是沒問題的。”
你想了半天沒想出來65級的NPC有哪些,所以你說了個關純認識的人做對照組。
關純雖然聽不懂你們說的buff是什麼,但是她能聽懂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她身上的弱症,還能讓她正常習武,一時間不禁喜形於色。
千金難換美人笑,關純一笑,比雪還清,比霜還豔,明麗動人。
“你若多笑笑,我白給你治病也不是不行。”你嘿嘿一笑。
關七如臨大敵:“不要調戲我女兒!”
你嘁了一聲。
關純連忙打圓場:“父親,沒有的事,這隻是玩家表達喜愛的方式而已。”
她趕緊轉移了話題:“父親,玩家說她的宗門能治療您呢。”
關七歎了口氣,問道:“玩家,我清醒的時間還有多久?”
你看了眼麵板:“半小時。”
“夠了。”
關七鬆了口氣,忽然點了關純幾下,關純無力地睡在他懷裡,甚至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
“帶我們傳送吧。”關七平靜地說,“我女兒不能染上和我一樣的瘋病,所以不能讓她看見你是怎麼傳送的。”
連玩家能在地圖上傳送都知道了,關七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懶得想這麼多,帶著關七一起回到了初始地。
隱世宗門一如既往,和你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區彆。
你的師父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著你帶著兩個不速之客來到隱世宗門,他笑嗬嗬地說。
“帶了朋友來啊?”
“是病人。”你打開了地圖,“我去找師兄2,關七要他治才行。”
“去吧去吧。”師父揮了揮手,然後對著關七說,“貴客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