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知許12歲時就開始在在那位教練那兒訓練。寒來暑往,兩年後的她,站在了國際少年拳擊錦標賽的賽場上,憑借著淩厲的攻勢和頑強的毅力,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斬獲冠軍。一時間,她的名字成為了拳擊界的焦點,而她的教練也因她的出色表現聲名遠揚。現在,這位教練的手下彙聚了許多極有潛力的好苗子。
暮知許在榮譽加身後,選擇回歸校園,和普通學生一樣。
“教練說十一月A市,又有一場青少年賽事,他說,你都17了,很快就參加不了這樣的比賽了,他勸你再參加一回。”姚桃掏出了一顆口香糖放到嘴裡,接著說道,“少年賽事隻為12至18歲的人開放,最後一場少年賽事,你也好留個紀念。”
“我現在對這些不感興趣。”暮知許依舊趴著側著頭看著姚桃,“我隻想好好補個覺。拳賽啥的都過去了,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姚桃伸出了五個手指:“這次比賽,獎金製的數。”
“5萬?”
姚桃搖了搖頭,答道:“50萬美元。”
“50萬美元?!”暮知許坐了起來眼裡泛光。
姚桃捂嘴淺笑:“你要是不想參加,我就跟教練說,不用定機票了。”
暮知許握住姚桃的手:“開什麼玩笑,我去我去,請幾天假的事。”
“好好好。”姚桃掏出手機,給自家教練發了一條消息:“她同意了。”這句話剛發過去,教練秒回了個表情包,是一個白色糍粑,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手舉兩朵玫瑰花。一旁偷瞄的暮知許愣了愣,她一想象到自家黑皮個頭一米九渾身腱子肉的教練,居然會發這樣的表情包,就有些想笑。但看到姚桃那小人得誌的表情,總感覺兩人在合夥都在誆她。
姚桃收起手機,感歎道:“唉,我說暮爺,你怎麼對錢這麼感興趣呢?”
暮知許一臉理所當然:“我窮死了,沒了錢怎麼活?”
姚桃表情古怪:“我看以你的實力,一天賺個好幾十萬,也不是個夢啊。”
暮知許掏出了抽屜裡的小說繼續看:“現在沒機會啊,不是嗎?”
“你去古長老那邊要口飯,人家都可以給你甩一張百萬的卡,至於嗎你?”姚桃知道暮知許有很多馬甲,兩人在一處訓練基地認識,當時暮知許救了姚桃一命,姚桃就成了暮知許的跟班。
暮知許想了想:“那得等畢業,等畢業我就回古藥協會混口飯吃。”
很快上課鈴就響了,姚桃說了句:“對,就這麼混,衣食無憂。”說罷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早上的課轉瞬即逝,暮知許站起身剛伸個懶腰,盤算著回去吃頓午飯,再舒舒服服補個好覺。誰料,手機才剛拿起,唐柳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正準備回家呢,這時候打電話,能有什麼事兒?
電話一接通,嘈雜聲瞬間湧入耳中,緊接著是唐柳白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暮……知許,我摔了,快來幫幫我……”還沒等暮知許回應,電話就“嘟”的一聲掛斷了。
不好,這時兩方父母都出差在外,暮知許臉色瞬間陰沉,氣勢洶洶。姚桃看到暮知許這般熟悉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想必是出大事了。“暮……”她剛要開口詢問,暮知許卻冷冷吐出兩個字:“不必。”便大步流星地朝著唐柳白所在的中學奔去。暮知許之前也是一中的學生,她熟門熟路地披上一件校服,順利混進了校園。
剛進校園,一個樓梯口圍滿了人。五個混混正將一個女孩團團圍住,為首的混混嘴裡叼著煙,囂張至極,狠狠一腳踢在躺在地上的唐柳白身上,發出一聲悶響:“哎呦呦,上次不是還挺能硬氣的嗎?沒了暮知許給你撐腰,今天老子就算坐牢,也要把你打得再也爬不起來!”周圍的人也不敢上去阻攔,怕牽連。
突然,那個為首的男生挨了一拳,暮知許及時趕到。這一拳帶著十足的勁道,為首的男生猝不及防,被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周圍的人群迅速散開。男生狼狽地爬起來,睜眼看清來人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是轉學了嗎?”暮知許嘴角勾起,露出一股邪笑:“怎麼?我不能回來好好看看學校了?”
暮知許暗自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她早該想到,這些混混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果不其然,另外四個混混見狀,立刻圍了上來,臉上帶著凶狠的神色,想要給老大找回場子。暮知許提前就報了警,此刻心中有底,眼神愈發堅定。
其中一個小混混率先發難,揮著拳頭朝暮知許撲來。暮知許不慌不忙,側身一閃,輕鬆躲過這一擊,緊接著順勢一腳踢在對方的膝蓋上。小混混吃痛,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其他混混見狀,攻勢更加猛烈,從不同方向朝暮知許攻來。暮知許左躲右閃,靈活地穿梭在他們之間,找準時機就出手還擊。
其他混混見狀,不僅沒有退縮,攻勢反而更加猛烈。他們從不同方向朝暮知許攻來。右邊的混混高高躍起,一記淩厲的飛踢直逼暮知許的頭部。暮知許微微後仰,身體幾乎與地麵平行,那一腳貼著她的鼻尖劃過,帶起一陣涼風。在躲過攻擊的瞬間,暮知許伸出雙手,一把抓住混混的腳踝,用力一拉,同時身體前傾,肩膀狠狠撞向對方的腹部。混混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向後飛去,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她又一次一打五,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她格外有分寸,每一招都恰到好處,既讓混混們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至於重傷他們。
“警察來啦!”不知從人群中哪來的聲音,暮知許和混混們瞬間停手。暮知許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到唐柳白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撥開她臉上淩亂的發絲,焦急地呼喚:“柳白,我來了,你彆怕……”唐柳白緊閉雙眼,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如紙,聽到暮知許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氣若遊絲地說:“知許,我疼……”暮知許趕忙查看她的傷勢,發現她的左腳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心中一揪,知道是骨折了。
這時,救護車和警察也趕到了現場。醫護人員迅速將唐柳白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暮知許緊緊握著唐柳白的手,安慰道:“彆怕,有我呢你不會有事的,他們會血債血償的。”唐柳白虛弱地點點頭。
警察將那五個混混帶上車,為了了解實情,暮知許也要一起。到了警局,那五個人的家長也來了。暮知許打量著這些家長,他們衣著光鮮,周身散發著一種養尊處優的氣質,不難看出家境優渥。這五個混混都是高價生,平時在學校裡仗著家裡有錢,橫行霸道慣了。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肚子挺得像個懷胎數月的孕婦,滿臉不耐煩,大剌剌地走到暮知許麵前,從兜裡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啪”地拍在桌上,扯著嗓子嚷嚷:“小姑娘,這事私了,這些錢你拿著,就當醫藥費,彆再追究了,大家都省事。”暮知許看著桌上的錢,眼神裡滿是不屑,冷哼一聲,伸手將錢撥到一邊:“你覺得我稀罕你這幾個臭錢?我今天就把話撂這裡,他們五個都要給我進去。”暮知許臉色格外陰冷。
警局的詢問室內,刺眼的白色燈光直直傾灑,亮得晃眼,每一處角落都被照得纖毫畢現。暮知許脊背挺得筆直地坐在凳子上。
對麵的警察神情專注,在這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警察先是詢問了一些基本信息,諸如身份、住址之類,接著話鋒一轉,切入事件正題。
暮知許十分平靜條理清晰地講述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在上次我正當防衛過激,打傷了他們。我被學校開除後轉學,這才開學第二天唐柳白誰也沒惹,我剛下課就接到了她的電話,我就趕來了。”
警察錄完所有人的筆錄,詳細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表情嚴肅卻又帶著幾分無奈,看向暮知許說道:“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和相關法律規定,這幾個孩子的行為雖然惡劣,但還不構成拘留條件,但需按照警方要求隨傳隨到,配合下一步的調查。”
……
離開警局後,暮知許的臉色陰沉,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男生略帶調侃的聲音:“喲,這是怎麼了?咱們的暮大小姐,難得主動找我,是碰上什麼事了?”
暮知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冷冷地說道:“霍律師,幫忙打個官司。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對吧?”
霍和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謔,這是誰這麼大膽,把咱們暮大小姐給惹毛了?不過就送幾個人進去,你隨便請個有點能耐的律師不就行了,何必找我這個大忙人?”
暮知許的語氣不容置疑:“請你更有用,你出馬,我才放心。哦對了,上次你提的事……我答應了。”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過了片刻,霍和收起了玩笑的語氣,認真地說道:“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這事兒我接了。你把詳細情況跟我說說,我來安排。”暮知許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開口,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 。
電話掛斷,暮知許迅速用手機向老師發送請假信息,簡明扼要地說明家中突發狀況,需要請假幾天處理。發送完畢,她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急切地說道:“師傅,麻煩去市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