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來到首映禮的現場，短暫的休息沒有抵消這幾天的舟車勞頓。

赫莉很有精神，發型打理得很是精致，她所穿的淺藍色裙子是根據電影裡最後一套考斯滕改製的。柯西的小西服是藍黑色的，兩人的衣服交相輝映，看上去十分的般配。

赫莉覺得他今天臉色很差了，簡直是毫無血色。

“你還好嗎？

柯西：“還活著……”他的確在生病的邊緣，昨天晚上也沒有休息好。但是今天的首映禮也不會因為他而取消，他必須得來啊。柯西癱在沙發裡休息，好累，他要變成一攤肉餅了。

柯西把獎勵的屬性點都兌換成了健康，他的健康值還是岌岌可危的。他成年之後身體也不會這麼差吧。

係統。

他把係統喊了出來。

如果我活過20歲之後，身體還會這麼差嗎？

係統：當然不會，其實您過了12歲之後就可以在係統裡兌換獎勵來提升自己的體質了。

柯西：……暫且信你。他不信係統也沒有辦法。

希爾和喬來到休息室探望他們。她滿意地看著他們兩個，像是看著一手締造的作品。

希爾要給他們拍了一張照片，要求兩人親密一點。赫莉坐到了沙發上，柯西挪了挪屁股，坐得離赫莉近了一些。希爾搖搖頭，表示不夠親密。她讓喬過來配合一下，給柯西和赫莉打個樣，她伸手勾住喬的脖子，讓她靠在她的懷裡。

喬覺得這個動作有點危險，她搖了搖頭，提議讓兩個人再換一個姿勢。她和希爾並排站著，然後伸手攬住希爾的肩膀。

兩人更加讚同喬的方案。

希爾拿著相機對著他們，提示他們要笑得燦爛一些，要那種露出牙齒的微笑。

赫莉摟住柯西的肩膀，希爾理了理他們的頭發，然後後退幾步，從相機裡看著他們，她找到合適的角度後，提醒他們兩人，可以笑了。

柯西和赫莉努力地笑了一個。希爾搖搖頭，說他們笑得不夠自然。

柯西：擺拍就是不自然的。他點點頭，繼續保持微笑。

在第十九次微笑之後，喬給他們講了一個冷笑話，不是很好笑，柯西還是笑了一下。

希爾才拍完了一張照片，她又給兩個人拍完單人照才走。

臨走時，希爾還不忘提醒他們：“要做明星本來就需要學會這些，你們不能讓觀眾對你們感到厭倦。”

“至少在我沒有厭倦這之前，我還是覺得很有意思的。”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柯西說了這麼一句話。

赫莉突然問他：“你想做一輩子的明星嗎？”

柯西摸摸他的臉蛋，為了提高法國男演員甚至是後世好萊塢的演員的平均顏值，他很有必要去做明星，至於做多久，如果他駐顏有術的話，他可以做很久的明星。

赫莉沒有說什麼，她托著下巴，可能是擔心喬會傷心，特意在喬走了之後才說：“我其實不是想做一輩子明星。我覺得沒有自由，什麼都要被管。”

柯西點頭：“等我成為大人就好了。”

“成為大人？”

赫莉看看自己的手：“可是我覺得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我爸爸媽媽生了新的小孩了，我有弟弟妹妹了。”她說到後麵有些抽噎，眼角也溢出了一點的晶瑩的淚水。

柯西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被吸血好像是好萊塢童星的必經之路。

“那你的收入都給你爸媽了嗎？”

“沒有，喬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給父母，一部分她先幫我存在銀行裡麵。”

柯西安慰她：“如果我是你父母的話，我絕對不會再要小孩的。因為我已經有你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兒了。”

赫莉聽了他的話，忍俊不禁：“你說話也太好笑了，你還比我小兩歲呢。”她用紙巾擦去眼角的淚水，向柯西伸手，示意他可以牽她走了，他們還要一會走紅毯呢。

他們一出休息室，沒有走幾步路，就進入了閃光燈的包圍圈，記者示意他們看鏡頭，柯西用手遮擋著閃亮的閃光燈，淺色的瞳仁對光線更加敏感，柯西眨眨乾澀的眼睛，希爾示意記者關掉閃光燈，她說話輕聲細語地就很有壓迫感了。

踩到紅毯上，柯西再次心潮澎湃，這次他和赫莉可是完全的主角。赫莉給粉絲簽名，他也過去給粉絲簽名，因為一筆一畫寫自己的名字太慢了。柯西想想，他做出了一個違背自己想法的決定，他寫了希臘符號ξ。

拿到簽名的人感覺很奇怪，為什麼他要簽一個線圈，之前寫的字不都是很清楚嗎？

柯西：……

簽完名，他們又一起牽手，回答了記者的問題。問題都很簡單，希爾都叮囑過，太難的，太刁鑽的問題不會回答就直接喊下一個。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從那天之後，柯西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她了。希爾提前一周帶他們去了美國，喬臨時有事，是希爾負責他們這次活動。

伊洛斯和阿伯特也跟著去了。阿伯特還是要回她的家鄉看看，伊洛斯擔心她的安全要在一邊陪著她。

伊洛斯和阿伯特都有美國護照，柯西隻有一本法國護照，不過他上輩子也是有這個的。

阿伯特還說話土著的語言，伊洛斯會說一點而他已經完全不會說了。柯西知道並不是她不愛他才不教他說印第安語，隻是他會說印第安語又有什麼意義呢？彆人也隻會覺得他是一個會說印第安語的白人罷了。對阿爾伯特來說，這是一種很淡但是又難以忽略的悲傷。

他相信她們會好好地回來，阿伯特和她們在舊金山國際機場分開，伊洛斯背著一個很大的旅行包，她手裡拿著指南針和地圖。阿伯特則笑著說她們要去的地方也沒有那樣荒涼，會打電話給他們的。

阿伯特在走之前，把柯西抱在懷裡親了幾口才放他走。柯西感受著貝爾和赫莉兩人羨慕的目光很是受用。柯西其實不是放心兩個人獨自去那樣荒涼偏僻的地方，但是他沒有理由拒絕她們去尋找自己的家鄉。他是一個沒有什麼鄉愁的人，他在哪裡都可以活得開心。

這裡是舊金山，臨海的酒店風景美得驚人，從落地窗看過去，藍色海浪一陣一陣地湧來。

希爾從來不會在這些事情上省錢，她也不擔心這些豪華的東西會不會腐蝕兒童幼小的心靈。三個人住的是兩套總統套房，柯西和貝爾住一間，赫莉和希爾住在一間。四個人住一套，都是綽綽有餘，更何況是兩套？

安靜時走路都可以聽到腳步聲的回聲。

柯西看了這麼多，他都有有些麻木了。赫莉更是麻木，她倦怠地躺在沙發上，撫摸著小狗。

赫莉在休息，貝爾到了說英語的國家想要出去看看。柯西上輩子的父母在舊金山住過一段時間，1984年，他們大學畢業後來到這裡旅行，這時候兩個人才剛剛認識，拆散他們最為方便。

柯西猜測他們去唐人街比較多，正好貝爾也要出去玩。柯西就順便請他去唐人街玩了。

唐人街。

人流如織，柯西四處看著，走得很慢，他在看年輕男人和女人的臉蛋，他在找他的媽媽。

不久，柯西就發現了他的前世的母親陸雯，他心情很複雜地盯著她的身影，想著他們婚後也不幸福，還生出了一個讓他們羞恥的同性戀兒子，心裡的那絲心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拉住希爾的袖子，讓她先去對麵的早茶樓裡點幾分餐點。

希爾：“你要去乾什麼？”

柯西比了一個手勢：“等我2分鐘。”

他拿出專業演員的素養，走幾步，然後悄悄地走到陸雯的旁邊，假摔了一跤。

陸雯見狀順手把他扶了起來，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她看到柯西臉的時候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麼漂亮的小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謝謝姐姐。”

柯西甜甜地說道，他特意說的中文。

“哦，你會說中文？”

柯西擦去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抽搭了一下：“會的，我姐姐教我的。”

“你姐姐？”

陸雯看著柯西的外表感到十分疑惑。

“我們是重組家庭。姐姐，你也是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啊？”

柯西指著她背包上的掛飾說：“因為你的包包上有學校的掛飾。”其實我是你未來的兒子。

他和陸雯聊幾句後就走了，他知道她媽媽現在的住址和電話，隻是冒然找人上門的話，她也不會讓她進來的。

他已經想好了，就讓姬玉來辦這件事情，畢竟姬玉可不能白拿他的投資。陸雯的記性很好，她短時內應該不會忘記這件事。

柯西上樓的步伐很是輕快，希爾看著他的行為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她做經紀人的第一要義就是藝人的事情不關她的事情不要多問，說不定他們是親戚關係呢？

貝爾看著麵前的菜單，他隻點了一些甜點，還有北京烤鴨。

柯西看了菜單一眼，都來吃早茶了，鳳爪，蝦餃，叉燒怎麼能不點，都點上。即將要了解多年心願的他，現在情緒高漲到了極點。

茶點一上來，柯西忽視刀叉，直接嫻熟地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