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伊弋雖然說準備和自己變異了的精神力也就是破爛係統死磕到底,但是她其實也沒想好具體要怎麼辦,畢竟精神力這個東西完全沒有實體,就是個抽象的概念。而且還不是與生俱來,對於一個穿越者來說更是陌生的概念了。
姚伊弋嘗試著把自己腦袋上罩著的那個殼拿下來,這下子係統表現的既配合又不配合的。
配合的是還沒動手去取,就隨著想法從腦袋上下來了。
不配合的是又變成了麵板的那個樣子,而且還是直愣愣的貼麵懟著。
係統不僅從麵板變成了保護腦袋的頭盔,現在又從頭盔重新變回了麵板,始終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一定會出現在視線裡麵的猩紅色字體的任務:消滅蟲族!
姚伊弋想了想,既然係統能夠變成頭盔,是不是也能變成卷吧卷吧變成護甲,這樣她就看不到這行字了。
姚伊弋嘗試了。
姚伊弋失敗了。
姚伊弋不僅失敗了,係統或許本身就隻是用來保護神誌的,所以一直還是麵板狀態巋然不動的。不僅如此,猩紅色的字體還在姚伊弋眼前劈裡叭啦的開始跳動。
所以是果然變成動圖了嗎。
姚伊弋閉上了眼睛,準備屏蔽掉這個吵到眼睛的光汙染,結果因為這個破爛係統不是物理純在的而是精神存在的啊。閉上眼睛既然在劈裡啪啦的放煙花,甚至因為背景變成了黑色變得更加明顯了。
姚伊弋放棄了,她覺得她真的敗給這個係統了。
姚伊弋開始思考起,她如果真的死了會造成什麼影響。這具身體是自己撿來的,也不存在什麼牽掛。
然後是對梅麗她們這些隊友而言,其實自己對精神力的掌控都不熟練,搞不好去探索精神殘景還給給她們拖後腿,畢竟自己去一個簡單的精神殘景探索任務都得到了極差的評價。最後是對鐘明他們這種隊長而言的,最近好像很缺新隊員的樣子,自己要是死了那就更缺了,可不是更好了嗎。
姚伊弋第一個嘗試的死法撞牆而亡,她努力的往鐵皮屋的牆體撞去。
然後頭沒事,牆凹了。
不知道是鐵皮的牆麵太不經撞,還是蟲族的身體太強大,第一次嘗試毫發無損。
姚伊弋第二個嘗試的死法咬死自儘,她發了狠用力的咬了舌頭。
眼淚疼出來了,舌頭流血了,然後舌頭上的傷口愈合了。
這下姚伊弋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剛剛醒來的時候,鐘明對她的身體情況那麼自信了。蟲族的身體還有很強的愈合能力啊,尋常的小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啊。
姚伊弋第三個嘗試的死法溺水而亡,跳進營業邊上的一處小水塘裡。
但是小水塘隻有一米,她有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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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明來營地想看看詠歌用了B-327有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就看了姚伊弋在營地的空地上挖坑,還時不時頭伸進去看看坑夠不夠大,能不能埋住自己。
這是姚伊弋準備嘗試的第十種死法,窒息而亡。
“你在作什麼妖呢?閒的沒事乾了是吧。給我進小黑屋,關你個一天一夜,看你還不老實。”
姚伊弋本來想掙紮,但是儲物格裡的小餅乾已經快消失了,她覺得她也嘗試看看能不能餓死。
小黑屋是個完全密閉著的房間,而且很空間很狹窄。隻能站著,哪怕是蹲著都會很局促,更不要說坐著了。
而在另外一邊,詠歌的房間裡。
“所以你們到現在還沒給她用B-327?我跟你們說要不是最近缺隊員缺的緊,哪有機會免費給你們使用藥物。現在你們居然還沒有用?藥呢,拿過來了,現在就用。”
“藥在姚伊弋哪裡,我現在就去拿。”
鐘明剛剛把人關進小黑屋,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把人給放出來的,勢必要關夠一天一夜的於是開口說道
“等等,姚伊弋已經被我關進小黑屋了,你們明天晚上再去拿藥。拿到B-327以後必須馬上使用聽到沒有。”
說完鐘明就走了,留下梅麗、白曼、李澤芙三蟲麵麵相覷。
這次邵詠歌會昏迷不醒,其實也和她們並沒有完全按照消除執念的方式來探索精神殘景有關。
這次本來她們探索的是一個已經經過了多次消除執念馬上就要消解了的精神殘景,已經排除了很多潛在危險,本來接下來隻要按部就班的根據之前幾次的探索經驗來,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但是就在她們消除完成,藤蔓圓環已經開始吸收能量的時候。
一個之前沒有過的異變出現了,打斷了藤蔓圓環的吸收。後來她們才知道原來是有彆的精神殘景嵌套進了她們正在探索的那個。
她們突然間從室內的空間變成了在室外的一條小路上。這條小路上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不管是往前看還是往後看都不知道通往哪裡,看來也隻是選擇一個方向沿著走走看才能知道到底通往何處。
就在梅麗眾蟲正在因為二比二打平不知道到底應該往那個方向行動的時候,看到有隻蟲急衝衝的奔跑在這條路上。
在也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這個唯一出現的身影很有可能就和離開這個奇怪的區域有關。
也不知道那隻奔跑著的蟲在經過梅麗她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她們,因為她的腳步並沒有因為在前方看到了有四隻彆的蟲而放慢腳步。
那隻奔跑的蟲族在經過梅麗她們的時候,澤芙感覺聽見了那隻蟲族再小聲念叨著什麼,當即決定要跟上這隻蟲。
於是小隊成員都跟在那隻突然出現的蟲族後麵跑了起來,澤芙在不停靠近點情況下。也聽清了對方到底在念叨著什麼
“快點,要再快一點,來不及了”
對方隻是不停的在重複念叨著這具話,腳下不停的步伐也在證明著她確實是要去往某個地方。
澤芙把自己聽清的這句話告訴同伴們之後,梅麗也試圖和這個蟲族溝通
“你這是要去往哪裡,為什麼會來不及了?”
這個蟲族並不是像看不見梅麗這些蟲,她聽到問句還是有看了四蟲一眼,但是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既然向前奔跑。
不能通過直接問詢的方式,那麼就隻能通過觀察了。於是白曼從對方的衣著上分析,這隻蟲應該是戰場上的通信蟲,這是要去傳達什麼緊急的信息,眾蟲想要根據這個點作為切入點再次與這隻蟲溝通的時候。
一直在奔跑的這隻蟲停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遠方,一直循環念叨的話語也有了變化
“我太慢了,來不及了啊。”
雖然這隻蟲的就消失了,又隻剩下了梅麗等四蟲待在孤零零的小路上。
這次她們沒有有方向上的爭議,決定尋找那隻消失了的奔跑的蟲往前奔跑的方向,看看到底目的地是哪裡。
隻是往前走還沒過一會,相同的奔跑的身體又一次出現在了,她們剛剛經過的地方。
一樣的目不斜視,一樣的匆忙的腳步,一樣不停念叨的話語。
這是進入了二周目,這是個短暫的小精神殘景但如果不打破這個精神殘景出去,哪怕她們有精神力保護著認知,但是多次進入不打破循環出去的話。她們就會變成不斷推著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一樣,在這條沒有開頭也沒有儘頭的小路上不停的奔跑。
所以當她們意識到這點以後,她們開始用各種話題嘗試與那個奔跑著的蟲,可都收效甚微。
某一次再度陷入新的周目之後,再次遇到那隻奔跑的蟲之後,詠歌開口對她說道
“你要去哪裡,其實我跑步很快的,我可以代替你去。”
這是詠歌想出的辦法,既然沒有辦法消除掉執念,那就去順應執念。如果外部助力也沒有辦法完成順應執念,那就以身代之去完成這個執念。
以身代之這個方法沒有實現過,所以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有沒有危險。
好在第一步確實成功了,奔跑的那隻蟲族第一次在見到四名隊員們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那雙奔跑過後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詠歌說了句“謝謝”這一次提前消失了。
雖然那隻蟲族消失,但是荒涼的小路依舊還在,說明依然還在精神殘景當中。
詠歌當即奔跑了起來,她的速度極快,她繼承了那個執念的意誌,要快些再快一些。
最後四名隊友在這一次打破了循環,看到了小路的儘頭,是一座哨所。
在抵達哨所之時,詠歌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暈了過去。
雖然穿過了鬼打牆一樣的小路,可現在依舊還在精神殘景裡麵。原本的奔跑想要趕來的蟲族已經消失不見了,接替了執念的詠歌也暈了過去。哪怕現在麵對哨所的人,也不知道著急趕來來不及傳遞的到底是什麼信息。
最後通過白曼仔細觀察這所哨所發現,這個哨所埋有定位標。是個誘餌就等著敵方前來的時候,一劑定位彈可以做到一網打儘。
而那個不停奔跑的蟲兵就是來通知在這個哨所中剩下的為數不多的蟲兵們趕緊撤離。
當白曼說出“趕緊撤離,定位彈馬上就要來了”之後,她們就從精神殘景裡中脫離了出來,帶著在之前大的精神殘景裡麵受傷的身體和昏迷的詠歌出來了。
她們任未可知,那群哨所裡麵的蟲兵們到底有沒有撤離成功。但就是精神殘景,隻是通過精神力殘留下了執念最深的一刻。
最後雖然嵌套在外麵大的那個精神殘景確實是通過多次消除執念的方式成功的消解掉了精神殘景保留下來了,但是由於裡麵被嵌套的那個小的精神殘景是用順應執念的“爆”了方式給消解掉的。
導致最後得到的能量珠裡麵的能量並沒有一開始想象的那麼多,所以從精神殘景那邊回來當時鐘明的臉色才會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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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伊弋在小黑屋裡站了一夜一天,不知道誰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太好了還是因為做過相關的訓練。
姚伊弋身體的疲憊感並不強烈,而且她還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人如果餓一天是餓不死的,蟲如果餓一天其實也是餓不死的。
姚伊弋在出小黑屋的時候最先見到的不是梅麗她們,而是一隻沒見過的蟲。
對方對她說“那天我都看到你在挖土吃了,這樣你給我當三個星辰時的陪練,我給你一瓶營養液怎麼樣。”
姚伊弋張嘴剛想解釋,她其實並不是在挖土吃。她隻是很認真的準備去死,突然她意識到了一個能夠順利去死的絕佳的主意。
“我選擇決鬥,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