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伊弋確實有很多話需要問,她穿越到這裡來唯一有過的交流對象就是鐘明。雖然鐘明自稱是自己的隊長,但是她總感覺對方有很多有關自己的事情瞞著自己,而且對方的立場也有些是敵非友。
現在麵前有個同族的交流對象在,既然是同族總覺得天然的信任度會高一些。就好像自己的毛胚係統裡麵那張短觸角的陽光帥哥的照片一樣,看著就自帶一些親近。
“我叫梅麗,腿受傷的那個叫白曼,瞎了一隻眼睛的叫李澤芙,哦還有昏迷的那個叫邵詠歌,你就是我們新來的隊員吧。”
“嗯嗯,我叫姚伊弋”姚伊弋點了點頭也做了自我介紹,她們現在是待在梅麗的鐵皮房子裡,這地方也沒有什麼椅子可以坐,兩個人就坐上床上麵對麵的交流。
梅麗還翻出了一些乾淨的布條和一小瓶白色的藥粉,謹慎點把藥粉撒在布條上用來處理剩下的傷口。
“你知道什麼?”
其實姚伊弋想問的有很多,比如這裡是哪裡,附近有沒有吃的,周圍一直散不開的白霧又是什麼,為什麼大家的生活的環境都這麼多拮據等等等,最終她還是選擇先開口問
“你們是怎麼受這麼重的傷的?”
“就是碰上了個嵌套的精神殘景,好不容易費勁從第一個裡出來又碰上了第二個,然後就........”
姚伊弋聽不懂,她甚至一個簡單的精神殘景的都解決的都是極差,更不要說這種聽起來像是升級版的。
梅麗關注到了姚伊弋的沉默,試探的開口問道“你不了解這些?”
姚伊弋想了想決定還是和盤托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現在對一些常識的了解都很匱乏。”
“不應該啊,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梅麗像是難以置信一樣,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姚伊弋認真努力的回憶了一番,發現自己確確實實隻有穿越前的記憶。自己就像是穿越進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什麼都沒有。
“你這種情況很極端啊,其實會在這裡的蟲都有記憶丟失的情況,隻是丟失的部分或多或少而已。
比如我,我是個星艦維修工,我當時聽說主星上要搞個麵向全帝國的維修工競技比賽,還要製作成綜藝跟蹤報道。
這我就琢磨,這麼大級彆的賽事,還有跟蹤報道,曝光量多大啊。
火不火的不好說,隻要能夠蹭到點邊,我以後就不用守著我在附屬星上的小店那一畝三分地了,我就可以留在主星了。
主星上的生活條件可比附屬星好多了,娛樂的場所和品種也多多了。
我準備去報名的時候,結果人家告訴我說,報名還沒開始。於是我就在主星上一邊到處考察那裡適合我以後開店,一邊去主星上有名的景點旅遊。
再後來,我就到這裡來了。
我聽比我來的澤芙說,她記得維修大賽已經開始了,她的同事已經去報道過了,還給她形容了是多麼熱鬨的場景。
所以我想我大概就是丟掉了一段記憶吧,搞不好我已經報上名了也說不定。
哦對了,澤芙是一個記者,彆看她瞎了一隻眼,她可不是什麼所謂星盜船長。
據她自己說她那隻眼睛是在一次暗訪的時候受傷的,她想著瞎了都瞎了不如改造成有記錄功能的電子眼。
電子眼比什麼隱蔽式的攝像頭都好用,除了換內存會比較嚇人,好處多多的。澤芙說她靠著這個出人意料的電子眼記錄了不少的大案子呢,有空可以讓澤芙說給你聽。
不過澤芙丟掉的記憶就和這個電子眼有關係了,澤芙說當時她的同事都忙著去報道維修大賽的比賽情況,她警局的線人給她遞了一條最近大案子的線索,她正準備跟著那條線索調查,後麵的事情就不記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的電子眼就不知道被誰發現然後挖走了。
至於白曼姐,你彆看她斯斯文文的,知識有時候才是最大的武器。白曼姐是專門研究我們蟲族曆史的教授咧,在精神殘景裡找到殘留的主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多時候都是靠白曼姐分析出來的,就比如我們這次陷入嵌套的精神殘景裡,最後也是全靠白曼姐才能出來。
白曼姐她是為了到野外找古戰場遺跡才意外到這個地方來的,不過據她說我們探索的那些精神殘景就是她要找的古戰場遺跡。她說她要是出去了,就光靠她這次找到的一手資料,妥妥的能升一個評級。
哎,至於詠歌,那真就是個倒黴的孩子。好不容易從荒星考到主星的帝國大學來,剛下星艦聯絡器就被黑了。
錄取通知書、信用點什麼的都在聯絡器裡麵,好不容易搭好心蟲的順風車到了大學,通過翅膀識彆、觸角識彆、精神力識彆、信息素識彆、蟲甲識彆等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備用識彆手段。通知好不容易通過,結果人就到這來了,這會子還在裡麵昏迷不醒著呢。
這周圍都是有大量精神殘景殘留的,你往外麵看那些散不去的白霧都是精神殘景。大的小的,簡單的複雜的都有,哦還有像我們剛剛經曆過的嵌套在一起的那種。
鐘明說是他們救了我們,而且蟲族擁有精神力很適合清理這些精神殘景。
他們還說是他們救了我們,所以我們應該用對精神殘景剩餘能量保留最大化的方法去消解精神殘景。
他們收取精神殘景裡的剩餘的能量,相對應的他們根據我們在精神殘景裡完成任務的情況給我們提供住宿,食物,還要受傷後的藥物。”
這時候在外麵傳來了聲響,姚伊弋往外麵看去,是大批的蟲族回來了。
這些蟲族有些身上掛著傷,也有些手裡拿著物資,所以這篇區域裡麵的鐵皮屋就是蟲族們住的。
姚伊弋把每一張臉都看了過去,她並沒看到像鐘明那樣的樹皮皮膚和樹葉衣服的人。
姚伊弋有些奇怪,於是問梅麗
“隊長們都不住在這裡,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他們總是來去匆匆的。”
不住在這裡,也不開荒,還掌握著物資。
姚伊弋覺得這些隊長們並不像隊長,反而更像是工頭。
周圍數不儘的精神殘景就像是礦山,而這些蟲族們就像是勤勤懇懇挖礦的礦工。好處都被他們撈了,苦的、累的、危險的確實都由蟲族們承擔了。
姚伊弋把她的想法說給梅麗聽,對方表示
“這個想法之前也有蟲提出過,甚至還有蟲跟蹤過他們,想看看他們到底去哪裡。結果那隻蟲後來就失蹤了。
我們都推測可能是這東西搞的鬼。”梅麗指了指她自己脖子上的藤蔓圓環和姚伊弋手腕上的藤蔓圓環。
淦,大意了,難怪當時自己改變藤蔓圓環佩戴位置的時候,鐘明並沒有強求,感情是因為帶哪裡都差不多啊。
所以說我們這幫蟲不僅是礦工,還是挖能源也不給工資的黑礦工。
聊了這麼久,梅麗還受著傷需要休息,姚伊弋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
“現在吃的應該去哪裡找啊?”
“我們吃的一般都靠營養液,你是新人,新人探索精神殘景的任務都不會太難的,你應該有拿到營養液吧。”
除了一開始剛醒來的時候拿到的五瓶營養液和後麵鐘明誤以為她已經消耗完的又給了兩瓶以外。姚伊弋還真就沒有通過探索精神殘景拿到營養液。
姚伊弋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你剛剛說蟲族的精神力適合用來清理精神殘景,但是我好像因為丟失了記憶並不知道怎麼使用哎,所以那個簡單的探索精神殘景的任務我拿到了極差。”
啊這,梅麗也沒想到有蟲會在這麼簡單的探索任務裡麵拿到這麼糟糕的評價。但是對方連身為蟲族怎麼使用精神力都忘記了,也確實怪可憐的。
“抱歉啊,我們這次任務完成的也挺不佳的,我這裡也沒有多餘的營養液。不過你明天可以來找我,我可以教你怎麼使用精神力。精神力是我們蟲族與生俱來的能力,就算你丟失了記憶,我相信你也可以很快掌握的。”
梅麗並沒有拿出多餘的食物接濟自己,姚伊弋並不是很在意。如果對方真的拿了營養液給自己才是要誠惶誠恐呢,畢竟對方現在是三個傷患一個昏迷,自己還全須全尾的好好站著。而且自己的係統的儲物格裡還有一塊小餅乾,還是能撐一撐的。
而且梅麗所說的教自己使用蟲族的精神力的事情顯更重要,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能力反抗以鐘明為代表的“工頭”們,那就說明自己現階段還是得靠探索精神殘景來換取物資。
姚伊弋起身告彆,準備回到自己那個三角錐的破爛裡去。梅麗沒想到那個地方還能住人,又聯想姚伊弋剛剛說的她新人的探索精神殘景任務得到極差的評價
於是她喊住了姚伊弋
“等等 ,你要是不嫌晦氣的話,倒是有個地方可以待,最起碼比你現在待到破爛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