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哈哈,果咩哈哈哈。”
及川徹看著在左邊拍著肩安慰他的人,又扭頭和一臉‘還不回消息嗎’的研磨成功對視,他閉了閉眼,臉上的笑很難維持得住。
“砰——”
一場隻存在於及川徹心中的爆炸轟鳴傳來。
黑尾前輩很好心的滿地撿拾及川徹的英雄碎片,雖然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但還是強忍住即將樂出聲的表情,裝作輕描淡寫道:“彆介意,研磨說話就是很直接。”
果然天然黑永克笑麵虎。
及川徹又雙叒碎了,黑尾前輩撿的認真,就是像是掉入某拚刀刀機製般:您已成功獲得SSR級英雄及川徹碎片99.99枚,哦!還差0.01枚就能兌換啦,請宿主再接再厲。
好在,趕來的黃瀨從樹叢中扒拉扒拉,把最後一枚碎片找了出來,他換了身淡灰色的運動服,正萬分不解的看向嘴角下垂的及川徹:“前輩?”
怎麼感覺不是很有活力。
“喂喂,我可從來沒聽你對我喊過前輩哦。”黑尾伸手壓在黃瀨頭頂,還不忘扭頭看向節能模式的研磨尋求讚同:“對吧研磨。”
研磨默默挪到一旁,抬頭往天。
反倒是及川徹生命值+1+1+1,終於在草叢中滿血複活,直起身好奇道:“你們認識?”
黃瀨努努嘴,滿臉不爽:“有時候晨練會碰到他。”
特彆是有一段時間拍攝任務很重,他跟著拍攝組在東京跑了無數個攝影棚.
在一日做了噩夢完全睡不著覺,索性早起跑步時,結果就被自來熟的黑尾拉過去問:“你也喜歡跑步嗎?”
摩梭著下巴的黃瀨想了想,當時自己怎麼回答的呢?
他沉默著加速從刺蝟頭身邊跑走,完全不想理人。
在覺察到刺蝟頭同時加速後,小黃猛猛衝,把以往半小時的慢跑路程硬生生變成了速度訓練,直到他撐著膝蓋大喘氣時,刺蝟頭往他頭上蓋了條毛巾,開朗道:“你耐力不行啊。”
還年幼的黃瀨平複呼吸:小型犬臟話。
……
緣分就此相識。
而在緣分拉起的半月內,黑尾每天都在皺著眉頭糾結,一方麵這小子在運動方麵著實是天才,一方麵不管怎麼試著拉攏,都沒有結果。
就像把一大塊肉放在黑貓旁邊,偏的吃也不得碰也不行,就很讓黑貓煩。
但黃瀨很討厭枯燥的顛球訓練,為了讓黑尾打消加入排球隊的念頭,參與訓練時故意每個發球,都準確無誤瞄準刺蝟頭的後腦勺,打著打著,一時興起的邀約也就作罷。
因為後腦勺著實疼。
“太沒禮貌了,說過很多次要喊前輩!”
黑尾伸出一根手指比道:“我足足比你大了一年四個月零九天!”
黃瀨扭頭望天,還沒想好怎麼反駁,就見黑尾拉著及川徹去一旁嘀嘀咕咕說著小話。
黃瀨不想聽,黃瀨往外挪,黃瀨被聲音嚇了一跳。
研磨小碎步蹭到他身邊,眼神亮亮:“他們在聊你哦。”
黃瀨把隨身帶的糖漬檸檬分給研磨,點點頭:“無所謂,我們不管他們。”
那兩個混蛋前輩,釣魚釣的如此明顯,他才不會上當!
……
黑尾早已注意到這邊動靜,特意把聲音放大了些:“他脾氣很爛,你確定嗎?”
於是——研磨:挪挪挪。
及川徹眼睛眯了起來,“我不想做會後悔的決定。”
同時——黃瀨:挪挪挪。
眼見還有一步距離,四個人就要徹底貼上,及川徹笑罵道:“直接來聽吧。”
黃瀨看著都比自己高半頭的人,搖頭:“不用謝謝。”
未長大的小型犬拗不過,被架著拉進排球場,黑尾從球車中拋出排球到他手中,笑的不那麼純良:“快,向前輩展示一下我們小黃的排球技術。”
排球人的友誼往往隻需要一個對視——黑·列夫托爾斯·尾。
黃瀨也不手生,捏了捏軟硬度後,把袖子擼起來後撤步拋球——“砰——”
熟悉的發球與不熟悉的後腦勺。
及川徹伸手指向黃瀨,眼神哭唧唧:“小黃你怎麼連自己人都傷。”
黃瀨撓撓頭:抱歉啊,習慣朝人後腦勺了。
研磨看著捂著後腦勺的黑屋弱弱舉手:“小黑,我能坐下嗎?”
全然沒管抱著球吵架的兩人,黑尾推著研磨上場:“不能,把背挺直!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音駒的大腦。”
研磨沒什麼精神:“我還沒畢業呢小黑。”
今年畢業後,他才升入高中,還不能說是音駒的人。
反倒是這裡年歲最小的黃瀨,還走在升入三年級的路上。
及川徹摸著下巴思考些什麼,末了他撿起地上的球,墊了幾下後順勢拋給注意力不在上麵的黃瀨。
黃瀨在球朝他拋飛過來時,已經伸手想要帶球上籃,就聽一句“顛球!”,瞬間切換手勢伸出雙臂嘗試顛球。
最初的幾個球角度還很歪,他得不停仰著頭跑到球的落點才能繼續接到,而在逐步回想起及川徹的動作後,黃瀨微調了下雙臂外翻的程度,姿勢不再像開始般僵硬。
及川徹張了張口,方才想指導他調整的話被儘數咽下,他站在原地看著愈發熟練的黃瀨,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笑了下。
這種上手速度,就算是小飛雄可能都比不上。
黑尾站在他身邊,感慨道:“二黃對任何運動上手飛快,無論看了多少次,都會被他的‘天賦‘震驚到。”
麵前,黃瀨的顛球角度已經稱得上毫無偏差,現在正在嘗試每一次的力度調整,力求達到高度的一致。
及川徹點點頭,拍手道:“好啦,黃瀨同學已經夠了。”
聞言,黃瀨把球往空中高高一拋,在球落到一個舒適位置時,輕輕伸手一推,排球擦網而過。
在把運動服徹底拉開後,他輕呼口氣,太久不打注意力要極度專注才能保證不丟臉。
對方才的表現很是滿意,黃瀨雲淡風輕的扭頭:“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黑尾眼神上下掃視,抱臂道:“是不錯,體力有了顯著進步。”
黃瀨想起往事:……
二黃臟話
索性沒事,四人商量著來局2v2的練習賽。
隻是結束的遠比眾人想的要快。
黑尾研磨的配合不用多說,及川徹正嘟著嘴不服氣,他們倆就是閉著眼睛也能精確到球的落點。
研磨搖搖頭否認:“不是的,就算我不上場,小黑一個人也能贏。”
及川徹:。
說不出否認的話。
回顧短暫的訓練賽,及川徹捂著腦袋說不出話。
黃瀨呢?
黃瀨正戳在草堆裡,感覺腦袋上飄了幾個天使在轉圈,一圈一圈又一圈,很暈。
在最開始,他們倆是想過打配合的。
作為青葉城西王牌二傳及川徹,他有自信發揮並挖掘出所有隊員的實力,並極度堅信自己的托球能讓攻手創造出完美扣球。
隻是需要一點點了解……
不,億點點。
球手是有自己風格的,但新人沒有。
排球新人黃瀨,能學著黑尾大力扣球結果出界,也能學著研磨二傳托球過網得分,當然他學的最快的還是及川徹的發球。
每個球蘊含著他獨特的想法,至少短暫的相處下來,及川徹很頹喪的承認,這個世界竟然有打了五局還沒讓他摸清的路數的排球選手。
其實這個問題在訓練賽中不算太大,打不了配合單打獨鬥也不是不可以,2/2攔網扣球乃至接發球,隻要不讓球落在地上,用什麼方法把球接起來及川徹都有辦法讓球過往得分。
就是吧……撞位置了。
這絕對是及川徹有生以來,打的最摸不清頭腦的一場比賽,因為他在場上看清了自己的每一步動作。
黃瀨的‘模仿‘會讓他吸收每一個被他認為是有用的招式,而在場三人裡,偏的離及川徹太近,對麵兩個隔網不好觀察,於是黃瀨每一步動作的開始,都帶有及川徹一定的影子。
在平常來說可能沒什麼問題,隻是現在——
“砰!”
放棄打配合決定各自發揮後,排球被大力扣下,兩人一左一右為了扣球同時撲到球的落點,及川徹身體反應更迅速,撲過去把球托起來後才與慢一步的黃瀨撞上,頭對頭眼冒金星。
被托到半空中的球落下,砸到剛想撐起來的黃瀨腦袋,“噗通”他又倒下了。
看起來就很讓人覺得命苦。
及川徹看著記分牌,把即將歎出的氣一個深呼吸收回,不能打消人的積極性。
他擠出笑容,伸出手拽了還在地上的黃瀨一把,兩人氣氛沉默的要死,黃瀨扣扣手看看地又捏捏自己,就是不看他。
球網後,研磨拽了拽黑尾,閉著眼低聲道:“小黑,我要倒下了。”
昨夜騙小黑通宵打了一夜遊戲,早上又被帶出來放風,現在體力已經支撐到極限。
黑尾原本看戲看的熱鬨,聞言猛的扭頭,就見布丁貓貓軟綿綿的滑落在地,他一把將人撈起,沒讓他沾上灰。
“慈祥的黑尾媽媽”背著已經睡著的研磨跟二人告彆,他示意黃瀨之後手機聯係後,就穩步朝排球場外走去。
一側的及川徹也已經收拾好東西,他拎著包站在網後,二人隔網相視,誰也沒講話。
最後還是排球場管理員怒喝道:“你們兩個!要是不打就給我出來,相什麼麵呢!”
及川徹:好
黃瀨涼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