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1 / 1)

鬆田千夏:“田中小姐,請帶賓客先離開,我需要清理剩餘的東西。”

今天的事不適合普通人知道,他們被帶出去後會被清除掉今晚的記憶。

田中靜香不疑有他,組織賓客撤離。

鬆田陣平和鈴木綾子卻沒有動。

鈴木綾子直覺鬆田千夏隱瞞了什麼。

“學校見。”鬆田千夏對她笑笑。

最後隻剩下鬆田陣平。

“我可走不了。”他率先截住話頭,“這裡,還有一個炸彈。”

他指了指身下的主席台,鬆田千夏眼皮子直跳。

鬆田陣平輕車熟路地歇下一塊偽裝成瓷磚的木板,下麵赫然被挖空了一塊,炸彈與鬆田陣平腳下的瓷磚相連。

“壓力傳感器。”他“嘖”了一聲,“得虧你哥我機智,發現後沒有動,否則咱倆現在已經上天了。”

鬆田千夏聽著他得意洋洋的自誇,心情卻愈發沉重。

這個地方被人用魔法做了掩飾,在之前的魔法陣能量籠罩下,不特意檢查根本察覺不到。

隻有被魔力觸動,壓力傳感器才會啟動,鬆田陣平身上有她給的煉金術物品,上麵帶了她的魔力,所以才會觸動魔法。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表明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鬆田千夏轉過身,背對著鬆田陣平:“拆彈你來,等會無論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用管。”

鬆田陣平:“OK,我這次回去能不能升職可就看你的了。”

鬆田千夏被他不正經地語氣逗笑一下,壓抑的情緒微微放鬆。

漫無邊際的黑霧從四麵八方擠入宴會廳,一個身著黑袍,戴著麵具的人從黑霧中走出,鬆田千夏看清他裝扮的一瞬間,心中的不安徹底被證實。

黑袍人的聲音怪異,吐出的英文卻流暢優雅。

“黛茜小姐,初次見麵,我姓特拉弗斯,也許你從偉大的黑魔王口中聽說過我的姓氏。”

鬆田千夏麵上是與真實情緒不符的漫不經心:“特拉弗斯?伏地魔倒是用鑽心咒懲罰過一個特拉弗斯,是為什麼來著……哦,能力太廢,沒有完成任務。”

她勾起唇:“看來特拉弗斯家族確實不負廢物之名,之前那個號稱擅長黑魔法的,被教授輕鬆打敗,現在又來一個……擅長魔法陣?被我破解了呢。”

她眼神輕蔑,輕緩的語氣自有一種矜貴,仿佛耳邊呢喃,卻尖銳地撕開了黑袍人偽裝的優雅。

“哈!瞧瞧,曾經在主人手下苟延殘喘的小鼻涕蟲如今也能挺直腰杆,成為——巫師界的英雄?”

特拉弗斯的聲音變得刺耳,身體詭異的抽動:“哦——一個比救世主還小的臥底,人人讚頌的英雄——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鬆田千夏在他念出第一個音節時便一抖魔杖,用飛來的桌子擋住這一擊。

轉眼間整個宴會廳一片廢墟,紅光與綠光來回交織,特拉弗斯來回躲避,鬆田千夏始終擋在鬆田陣平身前,特拉弗斯看出她對身後人的看重,開始轉移攻擊。

鬆田千夏眼睛眯起,忽然對特拉弗斯身後放出一個魔咒,黑霧被衝開,池田蒼介出現在門口,一道金色光芒從他手中飛出,特拉弗斯不得不躲避,趁此機會鬆田千夏一抖魔杖——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沒有任何預兆,特拉弗斯慘叫著倒在地上,身上突然出現許多傷口。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他身上的血已經在地麵彙集成一小灘。

池田蒼介謹慎地靠近。

“等一下。”

鬆田千夏江門魔杖對準麵具,低聲吟唱似的念了個咒語,麵具陡然扭曲起來,尖叫聲從麵具和男人嘴裡發出。

隨著麵具剝落,露出來的臉驚悚而詭異,一半是資料裡邪術師的臉,另一半……竟然是空白的。

“這……”池田蒼介一驚。

鬆田千夏還在對麵具念咒,一縷灰霧從麵具中飄出,她杖尖亮起綠光,池田蒼介急聲製止:“等等!”

他掌心的金光罩住灰霧,灰霧四處逃竄,卻無法衝破屏障。

杖尖的綠光漸漸熄滅。

“鬆田小姐,如果使用那個魔咒,後續會很麻煩吧?”

池田蒼介語氣嚴肅:“請你相信特異局,我可以保證,絕不會讓這個東西逃走。”

鬆田千夏眸色晦暗,良久,才放下魔杖。

————

鬆田千夏跟著鬆田陣平回家,倒頭就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廚房裡溫著粥,還想吃彆的嗎?”

鬆田千夏搖搖頭,默不作聲地喝完粥,鬆田陣平就坐在她對麵扣手機。

不知道在和誰發消息。

鬆田千夏收拾完餐桌,就躺在屋頂吹風。

沒一會,鬆田陣平拿了一條薄毯上了,在她身邊坐下,給她蓋上。

今晚的星辰並不明亮,微風徐徐,帶著春日的氣息。

鬆田千夏閉著眼:“想問什麼就問吧。”

鬆田陣平不答反問:“我問了你就回答?”

“看我心情。”

鬆田陣平哼笑。

他雙手撐在身後,舉目望月:“你失蹤的哪一年裡,都做什麼去了。”

“做臥底。”鬆田千夏睜開眼,鳧青色的眼眸靜謐而平和。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伏地魔和食死徒在英國巫師界的情況,又解釋了她去做臥底的契機。

“我天生擁有預知的能力,雖然這個能力大部分時間都很雞肋,但碰巧預見過幾件大事,改變了原本的命運軌跡。伏地魔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讓教授把我抓到他麵前,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順勢當了臥底。”

鬆田陣平的手指死死扣住瓦片,才沒讓自己的情緒從語氣中泄露:“為什麼要去當臥底?”

這一次,鬆田千夏沉默了許久。

“我想,救一個人。”

她的眼神變得空洞,聲音沒有起伏:“我預見了他的死亡,我想改變那個結局。”

鬆田陣平忍不住回頭,他看見一滴晶瑩的淚從鬆田千夏的眼角滑落。

“……但我失敗了。”

風拂動兩人的卷發,鬆田千夏的眼睛被鬢邊的碎發擋住,連同那滴淚淌過的痕跡。

她滿口苦澀,一根棒棒糖突然塞進她口中。

鬆田陣平團吧團吧糖紙,塞進口袋:“小孩不能抽煙,吃顆糖算了。”

他自己倒是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沒點。

“和我講講吧,那位教授。”

他屈起一條腿:“他就是你想救的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