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誠實嗎:A誠實 B不誠實】
這是什麼爛大街的問題。
溫蒂選【A】,誠實的人也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嘛。
【2.你覺得自己有超能力嗎: A有 B沒有】
又是個爛問題。
這是我覺得有就有的嗎。
她麵無表情地選了【B】
【3.你喜歡:A濱海小鎮 B幽靜山村 C熱帶雨林 D異域沙漠 E科技都市】
【A!】濱海小鎮,光是想想她就心動了。
【4.關於神明,你認為:A有神,我信奉神明 B有神,我不信神 C沒有神 D我不確定有沒有神】
溫蒂:“......多無聊才能想出這些問題。”
她看著這問題,從填問卷起,就有一股煩躁的感覺,越來越大,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選【B】
【5.當事關生死的重大利益有分歧時,你是集體主義還是利己主義:A集體主義 B利己主義】
這個問題有點太籠統了,溫蒂想了想,如果這個利益重要到決定生死,她會選【B】
【6.你終結過同類的生命嗎: A有 B沒有】
溫蒂毫不猶豫地選了【B】,她可不是什麼在逃罪犯。
【7.《另一個你》的遊戲注意事項是:玩家有且僅有一次生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遊戲內容和玩家身份。再次提醒:您應該把《另一個你》當成真實的第二人生。你會遵守遊戲規則嗎:A會 B不會】
【A】,既然遊戲主題是第二人生,當然要投入才有意思。
【您已經成功注冊為內測玩家,祝您的新世界之旅旅途愉快】
倒數10秒後,網頁刷新了,新網頁顯示了溫蒂的遊戲賬號:1414脫凡者。
溫蒂表情冷漠,讀了讀自己的賬號,“......要死要死脫凡者。”
溫蒂:真是......不吉利。
她粗粗讀了讀其他信息後,點開內測交流區,不帶猶豫地點進賬號管理,將1414改成了心裡最滿意的名字:“不老不死”,密碼改成了她閉著眼都能輸對的wd1366ds。
好累了。
溫蒂看了看屏幕右下角,快午夜12點了。
怪不得覺得又困又乏力,平時她這個點都睡著了。
溫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側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被手機接連幾次震動震醒了。
她掀起眼皮,撈起手機看了看,差幾分鐘到12點,她才眯了一小會兒。
她打了個哈欠,視力因濕潤的眼睛有點模糊,慢吞吞看清之前收到的消息,是張薇薇發的語音。
她點開第一條,又重新側趴在桌子上,閉上眼。
張薇薇:“啊啊啊!溫蒂溫蒂!我中獎了啊!”
張薇薇:“我跟你說!我中獎了,大獎!!我中了《另一個你》內測資格了!”
張薇薇:“你知道《另一個你》吧?就是那個最近風很大的全息遊戲!”
張薇薇中氣十足的大嗓門趕走了溫蒂的瞌睡蟲,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驚嚇。她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雙手捧著手機輸入文字:你是不是叫白色薔薇?
她腦子裡突兀地想起了出現多次的問卷調查和遊戲注意事項,
【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遊戲內容和玩家身份】
【你會遵守遊戲規則嗎】
【你是個誠實的人嗎】
她把未發出的文字一個個刪除,猶豫地重新輸入:我看你網名都叫白色薔薇,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幾秒鐘後,
張薇薇:是啊,你不覺得白色薔薇這個名字和我很配嗎?就是白衣天使張薇薇啊,我所有昵稱都是這個,我剛還注冊了個遊戲昵稱,也叫白色薔薇。
溫蒂心沉了下去,抖著手輸入:你現在在哪兒?
在收到張薇薇信息後,自始至終,她都沒敢抬頭看一眼電腦屏幕。她深怕自己再一次看見那句像魔咒一樣的提問。
此時,手機屏幕上數字變動成了00:00。一道合成電子音響起:
“內測玩家已全部完成注冊。”
它詭異地來自她的腦子裡。
“遊戲開始。”
溫蒂無意識地開口:“......什麼?”
眼前一黑,她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是,她應該提醒張薇薇,遵守遊戲規則。
......
“編號1414脫凡者,歡迎來到新世界。”
“叮————”
她耳鳴了。
溫蒂醒了,卻還不太清醒。伴隨著劇烈的頭疼,兩相折磨下她覺得暈眩、惡心,緩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耳鳴消失,那些嘈雜好像是誰的慘叫和怒吼。
溫蒂掙紮著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是半邊坍塌的牆。
身份未知,頭部受傷,附近不知敵友的人處境混亂。
不安全,很不安全。她有性命不保的可能。
牆麵斑駁,白色的光線,穿透過牆上的破口照進屋內,讓她注意到了空氣中的飛灰十分嚴重。這或許意味著牆體被破壞的時間不長。
這是個約40平方左右的空屋,房門半開著,室內除了飄散的灰塵,什麼都沒有。溫蒂所在的牆角剛好被堆積的磚石遮住大半,形成了個掩體,正好對房門處視線形成死角。
她醒來到現在姿勢沒變,是半歪著身子挨坐在塌了一半的牆角。
溫蒂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彆扭,要不她是體力不支昏迷過,要不就是有人將無意識將她“藏”在了這裡。
在努力試圖坐正時,她牽扯到了頭上的傷口。
溫蒂:“嘶......”
一摸看,有血。
她小心地摸索著傷口,皮外傷傷口不深,傷口位置鼓了個包,但問題不大。她餘光看見不遠處,那雜亂一堆的破石頭爛磚裡,好像有一塊染血的破磚頭挨著塊黑色的破布。
溫蒂拿起磚頭湊近看,大小和頭上的傷口基本吻合,磚頭近邊緣還有一個模糊的凹點。溫蒂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像大拇指印,大小和她差不多,是個女人或骨架小的男人。
從印子看出,這人握著磚頭有多用力。是太緊張、太興奮、還是……太想她死了卻又力氣不夠?
所以又有第三種情況,她是被人攻擊後“拋屍”在這了。
這破遊戲,她這是又穿了啊,開局就給她地獄模式。
混亂範圍在擴大,溫蒂聽到了槍聲。
有謾罵和腳步聲漸漸清晰,有人在向這邊靠近。
敵友不明,溫蒂立即捂住口鼻,蜷縮著身體在掩體後不動了。
“是誰!是哪個白癡居然抓了塗家人,不知道聯邦財閥的人出生就被植入了芯片嗎?把安全中心的人全引來了!”
“那些祭品都跑了!”
“為我主奉獻,他應該感到榮幸。”
“我們絕不能暴露身份,地庫人呢?一定要在安全中心攻進來前離開。”
“地庫帶著我主先離開了。”
“該死該死,冒犯我主,應該殺了他們!”
“我主!偉大仁慈的主!請眷顧您最忠誠的仆人!”
......
溫蒂透過磚石縫偷偷注視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五個黑袍身影經過門口。
正當她屏住呼吸等他們離開,隊伍最後的黑袍人,偏過頭似有若無的看向門內。
溫蒂緊張的握拳,下意識地看向那人的眼睛。
他停下了!
黑袍人以前行的姿勢釘在原地,像是被定格了。
溫蒂震驚於眼前的一幕:
黑袍人連同定格的門像紙被燃燒一樣分解成灰,又重聚,變成了一座正在燃燒木屋,將她困在裡麵。
溫蒂像一縷遊魂,附身在了彆人身上,她想要避火,卻無法控製身體!火燃燒後的灰燼像倍速播放的畫畫視頻,勾勒出了一個黑衣人離開的背影。
背影成型,黑衣人“活”了!同時,“她”也動了!
“她”雙手緊握封窗的鐵欄,雙臂來回不停、掙紮用力想拆毀它。畫麵開始搖晃,“她”撲向鐵欄,看著那個離開的背影腳步不停、步伐沉穩,越來越小。
背影消失後,畫麵搖晃得更劇烈了。“她”看見火躥上了雙臂,“她”胡亂拍打著,火熄不掉,那雙手又狠狠搖著鐵欄,劇烈的搖晃中,“她”已成了個火人。
搖晃的幅度逐漸緩和,畫麵最終定格在了燃燒的窗戶上,變紅的鐵欄上一雙燃燒的手死死抓著。隨後,畫麵陷入一片黑暗。
【*****的眼睛覺醒中】
溫蒂的眼前憑空閃出一個光幕。
光幕開始像是信號不良,頻頻閃退,直到打碼的字顯露,才穩定下來。
【鑒彆渣男的眼睛覺醒中】
溫蒂眼裡閃過疑惑,這是,遊戲麵板?
溫蒂眨了眨眼,發現自己能動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光幕。遊戲麵板上隻有這句話,幾秒鐘後,麵板又憑空消失了。
科技突破現有技術,人類覺醒超凡異能的背景世界......
【鑒彆渣男的眼睛】,這是的超凡能力?
溫蒂懷疑自己看資料不仔細,這其實,是個多元素戀愛遊戲?
之後,無論她怎麼嘗試,不管是“打開麵板”、“完整麵板”還是“呼叫係統”等等,都不管用。
被冷汗打濕的衣服貼在她身上,讓她連打了兩個噴嚏。她一驚,急忙朝門口看。
門口靜悄悄,那群黑袍人早已離開。
那一身黑袍,罩著麵罩的裝束。看起來有些眼熟?
溫蒂低下頭,看見自己身上的黑鬥篷,再將那揉成一團的“破布”撿起來一看,......是個套頭麵罩。
所以,剛剛她看到的黑袍人不是幻覺。
溫蒂看著頭套和光幕,思索著,將自己看到的和鑒彆渣男的眼睛結合。想到那被燒成火人的畫麵。
溫蒂:那個人,啊呸,那個畜生,會燒死我?
又是砸死,又是燒死,溫蒂再好的心態也懵了。她現在又覺得這是個求生遊戲,能戀愛,會被殺的那種。
正當溫蒂看著麵罩無措的時候,又聽見有人向這邊靠近。
溫蒂定了定心神:不能呆在這了。
溫蒂將現有情報在腦裡快速整合。她和黑袍人貌似是一夥的,黑袍人有信仰,信仰“我主”,他們抓了一個姓塗的重要人物,引得安全中心的過來抓捕他們。安全中心一聽就是政府某個機構,而這些黑袍人見不得光,又搞人類祭品,大概率是某個邪教。
這些邪教徒戴著麵罩,不願暴露身份,是不想影響到明麵的社會身份。
溫蒂:所以我應該也有個和教徒毫不相關的社會身份。
溫蒂看著身後牆上的破洞,想著現下還有一個隱患。
溫蒂看著手裡的麵罩和石頭,表情愈發冷漠。
要賭一把嗎?賭那個人不敢承認自己殺人。
......
她知道這裡不能久留,穿過牆上的破洞,快步走在灰色長廊上,
長廊連著長廊,左右連接的房間大同小異,都是統一灰色的牆麵,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她挨個往房裡瞧,隻有一些常用家具,沒有什麼特殊。
偶爾會有幾個黑袍人從房間中走出來,大家都行色匆匆,溫蒂混在人群中毫無違和感。但她要找到“同夥”卻一個都沒遇發現。
其間她遇到了一個發狂的黑袍人,那人從房間走出來後就無差彆的攻擊彆人。
溫蒂遠遠的看到,他將一個抱著頭的黑袍人打倒在地後拳打腳踢,周圍的人都異常冷漠,腳步不停,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她反感這種麻木,也抵觸這種瘋子,轉頭走進一條沒人的路,前進的路上光線逐漸變暗,她意識到自己好像走了一條偏僻的路。
隱隱聽到前方有動靜,她放輕步子加快走過一個轉彎。
一個黑袍人背對她,正彎腰用手臂緊緊勒著身前跪倒的一人。兩人左前方還有三個人,一個穿著灰帽衫的人騎在一黑袍人胸前,緊緊掐著他脖子,他身後,第三個黑袍人正勒著他向後,人被迫仰起頭,表情猙獰,臉憋得通紅。
溫蒂掏出藏在袍子裡的磚頭,悄無聲息地靠近,用儘全力先給最近的黑袍人開了個瓢。見他頭開始滲血,人也開始打擺子,她手臂向後蓄力,將磚頭對準左前方站著的黑袍人腦袋丟了過去。
趁對方錯身躲避,溫蒂像獵豹捕獵一樣,身體爆發出速度和力量,近身敵人的瞬間打出上勾拳,對方極其敏銳的躲開了這拳,卻沒躲過她左手同時出擊的寸拳。黑袍人被這一拳擊退數米後倒地,沒動靜了,同時,轉頭落在地上,被砸了個粉碎。
她轉過身,見灰帽衫解決了另一人,正瞪大眼睛,大喘氣地看著她,
她摘下麵罩,做了個禁聲,為表達友善,臉上有了熱情笑容,小聲道:
“噓,彆怕,我不是跟他們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