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失禁體質(1 / 1)

東京市區,銀座一丁目街邊的一家五星級餐廳裡,早川秋因為有帕瓦和電次兩人在,極為明智的正在勸五條悟將訂的大廳座位改到包廂,不然會出現很丟人的事件。

五條悟本來還挺期待看他倆能乾嘛的,但夏油傑也這麼提議,他便改去了包廂。

這家餐廳是巴洛克式的風格,裝修偏極繁主義,牆麵和天花板都是立體的雕塑,金色的畫框搭色彩鮮豔的畫,一眼望去極為奢華。

包廂裡也是一樣的風格,房間頂上是極為誇張的水晶吊燈,吊燈正下方是一張長餐桌,餐桌上擺滿了各色開的正豔的花朵和高矮不的金色係燭台,兩邊是厚重的紅絲絨複古沙發椅,和窗簾是同色係的。

一群人吵吵鬨鬨的進去,帕瓦衝在最前麵,跟隻好奇的貓似的既興奮又好奇的在房間裡到處看。

電次緊隨其後,還沒入座就被帕瓦拽去了窗簾前:“爺發現這裡有老鼠!真的,爺看見了!快,電次你去抓它!”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老鼠啊……”電次一幅懶得吐槽的樣子,手卻很老實的掀開了窗簾。

窗簾後麵,一隻腦袋下緊接著半截腳掌的小咒靈站在那兒張著嘴,看著滿屋子的咒術師們,嚇得的瑟瑟發抖。

小咒靈: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一出門就捅了咒術師窩了。

它打著哆嗦,見用來隱藏自己的窗簾被拉開,突然惡向膽邊生,腳掌用力的一蹬,直直的朝著電次的臉彈去。

“啊哈哈哈哈……爺就說是老鼠吧!”電次沒有防備,被撞倒在地,帕瓦在一旁大聲嘲笑。

電次:噘嘴嘴,不開心!

那撞飛他的小咒靈還沒落地就被早川秋一把抓住,簡單粗暴的捏爆。

他拿了濕巾擦乾淨手,彎腰將電次拉起:“你們兩個,好好坐好,不然待會兒的飯不給吃了。”

一句話硬控兩個小黃毛。

兩個小黃毛乖乖坐下:“好的前輩,知道了前輩。”

平靜無波的聲音像兩個莫得感情的複讀機,帕瓦更是在秋轉身後扮了個鬼臉。

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裡的晴天:哼,兩個幼稚鬼。

他自認為自己是成熟穩重那一掛的,一邊在心裡吐槽這倆人,一邊費勁的搬起了厚重的沙發椅,強行擠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座位中間。

五條悟:???

夏油傑:???

兩人隔著中間美滋滋落座的少年,看了眼彼此,皆是懵逼。

秋和硝子兩人算半個酒友,兩人坐在同一側方便待會兒一起喝一杯,不過今天這家店裡隻有香檳和紅酒,比起這個,他倆其實更愛喝清酒一點。

吃飯的時候包廂裡也安靜不下來,帕瓦幾乎要搶遍所有人盤子裡的食物,除了五條悟的。

晴天來這裡以後心情就很好,胃口也恢複了不少,他開心的吃完一份肉,忽然感覺後背一陣惡寒:“等等,我怎麼總感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哈哈,我也是呢~”五條悟手撐在桌子上支著下巴,聲音蕩漾的說道。

對麵的硝子隔著鮮花看了看兩人,笑道:“下午有夜蛾老師的課呢。”

夏油傑看了眼時間,壞心眼的補充道:“算算時間,差不多正是這個時候,夜蛾老師應該剛去教室。”

晴天:……

五條悟:……

“等等,你倆也要去上課的,為什麼這麼淡定?”五條悟沉默了會兒,發現不對勁。

“哦,”兩人異口同聲:“因為我們已經決定說是你帶頭的了~”

剛拿著銀製湯匙準備吃小甜點的五條悟:“哈?”

他不滿的發出了一聲質疑,身旁的晴天反而鬆了口氣:“哈哈,還好不是我,辛苦你了老baaaaaa……”

他差點又要順嘴喊五條悟爸,好在緊急避險成功,臉紅了一大片:“咳,沒事,嗓子不太舒服。”

幾人吃了飯又順便陪晴天去逛街購買生活用品,結賬的時候晴天這位平日裡衣食無憂的大少爺才想起來件事,該死,沒錢。

他自己用的賬戶一直是五條悟的……

於是他趕在眾人發現以前,一股腦把東西全放了回去。

即便如此,他們一行人回高專時,也已經快天黑了。

高專的大門口,高大的石質鳥居下,站著兩個毛絨玩偶,正一蹦一蹦的揮著拳頭等他們。

大家說是讓五條悟背鍋,實際上誰都沒逃掉,人均挨了幾拳,並每人獲得了三千字的檢討任務一份。

這麼加起來,晴天發現自己好像短短幾天裡就欠了好幾份檢討要寫了,原來老爸老媽當年過的都是這種苦日子……

他衝回房間一鼓作氣怒寫了兩百字,累了,洗完澡轉頭就倒在了床上,開始回味和爹媽相處的時間。

越回想越睡不著,心裡像在炸煙花一樣快樂,急需要找人分享一下他的喜悅,才不至於把自己給憋壞了。

“喂,那個聲音,你在不在?”他盯著天花板,嘴角翹著,聲音因為心情好,清爽中帶著點甜,格外好聽。

宿儺抱著胳膊百無聊賴的倚在骸骨堆裡,冷冷的撇著嘴角,還在生氣中,懶得理他。

晴天側過身,撈著一隻枕頭抱到懷裡,繼續喊他:“聊天嗎?你不是挺愛說話的嗎?”

除了腦子裡這個聲音,他都不敢跟彆人說自己見到爸媽有多開心,怕被當成變態或神經病。

晴天垂著眼睛,等了會兒,還是沒等到回應,他莫名感覺到那聲音可能是生氣了,心想脾氣還挺大,但他確實很想找人聊天,於是哄道:“大不了我以後不凶你了,快出來陪我說說話……”

他話沒說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暗紅色的漩渦,緊接著晴天感到旁邊的被子沉了下去。

旋渦消失,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表情既不爽又倨傲的出現在了他的床上,兩人視線一對,都愣住了。

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身上穿著傳統的日式和服,臉頰上和露出來的四隻手腕上都有黑色的咒紋,晴天傻眼的維持著側躺的姿勢,看看他的臉,又看看他的手。

“等等,四隻手……啊!”

他剛發現不對勁,對麵那男人便率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個好看卻充滿邪氣的笑,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踹在了他肚子上。

晴天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表情痛苦的捂住了才恢複好傷口的肚子,重重的撞在宿舍的牆上,又重重的跌在了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咳咳……”晴天一落地,顧不得痛一骨碌爬起來,他手捂著肚子,再次確認了眼對方的長相,不可思議且氣到爆炸:“你……你竟然是……”

因為過於震驚和憤怒,晴天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法說出來,平日裡偏蒼白的臉被氣紅了,眼眶更是紅的嚇人。

宿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力量也沒多少,但不妨礙他揍這小鬼。

他看著地上氣到發抖的少年,慢悠悠的坐到床邊來,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一邊欣賞少年此刻的神情,一邊愉悅的問道:“這下認出我來了?”

回答他的是晴天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宿儺歪著腦袋,嘴咧的更開了:“真是奇怪,一般的術師麵對我都是恐懼居多,就算厭惡,也不至於像你這樣氣的這麼厲害,怎麼……我進到你身體裡,你就這麼生氣?”

他一慣慵懶低沉的嗓音說到後麵,刻意放緩了語調,本意是在嘲諷晴天,卻因為聲線過於性感,聽起來像在說另外一種意思。

晴天腦子已經快要過激停止運轉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天莫名其妙吸收的手指,竟然就是他的殺父仇人宿儺的!

實在太生氣了,他竟然還像個傻子一樣和宿儺說了那麼多話!

晴天呼吸快的不受控製,他一邊喘著氣一邊試圖思考,為什麼?為什麼宿儺會在自己身體裡?

這是他的陰謀?不對,硝子阿姨說宿儺是個狂妄不屑於用計謀的瘋子,那這是怎麼回事?

啊,頭好痛……

他晃了晃腦袋,完全沒聽清宿儺在說什麼,視線裡隻看到對方惡劣的笑,刺激的他越發火大。

“kuso……”他咬著犬齒下頜線崩的緊緊的,低聲罵道。

反而惹來了宿儺的一聲輕笑。

他抬起一隻手,暗紅的咒力沿著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湧,一直裹到尖銳鋒利的指尖上,漫不經心的看向晴天:“讓我想想,接下來要怎麼陪你玩玩兒才儘興,哈,你可彆讓我失望了啊,小鬼~”

宿儺說完正要動手,卻看到地上的少年藍色的眼眸裡水霧一片,不由分說的開始大顆大顆的掉眼淚,表情卻格外的凶狠:“老子……老子要殺了你……嗚嗚……”

宿儺:哈???

“kuso!”晴天又罵了聲,從地上站起來,擺出了攻擊的姿勢,邊哭邊怒道:“嗚……都是因為你……我來……嗚嗚嗚就是要殺你的……”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語斷斷續續的,宿儺聽不明白,眉頭一擰:“你這是在乾嘛?怕了?我還沒揍你呢……”

“我他媽這是氣的……嗚……老子、老子該死的是淚失禁體質……嗚嗚……”晴天又氣又惱,哪句話都說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可他情緒一激動,就完全控製不住,尤其是這種負麵情緒上湧,他眼淚簡直就跟斷線的珍珠似的落不停。

他哭的眼睛都有些腫了,鼻尖也哭紅了,手間彙聚的咒力球卻和他此刻惹人疼惜的綿軟外表不一樣,帶著殺意向宿儺襲去。

後者作為一個千年前的詛咒,沒聽過什麼淚失禁體質,倒是覺得眼前這小鬼越來越有趣了,尤其看他哭看的心情愉快,他兩隻手相交結印,打算陪他好好的玩玩。

宿舍外突然響起了極為刺耳的警報聲,殺到宿儺跟前來的晴天急忙停下來,想起來件很重要的事,臉色一白:“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