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當前崩壞值100%】
亞拉臘的播報聲打斷了人魚王子對人類新時尚的迷思。
【不要回頭,他會察覺到,繼續往前走。】
聞言長穀川優止住下意識想去看人的動作,順著他的話接著按原本路線前進。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亞拉臘才道:【可以了。】
儘管知道後麵早已沒人,長穀川優仍舊轉頭看了一眼,回想剛才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他的審美真獨特。”
聞不到味道的亞拉臘默然無言,發現自己居然習慣了人魚總是偏移重點的舉動。
長穀川優感歎完,內心不理解,但尊重。
他懂的,彆問,問就是時尚。
就和他在演唱會上穿的那些衣服一樣,還有拍時裝雜誌的時候,什麼露背襯衫、透視裝、漁網背心、鑽石紗罩衫,真空西裝和濕水襯衫都是最普通的!
總之問就是時尚,好看,粉絲喜歡,摩多摩多。
縱觀各路明星演唱會,什麼奇怪的服裝長穀川優沒見過。
以上種種全都留有高清大照甚至火出圈的長穀川優新得知了一個人類的小眾審美,表示又長見識了呢~
總覺得人魚想法偏到八百裡開外的亞拉臘及時出聲,【小田樂器行就在前麵拐角。】
長穀川優回神,朝遠方衝天而起的火光張望,“啊!爆炸的地方好像是國會議事堂,我要去那邊才行。”
前輩可是在裡頭上班的!
早有所料的亞拉臘一邊詛咒波本最好被炸死,一邊給人魚指路,【往右拐,要走另一條路。】
抵達國會議事堂時,現場濃煙滾滾,出警速度難得上線的警車在炸沒掉四分之一的建築下邊停了一連串。紅藍色的警示燈交織在一起,猶如哪部美國災難片的開場。
警察們在車邊神情凝重地望向火場,任由周圍第一時間趕到事發地的記者們拍照,仿佛這樣做就能讓火焰變小。
相比之下,數量上拚不過關注度也拚不過的消防車與救護車才是最忙碌的,倒是比光動嘴不乾事的存在好上不少。
在百米外便感受到朝他撲來的熱浪,長穀川優沒再往前,以免打擾專業人士救援。
燃燒的火焰使空氣中的水分大量蒸發,離高溫環境過近,橙發青年不自覺舔了舔有些許乾燥的嘴唇。
顧不上這些,他四下搜尋起熟悉的身影。
終於在一輛救護車旁找到那頭金發的長穀川優眼睛一亮,狠狠鬆口氣,“降穀前輩!”
聽到有人喊自己,沉著張臉思考事情的降穀零轉身。
目光掠過橙發青年走來的方向,他漫不經心開口,“小優今天沒去樂器行?”
降穀零知道他每天都會去小田樂器行,是以對於長穀川優能這麼快趕到國會議事堂這裡並不驚訝。
但剛剛那個方向可不是樂器行來議事堂的路。
聯想到對方極其離譜的迷路技能,降穀零果斷放下這點,暗道自己怎麼總是在笨蛋身上想太多。
“下午先去了圖書館和警視廳。”
不用人多問,長穀川優老老實實主動報備行程,“打車來樂器行的時候司機把我放錯下車點了。”
不會又被司機坑了吧。
降穀零略覺無語,卻並未將此放心上,轉而詢問道:“警視廳?”
“前輩,你一直站著沒事嗎?”
看著麵前衣服破爛,大半身都是血的男人,長穀川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擺,想把人拉到救護車上又不敢去碰,“醫、醫生在哪!”
“不用管。”降穀零本人倒不在意,對自身狀況心裡有數。
痛是痛,可有組織的醫療技術在,好起來也很快。
比起這個,降穀零更想知道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格蘭威特乾的。
若不是他發覺不對躲得快……
降穀零冷笑一聲,由此可見博多的任務完全難不倒組織的機械天才,這不是很有空嘛。
可惜Boss禁止他們下死手,畢竟議員身份和武器研究都是組織需要的。
紫灰色的眸中浮出一抹冰冷的殺意,轉瞬隱沒,降穀零拿出手機,準備給自己在博多的線人下達命令。
“前輩!”
一雙手在這時按在他的手腕上,觸感冰涼,指腹柔軟,連繭子都沒有。
降穀零把手機息屏,緩緩抬眸。
“我把醫生找來了。”
對上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眸子,長穀川優縮縮脖子,堅持說完自己的話,“前輩先把傷口處理了再忙其他事也不遲。”
降穀零涼涼地掃了眼青年身後跟來的醫生,目光於醫生白大褂上的烏鴉標誌落定。
那是一隻用簡約線條勾勒而出的烏鴉形象,是烏丸集團旗下醫院的Logo。
近些年烏丸集團大力發展醫療行業,現場又來了多家醫院的救護車,隸屬於組織的混在其中引發不起絲毫注目。
在橙發青年到來的五分鐘前才被降穀零打發走的醫生一個激靈,“波……降穀大人!”
“你們認識?”長穀川優左右看看,“那太好了,前輩不要任性,先治療再說。”
降穀·任性·零:?
“我要稍微冒犯一下前輩。”
聽到這句話的降穀零暗中繃緊肌肉。
然而長穀川優隻是把男人手中的手機搶過來抱進自己懷裡,退後一步,“等傷口處理好了我就還給前輩。”
醫生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
“。”沒給醫生眼神,降穀零似笑非笑地朝橙發青年睇去一眼,“我自己來。”
長穀川優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服氣地鼓起張包子臉。
什麼嘛,那些傷口看著就痛,哪個人類會晾著不管的,又不是金剛。
低頭處理傷口的降穀·大猩猩·零似有所感般再次投來一瞥。
偷偷鼓起的包子臉漏氣一樣瞬間消下去,長穀川優學醫生的樣子站在原地,不忘眨巴眨巴眼睛以示自己的乖巧。
降穀零:……
好好的賣什麼萌。
他皺眉,“手機拿來。”
長穀川優用自己貧瘠的醫療知識觀察金發男人身上包紮好的傷口,末了又看了看醫生。
他選擇相信專業人士的判斷。
醫生背後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請放心,降穀大人手法很熟練,傷口不必再進行二次處理。”
長穀川優這才把手機還回去。
接過手機,降穀零拿著它在手中轉一圈,“冒犯?”
誰家組織成員的“冒犯”是這樣的。
下一秒,迅速意識到現實情況的降穀零沉默,現在人是他在負責。
果然是笨蛋。
醫生悄無聲息離去,此刻印有烏鴉Logo的救護車旁隻剩兩人。
漂亮的橙金色眼睛飛快瞄了眼男人,長穀川優小小聲嘟囔,底氣勉強算足,“我有提前說的。”
懷疑人又在賣萌的降穀零再度皺眉,“好好說話。”
“昂?”
“沒什麼。”金發深膚的男人收起手機,嘴角掛上平時的笑意,“謝謝小優關心。”
“前輩,國會議事堂怎麼會被炸?”長穀川優撓撓頭,猛然壓低聲音,“會不會是帝愛集團的人乾的?”
說到這,他一下變得嚴肅不少,“前輩真的不用請幾個保鏢嗎?”
“……用不著。”
長穀川優露出不讚同的目光,隱含擔憂。
莫名想到“你的小狗在擔心你”的表情包的降穀零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拋掉。
和笨蛋相處久了會被同化不成。
“小優自己也要當心。”降穀零垂眸,“萬一帝愛集團的人又朝你下手怎麼辦。”
貨物被炸的事山南即使找不到組織動手的線索,也會把賬算在組織或者……他的頭上。
降穀零清楚山南不敢明目張膽對自己下手,那麼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並頻繁在接觸,疑似關係不錯的人就會成為很好的發泄對象。
他們互相都在等對方露出足以致命的把柄,好以此為借口在徹底撕破臉皮時讓己方占據上風。
金發深膚的男人一副不放心的模樣,“喜歡賭博的人往往很容易失去理智,瘋起來不要命。”
“我會小心的。”長穀川優點點頭。
見人滿眼都是信任的神色,對青年的武力水平有大概了解的降穀零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你……”他張張嘴,想再說點什麼,卻又將話語咽了下去。
真是可怕,降穀零想,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被影響到了麼。
明明是個試探的好時機,操作得當的話還不會被Boss問責,他竟然升起了放棄利用的念頭。
男人眸中的光明滅不定,最終,他隻道:“你該回去了。”
目送橙發青年走遠,降穀零並未在現場久留,轉而回到了住所。
“難得見你這麼狼狽。”
國會議事堂的事動靜太大,收到消息的諸伏景光趕過來查看好友情況,“格蘭威特乾的?”
“不確定。”降穀零換了身完好的衣服,抱起湊到他腳邊的哈羅摸了摸,“但我直覺是。”
鑒於這兩人敵對不是一兩天了,黑發鳳眼的男人不再多言,問起另一件事,“你上次去醫院時醫生怎麼說?”
要不是那幾天他恰好去名古屋港做任務,諸伏景光高低得陪自家好友一塊去。
幻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心理疾病。
“一切正常,是我長期熬夜造成的。”降穀零神色如常,“要看報告嗎?”
“最好真是這樣,zero。”諸伏景光眯了眯眼,明顯不大相信他的說辭,可也沒什麼證據。
兩人又聊了一陣,送走半信半疑的好友,降穀零回到房間,路過鏡子時停下了腳步。
鏡子真實而又清晰地倒映出金發男人如今的外貌。
包括他頭上那頂不過巴掌大的半透明藍色小皇冠。
假設降穀零能看見另一頂,就會發現它與長穀川優頭上的靈魂之冠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