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就在兩人快要在眾人麵前上演全武行時,海信行及時出現將兩人分開。

“不要在第一天見麵的後輩麵前失禮啊!”

兩人對視一眼,夜久抱胸偏過頭去,黑尾輕咳兩聲,正了正神色。

“啊,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黑尾鐵朗,副攻手,目前是排球部的隊長,以後大家有任何排球方麵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畢竟本人一向慈悲為懷。”黑尾一臉佛相的介紹完自己後,順手指向因為剛剛的鬨劇離他遠遠的布丁頭少年。

“剛剛比賽時大家已經知道了,這位是孤爪研磨,二傳手,我們球隊的……”

在孤爪研磨怨念嫌棄的灼灼視線下,黑尾識趣的吞下後半截話,聳了聳肩比劃了一個將嘴鎖住的動作。

“我是夜久衛輔,三年級,是自由人。”夜久簡單介紹完自己後就一臉興奮的對著北原邀請道“等一下訓練的時候讓我接一下你的發球吧!”

北原被夜久前輩的雷厲風行驚了一下,隨後就點頭答應,他正好也想體驗一下這個超厲害的自由人前輩現在的接球能力。

北原幸一一直以來遵循的排球隊內生存準則:第一絕對要跟二傳手打好關係,第二絕對要尊重隊內守護神自由人。

接球可是一切的起始,沒有接球哪來的托球和進攻,而且身為守護球場最後一道防線的自由人,大部分時候他們都能直接影響一支球隊的士氣。

技術好的自由人既能給攻手一次次重來的機會,讓自家攻手毫無顧忌的去進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拖垮對麵攻手的自信和意誌。

試想一下你竭儘全力打出去的每一球都被對方接起,你是否還能有勇氣毫無顧忌的去要球呢?

所以說剛剛列夫這家夥是一句話直接得罪隊伍的守護神是嗎,真是勇氣可嘉啊,這家夥。

“啊,剛剛介紹過的,我是海信行,主攻手,以後大家就是同伴了。”寸頭前輩笑的格外靠譜和藹。

“福永招平,主攻手。”一個有些電波的黑發少年舉著手道。

啊,嘴巴和眉毛都好像貓咪,音駒的又一隻貓嗎,而且話好少啊,北原偷偷在內心感歎。

“喂—喂—喂——,從剛才我就想說了,那個灰色電線杆,你在說些什麼大話啊,我才是音駒的王牌啊,那個MVP也就算了,你這個排球新人倒是給我謙虛點啊。”莫西乾頭的家夥一臉不爽的威脅道。

“夠了猛虎,他連位置是什麼都不知道呢,估計也隻是聽說過王牌這個稱號吧,不要跟新人計較啊,你現在很像威脅人的不良。”夜久捂著頭無奈道。

“聽好了後輩們,我是山本猛虎,音駒現在的王牌主攻手,無論是誰想來搶走我王牌的稱號,都儘管來吧,我會一個不落的通通打敗,讓你們徹底見識到屬於前輩的毅力。”山本猛虎昂著頭一臉凶悍的指著自己。

“哦呀,這句話意外的帥氣啊,猛虎。”黑尾鐵朗在一邊笑著鼓掌。

“總之呢,先歡迎大家來到音駒排球部。”黑尾鐵朗笑著展開雙臂。

“我們音駒一直被外校稱為防守的音駒,嘛,這也確實是真的,但我們音駒的真正核心其實是——”

“維係。”

“維係,是連接、是延續、是不讓球落地,而為了不讓球落地,強悍的接球能力是必須的,接球作為排球技術裡最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卻是我們一切行動的底色。”

“以全隊穩定的接球能力為基底來承托二傳,然後以二傳手為中心進行布局反擊,這——就是我們音駒。”

黑尾鐵朗笑容擴大,語氣中帶著一種讓人不由自主的去信服的力量。

“另外,我個人也對維係有一些小小的見解。”黑尾舉起手一邊說一邊劃過麵前的所有人,“維係既可以是剛剛所說的排球戰術上的維係,也可以說是我們這些隊友之間的維係,要知道排球可不是屬於個人的戰鬥,場上六個人牢牢維係在一起,相互連結,相互承托,彼此一心,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走向勝利。”

“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裡就讓我們牢牢維係在一起,一起配合、磨煉、進化,最後向著全國——”

“進發。”

“哦斯——”

北原看著被黑尾幾句話就調動起氣勢的眾人,目光微沉。

黑尾前輩的話語真的很有魔力啊,不愧是能成為排協宣傳部部長的家夥,他現在簡直——

熱血沸騰啊!

……

隊伍解散後,大家按著黑尾的安排各自去跟著前輩們練習去了,北原眼睜睜的看著灰羽列夫一臉天然的被夜久拉著去科普排球基礎知識。

發現北原站在原地時,夜久還笑著讓他稍微等一下他。

北原再次乖巧點頭,他這會兒也打算在練習前找隊長商量一件事來著。

“黑尾前輩。”

北原轉頭喊住正準備逮貓去訓練的黑尾鐵朗。

“啊,是北原啊,怎麼……”黑尾鐵朗一回頭的功夫手裡的貓瞬間抓住機會溜走。

“可惡,又溜走了,不要偷懶啊研磨。”他叉著腰衝著研磨的背影喊道。

北原已經懶得吐槽一會兒靠譜一會兒離譜的隊長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前輩,我們隊服的球衣號碼已經安排好了嗎?”

“還沒有,不過一般都是隨機排的。”黑尾麵對北原的問題略有些疑惑道“你是有想要指定的號碼嗎?”

“是的,請問10號球衣已經被發出去了嗎……如果沒有的話能把這個號碼給我嗎?”北原剛剛特意關注了學長的人數,猜測出音駒現在應該還沒有10號,於是就直接找上了隊長。

北原前世因為崇拜日向翔陽一直用的他認為最具紀念意義的高中時的10號球衣。

雖然這也成為了他被罵模仿者的又一力證,但他卻還是一直儘可能的堅持帶著這個號碼一路追隨著前輩的腳步走過各個大大小小的賽場。

而且他也知道這一世的日向必然還會因為追逐小巨人的身影而再次套上10號球衣,那麼,就讓這個10號成為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某種延續吧。

“10號嗎?倒是還在啦,但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黑尾歪頭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因為讓我愛上排球的那個人恰好穿著10號球衣來著。”北原想到過去那些追隨著前輩的背影一往無前的回憶,不由自主的牽起一抹微笑來。

“這樣啊……話說,我還蠻疑惑的哦,北原……”黑尾身體微彎低頭對上北原因為微笑眯著的雙眼,刻意壓低著聲音說道。

“為什麼選擇音駒呢,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近年的音駒一直被稱為‘沒落的強豪’來著,而北原你……暫不提沒被證實的國青隊邀約,隻東京來說,井闥山和梟穀應該都給你發起邀請了吧,為什麼拒絕了強校選擇來已經沒落的音駒呢?”

北原沒有避開黑尾的目光,他笑著坦然道:“啊,這個啊……我個人是覺得比起加入強校什麼的,果然還是打敗強校來的更爽快一點不是嗎。”

“誒——很有誌氣嘛。”黑尾表情莫測的拖長聲音。

“我有做過調查啦,音駒可不是隨便的選擇哦,一直以來,我對自己的未來還蠻有規劃的呢,放心啦,就是因為覺得可以贏我才來的。”北原狀似羞澀的垂眸抬起手輕刮了兩下臉頰。

“而且音駒一直以來都是防守毫無漏洞,但卻欠缺攻擊力的陣容……隊長你心裡清楚的吧,我的到來剛好可以補足這一點哦。”

說著北原幸一突然抬頭,笑容擴大,雙眸黑沉,視線牢牢鎖住黑尾,第一次在這個前輩麵前放下乖巧假麵真正顯露出他的傲氣來。

黑尾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斥著鋒利氣勢的少年,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真是——

好狂妄的家夥,不過他說的可確實一點沒錯啊……

防守的音駒的確一直缺少屬於它的更加鋒利、更加絕對的,能在關鍵時刻一舉殺死比賽的力量,而北原幸一這個家夥也確實是無愧雜誌對他的評價,他就像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出鞘必殺——

隻是他們音駒是需要這份力量沒錯,但更應該具備的可是……

“啊——黑尾隊長放心好了,我也隻會成為音駒這座防守堡壘的炮台而已,指揮官的命令可是絕對的哦,他指哪我打哪。”北原說著就收回了那股鋒利氣勢,狡黠的對著黑尾wink了一下。

“我不會和研磨前輩搶奪主導權,一支隊伍隻需要一個主導者嘛,我懂的啦,我很喜歡研磨前輩,而且——我對隊長的血液論還蠻感興趣的。”北原乖巧笑道。

“觀察力很敏銳嘛,你這家夥。”黑尾也不裝深沉了,他看著重新恢複一開始那乖巧模樣的北原咬著牙上手去揉他的腦袋。

隻憑寥寥幾句就知道他是擔心他的到來會破壞他們原有的——以研磨為中心的秩序係統,而且還能瞬間給出讓他滿意的回答。

但果然……他就知道。

有這種實力的強者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乖巧懂事的樣子。

黑尾一邊想著一邊將這個囂張後輩的頭發狠狠揉亂。

“既然來到音駒,就一起好好努力吧,我們一起乾翻那群豪強。”

“黑尾前輩……頭發……頭發要散了……”北原略帶嫌棄的試圖推拒,然後換來了黑尾更加大力的破壞。

一番鬨騰後,北原本就在比賽中散的差不多的頭發此時徹底完蛋,幸好剛剛打完比賽就擦過手了。

北原解下皮筋,站在原地一邊用手簡單梳理著淩亂的頭發,一邊重提他們的上一個話題。

“黑尾前輩,球衣,10號球衣可以嗎?”

“嘛,這個當然——”黑尾拖長聲音。

在快速綁好頭發的北原無語的看向他時,才接著說下去。

“——沒問題哦,既然我們的MVP都這樣要求了。”黑尾一手摟住上北原肩膀呲牙調笑道。

“……”

“黑尾前輩你笑的好像反派。”

“M—V—P——”

“……”

“對不起黑尾前輩,請不要叫我MVP了。務必。”

“誒,‘殺死比賽的致命匕首’害羞了?”

“這個也請不要提了。”

“那……璞玉。”

“嘖,我要去和夜久前輩練習了,黑尾前輩再見。”

“剛剛是嫌棄的嘖了我是吧,稍微尊重一點前輩啊,M-V-P——”

“……”

“啊——黑尾不要騷擾新人。”

“——不要踹我啊,這麼護著後輩的嗎,惡鬼前輩。”

“你活該!”

“喂喂喂,我好歹是隊長啊,都尊重一下我……啊——”

“怎麼又踹,海——海快攔下他啊。”

“原來夜久前輩很矮的原因是因為打自由人嗎?”

“喂,列夫,快回來,我話才說到一半你彆跑去挑釁夜久啊。”

“哈哈哈,矮子前輩。”

“黑尾你已經在挨揍了,彆給我拱火啊!”

“猛虎!讓你攔住夜久,沒讓你加入混戰。”

“黑尾彆往一年級那躲啊!”

“還有福永你哪拎來的水桶啊——,快給我放下!”

“攔住他們啊!”

“要撞上了,快躲開——”

……

體育館一片叮叮咣咣雞飛狗跳,停留在原地的北原沉默半晌,不忍直視的扭頭,卻和藏在他身邊的研磨對上視線,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什麼,不約而同的選擇默默離開這片混亂戰場。

“一起練習嗎?”北原終於憋不住了,悄聲問道。

“……”垂頭的貓貓皺著眉很明顯的在糾結,猶豫半晌,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於是,兩人歲月靜好的在混亂的人群邊一個托球一個擊球,明明沒有多少交流,氣氛卻格外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