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即使我已經有所預料,但真正看到的消息時還是開心了好久。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血液在我臉上翻湧,一瞬間迅速燙了起來。

R:做年夜飯呢寶。

ran:噢，好的。

蔣晞說的沒錯，我隻會尬聊。

我手心裡悶出了汗,最終隻發出去幾個字。

此時R那邊……

"她生氣了?""她生病了?""還是說她覺得我煩?"

我突然打了兩個噴嚏，誰罵我呢？

R:我打個視頻,記得接啊。

啊?視頻,我還沒反應過來,耳機裡就傳來了鈴聲,我胡亂整理了一下頭發,按下了通話鍵。

對麵一片漆黑……

隨後傳來了一陣熱鬨的聲音。

"哎呀,鹽還沒加呢!"

"我加了呀。”

各種年出齡的聲音讓我感到寂寞。

我呆在了那裡。

突然，視野中的漆黑好像被移開了,傳來一個清晰好聽的聲音。

清脆但又有點微啞,聲控的我此時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

"不好意思啊,"(房間門關上的聲音),"剛剛在忙。"手機晃了幾下,最終停在他的臉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白皙的皮膚加上一雙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旁有一顆淺淺的痣。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更加突顯出了他嘴角的梨渦。

我差點沒被迷死!

我的神經係統告訴我彆叫出聲,我迅速反應過來,"沒關係的。"

R:"你那邊好安靜啊。"

ran:"嗯，就我在家，肯定安靜啊。"

他微微低頭,睫毛不經意顫了顫。

隨後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對我說,"怎麼會?"

我裝作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他忽地抬起頭,好像戲謔般對我說,"我來找你?"

簡翛，慶幸吧，要不是這張臉，我可能反手就掛了。

"這倒不用了。"我輕輕笑了聲。

他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盯著屏幕發呆……

什麼東西？

在那一秒鐘,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屏幕上傳來的震感。

"想什麼呢?"一隻骨節分明而白皙的手一閃而過,我的眼睛又不自覺的一路追隨過去,腦子也不受控製。

我幾乎脫口而出:你真好看……

看見他愣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我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你也是啊，好可愛。"他笑著說,嘴角的梨渦又一次勾走了我的心。我試圖轉移話題。

"你成績怎麼樣啊?"我裝作不經意問他。

“成績?怎麼突然問這個?"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的大腦在第一時間把他歸為了"學渣行列。"

沒事,我成績也不太好。

他嘴巴動了動,我也沒太在意。

"我們可以一起上網課。"我"誠懇"地向他發出"邀請"。其實是因為我的私心。

"好。"

不知道聊了多久,再抬頭已近午時。

春晚的聲音還在繼續,同往年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最不一樣的，應該是主持人的——眉毛，怎麼說呢？濃眉大眼？

"看煙花嗎?"

他說著,把手機鏡頭轉向窗外。

零點的鐘聲準時響起,窗外的煙花也如約綻開。

我當時的心情,嗯,怎麼說呢,不能說喜極而泣,更有點五味雜陳了。

我甚至有點怪我的父母,沒有一句哪怕是遲來的"新年快樂"。

不知何時，眼淚浸濕了眼眶。

我仰起頭,把那兩滴不爭氣的眼淚憋了回去。

頃刻間,耳畔傳來一聲"新年快樂。"

輕輕的，淡淡的。

我輕輕應他:"新年快樂。"

後來又補充了句,"我的男朋友。"

手機鏡頭仍朝著窗外。

耳畔傳來了煙花綻開的聲音,煙花綻開的間隙,時鐘似乎都不轉了。

手機屏幕那邊傳來的春晚聲與我這邊重合。

我也在這時放下了對網絡的戒心。

或者說，對他的心。

煙花仍在繼續,我拉上窗簾,靠在床邊。

【穿插一個簡翛視角】

我今天試探著給她打了個視頻,本來我都沒想到她會接，但她竟然接了！

我裝作不經意間拿起手機,我媽問我乾什麼去，我甚至都沒理我媽徑直走進了房間。

她還是那麼可愛,一如既往地讓我沉淪。

我說:"不好意思啊,剛剛在忙。"

我感到有些心虛,聲音都有幾分顫抖,不知道她聽出來沒有。

她說話輕輕的,不像彆的女孩兒那樣,她好像——很孤獨?

她好像一個人？

我想怎麼會隻有一個人啊,嘴比腦子反應快,啊哦,露餡了。

她問我:"你說什麼?"

此時我忍不住撩她,"我來找你?"她沒說話。

我有些慌了,剛想"解釋",她先開口,"那倒不用了。"

今年除夕夜,她又一個人。

她好像很愛發呆?

我悄悄看著她,睫毛輕顫,五官精致,隨意紮成的丸子頭很是好看。

我輕輕敲了一下手機屏幕,"想什麼呢?"

"你真好看。"我心都飛起來了,手也開始出汗了,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我故作淡然回了一句,"你也是。"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你成績怎麼樣?"

"怎麼突然問這個?"

完了,女朋友不會以為我是學渣吧,沒關係噠,我可以陪一起她上課啦。

其實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去年，好像要參加一個物理競賽吧。

我記得是和江鑠樂一起去的。她好像也參加了物理競賽，和她朋友一起。

她可能真的對我沒有印象吧，畢竟就看了我一眼。

那次考試我眼睛都移不開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