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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被這句“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教父”硬控三分鐘。

等緩過神來也隻張了張嘴,無力地閉上。

Sivnora看起來已經自成一派邏輯,他的選擇隻在“叔叔”和“教父”中二選一。

不對,他怎麼不能有第三個選項!

棕毛青年振作起來,神色嚴肅地盤問:“你的目的是什麼?誰派你來的?”

Sivnora:真可愛。

雖然沒能讓親親小侄子叫他叔叔或者教父,但少年人估計正在叛逆期,不樂意叫人也是正常的——將心比心,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更加叛逆,麵對麵杠他哥的時間也不在少數。

但Sivnora的邏輯已然通暢,雖然不知道Giotto是背著他在哪、和誰、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私生子,但就憑著這張臉和似有若無的直覺,他也能判定一二。

這孩子絕對是他們老彭家的血脈。

而彭格列家族這一代就他和他哥兩個人,首先排除是他的孩子,那不就隻有是Giotto的孩子了嗎?

邏輯完整順暢。

“喂,你叫什麼名字?”

“誒?沢田、沢田綱吉。”

好,證據也十分確鑿——Giotto那家夥有個去東方養老的夢想,連姓氏都挑好了,就是這個該死的“沢田”。

都這樣了,要說這孩子和Giotto沒關係他就倒立吃屎。

如此想著,自覺證據確鑿的Sivnora看著沢田綱吉的目光越發柔和,慈祥到後者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覺得這樣不行。

剛張口準備說話,就見麵前的黑發青年帶著慈祥到滲人的笑容——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笑在這張臉上格外恐怖——開了口。

“你想知道我的目的和委托者,是不是?”Sivnora試圖使用一些社交技巧,但常年直接動手的習慣讓他對此十分陌生,甚至於唇角牽起的笑容落在旁人眼中都十分滲人。

至少加州清光和法爾科,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隔空對戰的二人對視一眼,相當默契地放棄了內鬥,默默挪到了沢田綱吉的身前。

是不約而同的保護者的姿態。

如果是敵對的時候麼,Sivnora會嫌這兩人礙眼,但現在微妙地轉換了視角……嗯,還是礙眼。

這種實力能保護好他大侄子麼?法爾科也好那邊的矮個子也好,看起來都不太行的樣子啊。

沉著臉的Sivnora已經開始想到了給他大侄子組建班底繼承家業成為彭格列二世的可行性,在這個他還未與兄長決裂的時間線,Sivnora和彭格列的大多數人一樣還是一個激烈的Giotto吹,完全沒有想過除了Giotto和他的後代成為彭格列首領的可行性。

沢田綱吉:……

所以他都說了聽他說話啊!

但對方作為重要的NPC,或許掌握著他們通關這個遊戲的秘密,他木著臉點了點頭。

“但是稍微有些難辦啊,不透露任務的情報是黑手黨的美德。”Sivnora扯了扯唇角,比起故作的親昵姿態,這個笑容雖然令人害怕,但好歹不那麼驚悚了,“不過也有例外,你知道是什麼嗎?”

沢田綱吉的省略號已經不想再打出來了,他木著臉回答:“是家人。”

“Bingo!”Sivnora十分興奮,給與最高誇讚,“不愧是Giotto的兒子!”

沢田綱吉:……

他閉了閉眼,試圖克服背德(不是)亂了輩分的局促。

“是樞機院雇傭你的吧。”

在沢田綱吉即將叫出那個奇妙的稱呼前,法爾科開口了。

擋在沢田綱吉身前的銀發青年警惕地看著Sivnora,留給沢田綱吉的就隻有背影。

紅色的法袍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身體,金色絲線在紅袍上勾勒出神秘的花紋,在袍角蜿蜒。最頂端是一個巨大的十字,幾乎占據了他的所有後背,稍微遠些看去,就像是法爾科被束縛在這個十字架上一般。

銀色的長發束成長長一串,沢田綱吉動了動手指,似乎還能察覺到方才被對方抱起的不經意間,銀色長發從指間劃走的觸感。

相當陌生。

就好像這個人在印象中不是這樣難打理的長發,而是更加張揚的某種發型。

沢田綱吉覺得這個遊戲著實是控製了他的五感。

不然為什麼隻是看著法爾科的背影,心中就有一種悶悶的感覺,不知如何排遣。

他強硬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

“樞機院?”

那顆銀色的腦袋上下滑動一下。

“教皇出走之後,教廷大多數的事務由院長把持。”畢竟按照規矩,教皇原本就是從眾多的樞機主教中選出。

在庇護九世在共和軍的攻打中逃離羅馬後,留守的教廷主教組成了留守政府,卻不被教皇所承認。

後來,教皇在羅馬以外的地方成立新的教廷,留守政府便陷入了尷尬境地。

“對於教廷來說,迎接教皇回歸是應當的。”法爾科說道,“但是,如果教皇在途中遇見‘意外’,重新選出教皇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恰巧的是,庇護九世當真在回歸途中“意外”去世。

“但沒想到的是,在教皇離世前,指定了新的教皇。”Sivnora接下他的話,神色奇妙,“也就是你,我的大侄兒。”

沒想到這茬的教廷又雇傭了還在接私活的Sivnora,試圖將這位甚至還未出現在民眾麵前的新教皇扼殺在搖籃之中,如果這個人不是沢田綱吉的話,想必Sivnora已經成功。

Sivnora停頓了下,麵上神色變了變,話鋒一轉,“不過也不是不行……你想同時成為教皇和西西裡的王嗎?”

這話一出,連法爾科都愣了下。

旋即,銀發青年扭過頭,碧眸看向沢田綱吉。

從遇見開始,那雙碧色的眼瞳中就擠滿了沢田綱吉無法理解的晦澀情緒,讓寶玉有瑕。現在,碧瞳微微亮起,像是找到喜愛物品的貓,閃閃發光,詭異地同和他站在一起的加州清光同頻共振。

一紅一綠,說著同樣的誓言。

——隻要你想,隻要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