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X約定X小插曲(1 / 1)

西索的話在不久後應驗了。

這天是7月10日,距離小傑被疾鬥打得遍體鱗傷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月,他對念的運用更加成熟,卻依然在剛結束的對決中成為了西索第十次勝利的手下敗將,但總算是了卻了執念。

同時,多虧幾位不約而同棄權的對手,卡露比也湊夠了十場勝利,在層主戰中輕鬆取勝,贏得了獨屬於她的第250層,也贏得了兩年一度格鬥大會的入場券,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拒絕了這次大好機會。

“和琪尼斯的生日撞時間了。”對於大家的疑惑,卡露比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小傑撓撓頭,摸到自己還腫腫的後腦勺,“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回家見米特阿姨了。”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奇犽。

奇犽左瞧瞧右看看,“看我乾嘛啊,隻要不回家,我去哪裡都行。”

“那你是要和小傑一起去鯨魚島嗎?”卡露比問道,畢竟她現在的家就在奇犽家山腳下。

奇犽不說話了,憋了好久才躊躇著擠出一個“嗯”字。

要和愉快相處數月的朋友分離,要說不難過是假的,卡露比看出了奇犽的不舍,但她還是選擇一笑置之,“那是時候說再見啦。”

卡露比揮揮手作彆,結果奇犽這時又開口。

“9月1日,我們會在友客鑫碰麵。”他突然變得很正經,鄭重地說道:“所有人,我、小傑、酷拉皮卡還有雷歐力,我希望你也能來,卡露比。”

*

從天空競技場到枯枯戮山,要在飛行艇上度過三天多的行程,卡露比坐在窗邊長椅上一邊啃食漢堡一邊俯瞰掠過的風景,城市、荒原、村莊,直到天色染上墨意,她才準備回到包廂。

“不對勁。”卡露比喃喃道,她聞到一股什麼東西發鏽的氣味,但她還是擰開了把手,然後看見了氣味的來源。

她上一次見麵還活生生的室友此刻正躺在地板上,成為了一具新鮮的屍體,還未凝固的血液從屍體的胸腔和大張的嘴裡溢出,染紅了所及之處。罪魁禍首不用多猜,定是此刻包廂內的另外兩人,坐在沙發上穿著長袍的黑發男孩,以及側躺床榻上一身運動衣的褐發男人。

“哎喲,是小孩子啊。”褐發男人向她走來,一隻大掌不請自來地搓亂她的頭發,“我們隻住到明天,不想惹上麻煩的話就自己出去玩吧。”

“不要,憑什麼?”卡露比想也不想直接回絕,她又看了眼地上的混亂場麵,指著屍體說:“把這個爛攤子收拾了,工作人員誤會了給我媽媽告狀怎麼辦。”

“啊。”褐發男人雙手插兜,回頭對另一人喊道:“這孩子不願意誒,飛坦,你來試試。”

被叫做“飛坦”的男孩抬眼時的目光格外冷酷尖銳,聲音比卡露比以為的壓抑陰沉。

“所以我討厭小孩。”他放下手中的漫畫,拿起一把滴血的雨傘站到男人身旁,“芬克斯,你的仁慈遲早害了你。”

卡露比端詳起飛坦,對方絕對不會比她更高,看外形年齡也大不到哪裡去,“你不也是小孩嗎?”

時間大概就是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慢了起來,卡露比聽見芬克斯的嗤笑聲,看見飛坦緊縮眉頭,藏在高領後的嘴唇發出更加低啞的顫音,“第二個爛攤子來了,你個死小孩。”

芬克斯及時側身讓開,飛坦舉起傘,傘身劃開凝重的空氣向卡露比襲來,從上往下,試圖將她劈成兩半。

但也隻是試圖。

卡露比徒手抓住了他的傘,然後看見飛坦瞪圓了他細長的雙眼。她隻用力一抽,傘就從飛坦手裡聽話地溜了出去,然後被用來掄在了他自己身上。

“咚!”

這不可能!

飛坦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徹底變形的左臂,震撼帶來的腎上腺素掩蓋了痛楚,他扶著快刺出皮膚的斷骨站了起來,一個死小孩,憑什麼?!

“你…你…”他想不到要說什麼話,不停地重複這一個字眼。

卡露比卻沒心思搭理他,她正觀賞芬克斯用一種既像興奮也似慌張的表情狂轉他尚且安好的手臂,速度快到產生了殘影,不知多少圈後,一個青筋爆漲的拳頭驟然浮現在卡露比眼前,她下意識就給接住了,於是又一陣漫長緊繃的時光降臨。

“嗯?”芬克斯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飛坦的失算姑且不談了,他芬克斯,一個旅團腕力僅次窩金的男人,就這麼被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屁孩毫不費力地化解了絕招。

這是念能力吧?這一定是什麼“在我的包廂裡沒有人可以打敗我”的念能力,他不願意接受其他事實。

卡露比指出房間內這裡那裡的汙漬殘骸,“快收拾乾淨,我要睡覺了。”

飛坦哪怕才遭受了暴擊,才見識到手無縛雞之力的芬克斯,依然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彆他X命令我。”

又是一拳落在飛坦臉上,沒有任何先兆,直到一屁股跌坐在地,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痛和口腔甜甜的血腥味,他才意識到自己被揍了。

結果叫出聲的是卡露比。

“天呐!”她翹起腳尖,端詳自己的鞋頭的血漬,哀嚎道:“我的限量版新鞋子!”

她迅速搜尋來一雙拖鞋換上,然後把臟鞋子塞給芬克斯,“把這個也洗乾淨,衛生間在這邊。”

“哦哦。”芬克斯呆呆地點頭,然後瞬間清醒過來,“不對,誰要打掃衛生啊,飛坦我們走。”

他火急火燎地一把扯過飛坦就要離開,好像捏到了那截斷骨,聽見飛坦嘶嘶的聲音。

“不可以。”卡露比再次回絕,她一手抓一個衣領,把兩人直接拽到衛生間裡,“我說了,打掃乾淨才行。”

*

“死小孩。”在經曆了合夥偷襲數次皆被無情壓製後,飛坦和芬克斯已經在老老實實地打掃現場,隻是前者的嘴裡一直蹦出不乾淨的詞語。

“卡露比。”芬克斯瞥到櫃子上的證件照,記住了她的名字。

竟然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十二歲小孩,也對,除了小屁孩,誰會在這個時候點播動畫片?

他使勁刷著白色球鞋上的血跡,然後和正在擦地板的飛坦來了個同樣惱羞成怒的對視。

“嘖!”他們發出同步的埋怨。

“你們抱怨什麼?”卡露比癱在沙發上,塞滿一嘴哢嚓響的薯片,“我才應該抱怨你們把我房間弄成這樣吧,我要在這裡住三個晚上呢。”

“三個晚上?”飛坦一挑細眉,抓住了重點,“你要去枯枯戮山那裡?不會是個揍敵客吧?”

“揍敵客竟然這麼厲害?”芬克斯驚訝得差點連刷子都拿不穩了,“但你護照上不是姓帕帕拉恰嗎?”

“所以揍敵客哪裡厲害啊。”卡露比忍不住反駁他,“繼續刷鞋啊,久了就洗不掉了。”

“可惡。”芬克斯繼續憤憤地刷起球鞋,抬眼和飛坦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這之中的意味隻有他們知道——遲早有一天要讓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