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件意外後,琪尼斯帶著卡露比搬到了枯枯戮山腳的城市裡。
她們住進了一個地段還算不錯的雙層商住樓,大半個月後,一樓的店麵裝修也終於到了尾聲。
這段轟隆隆的時間裡,卡露比迷上了一款rpg遊戲,總是吵著鬨著要和遊戲主角一樣伴隨春風四處旅行。
“春天差不多到了,琪尼斯。”卡露比又像跟屁蟲一樣粘在琪尼斯身後到了樓下,“我要是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再過兩天就要正式開張了,隻是店麵還有的收拾,琪尼斯正四處打掃衛生,她是個身材高大結實的棕發女人,做事也雷厲風行,和卡露比說話時動作動作也不見一絲鬆懈。
“外麵的世界很危險的,沒有遊戲那麼簡單,卡露比你還太小了,長大了再出去玩也不遲。”
“我現在就想去嘛。”卡露比不滿地噘起嘴,“而且我不怕危險,那兩個壞蛋我都能……”
卡露比說到一半,琪尼斯突然扔下手裡的活慌張地捂住她的嘴,還不停張望著玻璃門外有沒有路人注意到屋內的情況。
她神色嚴厲地警示卡露比:“不要再說起這件事。”
“為什麼?”卡露比不以為意。
“如果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
這份不可告人的恐懼就是琪尼斯決心搬離那座城市的原因。
那天的夜晚來得特彆早,聽見奇怪動靜的琪尼斯趕去查看,果然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在櫃台處搜刮錢財。
她早年也算是個練家子,一打二也沒在怕的,可一鼓作氣打開燈後才發現對方竟然還帶了手槍。
兩個強盜仗著人數碾壓加上武器優勢,很是囂張地要求琪尼斯老老實實交出所有值錢的東西,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更是作勢威脅要開槍教訓她。
就在這時,一道粉色的影子襲來,以自己嬌小而不容忽視的憤怒身軀擋在琪尼斯麵前。
琪尼斯又是感動又是生氣,正要熱淚盈眶地罵這個小孩兩句時,就見卡露比張大了嘴,店鋪裡頓時氣流湧動,鈔票、擺件乃至收銀機都被一一吸進了她深不見底的嘴裡,就算這樣她也沒有停下。
強盜們沒見過這個仗勢,匆忙地找地兒扶穩,卻也無濟於事,先是手槍被硬從手裡吸走,再然後連這兩個體型正常的成年男人都在一種越來越強烈的不可抗拒力下被整個吸入了粉發少女的口腔裡。
卡露比終於心滿意足地閉上了嘴,平息了一場動亂的她也恢複了平時人畜無害的天真模樣,但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琪尼斯就沒這麼淡定了。
撫養卡露比長大的琪尼斯本就知道她天生就有超能力,可她也隻見過卡露比像這樣吸入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如果說這種程度還算得上可愛,活生生吃下兩個人類則是各種意義上的讓人大驚失色。
她呆愣地杵在原地,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直接鎖好門窗關上燈,也不顧一片狼藉,拉著卡露比就上了樓。
*
被人發現了怎麼辦?這算是犯罪嗎?卡露比會被抓走嗎?
懷揣著這樣忐忑的心情,琪尼斯毅然決然地拋下了經營多年的甜品店,帶著卡露比離開。
她自己不願再提,隻是卡露比口無遮攔,總讓她提心吊膽。
她替卡露比理了理衣領,然後捧起少女白裡透紅的可愛臉蛋,語重心長地說:“卡露比要知道自己是個特殊的孩子,所以我才擔心外麵有壞人會起歹心。”
卡露比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一雙又大又圓的深藍色眼珠子裡滿是純真,“討厭的家夥吃掉不就好了。”
“吃人和殺人一樣,都是犯法的行為,你不可以這樣做。”
“遇見壞人也不可以嗎?”
比起道德和世俗眼光,琪尼斯最擔憂的其實還是卡露比的安危,想到畏首畏尾有時候也確實會壞事,她隻好妥協道:“隻有緊要關頭的時候可以這樣做,答應我,卡露比。”
卡露比性格裡不乏固執的地方,不過在琪尼斯麵前還是聽話懂事的,老老實實點頭答應了。
琪尼斯那顆懸著的心才剛放下來,就又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說:“但是我應該很厲害吧?出去旅行肯定也不在話下的。”
“真是倔!”琪尼斯一雙常年操勞的粗糙手掌把卡露比的臉蛋搓得通紅,“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說遠了,這枯枯戮山上住著的暗殺家族就夠強了,自大會吃苦頭的。”
知名暗殺家族揍敵客。
搬來這裡沒多久卡露比就不知道聽過他們的大名多少次了。
哪知向來無憂無慮的卡露比根本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她還是很淡定。
“你……”
正頭疼要怎麼說服這個小祖宗的琪尼斯話剛起了個頭就被推門而入的三人打斷。
“請問你們剛才是提到了枯枯戮山的暗殺家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