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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某個次元公司新登記的資料庫裡麵,有一個剛剛被探查到的世界。
該世界登記名稱叫做“提瓦特”。
其存在於“星穹鐵道”世界的附近,同一個叫“崩壞”的世界被分類到了一個子項目,並鮮少引起次元公司的主意。
因為提瓦特是一個封閉的特殊世界——從公司的一部分資料分析,提瓦特世界常年遍布著龍蜥,而人類還是單細胞生物,並沒有從萬物起源的混沌湯中爬出來。
有一段時間,次元公司覺得費儘心思任命專員進入提瓦特,就為了拍攝侏羅紀大電影,恐怕隻會讓觀眾席上的恐龍發燒友樂意見得。
甚至拍攝龍蜥的時候還可能遇到海裡麵各種千奇百怪的魔獸,或者遇到將世界打成一個巨大的吃雞戰場的凶惡本土魔神。而為了拍攝兩爬丟掉特派拍攝專員的性命,那實在是一件得不償失的虧本買賣。
次元公司很快就放棄了無從下口的提瓦特。
並將全部注意力集中,鼓勵他們的主角們拯救一個叫做酒廠的組織,或者2.5條悟方麵去了。
提瓦特世界則重歸祥和,在係統“編號不重要”捅大簍子,害的空間崩潰、時間倒流之前,這個世界的塵世七國正發生著一切幸運與不幸的事情。
不過如今的提瓦特又倒流回了遍布龍蜥的世界。探討未來塵世七國的苦惱變得實在無關緊要。
反正在如今的提瓦特,整個世界就如次元公司所觀測到的大部分資料中那樣,世界被龍王尼伯龍根所掌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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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初的提瓦特。
最高龍王尼伯龍根之下還有七大元素龍王作為元素生命的頂點存在,接下來是六大龍蜥種族追隨各自的元素龍王分部在大陸和大海各處,唯一缺少的風龍蜥種族則成為了東部大陸最邊角的一種進化遺憾。
對提瓦特世界外的人來說,倘若真想不開現在來提瓦特旅遊,需要注意以下三點:
首先,提瓦特龍蜥的智能依附於跟隨的龍王執政的時間。
至高龍王尼伯龍根的附屬龍蜥已經進化出了龍蜥裡麵的智者,龍王尚且年輕的龍蜥種族們卻依舊眼眸清澈,日常活動是在地裡挖泥。
其次,七大元素龍王的年齡從高到低依次排序為岩、草、水、火、冰、雷、風。
風龍王作為誕生最晚的龍王,沒有統領的龍蜥種族;岩龍王作為出現意識最早的龍王,擁有大量的岩龍蜥眷屬,卻不知為何隻能誕生意識,無法誕生形體,目前依舊潛伏在大地之下的岩心胚胎中做夢唱歌;而剩下的五大龍王無論年輕還是不年輕,皆親自統領著自己的龍蜥種族,並占據了世界除了東大陸的所有地盤。
最後,儘管沒有權威機構搞懂岩龍王究竟是最古老的元素龍王,還是最年輕的元素龍王,反正沒事彆去岩龍王的地盤。
因為有龍王但放養的岩龍蜥們堪比人類中的野人——每一條岩龍蜥在地裡挖泥之餘都暴躁的要命,卻依舊無法抵抗西方的草龍王、水龍王,北部的冰龍王,還有生活在南方海島上的雷龍王侵犯岩龍蜥們的固有領地。
對於旅行者來說,最西方的火龍王領地倒是值得轉一轉。聽說火龍王和至高龍尼伯龍根的關係非常好,火龍王在尼伯龍根的幫助下教會了自家的火龍蜥們使用提瓦特的燃素快速移動,以及如何裝飾火龍蜥們的鱗片做武器。
對前往火龍王領土的旅客來說,雖然無法同一眾平均智商約等於12歲人類幼崽的火龍蜥們愉快交流,但也可以避免被暴躁的3歲岩龍蜥抵製,排除被當成入侵者從懸崖上創下去的風險。
——意識於大地中飄蕩,身體還被關在蛋殼裡的岩龍王,是不會給懸崖下的倒黴旅行者理賠意外險的!
以上,就是世界外的生物體進入提瓦特的徹底免責聲明。
……
至於在世界外生物觀測到提瓦特前,提瓦特的龍蜥們早就變得越來越不開心。
至高龍王尼伯龍根發現世界上除了龍蜥之外,提瓦特天幕的邊緣還誕生了一架孕育著“第一王座”,也就是提瓦特未來掌控者“天理”的搖籃。
高天上的三月一星本是屬於尼伯龍根的固有領地,卻逐漸忘記了龍族往星體上架力量汲取器這個事實,反而主動向尚未誕生的未來天理傳遞能量。
緊接著,天理的搖籃向著龍族的三月一星下達命令。天體們照耀提瓦特,使得大地上誕生了非龍蜥的額外高等物種。
無形中存在的提瓦特法則,將那些額外的高等生物稱作魔神,並賦予了魔神們特有的權能。
尼伯龍根對此非常生氣。
為了解決龍蜥生態圈被擠占這個問題:尼伯龍根計劃了各種抵製生物入侵的方案,最後決定召集所以能使喚上的龍蜥去大地各處狩獵魔神,再由祂將抓到的魔神統統做成晚餐的樣子。
——故此,在幾百年內,尼伯龍根和手下的火龍王都吃的很開心。
冥冥中的世界意誌很不開心。
這也導致叛變的三月一星依舊照耀大地,大地上卻很少有魔神誕生了。
不過伴隨著尼伯龍根越發的暴躁,就連底下龍蜥的日子也變成死去活來。
一些龍蜥中的智者覺得這是未來和尼伯龍根搶統治權的天理的問題。
但也有幾條賢龍覺得當初從蛋黃發育成受.精卵就是個錯誤,甚至任憑龍蜥這個注定被天理替換種族出現都是不對的,離開胎海的第一條龍蜥最初就應該進化成直立、長毛、沒有尾巴,長相奇怪但是會受到法則認可的生物。
自此,天理所帶來的問題困擾了龍蜥們許久。
久到岩龍王原本位於南部海岸線附近的土地被一顆隕石無情地擊穿。
有不少岩龍蜥都記得當夜發生了什麼——那是一顆比大地中最耀眼的寶石還要明亮的星辰從高天墜落下來。
奇怪的是除了目睹天星墜落的岩龍蜥外,其他的龍王就像是被一種看不見的規則蒙蔽住了雙眼般,並沒有想起來前往隕石墜落的地方,去探查天象異狀。
自然,也不會有龍王知道天星中誕生了龍蜥們的心腹大患。
——又將有一名魔神出現在提瓦特的大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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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總是一個星球最先誕生的物體,一如岩龍王,一如掌握岩元素的魔神。
從虛無中跨越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天星自高天墜落,撕裂天穹降臨大地。
它如燃燒的白晝,將大地從沉寂中喚醒。墜地的一刹那,地脈震顫,岩層翻滾,裂隙如蛛網向四方蔓延,無形的手在大地上刻畫出新的命運軌跡。
隨即,一係列突發的地質運動從核心擴散開來,山嶽拔地而起,如列陣的巨人俯瞰蒼生。浩渺的海潮卻隨之退卻,漩渦化作平靜的鏡麵,映出天星遺落的光輝。
緊接著無數礦物質如流淌的金色血液,從大地的裂縫中溢流而出,猶如銀河傾懸。
陸地承受著天星的錘煉,被砸出一片盛滿黃金與輝光的平原盆地,大地的心臟在此悄然跳動,整片空間好像就此從天地初開的混沌中蘇醒,開始孕育出新的秩序。
又過了數日之後,在新誕生的平原的邊緣,升起的山川已經初具靈性,地氣凝聚成水土山泉的脈絡潤澤四方。
此時沙山孕金,穀嶺生玉,高山之間隱現罕見的植物新芽。地下的隕石恍若胚胎,一呼一吸間,整個世界的地脈都湧向隕石四周,又反哺向附近的土地,黃白土孕禾,黑墳土生麥,蒼赤土育菽,紅色的霓裳花開遍原野,天地之間,一片生機無限。
而在盆地的中央,那顆奪目耀眼的隕星靜靜躺臥。
星體如同天際的珍寶,彙聚了無數歲月的火焰精髓。
於隕星內部,一池鎏金的液體聚合著未知的能量,在海浪和群山的懷抱間洶湧燃燒。直到龍鱗的影子在蛋殼內一閃而過,一雙金色卻稚嫩的眼眸緩緩睜開,隕星開始微微震顫,明亮的光輝越發強盛,甚至宛如旭日初升,濃烈到無法想象。
終於,隨著一聲震天的轟響,隕星的外殼如蛋殼般破裂,一團熾熱的鎏金光焰迸發而出。在這一刻,時間靜止,大地仿佛屏息等待,見證一顆星辰化作生命的種子,燃起永恒的溫度。
直到光芒散去——
幼龍的尾巴掛在蛋殼上,移動時發出簌簌的響聲。尾部的鬃毛上的黃金胎液逐漸晾乾,祥雲一樣的尾端隨著主人踏空飄起。
一隻幼童的手緩緩抬高,碰了碰自己生有金鱗的麵頰。
一雙金眸看向蛋液中映照的模糊麵孔,金眸疑惑的眨了眨。
隨即,幼小的手繞過飄散的金棕色長發,按在左邊的琥珀色半透明龍角上。
龍角如荷花包一樣,隻從發絲中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角,被陽光照耀的好似蜜糖。
然後,龍角的主人單手把自己的角狠狠一拽,甚至將身子都往左邊的半空拽飄動過去了幾米。
“唔……”
——是痛感。
那雙屬於孩童的金眸無法控製地快速升起水霧。
屬於理性的大腦卻在下一刻給主人總結好了反饋——他變小了,且這不是在做夢。
原來他已經從長夢中蘇醒了嗎……
“原來,吾之名為……摩拉克斯……唔……”
一聲呼痛。
下一刻,屬於魔神與生俱來法則傳承同屬於人類的記憶混在一起,直直衝入腦海,伴隨著頭顱襲來的脹痛攪亂了他的思緒。
清靈稚嫩的聲音緩緩咳嗽了聲:“錯了,我的名字是……”
“鐘離。”
為什麼會叫做鐘離?
君居國中,以金玉伴之,故稱為“鐘”。璃月去之以王,故此為“離”。
璃月去以王……
璃月現在又在哪裡?
不對……錯了……錯了……
再思考一番……
閉目內視間,新誕生的魔神感知到自身的力量仿佛深潭之水,被厚冰覆蓋,隻留下少許一層如遊絲般在權柄間流動。
他的身體甚至比夢中做人類時還要沉重,內視唯看見一團迷蒙的晦暗之氣,堵塞橫亙在眉心,阻擋他調用魔神生來固有的力量。
雜亂的記憶和知識在腦海中無序的出現消失,使得龍尾都不由自主的炸毛了。
而來不及理順龍尾上炸開的鬃毛,金眸緊閉複睜開。
混亂的記憶告訴他,他不應當是一名提前從胚胎中誕生,導致自身弱小無助的原初提瓦特魔神幼生體,他本該是居住在海港中的一名成年的普通人類。
他所居住海港喚做璃月港,也是他的璃月的都城,而統治璃月的神靈為岩神,被世人稱作岩王帝君,本名叫做摩拉克斯。
——就如他現在一樣!
可身為普通人的他變成了璃月的岩神,且是岩神摩拉克斯的幼生態模樣。
是身為普通人的哪個環節操作出錯了嗎,還是接觸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幼年的魔神緩慢接受了自己變小(且物種都變了)的事實,然後昏昏沉沉的開始重新整理自己曾經作為普通人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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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七星請仙典儀前一日。
他好像在準備了什麼計劃……
潛意識告訴幼小的魔神,他的計劃必將驚天動地,甚至於震驚後世的璃月。
乃至於在實行計劃之前,他已通過開陽星將璃月港的千岩軍大部分掉往了璃月疆土北部,去看守璃月同其他國家的來往要道。
並通過天樞星下達指令,要求千岩軍們駐守要道半月,一旦發現從璃月潛逃的至冬使節,便認作間諜即刻拿下,送回使館軟禁等待七星事後盤查。
又傳書前往望舒客棧,告知一名居住在那裡的晚輩莫要為他的安排心急。
最後將自己的堂主送去無妄坡處理往生堂自有的業務,為自己的計劃騰出些許的時間……①
嗯?他的身份之前當為璃月喪葬組織往生堂的客卿。
而他身為璃月港的一階閒人,可通過開陽星、天樞星調動千岩軍,許是因為他善於說服官方人士,或者為人向來善良吧。
接著他便去伏龍樹拜訪友人。
他的舊友就被封印在伏龍樹下,因其曾神誌不清攻擊璃月港,反對璃月的岩神才會徒遭此難。
而他的計劃同舊友無關,卻目標相同。
於是他對舊友說:“時間到了……”
“唔……”
……
鐘離記得自己好像在家中的茶壺內演練過一次計劃安排。
按照他的計劃,當時間到了,半麟半龍的岩王帝君便會從高空掉下來,直直砸向請仙典儀的高台。
璃月港中會被悲傷的啼哭所充斥,一切陰謀、悲憤、絕望和恐懼將甚囂塵上,唯有他將繼續引導至冬的使節在璃月港掀起滔天巨浪——他想要守護璃月的衷心不變,但為何想到準備好的計劃,他本人會覺得開心想笑呢?
即便他為往生堂的客卿,為了往生堂增加商業大單,也不該如此極端才對。
幼生魔神偏了偏頭,黃金的眼眸透著亮晶晶的光彩,像兩顆嵌在天幕上的寶石,流露出些許天真無邪的平靜。
“原來如此嗎,我明白了。”
拋開一切不合理之處暫且不談,或許他變成現在這份模樣,遇到如今這個局麵,皆是同他準備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有關。
他到底同什麼特殊的事情有聯係,又為何會從普通人變成岩神摩拉克斯?
說不定是因為——
幼年魔神恍然大悟,露出堅定又平和的神色。
“我同伏龍樹的友人密謀,是計劃謀害岩王帝君的幕後黑手。”
【啊?】
“何人在此?”
四周靜默的如同死了一般,就這樣死了幾秒。
絕望的電子合成音在宿主耳畔哭天喊地的叫出聲——【沒有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