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也瘦了,一看就是在學校沒有好好吃飯,受苦了。”夏錦揉著夏暮雪的頭發,心疼都看著她。
“沒有的媽媽!軍訓累,我在學校吃的比在家都多,昨天我上稱的時候,我室友還說我比第一天來的時候重了。”夏暮雪趕緊安慰的拍了拍媽媽的後背,感覺一個星期沒見,媽媽好像有點蒼老了。
“那就好,在學校裡能和你室友處好關係,媽媽也就放心了,你爸今天一大早就起來給你熬了一鍋排骨湯,說是好好給你補補,走咱趕緊回家吧!”夏錦拿著車鑰匙,打開車門,把夏暮雪的行李裝上車。
“暮雪,暮雪”隱隱約約,夏暮雪感覺身後傳來莫景君的聲音,回頭看,就見莫景君一個熊抱從後麵抱住她。
“景君,你乾脆把我扛起來算了。”夏暮雪嘻笑著,把莫景君拉到自己媽媽麵前。
“媽媽,這是我在學校交的好朋友,莫景君,她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聽。”
夏錦開心的看了看莫景君,把口袋裡揣的幾顆糖,放到莫景君手裡“名字真好聽,真是個好孩子,一會兒跟著阿姨去家裡,讓你叔叔給你們做燒排骨吃。”
莫景君落落大方的接過糖,分出一半兒,自然而然的放到夏暮雪的口袋裡。“謝謝阿姨,早就聽暮雪說叔叔做飯好吃,改天有空我一定過去。”
“景君,趕緊走吧!”遠處一個胖胖的阿姨向莫景君招手。
“再見,阿姨,我先走了。”莫景君應了一下,開口告彆。
“暮雪,媽媽看人是不會錯的,你這個同學是個好孩子,你好好給他相處,以後乾什麼事兒都有個照應。”
“好的,媽媽,這些我都知道。”夏暮雪趴在車窗上略帶嬌氣的說,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樹和倒影,隱約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笨重的拉著身後的行李箱,隻是一瞬,便把一切狠狠甩在身後。
好像是他,又不好像不是,高高的他總是直起身子走路,怎麼會像剛才看到的那樣低著頭,像一個垂暮的老人,渾身散發著行將朽木的氣息。
夏暮雪思索著,思緒不禁飄散,沉沉的睡去。
這是哪?好像很熟悉。夏暮雪昏昏沉沉的站起來,看著周圍像婚禮的場景,感覺好熟悉,周圍的人喧囂著,推杯換盞,她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靈魂體,周圍的人都看不見她,突然音樂響起。
“今天你要嫁給我了。”
舞台中央的燈亮了起來,上麵站著一個高高的人,挺拔的身姿,身影好像是江涉,他穿著白色的西裝,手裡捧著紫色的滿天星,天花板上亮晶晶的水晶惚的她頭疼,不知怎的她感覺腳步有點虛浮,身體隨著水晶的晃動開始站不穩。
台上的司儀拿著話筒,麵孔變得模糊,嘴裡念叨著“有請新娘入場。”
世界好像都變了,周圍陌生的賓客,突然變成了她好久沒見過的親戚,自己的媽媽,坐在主桌旁,默默的擦著眼淚,爸爸怎麼不在?
但隻是一瞬間,所有的人的臉都變得模糊,整個世界變得眩暈,大門好像打開了,有一個女孩兒穿著婚紗,靜靜的站在門外,奇怪的是自己的爸爸竟然站在那裡,他的臉模糊著,看著好親切,不等夏暮雪上前看個詳細,整個世界翻天覆地的旋轉起來。
“暮雪到家了。”媽媽溫柔的摸了摸夏暮雪的額頭“一會兒沒看住你,就趴在車窗上睡著了,吹了一路的風,頭疼不疼?”
夏暮雪一時間有點兒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頭不疼,挺涼快的。”
“行李放車上一會兒我搬,洗洗手吃飯吧!”黃濤接過夏錦手裡的車鑰匙掛在牆上,拍了拍夏暮雪的腦袋,招呼著。
“爸爸,我想問你個問題。”夏暮雪用筷子。夾著白米飯慢慢的往嘴裡送,不知道該怎麼和爸爸開口。
“我認識了一個朋友,我感覺他好奇怪,彆人說他是一個虛偽的人,明明很窮,卻整天穿名牌……”
“哎!”
“姑娘啊!你也16了,也算是一個小大人了,就連你自己都說了,你也是聽彆人說的,具體這個人怎麼樣?你也都是聽彆人說的,彆人可能會因為自己的主觀意願,說一下他們的看法,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你自己,不是說不讓你聽彆人怎麼說,隻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斷力,用自己的感受去評價這個人,而不是聽彆人怎麼說。”
“爸爸我啊!不希望你人雲亦雲,希望你有自己的思想,不要讓彆人的言論左右你的頭腦。”
夏暮雪聽著爸爸的話,感覺像是有一個榔頭一下子敲醒了她,是啊!江涉身上所有不好的標簽都是彆人貼給他的,具體他是什麼樣的,自己也並沒有深入了解,更談不上評價,更何況那天在醫院她也親眼所見,她打心底裡不認為他是外麵人所說的那樣虛榮的人。
“閨女,其實人啊!就像你爸爸做的這個菜,不論多少個人說好吃或者是不好吃,都不如你自己去嘗嘗。如果你不去自己感受的話,你永遠不知道這個菜多好吃,你從小就有想法,難得專門因為這個問題問你爸爸了,說明你的內心也很糾結,糾結的根源就是你對他還不太了解,把所有人的標簽和目光折射到他的身上,話說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我的寶貝女兒一開始就會和他成為朋友,你既然願意和他成為朋友,又或者你願意把他稱之為你的朋友,說明他肯定有什麼你欣賞的地方。”夏錦把排骨放到夏暮雪的碗裡。
晚上
夏暮雪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全是爸爸媽媽在餐桌上給他說的那些話,腦子裡全都是江涉,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瘋了,一個毫不相乾的人,竟然像藤蔓一樣占滿了她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