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1 / 1)

暮雪 輕葉子 2886 字 2個月前

“總教官長得可真帥!也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莫景君小聲的在夏暮雪旁邊嘀咕著。

夏暮雪頭微微的向後撇了一眼,看見教官沒往自己這邊看,這才敢偷偷摸摸的小聲回應“的確挺帥的,應該有了,你沒看到他手機鏈子是粉色的小鏈子嗎?一看都是他女朋友的。”

帶他們a4班的軍訓教官是學校的總教官,姓陳,二十四五的樣子,1米9的大個,五官硬朗,像極了小說裡的斯漫男。

“我好像有靈感了。”

“啥靈感啊?”

“我腦袋裡有個故事,以後你就知道了。”

陳教官背著手慢慢走到隊伍的前麵,軍綠色的帽子映下的影子遮住了他的眼神,隻聽他聲音有點惱怒的說道。

“是誰?我站到隊伍最後都聽見聲了,趕緊出來,你們給我找不痛快,我就給你們找不痛快。”

夏暮雪緊張的頭上的汗珠都順著額頭。進了她的眼裡,她心想完蛋了,可能是剛才自己一直和莫景君說話讓教官聽到了聲音,內心隱隱有一點後悔,不該說這麼多話,心裡暗暗祈禱,趕緊休息,趕緊吹哨。

“還不承認,非讓我到隊伍裡把你揪出來,你才承認是壞群之馬。”陳教官開始進入隊伍。

夏暮雪一閉眼想著要不自己承認,但餘光姐姐莫景君的腳步微微向前移動,心裡又一陣的緊張。

陳教官快走到夏暮雪跟前的時候停下了。

“找到你了。”

夏暮雪剛想承認。

一個男生踉蹌的倒向教官

“把手機掏出來吧。”教官趕緊抱住男生。

“學校嚴禁帶手機,手機我先給你拿著,等軍訓結束放假以後我再還你。”本教官從男生學的口袋裡摸出手機。

裝作暈倒的男同學眼皮子不經意間跳了跳。

軍訓休息期間,夏暮雪剛把手裡的衛生紙遞給莫景君,就見剛才的男同學湊到莫景君身邊,抽走衛生紙,眨巴著琥珀色的眼睛,語氣欠欠的說“今天我可夠仗義的吧!改天有空請我吃頓飯!”

“季時年,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手機響了,讓教官逮到了,關我啥事兒?”莫景君不客氣的從他手裡抽出衛生紙,給了他一記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對了,這是季時年,我倆從小一起長大。”莫景君給夏暮雪介紹著。

“夏暮雪。”夏暮雪直覺和這人以後不可能會有太大的交集,就沒有詳細介紹自己的名字。

季時年聽到夏暮雪的名字時候,神情一致,突然想起來什麼,抿嘴笑了一下,隨後又想想起來什麼似的,趕緊擺擺手。

“抱歉啊,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到了一句詩,突然感覺。”季時年還沒有說完,莫景君就在他的後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你彆亂說,我已經給她說過這句詩了。”莫景君眼裡全是警戒,還有難以察覺的不自然。

“突然感覺自己好有文化。”季時年繞過口,語氣尷尬的開口。

夏暮雪點點頭,想起昨天莫景君見自己麵說的那句詩,不明白他們複雜的神情。

“軍訓結束以後放假那幾天你有事兒嗎?”季時年小心的開口。

“沒事兒,怎麼啦?”莫景君又往旁邊移了移位置和夏暮雪靠近。

“我接了一個商演,反正你那兩天也沒啥事兒,咱們一起去。”

“不去”莫景君搖了搖頭。

“加錢,咱倆46分不能再多了,人家一開始就是衝我來的。”季時年有點急。

“五五分,我打架子鼓,不是也出勁兒了,更何況以前咱倆一起出去的時候,你沒下來這麼多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莫景君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55就55,到時候我找個比你更厲害的架子手。”

“那你先找到再說吧!”

夏暮雪對他倆的談話暈頭轉向的,聽不懂他倆說的啥,索性在地上看小螞蟻搬樹葉。

“軍訓結束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莫景君湊到夏暮雪耳邊小聲的說。

“啥地方啊?”

“好玩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臨近11:30,夏暮雪腳底震的仿佛要生出了根兒,腿僵硬的木了起來,陳教官還在隊伍裡巡邏著。

“站有站樣,坐有坐樣,我先教你們站,站直了,把腿站硬,手貼著褲縫線……”

夏暮雪隻希望趕緊到下課的時候好去吃飯,休息休息。

“教官走了,你可以先墊墊腳。”莫景君稍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關節,

夏暮雪不敢放鬆,眼睛偷瞄著教官,果然看見教官跑到隔壁隊伍裡,隔壁的教官閒聊起來,剛轉過頭,就看見隊伍的後排,一個高個兒的男生忽然砸向了教官。

“又一個裝暈的,”

“咱教官怪有福氣的,一上午有兩個男生砸了他。”

“恐怕那個男生沒看到季時年,剛才因為被裝暈現在被當典型,站到了隊伍最前麵。”

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但一個個身姿挺拔,一點都沒亂動,夏暮雪心底裡佩服他們這種既能八卦,又不被發現的技能?

“今天真倒黴,我身上也沒噴香水,一個兩個都往我身上倒。”陳教官拍了拍手臂,走到他們隊伍前麵。

“這個才是真暈的,也不知道吃啥長大的,白長這麼大個,差點把我也砸暈,你們站軍訓姿的時候把力量放到前腳掌,不要放到後腳掌,力氣全在後腳掌,你不倒誰倒。”

“挺帥的,你瞧瞧。”莫景君的話響在耳邊。

夏暮雪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又高又胖的男生背著一個瘦高個的男生匆匆而過,隻一眼,夏暮雪就無比確定,那就是江涉,他怎麼還是那麼瘦。

“公子哥啊!”季時年驚呼,趁教官不注意戳了戳莫景君的手臂。

“要你多嘴。”莫景君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我不騙你,你看見他穿的鞋沒?名牌啊!光是高仿都要1000多,我上次買了一雙高仿的,被我爸知道了,狠狠揍了我一頓。”

“什麼鞋,這麼貴,要一兩千。”莫景君站穩也不再製止季時年,耳朵稍稍豎起來,燃起了八卦之心。

夏暮雪的思緒慢慢飄遠。

“牌子啊!我要是有上這麼一雙鞋,睡覺都不舍的脫,現在我賺錢就是為了買一雙這樣的鞋,下次遇見這哥們,好好問問他在哪買的……”季時年又和莫景君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關於這雙鞋的昂貴。

夏暮雪感覺腦子暈暈的,太陽時而大時而小的閃現在眼前,她好像想起一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忘了。

整個下午,夏暮雪一直向隔壁方隊張望,卻始終沒有再見過那張熟悉的麵孔。

“過去一下讓讓。”身邊穿來叫嚷聲,夏暮雪在擁擠的洗漱台前努力的讓出位置,後麵出廁所的人一湧而出,不知是誰撞了她一下,夏暮雪手裡的肥皂從手裡滑落,肥皂順著水池滑到排水口,汙水從四麵八方湧來,衝刷著肥皂。

夏暮雪想起當初那個滾到少年腳邊的楓球子,想起了那雙蹙險隘的丹鳳眼,想起了那張虛弱的麵孔,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一個為家人看病,拚命吃麵條掙錢的清貧少年,還是想一個為了一雙名牌鞋,而不顧身體的人,到底那一個他,又或許哪一個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