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洛趕回拳場的時候,擂台下圍滿了被台上場麵給震驚到的人。
他們張大嘴巴看著台上的兩位alpha。
其中一位alpha身高差不多有兩米,赤裸著的兩條手臂上纏滿了繃帶,有些地方已經浸出明顯的血跡。
此時在台上步步後退地躲避另一位alpha的攻擊 ,期間找準反擊揮拳。
下麵的人停下驚呼聲,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注視他揮過去的拳頭。
之前還在不停進攻的alpha在此時停了下來,破風襲來的拳頭幾乎貼著他下頜上那個禁錮著的止咬器停了下來。
局麵瞬間逆轉,完全陷入易感期的alpha喪失了所有的理智,此時他的大腦中隻剩下嗜血的敵意,好戰,殘忍,沒有人性,是每一位alpha在易感期期間的表現。
這個階段他們需要和自己的伴侶omega在一起。
需要被安慰,需要被愛著。
本來序鳴也是可以去撒撒嬌,博得安慰,但是他知道這個機會被他親手給弄丟了。
一聲清脆的響聲,索契聽到了自己左臂骨頭斷裂的聲音。
延遲的痛感傳來,他捂著左肩繞著圓台躲閃著,視線中掃過站在人群中的阿洛,立馬用那隻還能動但是可能馬上就動不了的手朝他揮著。
但是台下人的眼中卻自動屏蔽了他。
“阿洛!”情急之下,索契大喊了一聲。
被喊到名字的人瞬間看向他,那雙眼睛冷的能凍死人。
索契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串旁人聽不懂的家長話。
可是對方根本不理他,甚至都不在看他。
阿洛問站在身側的alpha,“上去多久了?”
對方回:“快兩個小時了。”
阿洛點頭,目光再次落在台上,才剛來沒多久他就已經覺得自己也開始躁動起來,忍著從腺體傳來不適感,他轉身快步去了樓上。
推開門再次被裡麵殘留著的信息素氣息給激了一下,來不及多想他把新風係統調至最大,然後從抽屜裡拿出注射器。
在下去之前,阿洛站在落地窗前快速掃了一遍下麵,視線最後在對麵那層停留了幾秒,按下耳後帶著的內線聯絡器,問:“一九裡今天是誰?”
裡麵很快有人回道:“是一位姓唐的先生。”
聽到回答後,阿洛暗罵了一聲,不再說什麼快速走了下去。
台上那位戴著止咬器的alpha紅著雙眼,不知疲倦似的揮動著拳頭,幾次把像是一堵牆的索契摔在地上。
震得周圍的欄杆發出響聲。
場內觀戰的alpha們也因為他超強的信息素氣息,都跟著躁動了起來。
阿洛脫下身上外套,隻穿著修身背心的好身材一覽無餘,拿出覆麵遮住下半張臉,打開那麵鐵門走了上去。
三位alpha站在擂台上,台下再次沸騰起來。
尖叫,口哨聲不斷。
那些被激起好鬥心的alpha都圍在了那麵登台的鐵門前。
帶著止咬器的alpha歪頭看了一眼阿洛,因為被冰冷的鐵麵遮住,大家並沒有看到他臉上露出的那個興奮笑意。
不過是一瞬間,阿洛的右臂就被他擒住,清脆的一聲後,和索契一樣他的右臂也完全動彈不了。
阿洛對傻站在那裡看戲的人喊道:“索契,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幫忙!”
這才回神的索契拖著半邊幾乎動不了的身子走了過來,就這樣台上三人纏打在一起。
準確來說他們兩人是毫無反擊能力的挨虐,血條漸空,眼見場麵更加難控,阿洛對索契比了個手勢。
看到的索契差點哭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小子來了也沒好事,就知道把我當坦使。”口中是這樣說著,但腳下動作不停,咬咬牙衝了上去。
在他被打的間隙,阿洛找準時機將注射器中的藥物打進alpha的體內。
藥效並未及時起效,他被對方掐住了脖子。
另一邊的索契也已經被alpha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老板,是我……阿洛,你醒醒!”小聲地吼出這句話後,扼住阿洛的那隻手再次收緊。
完全呼吸不了的阿洛漲紅了臉,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台上的情況糟糕到了極點,可是這樣慘虐的一幕在台下那些人的眼中卻是助興一樣的存在。
“老板……”而那隻手並沒有因為阿洛的話鬆動半分。
樓上一九包廂中,站在身後的人問:“要我們的人出手嗎?”
任何一個人看到這樣一幕都會覺得是要出人命的。
易感期失控的alpha,還在拳場這樣的地方,很難自己恢複理智。
唐牧把玩著手上的尾戒,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圓台中的alpha,下頜上戴著的止咬器遮住他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楚容貌。
但自他上台時,唐牧就覺得熟悉,或者說他知道自己一定在哪裡見過對方。
打鬥的場麵太過混亂,讓他始終都看不清那張臉。
“不用。”他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不要讓彆人知道我今天來過這裡。”
身後的人點頭:“收到,明白。”
在他們說話期間,被扼住喉嚨的阿洛用僅剩下的力氣從手身後拿出那本來疊得整齊的絨毯。
“老板……你醒醒……”
絨毯上殘留著紅醋栗的氣息,加上剛才注射的藥物起了藥效,alpha紅得不成樣子眼眸中閃過波動。
已經被掐得翻白眼的阿洛在感覺脖子上的手微微鬆動後,又喊了一聲麵前的人,“老板,你醒醒。”
眼底的紅慢慢消散,alpha鬆開了阿洛。
恢複清醒後的眼睛一直看著那絨毯。
“老板?”顧不上自己的阿洛大口喘息了兩次後,試探地喊了一聲。
“嗯。”對方回了他一個字後,從他手中拿過絨毯,就像是捧著至寶一樣,已經看不到周圍的一切,低頭隔著止咬器貼在上麵。
很淡很淡的紅醋栗香甜把他從場內那些alpha躁動氣息中隔開。
就像是一雙溫柔的手在輕輕撫摸著安慰著他。
接連兩次爆發,耗儘他所有的力氣。
單手撐在鐵圍欄上才不至於跌坐在台上。
阿洛走上前用還能動的那隻手扶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序鳴勾唇嗤笑了一聲的,“我就知道。”
一場淋漓儘致的搏鬥結束,外麵已經泛起了白光,場內的人群散去,拳場恢複了安靜。
最後離開的唐牧在經過擂台時停了一下,說:“很精彩的一場搏鬥!”
台上無人回應他,而他似乎也沒有想過這句話會得到回應一樣,說完笑著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阿洛問:“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此時場內隻剩下自己的人,序鳴抬手摘下止咬器,伸展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頸,說:“他不知道。”
因為真的開始懷疑的人不是他。
阿洛不是很懂,但是從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讓他也問不出什麼來。
額頭上因為疼痛滿是冷汗,剛稍微動了一下,就聽到從身後的地上傳來一聲“嘶”。
阿洛忍著疼回頭,問:“我動你嘶什麼?”
索契齜著大牙,本來就長了不少皺紋的臉更是皺在了一起,“我也很疼的好不好?”
說著用和他完全不搭的委屈臉看著序鳴問道:“老板,你這次是怎麼了?我和阿洛兩人都攔不住你。”
序鳴指尖攥緊,看了一眼他們兩人身上的傷,“讓費爾過來。”
阿洛問:“是因為我把那些藥全都用了嗎?”
“不是,讓他來看看你們身上的傷,我沒事。”說完他拿著絨毯離開。
還在懵圈的索契來到阿洛身側,和他一起看著自家老板離開的背影。
“老板這到底是怎麼了?”
阿洛收回視線,說:“我不知道。”
多無情的一句話,硬生生把索契給噎在了原地。
獨自駕車離開的序鳴看著初陽的光芒照進車內,車子停在一個十字路口,麵前是伸手就能觸碰到的暖陽,可他卻不敢伸手。
綠燈亮起,車子繼續向前,等到停下的時候序鳴看到了那片海。
湛藍的海麵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微涼的海風,從懸崖下傳來的海浪聲,還有那條帶著他味道的絨毯。
幾乎和上次來時完全一樣。
這裡再次治愈了他。
站在懸崖邊的序鳴,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所有,也在想象著身邊還站著那個他。
同一時間的風家餐桌前,和他孤單一人不同,風家兄妹兩人從坐下就在拌嘴,坐在主位的風老將軍寵愛地看著他們倆。
還有吃著早飯的遲閣,有幾次也被他們說出來的話逗笑。
看到他笑後和誰都自來熟的風清荷扶正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對遲閣說道:“遲閣哥哥,其實你就應該多笑笑。”
說到這裡後麵的話一轉,再次對向了自家哥哥,“我覺得你笑起來要比我哥帥多了。”
一句話逗紅了遲閣的耳朵,他笑了笑然後繼續埋頭吃著麵前的早餐。
風宿陽看了一眼她,說:“遲閣比你小,不要亂喊。”
風清荷睜大眼睛,看了看遲閣又看了看自家哥哥,問:“那為什麼他比你高?”
懶得理她這個無聊問題,風宿陽準備拿過勺子喝粥的時候,看到手機上傳來的消息。
唐牧:【(照片)】
唐牧:【眼熟嗎?】
他沒有點開那張照片,隻是去拿餐具的手把已經熄屏的手機翻了過去。
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低頭慢慢喝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