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清穿]奸臣之女 阿洙洙 3886 字 2個月前

一邊是賺些辛苦錢、本本分分的商戶,一邊是出身尊貴、仗勢欺人的皇子。

年珠瞧見司掌櫃眼瞼一片青紫、麵上滿是憔悴,是愈發生氣。

“司掌櫃,您老老實實在京城開酒樓,什麼事情都沒做錯,為何要回山東老家?”

“那杜掌櫃身後有靠山,您難道就沒有靠山了?”

“您莫要怕他們!京城裡官官相護,那些拿著朝廷俸祿的官員明知有人鬨事,卻是睜隻眼閉隻眼,真是枉費他們讀了那麼多聖賢書!”

她想了想,覺得這時候可不能搬出四爺來,畢竟四爺對外一貫是清心寡欲的形象:“我給您出個好主意……”

一刻鐘之後,年珠這才走出了便宜坊。

開門做生意,特彆是開酒樓飯館的,一怕吃食出問題,二怕有人鬨事。

人家食客高高興興喝酒劃拳,正在興頭上,突然有人闖進來又是吵吵嚷嚷,又是摔東西的,換成誰誰都會不高興。

年珠上馬車之前回頭看了眼,隻見便宜坊內生意大不如從前,搖搖頭道:“九阿哥這人可真是……既然你不仁,可就莫要怪我不義呢。”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年珠剛去雜貨鋪與蘇額木說完話,要他好好安置那幾個匠人。

她忙完後,剛回去雍親王府,就聽秦嬤嬤說懷恪郡主來了。

年珠下意識皺眉,沒好氣道:“好端端的,懷恪郡主怎麼回來了?”

懷恪郡主不是旁人,正是李側福晉所出的女兒,也是雍親王府唯一的女兒。

四爺對女兒和對兒子是不大一樣,他從未訓斥過懷恪郡主不說,更是為懷恪郡主千挑萬選選了門好親事,在她出嫁之前為她求來了郡主的封號。

也正是因懷恪郡主從小被嬌養著長大,本就不大聰明的她養成了跋扈嬌縱的性子。

年珠可不會以為懷恪郡主恰好這時候回來,隻是看看李側福晉這麼簡單。

“是啊。”秦嬤嬤自在聽雪軒發話,不準下頭的人亂嚼舌根子後,她說話行事就小心了很多,如今低聲道,“奴婢聽說那日李側福晉回去之後,氣的摔了好幾個茶盅,將咱們聽雪軒的人從上至下罵了個遍,連雪球都沒落下。”

“王爺知曉懷恪郡主是何等性子,當初為她千挑萬選,選了郡馬納喇·星德,雖說家世低了些,但模樣、性子等等是無可挑剔,偏偏懷恪郡主不懂珍惜,日日在家中作威作福慣了的。”

“如今她出嫁沒幾年,無子無女不說,性子比從前更加跋扈,奴婢擔心……她這次回來是替李側福晉撐腰的。”

秦嬤嬤一提起懷恪郡主來就恨的牙癢癢,畢竟懷恪郡主毒舌程度比起李側福晉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偏年若蘭是長輩,即便她比年若蘭小不了幾歲,年若蘭卻也不好與她一般見識。

這會年珠本就是一肚子氣,是沒好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懷恪郡主來了,隻管來就是了,正好我也想會會她。”

“這些皇子皇孫本就出身比旁人尊貴,不想著為民分憂,為百姓謀福,卻一門心思想著仗勢欺人,真是過分!”

“七格格。”秦嬤嬤這才察覺今日的年珠有些不一樣,道,“可是還有旁的皇子皇孫欺負了你?”

年珠氣鼓鼓道:“沒有。”

因她是年家的女兒,尋常人都是要給她幾分麵子的,隻是可憐了那些尋常百姓。

與年珠想的一樣,懷恪郡主今日之所以回來,正是替李側福晉撐腰的。

懷恪郡主早在在信中知曉弟弟弘時得皇上誇讚一事,也與李側福晉想的一樣,覺得弘時這世子之位是十拿九穩,如今說起年珠姑侄來那叫一毫不客氣。

“額娘,您彆哭了,為了這等小事哭壞了自己的眼睛可不值當。”

“如今也就那年側福晉年輕貌美,能得阿瑪歡心,您且等著看吧,不出幾年,她鐵定要失寵,以後拿什麼和您平起平坐?”

“還有那年側福晉的侄女,小小年紀就不是省油的燈,以後若真嫁給了弘時,隻怕鬨得家宅不寧。”

她也替自己額娘覺得委屈,索性站起身道:“額娘,您且等著吧,我去會會她們姑侄兩個。”

聽雪軒內的年珠剛睡下,聶乳母就匆匆忙忙闖了進來,說懷恪郡主過來給李側福晉請安呢。

年珠自穿越至今,已養成每日晌午過後小睡一會的習慣。

如今她聽說這消息,心中的不悅更是到達至頂峰。

“懷恪郡主連正院都沒去,直奔聽雪軒而來,我看不是來請安的,是來找茬的吧?”

“哼,讓我去會會她!”

年珠剛至廳堂,就碰到了迎麵走過來的懷恪郡主。

懷恪郡主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有幾分像李側福晉,模樣中上,身後跟著十多個丫鬟婆子,渾身上下飾物滿滿,走起路來伶仃作響,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十分華貴有氣勢,不大好相處的樣子。

懷恪郡主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年珠,卻是冷哼一聲,徑直步入正廳。

年若蘭已候在廳堂。

懷恪郡主是隻笑麵虎,一開口先問過了年若蘭近來身子如何,繼而便道:“……說起來都是我的不是,當初福宜去世時也沒回來一趟。”

“說起來我也聽額娘說起過,福宜生的很是好看可愛,隻可惜,好好的孩子卻是沒了。”

“年額娘您也彆傷心,您還年輕,以後定還會有孩子的。”

“不過我也提醒您一句,您這身子向來得好好養養,要不然這孩子隻怕都保不住的。”

年若蘭已許久因故去的福宜傷心難過,如今見她這樣咒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氣的渾身發抖。

年珠卻一點不覺得意外,這懷恪郡主果然不好相處。

但她並未將懷恪郡主放在眼裡,這人路數與李側福晉差不多,隻是更歹毒而已,一看就和李側福晉一樣,不是個聰明的。

“懷恪郡主,您知道我祖父為何能活到七十八歲嗎?”

正欲加足馬力火力全開的懷恪郡主掃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祖父為何能活到七十八歲?”

“因為啊,我祖父從不多管閒事。”年珠不動聲色握住年若蘭的手,嘴角含笑道,“知道內情的人曉得您是過來給姑姑請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故意過來戳她心窩子,給李側福晉撐腰的呢。”

她像是沒看到懷恪郡主那不悅的臉色一般,又道:“叫我說,您有這份閒心,不如先將自己家中事理一理。”

“我來雍親王府的時間雖不長,卻也時常聽人說起過您的,說您嫁給郡馬爺好幾年,因性情嬌縱跋扈一直不得郡馬爺喜歡,也不準郡馬爺納妾,甚至還鬨得婆家雞犬不寧,若非您是郡主,郡馬爺定要鬨著休妻的。”

“您自己家都是一團糟,我就不懂,您也有閒情逸致去管姑姑的事兒?姑姑雖身邊無子無女,卻與王爺感情極好,若有孩子,那是錦上添花,若沒有孩子,也絲毫不耽誤王爺對她的喜歡……”

她每多說一句,懷恪郡主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懷恪郡主隱約也知道背後有人在亂嚼舌根子,但她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誰敢在她跟前說三道四?但今日,眼前這小女娃卻硬生生將她的遮羞布扯了下來。

下一刻,年珠更是搖搖頭道:“唉,也難怪大家都那樣說你們母女兩個呢……”

她一向不喜戳人傷疤,但她知道,對付什麼樣的人就要用什麼樣的法子,若一次不將懷恪郡主戳痛,懷恪郡主以後時不時要回來蹦躂的。

“你……”懷恪郡主的手緊緊攥著太師椅的扶手,已自亂陣腳,跟著年珠的節奏走了起來,“大家到底是怎麼說我們母女兩個的?”

年珠卻不肯再說,直道:“有些話,我也不好多說,你派人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這種事啊,哪裡經得起深挖?越挖,這難聽的話越多。

懷恪郡主氣的不行,抬手就將桌上的茶盅灑落在地,揚聲道:“你算是什麼東西?莫要以為你阿瑪當了幾天總督,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呢。”

“在我跟前,就算你阿瑪再厲害,也不過一奴才!”

“今日你能與我在一塊說話,是你的福氣,我問你什麼你直說就是呢!”

隨著茶盅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茶湯飛濺,沾上了年珠和年若蘭的裙角。

年珠眨眨眼,看著氣的花容失色的懷恪郡主,笑著道:“懷恪郡主,您怎麼這樣生氣啊,看樣子,大家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呢……”

懷恪郡主突地站起身來,一副想要將年珠千刀萬剮地樣子。

“你這個小狐媚子,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年珠就看到門口有一抹寶藍色的身影。

她扭頭一看,這人不是四爺還能是誰?

因年若蘭身體不好,晌午過後時常午睡的緣故,四爺每每過來聽雪軒,總是不叫人通傳的。

年珠心中暗道一聲,真是天助我也,忙撒丫子朝四爺方向跑去,嘴裡更是嚷嚷道:“王爺,救命啊!懷恪郡主太嚇人了,她,她該不會是魔怔了吧?”

她這話說的委婉,就差直接說——懷恪郡主這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