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清穿]奸臣之女 阿洙洙 4129 字 2個月前

年珠扯了扯嘴角,叫住了弘晝:“五阿哥,你不必去了,彆說你撒潑打滾,就算你尋死覓活,那掌櫃的也不會答應的。”

迎著弘晝那不解的目光,她解釋道:“方才那店小二雖和和氣氣,但致美齋掌櫃的卻眼高於頂,咱們身邊跟著小太監,那人精似的掌櫃不會猜不到我們的身份,卻還選擇了拒絕?你猜是為什麼?”

“難道……這致美齋背後主子的身份比咱們還厲害?”弘晝麵上一驚,道,“在京城之中,比咱們身份還尊貴,且又擅長做生意的,就隻有九叔。”

九阿哥胤禟,又被世人稱為“大清財神爺”,是十四阿哥一黨的錢袋子。

年珠已登上馬車,沉吟道:“既然如此,就算致美齋願意出高價買我的月餅方子,我也是不賣的。”

“畢竟我隻出了張方子,並未出錢出力出人工,月餅的盈利隻能賺小頭而已,大頭還是致美齋賺去。”

“如今我既知道致美齋背後的主子是九貝子,自然不會將這賺錢的大好機會讓給他。”

沒錢寸步難行,若她真的與致美齋合作,以後這些日子就是成為對付四爺的利器。

弘晝頗為讚許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致美齋如今雖為京城第一酒樓,但這名頭十有八九是吹出來的,達官顯貴前去捧場、一擲千金更是各有心思。”年珠微微皺眉,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更不能叫他們如願。”

她看向弘晝,道:“在致美齋之前,京城還有沒有出名的酒樓?”

弘晝仔細一想,這才想起便宜坊。

便宜坊在明朝時就已存在,以燜爐烤鴨聞名於京城,它之所以叫便宜坊,是因其菜價物美價廉,得不少百姓喜歡。

但這便宜坊,弘晝也隻是聽說而已:“每每到了逢年過節時,那些乳母小太監都喜歡從便宜坊叫一桌席麵回來吃,說是便宜坊生意極好,說是席麵還得提前幾天預定呢。”

年珠便直接吩咐車夫駕車去便宜坊。

方才她覺得致美齋的生意已經夠好了,不曾想到了便宜坊門口一看,卻是小巫見大巫。

便宜坊是座三層的小樓,三樓為雅間,一二樓為散客接待區,大門左邊處還專程設了個打包區,按理說,這樣大規模的酒樓彆說京城,甚至整個大清都很是少見,但偏偏它們家生意那叫一個好,甚至還有等位區。

因年珠方才已在致美齋用過飯,所以隻略點了幾道招牌菜。

彆的不說,就便宜坊這道燜爐烤鴨味道就不錯,皮脆肉嫩、汁水充盈不說,一隻烤鴨隻要四錢銀子而已。

年珠迅速在心裡盤算起來,照這個算法,致美齋一隻鴨子能買便宜坊的四十五隻鴨子,真是鴨比鴨,氣死鴨啊!

年珠大手筆賞了店小二二兩銀子,提出想見見掌櫃的。

誰知一刻鐘後,便宜坊的東家兼掌櫃的就迎了出來。

“兩位小貴人怎麼想著來便宜坊吃飯?為何沒去致美齋?”

“你們出門一事,家中長輩可知道?”

“這二兩銀子的賞錢未免太多了點,你們收回去吧!”

年珠看著眼前這位胖胖的掌櫃,這人瞧著四十來歲的年紀,看著很是和氣。

她頓時對眼前之人生出幾分好感來,也明白為何便宜坊能從明朝直至如今還能屹立不倒,雖說無奸不商,但想要生意長久,還得不忘初心。

“敢問您貴姓?”

胖掌櫃笑道:“鄙人免貴姓司。”

他並未問年珠是什麼來頭,畢竟他打小在京城長大,一眼就看出眼前兩個小貴人出身皇家。

年珠示意聶乳母將食盒打開,這才道:“司掌櫃,這是我們自己瞎搗鼓出來的月餅,您請嘗嘗看。”

如今臨近中秋節,便宜坊也有月餅售賣,司掌櫃一開始隻以為是兩個小孩瞎胡鬨呢,誰知剛嘗了口乳酪月餅,臉色就變了。

月餅酸甜適中、餡料細膩、味道彆致卻叫人欲罷不能。

司掌櫃麵上的笑容褪去,已是滿臉嚴肅。

他又嘗了剩下幾個口味的月餅,到了最後,他已不敢輕視眼前兩個小娃娃。

“敢問兩位小貴人這月餅是從何而來?我活到四十歲,還是第一次吃過這樣好吃的月餅。”

“兩位小貴人今日登門便宜坊……想必也不是請我吃月餅這樣簡單吧?”

“司掌櫃是個敞亮人,那我也就不必藏著掖著。”年珠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動聲色道,“我今日是想與您做生意,將這月餅方子賣給您。”

說著,她嘴角揚起個弧度來:“您也是從小在美食堆裡長大的,這月餅好不好吃,會不會賣得好,您一嘗便知。”

“我將這月餅方子給您,刨開成本,月餅的盈餘分我三成就夠了。”

司掌櫃是個生意人,自然知道眼前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要的不多,卻道:“若小姑娘你依法炮製,將這方子賣給彆人怎麼辦?做生意並非兒戲,不如將你家長輩找來……”

他活到這把年紀,還從未與個五歲的小娃娃談過生意,簡直就像過家家似的。

“司掌櫃您放心,這點小生意,我家長輩還不至於看在眼裡。”年珠可沒撒謊,覺羅氏名下光鋪子都百餘個,“至於將方子賣給彆人一事,您就更不必擔心了,雖說這月餅方子不難,但旁人若想要一比一複刻,卻也不是什麼易事。”

“若咱們真決定合起夥來做生意,當然要白紙黑字立下字據的。”

“況且,我若真想將這月餅方子賣給彆人,今日又為何要走這樣一趟?”

一旁的弘晝是連連附和:“就是!就是!”

司掌櫃也是個聰明人,想著這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更何況,在權貴富人圈子裡,致美齋是無人不知,但尋常老百姓卻隻知道便宜坊。

他沉吟片刻,便答應下來。

他當即就吩咐店小二取來筆墨紙硯。

誰知年珠卻早有準備,掏出合同來。

“這是我擬的合同,您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司掌櫃一目十行看下去,頓時更不敢輕視眼前這小女娃,略修改幾筆後,兩人就簽字畫押。

年珠這才將幾張月餅方子交給了司掌櫃,開心離去。

在合同中,雙方已約定,年珠會派一人前去便宜坊進行協助登記,進行一賬目統計,計算盈餘,直至月餅售賣結束。

至於月餅如何包裝,如何售賣,如何定價……這些瑣事,年珠是一概不管的,她隻等著月底收錢即可。

司掌櫃對於她的全權放手,很是滿意,甚至為表尊重,還送了年珠等人出門。

年珠從司掌櫃的言行舉止中也能看出此人也會是個好的生意夥伴,忙道:“司掌櫃留步,您忙的很,不必再送。”

“倒是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你隻管開口。”司掌櫃家中也是有小孫女的,是越看年珠越覺得喜歡,畢竟長得這樣好看,身份還尊貴的小姑娘很少有如此知禮的,“隻要我有幫得上忙的地方,絕不推辭。”

年珠道:“您自小在京城長大,身邊朋友也多,看能不能幫忙問問有沒有合適的田莊。”

“地方要大,價錢要便宜。”

司掌櫃麵上浮現了幾分難色:“這要求不免有些強人所難,但我還是幫你問問看……”

年珠高興道謝。

她原以為自己甚少出門已經夠可憐了,沒想到弘晝比她更可憐。

方才自詡股東的弘晝在便宜坊連吃帶拿的,遊走在鬨市更像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似的,隻覺這也好吃那也好吃。

年珠卻一心隻想著回去雍親王府。

這不,她剛回去就從年若蘭嘴裡聽到了一消息。

“王爺這次不僅邀請了皇上前去圓明園小住幾日,自然也是要邀請一眾皇子的,像二十二阿哥、二十三阿哥、二十四阿哥尚且年幼,很得皇上喜歡,想必也是要帶去圓明園的。”

“王爺的意思是王府中的三個孩子也是要一並帶過去的。”

整個雍親王府上下,四爺也就會與年若蘭說說朝中之事。

若換成了弘曆,早就明白這是年若蘭給他透風,叫他回去好好準備。

正啃著冰糖葫蘆的弘晝卻是嚇得一蹦三尺高,揚聲道:“我,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叫三哥去吧,三哥不是最喜歡露臉嗎?叫三哥一個人去就行了!”

他也是運氣差,說這話時恰好四爺已行至門口。

年珠急的連忙衝弘晝使眼色。

“五阿哥,在皇上跟前露臉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為何不願意?”

“你不是今日還與我念叨著整日待在王府無聊,想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嗎?這圓明園可比王府有意思多了。”

可惜,弘晝如今隻顧著著急,壓根顧不上彆的:“在皇瑪法跟前能有什麼意思?阿瑪本就一個不高興就揍我,我要是在皇瑪法跟前犯了錯,阿瑪鐵定要把我屁股打開花!”

“我又不是什麼貓兒狗兒的,更不是阿瑪用來討好皇瑪法的工具!”

年珠偷偷掃了眼門口的四爺,隻見四爺臉色一如平常,想來也是被弘晝氣習慣了。

她隻覺得當爹真難,更覺得就弘晝這德行……沒有一頓揍是白挨的。

弘晝壓根不像弘曆等人對年若蘭敬而遠之,見年珠不搭話,反而對著控訴起四爺的罪行來,說的那叫一個發自肺腑,就差聲淚俱下:“年福晉,您好好勸勸阿瑪,先生教導我們說‘子欲養而親不在’,難道阿瑪非要等我不在了,才能發現我很重要嗎?”

年珠偷偷朝四爺掃了一眼,果然見四爺平靜的臉上抽了抽。

她都知道,子欲養而親不待可不是這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