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辰和展顏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舞池裡去蹦迪了。隻剩裴雨澤陪他倆玩。

裴雨澤各種酒桌小遊戲都玩得極好，搖骰子的手法也很帥。

陸思爾看著他花裡胡哨的手法，沒忍住說：“好裝啊你，我真受不了了。”

接著又繼續說：“能不能教我，讓我也裝一下啊。”

之前的反手開瓶蓋還沒學會，現在又來一個反手搖骰，陸思爾學這些東西樂此不疲。

裴雨澤拿了一顆骰子跟她說，“可以，建議你用一顆練，這樣掉了比較好撿。”

陸思爾白了他一眼，瞧不起誰。

裴雨澤看著她臉色微紅，“喝多了？”

陸思爾搖了搖食指，“這才...多點兒啊。”

裴雨澤拿出手機對著她拍了一張，陸思爾因為酒精作用反應變慢了不少。

陸思爾：“乾嘛呢你？”

裴雨澤：“發給程南。”

餘江晚聽見差點沒把剛喝進嘴裡的果汁吐出來。

陸思爾懷疑自己耳背，“我剛剛是聽錯了吧。”

裴雨澤還在打字，手機的光打在他臉上。“沒聽錯，我剛加的他。”

下一秒裴雨澤就預判了陸思爾的動作，猛地把手機舉過頭頂，陸思爾在一邊抓了個空。

“天殺的，你加他乾嘛啊！”

“我不說了嗎從新交個朋友，加個微信怎麼了？”裴雨澤說的振振有詞。

“那你發我照片乾嘛，你要死啊！”

“我覺得我拍的還挺好看的。”

裴雨澤放在陸思爾麵前讓她看，陸思爾又要抓，他又瞬間拿開了手機。

陸思爾在一邊大叫，“我要殺了你！”

裴雨澤這才把手機扔給她，然後端起一邊的酒杯。“已經過兩分鐘不能撤回了。”

陸思爾看見他發給程南的那張照片，酒吧燈光昏暗不過還是能看出來自己臉色微紅，眼神還有點迷離。

餘江晚在旁邊看了一眼，“還是挺可愛的。”

隨後傳來陸思爾的哀嚎聲，“什麼啊醜死了，他肯定覺得我有病。”

餘江晚：“又不是你發的。”

“是我朋友發的，我朋友有病，那我能是什麼正常人嗎？”陸思爾咬牙切齒地說。

裴雨澤：“...”

裴雨澤：“我這是幫你，彆不識好歹。”

陸思爾冷笑一聲，“我現在也幫你上路。”

陸思爾伸手就要掐他的脖子，裴雨澤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擋住她，及時叫停：“等等。”

陸思爾：“等什麼，等下輩子吧。”

裴雨澤：“程南回我了。”

陸思爾回去坐好，“說什麼？”

裴雨澤關了手機，慢條斯理地端起麵前的酒喝了半杯。

“說什麼啊到底。”

陸思爾現在看裴雨澤就覺得他特彆欠揍。

“他一會兒要過來。”

餘江晚在旁邊“哇哦”了一聲，陸思爾感覺自己腦袋好像不會轉了。他過來乾嘛啊，他看上去好像就很不喜歡這些場合。還有他應該不喜歡裴雨澤吧，為什麼還搭理他。

陸思爾喝酒後就會變得呆呆的，腦袋加載不了太多東西。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顧宇辰這個時候回來了，陸思爾見他一個人便問他：“展顏呢？”

顧宇辰皺了皺眉，看向裴雨澤，“她今天可沒少喝，在衛生間吐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裴雨澤聽見這些沒什麼反應，雲淡風輕道：“我又不是解酒藥。”

顧宇辰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歎了口氣，然後說：“那我一會兒直接給她送回去了，你們先玩吧。”

裴雨澤輕輕點頭沒再說話。

餘江晚和陸思爾和他揮手說拜拜。

陸思爾靠近裴雨澤問：“什麼情況？”

裴雨澤：“什麼什麼情況？”

陸思爾：“那女生是不喜歡你？”

裴雨澤：“呦，這麼敏銳呢。”

陸思爾推了他一下，“很難看不出來好嗎，你又禍害人家小姑娘。”

裴雨澤覺得冤枉。“什麼啊，我都沒理她好嗎。”

餘江晚在旁邊並不言語，隻是眼神盯著一邊紛擾吵鬨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南過來的時候，陸思爾正和裴雨澤學怎麼反手搖骰。

餘江晚推了推她，她才抬頭看見程南。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衛衣，頭發順在額前。

裴雨澤招呼他坐在陸思爾邊上，“來啊，一起玩。”

他坐在身邊，陸思爾感覺什麼都不好玩了。

“你不是說要上課嗎？”

“上完了。”

陸思爾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自己剛剛的問題好蠢，他應該覺得很無語吧。

陸思爾繼續沒話找話，問他：“你怎麼還加了裴雨澤啊？”

程南：“他說是你推的。”

看來不是了。

陸思爾：“...”

這個裴雨澤。

裴雨澤對他倆喊，“彆聊了你們。”

陸思爾沒理他，對程南指了指篩盅，“你會玩嗎？”

程南：“應該會。”

之前的學校高一班裡團建見其他人玩過，大概熟悉規則，好像不是很難。

陸思爾：“太好了，我不太會哎，能不能教教我。”

裴雨澤：“...”

餘江晚：“...”

不知道剛剛那個一直開彆人的人是誰。

裴雨澤拉著餘江晚，“走，我帶你去那邊玩。”

餘江晚剛剛就躍躍欲試了，此刻欣然答應，“走。”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彆在這打擾他倆了。

陸思爾也沒空理他倆，繼續跟程南說話，“那你能喝酒嗎？”

程南：“一點。”

他不喜歡喝酒，不喜歡一切會讓人上癮和失控的東西。

陸思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一飲而儘，被程南按住了酒杯。

程南問她：“你喝醉了嗎？”

陸思爾搖搖頭，整個人有點搖搖晃晃的，她臉色很紅，“沒有啊，我就喝了一點。”

程南：“...”

陸思爾盯著他，然後慢慢靠近他的臉，心裡在想這人皮膚怎麼這麼好啊，睫毛好長啊，鼻子也好挺。

怎麼這麼好看。

這個脖子也很好看，還有這個喉結...

她伸出手指剛要碰到程南的脖子，被他一把抓住，“你要做什麼？”

她的手應該是剛剛摸了裝冰塊的杯子，所以很涼。

兩人此刻離得很近，因為酒精的緣故，陸思爾的眼神直白又不閃躲。

她“嗯？”了一聲。

程南率先移開視線，鬆開了她的手。

陸思爾看著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邊上有一顆小痣。“你這裡有一顆痣。”

她心裡暗暗想：這顆痣長在這個位置，好性感啊。

媽的痣也這麼會長。

程南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陸思爾轉過頭又要喝酒，他推開陸思爾麵前的酒。“彆喝了，明天還要上課。”

陸思爾聽他說話開始止不住地笑，程南這次肯定她絕對喝醉了。

陸思爾把酒端到他麵前，“那你喝。”

程南接過，沒有說話。

他用手摩挲著酒杯，說：“我喝完咱們就回家可以嗎？”

陸思爾使勁地點頭，“可以。”

程南看了她一眼，把那杯酒一飲而儘 。

辛辣的液體劃過喉管進入胃裡，他聲音有些沉：“回家吧。”

他唇色很淡，喝過酒後嘴唇上亮晶晶的。

陸思爾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她移開眼睛，拿出手機，“得叫晚晚和我一起。”

程南估計他們在舞池裡也不會看手機。

他看了眼那邊混亂的人群，對她說：“你在這裡等我。”

陸思爾點頭，程南走向舞池去找那兩個人。

陸思爾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等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已經蹲在酒吧外麵吐了。

餘江晚拍著她的背，“老天爺啊，你喝多少啊。”

裴雨澤在一邊站著說話不腰疼，“人菜還愛喝。”

餘江晚看著邊上的兩人，“要不你倆先走吧，我一會兒和她一起回去。”

裴雨澤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聞了聞，並沒有點燃。

“她家司機快到了，我看著你倆上車就走。”

陸思爾一隻手還抓著程南的胳膊，她稍微緩過點來後直起身，餘江晚遞給她一瓶水讓她漱口。

餘江晚拿紙巾輕輕擦了擦她嘴邊的水漬，“姑奶奶你下回可彆這麼喝了。”

陸思爾吸了吸鼻子，聲音黏黏糊糊的：“我感覺我就喝了一點啊。”

夜晚氣溫下降，此刻還有點風。陸思爾隻穿了一個吊帶裙，剛剛又吐過，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程南衛衣裡麵穿了件短袖。他把衛衣脫下，又套在陸思爾身上。

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陸思爾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倒是沒什麼反應，就是突然感覺很溫暖很舒服。

她眼睛眯著，還在那裡喃喃自語：“好暖和啊。”寬大的衛衣穿在她身上幾乎要蓋住她裙子的長度。

餘江晚在旁邊愣住了，畢竟她根本沒喝酒，應該是全場最清醒的人。

她湊到裴雨澤旁邊，“你看見了嗎？”

“我不瞎。”

陸思爾家的司機到了，兩人上車後，裴雨澤還趴在車窗邊囑咐餘江晚：“你到家讓阿姨給她煮碗醒酒湯，她其實剛剛吐的差不多了，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餘江晚：“okok，放心吧。”

“到家發個消息。”

餘江晚點頭。

陸思爾靠在車座上，側過頭埋進程南的衛衣裡。很暖和，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她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他們走後，裴雨澤點燃了那根煙，煙霧繚繞之間他看向程南那張淡漠的臉。

“突然感覺你人還可以。”

程南沒搭理他，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裴雨澤繼續說：“看在她麵子上，咱們兩個還是和諧共處吧。”

程南：“咱們本來也沒有任何恩怨。”

因為程南覺得他們兩個根本不熟。

裴雨澤笑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