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尖叫。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臉色一變,顧不上再說什麼,嗖的一聲,直接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沒反應過來的悠月:……
接著,他也馬上起身,循著剛才的聲音,找到現場。
悠月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已經衝進去的兩位警官,又仔細盯著門上明顯的女士標誌,陷入沉默。
經過複雜的思考,他最終還是跟隨兩人走進來。
結果進來後,他才發現,雖然是女衛生間,但裡麵的男士出乎意料的多。
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大叔,扶著一個身上流血昏迷的女士,他用手向鼻子探去,之後迅速收回,立刻喊道。
“小蘭,人已經死了,快報警!”
旁邊那個,剛才被嚇到的長發女生立刻行動起來,她麵容與剛才說話的中年人有些像,應該是父女,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報警的動作卻很熟練。
剛剛才進來的萩原似乎認識兩個人,主動開口,“毛利先生,請問是怎麼回事?”
正在撥打報警電話的小蘭,看到眼前熟悉的警察,麵露驚喜:“是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還有……”
萩原研二順著毛利蘭的目光,看到跟在他們身後過來的悠月,簡單介紹:“這位是鬆田悠月,是小陣平的弟弟,在神奈川立海大上學,今天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接著迅速轉回正事上,“這裡是怎麼回事?是毛利小姐第一個發現的嗎?”
而鬆田陣平則直接向死者走去,戴上隨身攜帶的一次性手套,簡單的點頭,和毛利小五郎招呼過後,自顧自的檢查起案發現場。
萩原代替他向毛利一家表示歉意,小蘭善解人意的表示沒關係,還順手拉住自己的父親,沒讓他發表意見。
然後,她開始回答萩原剛才的疑問。
“我剛剛進來這裡,聽到這個隔間裡有奇怪的聲音,敲門沒有人答複,想打開,但門又被反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憶到這裡,小蘭的身體輕輕顫抖,像是被之前看到的場景嚇到,緩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下去。
“然後,我從底下的空隙往裡看,發現地麵有血在往下滴,緊接著就是……”
萩原理清事情經過,體貼的暫停話題,沒讓麵前的女生繼續回憶。
就在這時,鬆田陣平也大致將現場檢查了一番。
不過,他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瞥一眼,聚在衛生間門口的吃瓜群眾,又朝萩原甩了個眼神。
兩人眼神交彙,萩原默契上前,掏出隨身攜帶的警察手冊,語氣嚴肅。
“我是警察,這裡發生了一起案件,請大家先安心在餐廳內等待,不要離開,搜查一科很快過來。”
見萩原一人維持秩序,有些吃力,悠月立刻上前,沒想到旁邊的毛利蘭在報完警後,也很自然的過來幫忙。
三人勉強將過來吃飯的客人穩定下來,萩原接著通知餐廳的老板和服務員,讓他們在搜查一科的警察來之前,確保遊客不要離開。
之後,三人又回到案發現場,鬆田見萩原整合完秩序,乾脆利落的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他。
“死者的死因是被人用銳器擊穿心臟,衛生間隔間的門一開始是鎖死的,凶手應該是在洗漱台附近殺了人,然後將屍體轉移到隔間裡。”
“為什麼?”悠月沒跟上兩人的思維運轉,還沒想明白中間的邏輯。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因為這樣對凶手來說最方便!”
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男孩,突然從鬆田旁邊竄出來,認真分析。
“對於受害人來說,隔間是一個天然的小空間,任何人的靠近都會引起她的警惕。但洗漱台就不一樣,那裡有陌生人在,也不會關注,非常方便凶手暴起殺人。”
悠月似懂非懂的點頭,看著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都能分析出一大堆原因,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結果扭頭,看見今天認識的毛利小姐也才剛明白,意識到自己不是這裡唯一的智商窪地,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
悠月跟著點頭,突然,他反應過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是那個叫毛利小五郎的大叔,不禁露出震撼的神色。
如果沒記錯,萩原哥剛才介紹時說,毛利先生以前是警察,結果也要聽小孩子解釋嗎?
毛利小五郎被看得,難得有些窘迫,連忙補救道:“咳,我當然知道,這些我剛才也想到了!”
是嗎?
悠月不相信。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他指著剛剛才看見的小孩子,一臉疑惑,“讓這麼小的孩子參與命案是不是不太好?需不需要我帶他到外麵坐著,等警察過來。”
“不用!”鬆田陣平出聲拒絕悠月的提議,一把將還在旁邊翻找線索的柯南拎過來,半玩笑半認真的介紹。
“你彆看他小,說不定,他參與的案子,比搜查一科的警察還要多。
就這一個月,我在爆炸案現場遇見他三次,這小子,在這方麵經驗豐富的很!”
啊?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倒黴的人?
悠月飽含同情的望著,被哥哥拎起來介紹的江戶川柯南,同時也明白了,旁邊的毛利蘭明明看起來很溫柔,為什麼對報警這件事這麼熟練?
原來是熟練工!
失敬!失敬!
隨口一個玩笑,打破現場有些緊張的氛圍,鬆田沒耽誤時間,繼續和安撫顧客的萩原研二交流線索。
這回是萩原介紹他這邊的收獲,他一開口就放猛料,“受害者名叫高田由依,我還找到了跟她一起來的顧客,一共兩男一女,三個人。”
眾人神色一震,繼續聽他獲得的情報。
死者高田由依,米花大學大四學生,今天和閨蜜約好,一起帶著各自的男朋友吃頓飯,於是找到了這間餐廳。
“……根據死者的好友石田雨奈的描述,死者30分鐘前提出要來衛生間補妝,之後就一直未曾有人見過她。”
萩原講述完,他在嫌疑人那裡收集到的信息,方便大家確認最後的死亡時間。
悠月沒有跟著一起推理,反而用歎服的眼神望著萩原。
太離譜了!
怎麼能有人在剛才那麼短的時間,不但將死者的身份確定下來,還找到最有可能的幾個嫌疑人,並且從他們那裡知道這麼多信息。
警察學校還教這招?
他不禁聯想到,網球部裡喜歡搜集數據的柳前輩,不知道柳前輩在這種情況下能收集多少信息?
悠月站在角落裡浮想聯翩。
中間的鬆田已經和萩原開始分析起來,看看三個嫌疑人中到底哪個是凶手。
“為什麼死者待在這裡30分鐘,都沒有人過來找她?”
“我問過石田小姐,她說高山的習慣就是這樣,她喜歡在吃飯前,用洗漱台的鏡子慢慢補妝,所以大家都習慣了,根本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他們在這半小時內乾什麼?硬等嗎?”
……
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去外麵,對三個嫌疑人仔細詢問。
首先是死者的好友——石田雨奈。
她從知道死者是高田後,就一直悲痛欲絕,就算是現在,麵對萩原的問話,眼淚也沒有停過。
石田雨奈:“我和由依是從大一開始,就認識的好友,她性格直爽,雖然有點小脾氣,但是個非常好相處的朋友。”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想殺她?”
旁邊她的男朋友橋本鬆,連忙上前攬住她,安撫女朋友激動的情緒。
還沒等幾人接著詢問,一道帶著惡意的聲音傳來:“你怎麼會不明白,難道不就是你要殺她嗎?”
循聲望去,原來是三個嫌疑人中死者的男朋友,佐川尚。
他依舊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看著還在哭泣的高田,語帶譏諷:“在這裡裝無辜?由依可是死在了女衛生間,在場的三個人,除了你,還有誰能在這個地方殺人?”
石田雨奈當然不可能任人誣陷,高聲反駁:“我沒有殺由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會殺她?而且我之前一直都在座位上坐著,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佐川尚:“哼!你今天來的最早,誰知道你會不會在之前,就去那裡布置了什麼機關。”
他話還沒停,“至於動機,那就更簡單了,這幾天學校裡,誰不知道由依獲得了山本老師的推薦,可以去他的研究所深造,而原先山本老師更看重你,這殺機不是很明顯嗎?”
石田雨奈被他說的搖搖欲墜,橋本鬆見狀,連忙扶她在旁邊坐下,看到佐川尚還想說什麼,也不忍著,直接指出他的嫌疑。
“明明你也很有嫌疑,之前在高田去補妝後,隻有你去了趟廁所,難道不應該是你更可疑嗎?”
緩過來的石田也加入話題,“你說我有作案動機,難道你就沒有嗎?”
她頂著佐川尚吃人的目光,堅持說出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你欠了很多錢吧!為了還債才和由依談戀愛,就因為她家裡有錢,結果現在她知道你的真實目的,要和你分手!
你之前出去那一會兒,就是要挽留由依吧,結果由依不答應,你便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