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佐悄悄地摸進客廳，準備上樓，就聽到一聲無比威嚴的喝聲。

“手塚佐海！”

“嗨，哥哥大人！”

瞬間立正站直，氣沉丹田，聲音洪亮地發聲，完全是條件反射。

做完這一切，小佐反應過來，轉轉眼珠偷瞄，似乎看到哥哥大人頭上的黑線了，竊笑，一個貓撲過去，壓倒——

唉，哥哥大人太有力量了，壓不倒。那麼蹭幾下吧，聞到青檸茶的味道，嗬嗬。

“哥哥大人~ ”諂媚。

手塚看著懷裡的孩子，笑容一看就看出諂媚的味道，眼鏡掉了一半掛在臉上，眼睛滴溜溜地轉，不知道想什麼鬼主意，拎起來放進沙發裡。

“今天去青學報到了？”

少年扭糖地在他身邊不安分的動，扶了一把眼鏡，抓起一顆蘋果往嘴裡塞。

“去了去了，我是好孩子呢，老師同學都很好。下午我還去網球場了，哥哥去彆的學校比賽，我見到網球社的前輩，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少年。哥哥哥哥——”

小佐使勁擠進他懷裡，“那個少年網球很厲害，小桃……”想了想，為了便於哥哥大人思考，換了稱呼，“阿桃前輩和那個少年比賽，不分勝負呐，na——”

手塚微訝，和阿桃比賽不分勝負。

“阿桃的腳受傷了。”

“但是那個少年隻用了右手哦。”

小佐使勁拍拍哥哥不怎麼健壯的胸脯，滾到一邊抱著蘋果啃，“哥哥相信我啦，那個少年很強的。”

手塚端起桌上的紅茶，放在嘴邊，不喝。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手塚彩菜進來，看到大兒子沉思，小兒子在沙發上亂滾，笑了笑。

小佐從沙發上下來，笑著撲過來，“媽媽。”然後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指指那邊思考的哥哥。

手塚彩菜摸摸小兒子的頭，母子兩人到屋外去了。

“小佐，新學校怎麼樣？老師和藹嗎？同學們好不好相處？”

手塚媽媽笑著問，生拍兒子受了一點半點的委屈。

小佐張牙舞爪。

“媽媽媽媽，你放心，你兒子我在哪裡混，都會如魚得水……”

腦袋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少年端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扭頭，“爺爺，我會長不高的。”

穿著玄色和服的老人哼了一聲，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來。

手塚媽媽笑著去沏茶了。

“你這小子，沒有國光一分的穩重。”

手塚老爺子看著小孫子的頭頂，“放心，國光這麼大也和你這麼高。”

潛台詞：不用擔心長不高。

小佐撇嘴，把啃完的蘋果核丟進垃圾簍，胳膊支在桌麵上，雙手托腮，憂傷寂寞地歎息。

“果然啊，我是不受寵愛的那一個，為什麼爺爺不愛我呢？沒有哥哥大人優秀，所以就得不到爺爺的歡心了嗎？……”

巴拉巴拉。

手塚大當家臉越來越黑了，周圍的寒氣越來越重了。

哎呀，桌子上的插花已經成了冰雕。

“小佐。”

“嗨，哥哥大人！”

立正站直，氣沉丹田，聲音洪亮，動作那個標準。

看著小孫子，手塚老爺子的氣莫名地就消了，這小子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小就搞怪，他也習慣了，雖然仍然時不時會被氣到。

說來也怪了，手塚家裡八百輩子也沒出來這樣輕浮跳脫的人，代代嚴謹自律。

不過，有了這小家夥，家裡倒是熱鬨了不少，每天每天聽不到他搞怪，他老人家倒有些不適應了。

手塚媽媽正好端著沏好的茶過來。

手塚老爺子借機開始詢問小孫子轉學的事。小孫子很優秀，雖然貪玩，性子浮，但學習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

隻不過升學考試那幾天，突然病倒了。

按照他的意思，隨便他說句話，哪所國中去不了？

這一次小孫子卻倔強起來了，說他會靠自己的實力通過青學的轉學考試，雲雲。

難得小孫子的一次堅持，他也就隨他去了，這孩子也真給他掙臉，升學考試那個成績漂亮。

小佐從書包翻出一張表格塞進哥哥大人手裡，“社團申請表。”

手塚接過來，看著上麵歪歪扭扭的字，嘴角可疑地抽了抽，抬頭看小家夥站在自己臥室門口，對他“甜甜”地笑，然後關上門。

這小混蛋，平時也不見他寫這麼難看的字，這次是模仿誰的筆體？

手塚走進臥室，把申請表夾進明天要帶的課本裡，去浴室洗澡，想著今天的事。

如果那個少年真的如小佐說的那麼強，或許可以……

小佐的網球也很好，隻是小孩兒心不在此……想到這裡，手塚微微歎息。

第二天早上，手塚下樓吃早餐，看到小佐已經端正地坐在餐桌上了，校服穿得筆挺，不過配上他的表情怎麼看怎麼猥瑣。

就說那眼鏡吧，明明戴在彆人臉上就規規矩矩，他戴著就像江湖騙子的招牌。

“哥哥哥哥，來吃飯了吃飯了，今天是媽媽特地做的愛心早餐。”

手塚拉開椅子坐下來，沒有看到祖父和父親，“爸爸昨天沒回來嗎？”

手塚媽媽溫柔地笑著，“說是有工作，這幾天比較緊。小佐，你的香草果汁。”

小佐接過來，甜甜地笑，“謝謝媽媽。”

他抱著喝了一口，幸福地眉眼都眯起來。

“哥哥放心啦，爸爸很強的，不用我們擔心。爸爸下次打電話，媽媽告訴他，因為他夜不歸宿，小佐很生氣，下次休假我要去水上樂園坐水車，不成交我就天天搗亂。”

典型小惡霸一個。

手塚媽媽笑著揉他頭，“嗨，嗨，媽媽一定會轉告。”

在校門口，遇到大石，手塚停下來說話，一轉眼功夫，就看不到弟弟了。

去社團辦公室，大石說龍崎老師有事情找他，應該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校內排位賽吧。

想著想著又想到那小家夥，不要惹禍就好。

手塚進來網球場，看到現場一片混亂，四下找了找，並沒有看到弟弟，心裡有些狐疑，不過外表還是一張冰山臉。

“全部10圈！”

惹事兒的，絕不饒他！

二年的荒井還要辯駁，手塚冷冷地加了一句，“20圈！”

看著網球場上的正選非正選都去跑步，那個帶著棒球帽的一年生應該就是小佐和他說的人吧，網球確實不錯，但還不夠。

一年生經過他身邊，懶洋洋地應了一聲，“Wushi——”

拖長的音調讓手塚情不自禁皺眉，身後熟悉的氣息靠近，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小佐。”

果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哥哥大人！”

手塚回頭看著小孩背著網球袋，嘻嘻地站著，大眼瞄瞄跑圈的人，又轉過來看他。

“手塚佐海，部活遲到，30圈！”

小佐瞬間睜大了眼，一臉委屈，丟下網球袋，乖乖地去跑步了，還不忘腹誹他。

“哥哥欺負人，以權謀私。我沒惹事兒，為什麼罰我跑圈？XXX你個跑圈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