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龍女以為自己和她比試是貪圖寒玉床啊，難怪當時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楊度心裡自然知道古墓派的寒玉床是修煉內功神器對她的身體有極大的好處。

說她不心動是假的，但楊度一直在考慮要用什麼的等價條件和小龍女達成一致，怎麼會用強行比試的手段讓小龍女答應呢，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如果小龍女真是是這樣想的......也難怪她會用這樣尖銳的態度對待自己。

這下誤會大了。

“你.....你不是想讓我答應你用寒玉床療傷？”小龍女有些遲疑的問楊度

楊度點頭說道：“我在今日之前從未聽說過什麼寒玉床。”當然沒聽說過，是腦子裡自帶的，李莫愁沒提過自己當然要裝作不知道。

“這......我....”意識到是自己誤會楊度和李莫愁，小龍女臉色漲紅，站在原地手指捏住衣袖，這可怎麼是好。

李莫愁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眼神中頗有受傷，洪淩波看看這看看那，一跺腳追著自己師父去了。

孫婆婆也看出來其中的門道，歎口氣說：“姑娘，你是不是想岔了。”

小龍女猛然瞳孔加深，戚戚注視著李莫愁離開的身影，對著古鬆不肯說話。

楊度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出彎彎繞繞，但事已至此！快刀斬亂麻，就由她來出一臂之力，先把成果兌現吧，於是她對著小龍女的身影道：“龍師姐，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七日後就一同下山咯，我先回去準備，師姐你不要遲到哦。”

“什麼？什麼下山，我什麼時候......”小龍女疑惑

“對啊，下山！師姐輸了就要答應我一起下山，那師姐你早點準備哦。”說完不給小龍女反應的時間，向孫婆婆揮揮手也追著李莫愁去了。

“哎，等等.....你等等....”小龍女想留住楊度問清楚，楊度那會給她這個機會，假裝自己沒聽見撒丫子跑到前麵去追李莫愁。

小龍女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婆婆，我....我真的做錯了麼，我誤會了師姐，也誤會了楊度。”

孫婆婆見小龍女出頭喪氣蔫蔫的模樣，歎息心疼的道：“姑娘知道自己這次做的的不對就好了，隻是....”頓了頓又說，“姑娘，婆婆也陪不了你多少年了，往後姑娘還要多觀察身邊的事和人，多思慮再下定論。就拿度姑娘來說，她平日裡的樣子姑娘也是了解的，她知道你看重玉蜂又怎麼會糟踐玉蜂當著你的麵喂鳥呢，那都是蛋糕屑罷了。”事已至此，孫婆婆也就把實情告訴了小龍女

“我一個外人也看得出她是想撮合你和大姑娘和好呢，這是好心就罷了，若是以後遇到有壞心思的惡人，姑娘你還這般衝動可是要陷自己與危險之中啊。”

初曉比賽自己贏了的驕傲，被證明自己技不如人的羞愧，誤會師姐和楊度的後悔和眼前孫婆婆的苦口婆心，又回想起師姐臨走時的眼神，小龍女心頭百般滋味，紅了眼眶。

“姑娘，好姑娘彆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度姑娘說了那你就和他們一起下山去，見見凡塵，不讓彆人覺得咱們古墓派輸不起。”

孫婆婆讚同小龍女下山去見見市麵，她一個身子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也是年輕時見過了世俗才懂古墓的清靜，可小龍女是自小在山上沒得選，單純的性子日後可讓人怎麼放心。

小龍女輕拭眼淚說：“我不是輸不起的人，這就去向師姐和楊度道歉，但賭約的事我隻能拒絕，讓楊度換一件事情再由我完成。”

“姑娘，.....”孫婆婆還想再勸。

小龍女凜然說道：“古墓派門規，弟子不得下鐘南山，師命不可違，料想楊度也不會為難。”

多年來孫婆婆都隻在古墓裡活動，鮮少出來，也就是李莫愁等人來到鐘南山才出來走動的多了些，竟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翌日一早，小龍女守在四合院的門口等著楊度出來，身形微立回首抬眼之間自有風流體態，端是一道美麗的倩影，隻是眉目一絲焦躁和回避之態來回交替，為她增添了生人的氣息。

等待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日頭越來越高，不能再拖著了，小龍女心一橫走上台階輕叩大門。

聞聲而來開門的而是洪淩波，見到門外的小龍女，她睜著眼睛找不出話來，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一會，洪淩波找回舌頭：“龍....龍師叔你，你有什麼事嗎。”

小龍女沒有在意洪淩波的神態，微微點頭道：“我找你楊師叔。”接著又補充道“楊度。”

“好的師叔，我這就去叫楊師叔。”洪淩波連忙轉身回到院內，往屋裡跑，跑到一半突然記起應該先請小龍女進來院內才是，把人晾在門外好像不太禮貌，回頭看小龍女靜靜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洪淩波想了想還是繼續往屋裡去了。

“師叔，龍師叔找你！”洪淩還沒進屋就喊了起來，緩口氣指指門口示意楊度。

霎時，屋裡的寧靜被洪淩波的話打破，楊度和李莫愁坐在上首的凳子上正監督檢查楊過和洪淩波近日的寫字功課，剛聽到有人敲門，洪淩波搶先一步跑去開門就是害怕被師父罵。

聞言，楊度瞄一眼李莫愁，見她神色不變故作冷淡，嘖，明明昨夜難受的緊，屋裡的燈半夜還亮著呢，早上就裝不在意了。

“嗯，我去看看什麼事，你繼續寫。”

走到院外，小龍女正看著大門出神，見楊度出來回過神她真誠的開口：“昨日的事很抱歉，我不該輸了還出言不遜。”

楊度本就是故意惹小龍女生氣，也預料到小龍女可能出現的反應，並不把她昨日的話放在心上。

“龍師姐嚴重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也望師姐多包涵才是。”小龍女認真觀察，見楊度是真的沒有生氣，鬆了口氣，自己真的不該語氣尖酸的。

“昨日是我不對，你沒生氣的話就太好了，隻是......下山一事我實在無法答應你，你換一件事情吧，除了這件事彆的事情都可以。”小龍女接著表明自己的來意

“龍師姐你不會是要抵賴吧？”楊度當然早知道古墓派的門規，也是因此才特意沒在比試前說明要小龍女答應她具體的要求。

“並非我故意推諉，實在是師命難違，楊師妹你換一件事我一定替你完成。”小龍女急忙解釋道

小龍女還是涉世未深啊，自己要是以此來讓她做殺人放火的事難道也答應不成，不行，這麼好騙的可不行，楊度再次堅定了要把小龍女帶去人間好好曆練一番的念頭。

楊度故作不知，“師命？什麼師命令。”

“古墓派弟子終身不得下鐘南山。”小龍女道

“終身不得下鐘南山，那鐘南山上發洪水了，地陷了也不可以下山嗎？”楊度問

“楊師妹，你說的這些在古墓派選址的時候就避開了，這裡地勢高不會有洪水淹沒上來，至於地陷更是數十年未遇到過。”

天災不行，那人禍呢？

“那倘若古墓弟子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呢也不能出山，或者外敵入侵呢？”重陽宮最後都被金人占領，全真教不得不棄宮遠走。

“古墓裡有藥材，外地入侵古墓裡也可以放下機關外人進不去。”小龍女耐心的一一解釋。

“那藥材用完之後呢，或者藥材也救不了人命呢，我不相信古墓派規定如此死板，不留活路。”楊度連續發問，心裡暗道說啊，快說出來你們古墓派可以出山的特例。

楊度固執的要得到答案，小龍女以為她當自己推諉，又見眼前隻楊度一人，隻好說道：“也確實有特例，祖師婆婆有遺命，若有男子願意為古墓弟子付出生命，就可打破此規定。”這也是李雲起會答應李莫愁婚嫁的原因，隻可惜陸展元並非此類人。

“一定要是男子嗎？女子不行？”楊度接著追問

“啊？”小龍女愣在原地，疑惑的看著楊度，她樸素的世界觀難以理解楊度的意思。

楊度不管小龍女能不能接受，一股腦的問道：“那要是女子願意為古墓弟子付出生命呢？這個生命怎麼算？餓死，困死，撐死，窮死算嗎？”

“這......”小龍女表情凝固了，她從沒想過這些問題。

“龍師姐，我不是故意為難你，隻是好奇而已，師姐能給我個答案嗎，若是師姐也不能確定的話為什麼一定不能下山呢。”

一連串的發問，小龍女一個也回答不上來，生平第一次她陷入了懷疑，半晌魂不守舍的離開了。

楊度在她背後莞爾一笑，古墓派的遺命本來就有bug，讓一個人終身不得下山和坐牢有什麼區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老舊不合時宜的門規應該有所變化才是。

讓小龍女跟她下山，她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