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聽到小龍女的聲音適時的醒了過來,“師妹,先彆走......這些年你還好嗎,師父......她老人家身子骨怎麼樣了。”李莫愁期待的詢問著,手臂搭著撇向小龍女的方向出聲挽留。
聽到熟悉的聲音小龍女的腳步猶豫幾下停住,身體卻固執的不肯向後看,好像在和誰慪氣一般:“當年你執意要下山與古墓派一刀兩斷,又何必回來。”
“我自知無顏再回古墓,隻是心中擔心師父才來此看一看罷了,隻要你告訴我師父的近況我立馬就走,絕不會多做糾纏。”
小龍女緩緩轉過身看著李莫愁如同強弓之末,欲言又止。
“師妹,求你告訴我......”
“師父......師父她老人家已經仙逝多年了。”
“什麼!”李莫愁立時用手硬撐在地上,直起身子,“你說什麼?師父她老人家怎麼了?”
李莫愁嘴上看似問的冷靜,身體卻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定定的看著小龍女執著的要從她的口中得到另一個答案,不同於李莫愁神情憤慨,小龍女視線飄向遠方的河岸靜靜地說道:“兩年前,師父已經病逝了。”
李莫愁聽完不發一言愣住了,片刻不停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師父不會死的,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我要見師父,我要進去見師父”
李莫愁聯想到自己如此大響動的都沒驚動李雲起出麵,心中有了答案又被自己否定,撕心裂肺的吼道:“師父....不可能的。”
“大姑娘,你師妹沒有騙你,二小姐她真的已經去了,當時我本想寄信告訴你,可不知道你的落腳地方。”李莫愁淚眼婆娑的看著墓門口出現的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不在像經年前那般年輕,但熟悉的麵容讓李莫愁一直包裹的眼淚瞬間流下來,聲音也漸漸弱。
“孫婆婆......”
這位老態龍鐘,蒼老消瘦的老人正是小時候一直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孫婆婆,就算師妹說謊,孫婆婆也絕不會拿這種事欺騙自己的。
意識到師父可能真的不在人世了,李莫愁身體輕晃,低低悲鳴一聲,“師父!”隨即整個人重重的撞在地上,徹底暈過去。
李莫愁再次暈了過去,剩下的四人呆在原地沒人開口,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半晌,孫婆婆憐憫的看一眼被楊度半抱著的李莫愁,眼含祈求的對小龍女商量:“姑娘,大姑娘既然回來了,又身受重傷,不如就讓她暫時進古墓裡休息一陣吧,二小姐知道原委,不會怪你的。”
這是古墓派內部的事情,楊度不好插手隻安靜在一旁和弟弟守著李莫愁。
小龍女不為所動:“不可,師父臨終前說過的話難道孫婆婆你都忘了嗎,我答應過師父絕不會違背誓言,也絕不會讓師姐重回古墓的。”
說完指著楊度手中的玉瓶,“那裡麵是我古墓派的療傷聖品玉蜂漿,你給她服下便是。”隨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轉身回了古墓。
“哎.....冤孽啊,都是冤孽。”孫婆婆看著地上李莫愁的身體和兩個半大的孩子歎息一聲。
李莫愁是孫婆婆一手帶大的,讓她放著李莫愁不管終是不忍心,最後孫婆婆帶著兩個孩子將李莫愁安置在不遠處,好在這裡還有一間早年放置雜物柴火的小草屋。
“你們暫時就住在這裡吧,吃食待會我給你們送來,我再去勸勸姑娘,古墓派就剩下她們是姐妹兩人,還要四分五裂,這才讓天上的小姐和二小姐傷心呢。”
楊過這時活躍起來,“老婆婆,你不用特意送吃得來,我會打獵不會讓姐姐和李師姐挨餓的。”
古墓派人跡罕至甚少有外人來訪,孫婆婆也是個喜歡孩子的仁慈婦人,見楊過長的秀氣端正,一副小男子漢的天真模樣,不禁露了笑顏:“好孩子,那你們就安心住下吧。”說罷,慈愛的又看了一眼李莫愁便回去古墓。
“阿姐,剛才那個漂亮姐姐好生冷淡,還是這個婆婆待人親近。”孫婆婆走後,楊過一麵收拾堆滿雜物的屋子,一麵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楊度聊天。
楊度看出弟弟的口是心非,“嫌人家冷淡,你還盯著看人家姑娘那麼久。”
“我....我哪裡有盯著看她,不過是好奇的看了幾眼而已,倒是阿姐你才是盯著人家看吧,都呆了。”
“楊過,你是不是討打!”楊度舉起毛栗,做勢敲弟弟的頭,發花癡竟然被這混小子看到,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懂不懂!
楊過笑著躲開姐姐的手,去打水擦拭屋子裡麵,弟弟剛離開,楊度笑容就淡下來,心裡不住發愁,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鐘南山是不會再去,男女有彆不說,單是趙誌敬的為人也讓她反感,還有那群貪得無厭的小人,想起之前的事,楊度冷下眸光。
如此以來古墓派就必須得留下,可古墓派現在的掌門是小龍女,她若不同意就算孫婆婆再怎麼懇求,李莫愁也進不去古墓,更彆提她們兩姐弟,何況李莫愁願不願放棄報仇留在古墓還是個問題。
“哎.....難啊!”
楊度真實的感覺到,兩個手無寸鐵的孤兒要在這個亂世活下去有多難,暫時理清一下思緒,目前最大的困境自己和弟弟沒有容身之所,也沒有銀錢傍身,沒有可以依靠的對象,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要想立足隻能靠自己。
可是如今她中蛇毒身體無法練武,也不能奔波太遠完全沒有機會去拿彆處的秘籍,至少得學一點保命的技能,有銀錢傍身才行,如今吃下小半瓶九花玉露丸身體好轉一些,行走是不成問題。
也是時候操起老秦家的舊業,反正秦南琴家中也隻剩楊度姐弟兩個血脈,老楊家老秦家都是他們!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世道光有一身武藝可不行,手上沒錢武藝再好也隻是高級打手,要想維持住高手的風範和原則,少不了銀錢支撐。
就拿話本子裡的大英雄來說,至少得有匹馬吧,否則來去靠腿也太不像話,哪裡還有大英雄的氣度,高手裝逼都是需要本錢的。
楊度知道的秘籍散落在各地,沒有馬匹代步等趕去都不知道何年馬月,還輪不輪得到她楊度都不一定,另外.......孫不二的事情也必須去打探個清楚,自己明明記得全真七子中有此人,為何她卻不在鐘南山上。
不把此事解決,楊度寢食難安,就像影影約約的麵具之後,世界有著她從來沒有接觸到的另一麵,讓她心底發寒,又不得不克製住情緒,直麵真相。
不過,當前最緊要的還是賺錢!
上輩子過習慣便利的生活,最差的時候楊度也沒住過這麼破舊的房子,以前年歲小許多事想做也做不成,秦南琴又時刻關心孩子的動向,楊度不好表現的太妖孽,現在自己11歲,是時候改變生活了。
這一次一定要給楊過這小子點震撼看看,彆以為比她長的高就開始得瑟,今天還敢笑話自己!
起碼住個好一點的房子,吃點好東西吧,一直住在草屋裡吃窩頭可不是楊度想過的生活,還有弟弟也該正經念點書,老楊家不能再多一個文盲。
作為一個現代人,楊度熟讀曆史深知科舉的重要性,她的雄心壯誌可不是單憑稱霸武林就能解決的。
大廈將傾,單憑個人的力量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了,多少年才能出一個五絕?再厲害的高手麵對國家的大軍,也不過是螳臂擋車,可是如今書籍紙張價格高昂,上學堂根本不是兩個孤兒可以承受的起的。
沒錢寸步難行啊!無論古今,人始終都得做金子的奴隸,楊度不禁苦笑。
原著裡楊過是和黃蓉學的四書五經,但自己來到這裡,郭靖這個大腿,她並不打算去抱,且不說母親性格倔強行事果敢,即使早年與郭靖有舊識也不願求助,帶著兩個孩兒重操舊業捕蛇為生,楊度不願違背母親的心意。
就看原著當中,黃蓉對楊過的態度可並不算友好,畢竟有陰差陽錯的殺父之仇在,楊度能理解,大概能做到心無芥蒂的隻有心性寬厚的郭靖。
更彆提桃花島還有對楊康不滿的柯鎮惡在,楊度是不可能帶著弟弟去過寄人籬下看人顏色的生活的。
所以不管再難,也要開始找出路,難也要做!
該從哪裡入手呢?現在自己人小體弱有弟弟幫忙也做不了什麼賺大錢的事,李莫愁應該是不差錢,但是也不能一直麻煩人家。
縱然有救命之恩,先前李莫愁幫了自己和弟弟這麼多也該扯平了,何況李莫愁還教弟弟武功,這在重視傳承的武林之中已經是很大的恩情,做人要有分寸。
楊度左思右想,各種不同的想法在腦子當中不停地交織碰撞,最後無奈發現自己對這個時代的了解實在太少,一直待在小鄉村隻知道宋朝重文輕武但商業發達,可是商業發達也意味著商機被發掘的差不多。
那麼自己有什麼優勢呢,另外楊度也在擔心,即使賺到錢就自己和弟弟兩個孩子能保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