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來想去,覺得什麼語言都不如實際的行動,於是蠢蠢欲動,打算給他來上一悶棍!
如果有一棍子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再來一棍!
卻不料那繃帶精很是警覺的樣子,我一時也不是很好下手,我又不是那種偷襲不成就開無雙的刺客,而且這裡的無辜人士還是很多的,擅造殺孽也不好啊。況且要是我偷襲不成反被圍了怎麼辦?這裡也算他的大本營吧。
這家夥不會也是個阿哈吧,能聽到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所以才這麼防備我,明明他說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你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的嗎?
嗯,好吧,其實是這樣的,太宰君,雖然我一直在心裡偷偷地叫你繃帶君、繃帶精什麼的,但其實我是很尊敬你的。畢竟雖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也受到了你的回報,雖然這個回報我到現在還沒有拿到手,但我還是很感激你的。而且你也聽到了吧,這個書是個很麻煩的東西啊,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交出來吧!你也不想我的球棒落在你的頭上吧!你現在可以防備我,但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你以後最好不要走夜路,識相一點,把書交出來,我們還能和諧相處!但你要是這麼固執的話,可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太宰君,你應該不是那種被書蠱惑了的可悲人士吧?
……沒有反應。總不能是我的話術太糟糕了吧,我不是已經層層漸進了嗎?並沒有一上來就威脅啊。
所以他真的聽不到,還是太會裝了?
不會是因為我想偷襲他的意圖太明顯了,所以他才這麼防備我吧,這不應該啊,我是個很小心的人,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不會透漏我的目標的,我隻是把球棒拿出來了而已啊,這很奇怪嗎?在我的常識裡大家都會隨身攜帶武器的,這又不是什麼很特彆的事。
或者是因為我老是看著他的頭?但是和人對話的時候看著對方的眼睛不是禮貌嗎?頂多我的視角偏移了那麼一點點……
我正想著要不要下手的時候,繃帶……算了,還是叫他太宰君好了,要是他真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阿哈怎麼辦?
太宰君突然叫了我一聲:“星小姐,看樣子你很敏銳呢,是感覺到敵人的氣息了嗎?”
什麼?敵人?
話音剛落,偵探社便突然闖進了一群黑衣人,領頭的橘發男子按著他的帽子威脅道:“偵探社的,把你們社長的性命交出來吧!”
話說,威脅就威脅,為什麼還要擺pose?這是什麼企業文化嗎?
而且裡麵有幾個看起來就是未成年的樣子吧,這年頭還要童工出來打打殺殺的未免也太殘酷了,所以這裡果然是不法之地吧。
“星小姐,星小姐,你看,黏糊糊的蛞蝓出現了哦,是不是很可怕呢?”太宰君摸到我身邊,將眼睛覷向橘發男子,用手擋著嘴邊,用著說悄悄話的架勢說出了全場都聽得到的話。
這就是所謂的蛞蝓嗎?果然是個人啊,至少我沒有在橘發男子身上發現有疑似蛞蝓的生物特征。
等等,還不能擅下定論,萬一他真的是個蛞蝓呢?畢竟宇宙中神奇的物種那麼多,萬一他是個有擬態功能的蛞蝓呢,畢竟身邊的智慧生物都是人型,他要是維持著一隻蛞蝓的樣貌生活會很麻煩的吧。或者他這個種族就是這樣的,是某種長得像人的蛞蝓,有可能是我見識短淺,沒聽說過罷了。
就像如果我不說的話,誰能看得出來我是個星核精呢?
我不由沉思,但是對麵很明顯是來找麻煩的,我雖然還沒正式入職,但也勉強算是半個偵探社的人了,所以對麵是敵人。而對待敵人的挑釁不能太客氣,會落了下風;但對待特殊種族的話,要是太過分的話會被認為是歧視的。
那麼,要如何回應比較好呢?
……嗯,我有一計!
我也把手放到嘴邊,悄咪咪地問太宰君:“太宰君,你說的蛞蝓,他是真的蛞蝓嗎?”
“當然啦,星小姐,蛞蝓就是蛞蝓,還能是什麼呢?”
“是我想的那種蛞蝓嗎?”
“嗯嗯,不然還能是什麼蛞蝓呢?”
“那我們可以用鹽對付他!”
沒錯,這就是我的妙計,蛞蝓可是很怕鹽的,而隻要我們把握好分量,也不會殺死對方,善良的主角方是不能順便亂殺人的——雖然他是個蛞蝓,而且也沒見有誰因為主角拿史萊姆什麼的來練級有意見啊,甚至還有喜歡吃史萊姆的呢……
嗯,雖然如果是那種混邪主角的話隨便殺人就沒問題,但是我們這是要過審的。
“噗——”太宰君聽到我的美妙計劃,笑出了聲。
什麼意思?你在質疑我?
“很好笑嗎?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想起了高興的事?”我用眼神逼視他,一定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豈不是會使我威嚴掃地!
“沒有沒有,這是很不錯的計劃,隻是現在不是好時機,我們手邊可沒有鹽呢。星小姐你的計劃以後有機會再實施吧~”太宰君說完,突然將我拉到一邊去,一邊向外走一邊說,“至於現在,我們還是先撤離吧。”
“撤離?不打了?”我很疑惑,“而且對麵會那麼簡單放我們離開嗎?”
太宰君微微眯起眼睛,對我發出了一個疑問:“星小姐,你難道沒有發現,對麵其實一直都沒有在意我們的談話嗎?”
嗯……是這樣啦,但是這難道不是那種時停嗎?就很多作品裡都有的啊,隻要角色要說話,就不用理周邊的環境是什麼,就算是要死人了也要把話說完再死,敵人就算在一邊虎視眈眈,也會老老實實地等著對話完畢。
“話說,星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點點頭,這不是廢話嗎?我的身份證明還要你來給呢。
話說他怎麼知道我沒有身份證明?可疑,之後要找機會拷問他一下。
似乎看出我的眼神變得有點不妙起來,太宰君不再看著我,“所以你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我所處的這個偵探社,名為武裝偵探社,裡麵的正式成員都是有著異能力的人。所以,其實現在對麵已經被偵探社成員用異能迷惑了呢。”
迷惑?上debuff嗎?所以是個虛無?那他可以進dot隊嗎?
“好了,快走吧,其他人也已經在撤離了,你沒發現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國木田君他們不再和蛞蝓他們對打了嗎?現在蛞蝓他們隻是在打空氣而已。我們也不能太慢呢,迷惑他們的效果沒法那麼持久,要是被他們發現不對勁就糟糕了呢。”
——————
我隨著太宰君一起離開了偵探社。
雖然越是相處,我就越覺得他十分可疑,他似乎對我有著一定的了解,而我卻不是很明白這種了解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我在失憶之前和他有過什麼交集嗎?但是在我失憶後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卻表現得像是初次見麵的樣子。
或者我的失憶其實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我已經一隻腳踏上了他的賊船,想要下來估計沒有那麼簡單。甚至我還因為他惹上了麻煩——如果跟剛剛來襲的人說我和偵探社其實沒關係,我想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所以,這大概就是沉沒成本,我越是投入得越多,就越是舍不得放手。就像手裡沒有球了,但定軌已經歪滿了,這時是很難忍住氪金的手的。
我雖明知自己陷入了這個陷阱,但也無法從中掙脫。反正目前我也想從他那裡拿到書,就算他對我有什麼企圖,我們也頂多隻能算是各懷鬼胎而已。
小事啦~
我坐在偵探社的備用基地裡,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思索著關於太宰君的一些事,但此時我覺得這個場景還少了點什麼——比如一個反光的眼鏡。
我向這裡有眼鏡的人士看去。
眯眯眼眼鏡男此時眼鏡不在臉上,他將眼鏡放在了衣服口袋裡。這看似好下手,但他實際上非常警惕,我剛看向他,他就很警覺地捂住了口袋。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但姑且先放過他。
我又看向金毛男,沒錯,他是這裡唯二的有眼鏡人士了——現在我的希望隻有他了。話說,他很微妙地符合了我對於一些精英男的刻板印象:金發,無邊眼鏡,西裝小馬甲,很注意時間,做事一絲不苟,最好還要按計劃來。
而他此時正在他的本子上寫些什麼東西,很是入神的樣子。他的眼鏡在臉上,很難說如果我趁著他入神的時候偷偷把眼鏡摸走會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畢竟有些人一旦入了神,彆人就算在身邊放鞭炮也很難注意到。
但如果他是那種眼睛毛病很嚴重,沒有眼鏡就什麼也做不到的人,我拿走他的眼鏡就會被立刻發現的!
目前我還是很想加入這個碼頭的,不想把未來的同事關係搞得太緊張,這樣以後我在這裡工作會很辛苦的。
但如果將獲取眼鏡的計劃推後的話,以後的時間裡也很難有現在的這個心境了。
有些事不在當時做,就已經是錯過了。以後再做也無法彌補。
就像在童年時得不到的玩具,長大後買到了,也不是當時的味道了,那種快樂已經永遠失去了。
就在這時,太宰君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斷了我的猶豫,他說:“星小姐,你在想些什麼呢?是有什麼煩惱嗎?可以告訴我嗎?我也許可以幫到你呢。”
他是發現我頭上出現了感歎號嗎?
算了,這應該是老天看到我的計劃可行性太低了,所以給我送來了一個幫手。但是太宰君和金毛男是同事——甚至還是搭檔,雖然之前太宰君就有戲弄金毛男的曆史,但是如果我告訴他我想要金毛男的眼鏡,他會幫我嗎?
於是,我決定對他說——
A.太宰君,其實我是四眼生物,現在我丟失了我的另外一雙眼睛,你能幫幫我嗎?
B.你接了我的任務可就不能反悔了哦。
C.這是什麼?國木田的眼鏡?拿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