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拿走讓藤原淩痛苦的大福,從自己一堆食物裡麵掏出一個布丁,塞進她手裡。
“不喜歡牛奶,但是吃布丁?”
“布丁奶腥味兒不重,還是能接受的。”
藤原淩也不客氣,打開布丁就吃了起來。
宮侑一口就解決掉那個讓藤原淩惡心的紅豆大福。
銀島結疑惑地看著這倆人交換食物的動作,好熟練,這對嗎?
但是宮治和角名倫太郎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想多了嗎?
五人在便利店門口磨蹭了將近二十分鐘才離開,主要是因為宮侑和宮治在吃東西。
*
同時兼顧學業和社團工作對藤原淩來說不算很困難,一周的工作下來,對排球部的工作已經很熟練了,而且學業上也沒有很苦手。
但是四月多的天氣有點多變,藤原淩很不幸地成為了感冒的眾人之一。
周日好好休息了一天,感冒仍舊沒完全好,吃了藥還是懨懨地提不起精神,藤原淩就請假不參與早上的部活了。
可能是最近流感比較嚴重的緣故,班裡的不少人都帶上了口罩,還有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淩,感冒了嗎?”森山菜月麵色紅潤,看起來很健康,完全不受感冒的乾擾。
藤原淩帶著白色的口罩,劉海和口罩幾乎罩住了全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和眼下的淚痣。
“前天晚上可能著涼了,有點低燒,昨天休息了一天還沒完全好。”
“聲音好啞,多喝點水吧。”
森山菜月注意到後門口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戴著個黑色的帽子遮住了眼睛,還戴了個黑色口罩,讓人有點看不出來是誰,但是身影倒是有點眼熟。
她突然靈光一現,看向藤原淩:“淩,那個是宮侑君嗎?”
藤原淩疑惑地轉過去看。
宮侑那家夥裹那麼嚴實乾什麼?
“阿侑?”
宮侑身體突然僵硬,像隻被刺激到的刺蝟一樣,高聲道:“乾什麼,我才沒染發!”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上次這麼無語還是在上次。
藤原淩強忍著才沒對著宮侑翻白眼,還沒說什麼呢,宮侑這家夥已經把事情全部都抖摟出來了。
“阿侑,你染頭了?”
宮侑反應過來自己把染發的事情說出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把帽子和口罩摘掉。
她看到了什麼!藤原淩內心瘋狂尖叫。
一顆黃澄澄的腦袋,還有點亂翹的炸毛樣。
森山菜月也一眨不眨地盯著宮侑的腦袋。
吵鬨的班級瞬間安靜地落針可聞。
大家這幅沉默的表情讓宮侑很不滿意,惱火道:“為什麼這幅表情啊,不帥嗎?”
大家齊刷刷點頭。
宮侑更惱羞成怒了。
不過在他發泄出來之前,教導主任先一步到了。
“宮侑!你給我出來解釋解釋你的腦袋!”
教導主任這一聲怒吼喚回了大家的神誌,齊齊換上一種憐愛的表情,目送宮侑被教導主任逮走。
“還有你,宮治!你們兩個想乾什麼!給我到辦公室去。”
“還有你,角名倫太郎,也給我過來!”
戰地記者OUT!
藤原淩目瞪口呆地目送宮雙子和角名被教導主任揪走,弱弱道:“剛剛是我做夢了嗎?”
“應該不是吧。”森山菜月也有點沒緩過神,她掐了自己的臉一把,“好痛,應該不是在做夢。”
藤原淩感覺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宮侑,他總能乾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幾個,開學還沒一個月,宮侑和宮治以無論何時何地就能乾仗的雙胞胎亂鬥術,早在教導主任那兒出名了,經常進出教導主任辦公室,檢討更是家常便飯。
角名雖然看起來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但是惹事能力也不弱,準確來說是在宮雙子身邊的時候。
惹禍精不配被擔心。
稻荷崎排球部真是吃棗藥丸。
才幾天啊,雙胞胎亂鬥已經成排球部特產了。
不會以後彆人提起稻荷崎排球部不是他們很厲害,而是他們有一對兒愛打架的雙胞胎吧。
不要啊!
被狠狠訓斥一番,並且喜提一份檢討,宮侑垂頭喪氣地在上課前趕回了教室,一回來就趴在了桌上。
藤原淩敲敲桌子:“阿侑,阿侑。”
宮侑抬起頭,臉上還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怎麼了,淩醬。”
“怎麼突然想染發了?”
宮侑悶聲道:“他們說分不清我和阿治,就染了。”
好像確實啊。
宮侑和宮治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頭發還都是黑色,除了瞳孔顏色和劉海朝向,其他的完全就是複製粘貼嘛。
訓練的時候都穿的黑色衣服,上麵也沒名字和號碼什麼的,好像是不太好分清。
上周訓練的時候,一個三年級學長還認錯人了,結果撞在一起,隻能說幸好沒摔出問題。
“這樣啊。”
宮侑注意到藤原淩還戴著口罩,聲音啞啞的,而且早上還沒來早訓,立即擔心道:“淩醬是感冒了嗎?”
藤原淩輕咳一聲:“嗯,應該是著涼了,不過已經好多了。”
宮侑不太信,藤原淩的眉眼都透著幾分虛弱,嗓子還那麼啞。
“需要去校醫室休息一下嗎?”
“這就不用了,隻是嗓子還有點不舒服。”
科任老師進了教室,藤原淩也不敢繼續和宮侑聊天了,轉回去上課。
宮侑掏出了老媽給的潤喉糖,無比慶幸今天順手拿上了潤喉糖,要不是染了頭發還有點心虛,否則根本不會帶這種東西。
他輕輕戳了下藤原淩的後背,藤原淩微微側身餘光看向他。
藤原淩用氣音小聲問:“怎麼了?”
宮侑不說話,把潤喉糖遞了過去。
藤原淩有些驚訝,宮侑居然有帶潤喉糖,接了糖:“謝謝阿侑。”
中午的時候,藤原淩打算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吃便當,熱的便當不適合在教室吃。前幾天是和宮侑一起在天台上吃的,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課宮侑就不見人影了。
也不知道外麵風大不大,要是天台上風大的話得換個地方了。
藤原淩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有著清晰的認知。
宮侑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淩醬,一起去天台上吃午飯吧,沒什麼風,不冷。”
藤原淩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酸酸的、暖暖的,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變得急躁,她看不見彆的東西,眼裡隻有宮侑黃色的頭發和他的明媚的笑容。
她聽見自己說:“好啊。”
天台上沒什麼人,太陽暖暖的,曬得人懶洋洋的,還能看到一樹一樹的櫻花。
生病了沒胃口,藤原淩把午飯分給了宮侑不少,宮侑倒是來者不拒。
天台的樓梯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阿治?”
“哈,我就說你怎麼不和我一起吃了,你背著我吃獨食呢。”宮治咬牙切齒道。
宮侑警惕地護住自己的便當,心虛地說:“什麼叫背著你啊,我明明是光明正大。”
宮治眼疾手快地從宮侑的便當盒裡搶走一塊兒牛肉。
“阿治!”宮侑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啊,好純的狐狸。
宮侑蓋好便當盒就要撲上去,宮治躲過:“不就是一塊兒牛肉嗎?”
“那是淩醬給我的!你給我吐出來。”
角名倫太郎又開始拍攝大片了。
藤原淩往旁邊挪了一下,示意角名可以坐過來。
角名收起手機帶著自己的便當坐在藤原淩旁邊,兩人以雙胞胎的吵嚷聲為背景音開始交談。
“角名要嘗嘗嗎?”
“謝謝藤原桑,很好吃。”
宮侑和宮治注意到藤原淩這邊的情況,兩人暫時達成休戰協議。
“藤原,我可以嘗嘗你的便當嗎?”
“可以啊。”藤原淩把便當往宮治方向遞。
宮侑不滿意了:“為什麼要給豬治吃啊!”
宮治拿藤原淩的公筷夾了一塊兒:“超級好吃啊!”
沒人搭理宮侑,宮侑感覺自己要氣炸了,明明淩醬的便當是給他帶的啊!
藤原淩把自己的便當又分了一些給宮侑,這下宮侑才哼哼唧唧的不生氣了。
“阿侑,為什麼要染黃色啊?”藤原淩終於問出了自從看見宮侑的頭發就想問的問題。
宮治搶先一步說:“阿侑不是染的。”
“啊?”
“蠢侑這家夥怕疼,漂了兩遍就大喊大叫,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阿治!”宮侑被宮治拆穿後臉漲得通紅。
“那宮治君為什麼也染了銀灰色?”
宮治撇了眼專心乾飯的宮侑,嫌棄地說:“叫我治就行,蠢侑那家夥不敢一個人去,非要拉著我,就隨便染了一個。”
藤原淩還以為宮侑和宮治是為了耍帥才去染發的,沒想到現實是這樣,有點忍不住想笑。
藤原淩解決掉所剩無幾的便當,收拾好就打算回去了。
“你們繼續吃吧,我先回去了。”
“藤原,要再吃一點飯團嗎?”宮治也吃了不少藤原淩的午飯。
“不用了,阿治。”
“好哦,等會兒給你帶飲料,喝氣泡水嗎?”宮侑仰頭腮幫子鼓鼓的。
“常溫的可以。”
“葡萄味還是白桃味?”
“葡萄吧。”
陽光灑在宮侑的頭發上,黃頭發看起來變得柔軟不少,藤原淩實在是沒忍住,伸出邪惡之手,呼嚕兩把。手感還挺不錯的,沒有想象的紮手。
宮侑感覺到頭上一重,被撫摸了兩把,他嘴角微張,肌肉緊繃著,像一個硬邦邦的石墩子。
“先走啦。”
藤原淩心滿意足離開,宮侑感覺不止臉上很燙,耳朵很燙,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宮治和角名倫太郎對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惡心。
這兩個人能不能收斂一點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