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與爭寵(1 / 1)

一句話落下,那是說乾就乾!

三個小家夥兒動作迅速的從樓上下來。

路過客廳時,三個大人齊齊望去,孤爪建樹喊了他們一聲,問道:“你們幾個人乾嘛去?”

“打排球!叔叔,我們去打排球!”黑尾興奮地說道,完全不複剛見麵時的羞澀。

他心裡雀躍著,拉著他新交的兩個好朋友直奔房子外的草坪。

三個人就這麼一溜煙地跑了出來,下午兩三點的陽光沒有正午這麼的毒辣,院子裡的大草坪正好有一大半是陰的。

黑尾轉頭,左看一眼研磨,右看一眼弦柚,他鬆開手咧嘴笑道:“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家裡拿排球!”

說罷,黑尾便拔腿往自己家小跑而去。

南弦柚和孤爪研磨兩人見狀默契地轉頭對上了眼,貓貓略帶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前者徹底破功。

南弦柚望著黑尾奔跑的背影會心一笑,心想,黑尾可真是從小就對排球有足夠的熱情啊!難怪能感染到“小宅貓”研磨,果然興趣和夥伴才是人接觸一項新東西最好的老師。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等著,期間研磨還和南弦柚簡單地討論了一下排球這項運動累不累,雖然最後都在南弦柚故意含糊下沒討論出一個結果來。

——開什麼玩笑,他要是現在把實情說出來了,小黑之後還怎麼以“二傳不需要怎麼跑動”的理由把研磨拐去打排球!

南弦柚不禁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時間一晃而過,等黑尾抱著兩個排球回到院子裡時,研磨和弦柚已經坐在草坪上,無聊地數了好一會兒螞蟻了。

“抱歉抱歉,家裡隻有一個常用的排球,想著你們倆都要墊球,就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在閣樓裡的紙箱子中找到了一個新的。”黑尾喘著大氣說道。

“其實我們三個用一個也是可以的。”

南弦柚看著人氣喘籲籲的模樣下意識從他的手裡接過排球,隨後,便將其中一個比較乾淨的給了身旁的研磨。

研磨雙手接過帶著餘溫的綠紅白三色排球,他剛打量了一會兒,就聽著喘過氣來的黑尾搖著頭回複著弦柚之前的話,說道:“那不一樣,一個球你倆怎麼墊,難不成一開始就傳來傳去……”

唉?好像也不是不行?甚至可能還比單獨練習的效果好呢!

反應過來的黑尾不禁鬨了個大紅臉。

他實在是太激動了,一想到能和新交的朋友一起打排球他就興奮得不過腦了。

好在南弦柚和研磨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讓朋友持續尷尬下去的人,他們直接忽略掉了黑尾的臉紅,轉而便問他該怎麼開始。

黑尾聞言也是瞬間就將這窘迫拋之腦後,他走到兩人中間,雙手握住往前伸,說道:“像這樣把手並起來,咱們先來學習墊球。”

南弦柚熟練地伸出手,作為排球迷,他自然是報過興趣班跟著訓練過一段時間的,雖然和專業的沒法比,但這種基礎入門對他來說還是灑灑水的。

就墊球的姿勢,簡直是手到擒來,甚至是自帶肌肉記憶的那種。

南弦柚很快就擺好了,而作為在場唯一的新手研磨在看了黑尾的動作後,便學著他的樣子,一個手包著一個手,雙手疊放著,掌根內側貼緊,大拇指對齊並攏。

“手臂一定要伸直,小臂外翻儘量在手腕的上側,用小臂的內側接觸到儘量多的球麵,這樣接觸的麵越多,球才能墊得越穩。”黑尾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認真地指導道。

第一次接觸墊球練習的貓貓學得十分認真,他乖乖聽話照做,而南弦柚則是裝成第一次學習的新手,跟著一起學習。

黑尾看著研磨並了半天還沒並緊的樣子,直接上手拉過他的手臂,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

“研磨,你手臂前伸,手肘打直,然後將手腕往下壓,讓小臂翻出來。”黑尾出聲說道。

孤爪研磨皺了皺眉,他沒做過這種動作,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並沒有抱怨,而是不斷調整自己的姿勢。

貓貓含著胸,讓肩關節和肩胛骨向前伸,雙臂努力著向內靠攏。

南弦柚看著研磨不太舒服的樣子,連忙走過去說道:“研磨,你試著俯下身子,雙臂自然下垂呢。”

“其實也不用並得很緊很緊,隻要能給排球一個堅固且穩定的反彈麵就可以了。你讓肩膀的關節得到充分的放鬆,然後慢慢體會肩關節隨著地心引力向地麵延伸,在這個動作的基礎上,完成疊掌抱臂,這樣就可以輕鬆得到一雙並攏的墊球手臂了!”

“哎?這可以唉!”黑尾連連應道。

孤爪研磨聞言便彎下了腰,他將手臂自然垂下,果不其然,雙臂很輕鬆就貼到一起了。

等他直起身子時,就聽到黑尾大喊一聲:“球要來嘍!”

語落,研磨便看到那顆綠紅白相交的排球朝自己這邊飛來。

研磨一雙金色的貓眼死死地盯著那顆球,腦海中還不斷回憶著黑尾所說的話——“擊球的時候手臂一定要儘自己所能繃直夾緊,然後配合腿部蹲起,順著重心,讓球在接觸到手臂的時候起到一個緩衝的作用。”

“研磨!接球——!”

貓貓心裡默念著,在球落到胸膛下一點點的地方時,他雙手繃緊往上一揚,球麵在接觸到他的手臂後,便朝著黑尾的方向彈了回去,落點正正好好朝著黑尾手臂的位置,對方甚至不用有任何動作就能穩穩接到。

“研磨你好厲害!球正正好傳到我手上!”黑尾眼睛一亮,看著不偏不倚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排球,他一臉驚喜地看著研磨。

對於今天的排球教學,黑尾是沒想到研磨會上手得這麼快的。

同時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研磨在排球上的天賦!

——這種控球能力真的是一個剛學的人能做到的嗎?!

黑尾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他怕隻是個巧合,於是後麵又傳了幾球過去,然而結果都和第一次一樣,不管黑尾如何跑動,研磨都能精準無誤地將球的落點傳到他的手臂上。

“研磨!你簡直是個天才!”黑尾難掩心中的激動,他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是嘛,謝謝小黑。”研磨害羞地小聲回道,他抱著排球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頰。

而此刻正站在側後方一直注視著這邊南弦柚:“。”

——好你個小黑!這才認識多久啊你就要把我的貓貓拐走了是嘛!

天殺的偷貓賊,這是我的貓貓!我的!

南弦柚在心裡無能狂怒著。

心想,這難道就是原作buff加成的幼馴染的羈絆嗎?小黑你不給我傳球是幾個意思?(黑臉貓貓頭)

一時間的分神,讓南弦柚忽略掉了幾秒鐘前被自己高高墊起的球,等他回過神時,球已經因重力直奔他頭頂來了。

——我去!

就在這短短一指的距離間,南弦柚瞪大眼睛,他本能開啟被動躲避的動作,無比慌亂地將球往一個斜角處彈去。

好在反應及時沒讓球直接爆頭,而被他彈射出去的排球好巧不巧地滾落到黑尾的腳邊。

南弦柚腦子快速轉動,他撇了撇嘴,將計就計著,試圖以爭寵的方式吃醋道:“小黑,你怎麼不表揚我啊!我也學得很快啊!難道我就不聰明了嗎!”

黑尾愣了一下,他看著漂亮弟弟鼓起的腮班子,沒忍住笑出了聲,趕忙回道:“我們弦柚也聰明,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

聽著他這話,研磨貓眼一瞥,有些新奇地將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斜後方看起來有些不開心的南弦柚。

——哎?弦柚怎麼突然這麼幼稚了?連小黑的隨口表揚也要撈一份嗎?

算了,弟弟就是弟弟,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裡去呢?不開心的話那就哄一哄吧。

想罷,研磨便將自己手裡的排球高高墊起,他朝著南弦柚的方向精準發射:“弦柚,接著!”

看著朝自己這邊飛過來的排球,南弦柚受寵若驚地瞪大眼睛,他嘴角立馬就揚起一個弧度,開心地將球墊起。

——嘿嘿,研磨果然還是在乎我的,貓貓真好。

南弦柚心裡暖洋洋的,因這個傳球,心中的醋意一掃而空。

整個下午,三個人都在草坪上互相墊著球,偶爾發出幾句爽朗的笑聲和歡呼聲。

難得的熱鬨也使得坐在客廳裡的三個家長止不住頻頻投去視線,那慈愛與欣慰的目光簡直都要溢出屏幕了。

孤爪夫婦同黑尾的爸爸一起站在正對著院子的落地窗前駐足著。

“孩子們玩得很好呢。”黑尾爸爸談笑著說道。

“是啊。”孤爪永葵抿嘴一笑,她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研磨和弦柚跟其他的孩子玩了。

之前兩個孩子或是因為生病,或是因為性格與環境的關係,總是和集體偏離,時間一久,連他們做家長的都要習慣了他們除了彼此外,沒有任何朋友的事實,難為還能看到三人行的場景,不禁讓孤爪永葵含淚感慨道:“真好啊,三個小家夥看起來已經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將東京的天空染成大片大片的橙紅色。

孤爪研磨整個人脫力地往後一躺,直接毫不顧忌形象地睡到草坪上。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疲憊的一個下午,感覺假期過的那段日子加起來都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

手臂上還不斷傳來墊球後的陣陣痛意,發麻發癢著,看起來像是毛細血管破裂引發的皮下出血,兩條手臂又紅又腫的。

小黑說這是第一次打排球都會出現的情況,打多了就好了。

研磨抬起手臂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慘狀,幾秒後便像是原地關機了一樣,將手吧唧一下就落了下來。

貓貓眯著眼睛,有氣無力道:“打排球好累啊,這世界上為什麼要有重力這種東西!讓球到處亂飛,害得我跑來跑去的,要是球落不下來就好了。”

一旁的黑尾聽著直發笑:“哈哈哈哈研磨,你要多運動啊,今天還沒怎麼跑呢,你就累出怨氣了。”

不過笑歸笑,黑尾還是帶著歉意的,畢竟他和弦柚倆個人都沒法像研磨這樣將球準確無誤地傳到人手上,一個下午,研磨儘是跑來跑去接他們倆傳過來的“亂飛”球了。

“小黑好吵。”累了的研磨那是一點也不想和小黑爭論這種話題,他抬手擋住眼睛,轉動身子,整個人往南弦柚的方向側去,以此掩耳盜鈴地來尋求片刻的清靜。

南弦柚見狀笑笑,他撐著手臂向後仰著,側著腦袋靜靜地注視著研磨。

看著他被微風吹起的發絲,看著他大口呼吸時一上一下浮動的胸膛,南弦柚莫名就有股極大的滿足感填滿他的心臟。

研磨不再是以第三視角看漫畫時的片麵模樣,不再是日思夜想卻怎麼也無法跨過次元的平麵圖。他不在死板開始具有撲麵而來的生活氣息。

南弦柚的視線微微上抬,他看到了坐在貓貓身邊同樣生動的黑尾,看到了晚霞,看到了餘暉。

此刻的他們都是生動的,是立體的,是活生生的,是觸手可得的。

——真好啊,人生的幸福時刻也不過如此了吧。

南弦柚想,就一直這樣過下去吧,這樣的日子簡直過一百年都不嫌累!

嘻笑打鬨間,黑尾和南弦柚也一同躺了下來,三人就這麼看著晚霞聊著天,直到晚飯十分,永葵女士吆喝著讓三人進來洗手吃飯才作罷。

三人此起彼伏地應道,已經累得完全不想動彈的研磨就在兩人的強行攙扶下,將一攤貓餅順利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