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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鳴笛聲,列車緩緩靠站,斯黛拉和桑妮站在走廊處,排隊等待下車。忽然,一陣低壓卻難掩焦慮的談話聲鑽進她的耳朵。

“今年我媽媽不想讓我來上學,她覺得霍格沃茨不再安全了。”

“為什麼?難道你媽媽相信了那個傳言?”

“誰知道呢?你看了預言家日報沒,上麵說......這是鄧布利多和哈利的謊言......”

聲音漸漸遠去,斯黛拉扭頭也沒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

“預言家日報的影響力遠比我們想象的大。”桑妮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斯黛拉微微點頭,拉著桑妮走下了車,內心再次堅定了她一定要給預言家日報投稿的決心。

學生們排著隊等待著馬車,斯黛拉下來的時候,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斯黛拉!”聽見自己的名字,斯黛拉猛地回過頭,發現哈利迎麵朝自己走來,他身後跟著的是羅恩和赫敏。

“很高興我們兩個都沒有被霍格沃茨開除。”斯黛拉笑著說,哈利原本緊繃的表情再聽見斯黛拉的話語後驀地一鬆,淡淡的笑意出現在他的臉上。

哈利輕聲說道:“是啊,很高興我們還能再做同學。”

“我聽哈利說了那天的事,要不是你及時救了哈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赫敏走上前激動地給了斯黛拉一個擁抱。

“你真的很厲害,我是說,除了哈利,我還沒見過哪個三年級的學生可以把守護神咒用的這麼熟練。”

看著赫敏的模樣,羅恩在身後小聲吐槽道:“說的好像你真的親眼見到了一樣。”

赫敏猛地回頭,警告似的看了羅恩一眼,羅恩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這時,哈利突然驚呼一聲,他感覺有人在他的脖子後麵呼吸,他慢慢回頭,隻見一個像馬又像龍的生物站在他的背後,體型非常大卻瘦骨如柴,黑色的毛皮緊緊貼在骨架上,白色的眼睛沒有瞳孔,肩骨間隆起的地方有一雙又黑又大的翅膀。

“這是什麼?”哈利驚恐的聲音響起,赫敏疑惑地問道:“就是平常的馬車啊。”

“我是說拉它的東西是什麼?”

“你在說什麼啊?”羅恩感覺到哈利有些不對勁:“它們一直都是自己動的啊。”

哈利忽然意識到,除了自己好像沒人可以看見它們,他的背後驚起一陣冷汗,直到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是夜騏,哈利。”斯黛拉輕聲說道:“有些人可以看見他,有些人則看不見。”

“你能看見?”哈利不確定地問道,斯黛拉點點頭給了哈利一點心理安慰。

斯黛拉也能看到,至少證明他沒瘋,天知道這段時間他快被無端的夢境和幻境折磨的快要崩潰了。

馬車上坐著一位正在看雜誌的女孩,她有著一頭淺金色夾雜著棕色的長發,她慢慢拿下雜誌,露出一張白皙的臉,她用銀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哈利,輕輕地說道:“你沒瘋,我也能看到,我們都是清醒理智的人。”

女孩的嗓音十分空靈飄渺,眾人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孩,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這是盧娜,盧娜·洛夫古德,”斯黛拉向他們介紹道:“就是她告訴我夜騏是什麼生物。”

看著另一輛馬車還差兩個人,斯黛拉和桑妮告彆了哈利他們,分開前,斯黛拉對哈利建議道:“如果你好奇的話,可以問問盧娜,她知道很多東西。”

哈利點點頭,看著斯黛拉上了馬車,輕輕揮了揮手。

哈利說道:“學校見。”

“嘿,兄弟。”羅恩站在一旁忍無可忍,“都看不見馬車了,就彆站在這裡傻揮手了,趕緊上車吧。”

*

霍格沃茨大禮堂內,學生們都在大快朵頤,十分滿足。坐在格蘭芬多長桌上的斯黛拉卻明顯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勁。

“他們都在偷偷打量哈利。”桑妮悄悄地說道。

斯黛拉低下頭將手中的牛排狠狠撕咬下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鄧布利多莊嚴的聲音打斷。

“本學期,海格教授因為一些狀況需要暫時離開霍格沃茨,保護神奇動物課暫由格拉普蘭教授代課。”

“同時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將擔任本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

隻見教師席上,一個身穿粉紅色套裝的女人故作姿態的站起身來,那顏色嬌豔做作,和霍格沃茨格格不入,她身材矮小,臉上掛著刻意的笑容,臉頰的肉微微鼓起,活像一隻圓潤的癩蛤蟆。

明明鄧布利多還在講話,她卻自顧自地走到台前,目光緩緩掃過台下的學生,眼神看似溫和卻又像帶著尖銳的刺,“親愛的同學們,”她突兀地開口,聲音尖細又做作。

“我是多洛雷斯·烏姆裡奇,非常榮幸能成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格裡芬多餐桌旁,哈利緊握著拳頭,額頭上的疤痕微微發熱。

“我真討厭她這個樣子,我好像聞到她身上的劣質香水味了。”桑妮皺著鼻子偷偷說道:“她和我爸可是死對頭,她絕對會針對我。”

烏姆裡奇滔滔不絕地說著,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編排好的咒語,在禮堂中回蕩著:“我們將嚴格遵循魔法部的教育理念,按部就班地學習,絕不能有任何危險、激進的嘗試。”

她的語調抑揚頓挫,看似建議,可在斯黛拉耳中,卻更像是一種警告。

“看來你說的沒錯,魔法部好開始朝霍格沃茨伸手了。”

烏姆裡奇終於結束了她冗長的講話,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虛假的笑容,她微微欠身,轉身走向了教師席。

她全程沒有看鄧布利多一眼,這是赤裸裸的無視和挑釁。

但是鄧布利多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他並沒有因烏姆裡奇的無視而憤怒,等到烏姆裡奇說完回到教師席,他才繼續用威嚴莊重的聲音繼續說著開學的注意事項。

當霍格沃茨禮堂的開學儀式落幕後,熱鬨與莊重的氛圍隨著學生們的散去漸漸淡去。

斯黛拉懷揣著一肚子的想法,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禮堂,她穿過熙熙攘攘的走廊,衣袍在身後揚起,她快步走回寢室,徑直走向靠窗的書桌。

窗外霍格沃茨的湖水在微風中泛起粼粼波光,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斯黛拉掏出羊皮紙和羽毛筆,筆尖在紙上摩挲。

“不該被掩蓋的真相......”她輕聲自語,目光變得堅定而專注,預言家日報將哈利塑造成麻煩精,將鄧布利多教授塑造成說謊者,如今的預言家日報淪為了某些人操縱輿論的工具,辜負了魔法界民眾的信任,失去了他應有的公正與客觀。

斯黛拉將她的感受和真相一筆一畫寫在紙上,所寫的文字都在她的筆下鮮活起來。

“砰!”的一聲,桑妮火急火燎地推開門,興奮的紅暈在臉頰上尚未褪去。

“原來你在這裡!”桑妮說道:“剛剛在樓下哈利和西莫吵起來了,把我嚇死了,我第一次看見哈利這麼生氣的模樣。”

斯黛拉寫下最後一個字母,慢慢合上信紙,“霍格沃茨內部開始出現分歧了,這就是魔法部想要看到的。”

“因為現在隻有一種聲音,所以大家的目光是狹隘的,”斯黛拉伸出手指將信紙穩穩夾起,她微微搖動手腕,信紙在她指尖晃蕩。

她看向桑妮,雙眼猶如冬日焰火,熠熠生輝。

“所以現在,我要給魔法界再加一種聲音。”

*

狂風在塔外呼嘯著,斯黛拉站在窗邊,手中緊緊握著那封剛剛收到的回信。

寄信人名叫艾芙莉·威爾遜,去年畢業於霍格沃茨拉文克勞學院,目前在預言家日報中工作,她收到了斯黛拉的信,認為非常有必要刊登,她會說服她的上司給她一個版麵,將她的文章發在下一期報紙上。

“現在黑暗蠢蠢欲動,我們能做的隻有將真相公之於眾,讓更多的人早早做下準備。”

在信的結尾處,艾芙莉這樣寫到。她完全相信鄧布利多教授,她曾以為自己一直在孤軍奮戰,但是在收到了斯黛拉的信件時,她才意識到,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在戰鬥。

斯黛拉手指輕輕摩擦著信紙,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回信,激動與喜悅讓她的臉頰泛起紅暈。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她猛地轉身,隻見哈利不知何時悄然出現。

哈利似乎也沒想到斯黛拉會在這裡,他最近頭上的疤痕疼的越來越頻繁,噩夢也像藤蔓一樣纏上了他,他想找鄧布利多說些話,卻發現鄧布利多有意開始躲避他,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來高處吹吹風,卻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斯黛拉。

昏暗的光線映照在哈利臉上忽暗忽明,斯黛拉瞧見哈利略顯憔悴的模樣,她走上前將信紙放進口袋之中,眼中滿是關切:“哈利,你還好嗎?”

哈利微微彆過頭,避開斯黛拉的視線,低聲說道:“我沒事。”

斯黛拉覺得從開學開始,哈利整個人透露著隱隱的陰鬱感,她很想幫助哈利,但哈利卻總是裝作沒事的模樣。

斯黛拉輕輕拉住哈利的手臂,語氣中帶著一絲著急:“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或者跟羅恩和赫敏說,不要悶在心裡。”

哈利沉默片刻,內心掙紮,他不想讓斯黛拉卷進這些事中,他和伏地魔之間的聯係似乎越來越深,他常常會覺得莫名煩躁,他害怕伏地魔對他的影響會越來越大,他也害怕會傷害到自己的朋友。

這些事他隻想獨自麵對,他不願意扯上他的朋友們。

但看著斯黛拉為他焦急的模樣,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妥協和柔軟,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覆上斯黛拉的手,安撫道:“我會的,你放心。”

貓頭鷹塔內靜謐無聲,唯有窗外狂風呼嘯,似要將世界卷入它的漩渦。斯黛拉陪伴著哈利並排站在窗前,兩人皆沉默不語,神色各異。

斯黛拉微微仰頭,目光追隨著風中飄舞的落葉,那葉子打著旋兒,忽上忽下,仿佛在這狂風中努力尋找著自己的方向。她的發絲也被風輕輕撩起,幾縷碎發在臉頰邊舞動,她卻渾然不覺,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試圖在這狂風的喧囂中尋得一絲寧靜。

哈利雙手撐在窗台上,微微低頭,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狂風揚起的塵土,在他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卻絲毫沒有掩蓋住他臉上的疲憊與憔悴。他的眼神中透著一抹難以言說的迷茫,仿佛這狂風不僅吹亂了外界,也攪亂了他的內心。

風聲在耳邊呼嘯,如同一曲激昂又混亂的樂章。在這狂風的洗禮下,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暫時忘卻了那些煩惱與壓力。

儘管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但此刻的靜謐卻有一種彆樣的力量,讓他們在這狂風肆虐的世界裡,找到了片刻的安寧與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