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這裡是報警服務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手機裡很快傳來接線員的聲音。
“喂,我報警,農業銀行的自助銀行外,有人詐騙。”
“女士,我這裡有記錄顯示,五分鐘前已經有人報過警,再有五分鐘,警員就會到達現場。”
“好的,謝謝。”女生掛斷了電話,掃了眾人一眼,“現在可以證實,他沒說謊,確實已經報了警。”
男人見狀朝老太太使了個眼神,老太太便開始大聲哭起來,“太欺負人了!你們這是想欺負死我這個老太婆,沒天理了啊,我不活了!”
老太太一邊嚎,一邊拍著大腿,“你們欺負老太婆無權無勢,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老天爺啊,你睜睜眼吧,這是什麼世道啊,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男人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太太身上,想要趁機溜走,卻發現自己的腳仿佛被定在地上一樣,怎麼都動不了。想想之前自己莫名其妙飛出去,不禁抬頭看向艾方寒,見他嘴角勾著笑,心裡一陣發毛,緊接著他就聽到有人在耳邊說:“我不讓你走,你就走不了。”
男人眼神驚懼地看著艾方寒,耳邊是他的聲音,可他並沒有張嘴說話。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生成,他開始拚命地掙紮,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可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他的腳始終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停在了人群外,兩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走了過來,掃了一眼眾人,神情嚴肅地問:“你們誰報的警?”
“警察叔叔,是我報的警。”艾方寒出聲答道。
兩名警察分彆出示了證件,一個叫張建,一個叫李輝,都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
張建看看艾方寒,又看看在一旁撒潑打滾的老太太,徑直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警察叔叔,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取完錢想走,這個老太太突然攔住了我,說她不會取錢,想讓我幫忙。我原本想幫的,可看到那個男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窺,我就起了疑。”艾方寒指了指站在一旁動不了的男人,接著說:“跟老太太說我有急事,可以幫她去叫銀行的工作人員,可這個老太太當時就變了臉,強塞給我一張銀行卡,然後就嚷嚷著說我搶了她的卡,取了她的錢。”
老太太哭喊著狡辯道:“他就是搶了我的卡,取了我的錢,那可是我的棺材本,真是喪天良啊,這種錢也搶。”
見張建抬頭看向一旁的監控,艾方寒出聲說道:“警察叔叔,剛才那個男人威脅我,說這裡的監控壞了,就算我報了警,也說不清,還說讓我乖乖配合,不然就弄死我。”
“你胡說八道!你個殺千刀的小畜生,你搶了我的錢,還倒打一耙,看我不打死你!”
老太太想要上前撕扯艾方寒,被站在一旁的張建攔了下來,警告道:“有話說話,如果你再撒潑,我就當妨礙公務帶你走。”
“你們和他是一夥兒的,合著夥騙我的錢,老天爺啊,這世道沒權沒勢就活不了啊!”老太太直接坐到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警察叔叔,剛才他們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艾方寒抬起手,在電話手表上點了幾下,開始播放錄音,“小雜種,我告訴你,這裡的攝像頭壞了,就算待會兒警察來了,你也說不清。識相的,把銀行卡和密碼給我,否則我弄死你!”
老太一聽頓時急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艾方寒無視老太太,直接看向動不了的男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男人害怕地移開視線,看向那兩名警察,說:“警察同誌,我認罪,我賭博輸了,欠了一屁股債,想搞點快錢還債,這才拉著老娘出來訛詐。無意間聽說這裡的攝像頭壞了,就在這裡踩點,然後就選中了他。”
“兒子,你胡說八道什麼。”老太太爬起來,上前拉扯男人。
男人甩開老太太的拉扯,“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張建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行,那就跟我們回所裡吧。”
艾方寒出聲說:“警察叔叔,我還有事,等我打個電話再走。”
“正好也給你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去派出所接人。”
“警察叔叔,我爸早年就不在了,是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我不想讓她擔心,您看能不能不告訴她?”
張建和李輝對視一眼,說:“那好吧。”
“謝謝警察叔叔。”
艾方寒給黃安旭撥通了電話,將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幾句,約定事情處理好以後,再回去付錢,便掛了電話。
艾方寒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詳細地做了筆錄。男人被嚇得不輕,將這些年乾的壞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老太太卻死不悔改,就算到了派出所,還在撒潑打滾,鬨個不停。
艾方寒最煩這種倚老賣老的壞種,在男人耳邊說道:“你最好讓你媽消停點,彆等我晚上來找你。”
男人一聽頓時白了臉,衝上前一腳踹在老太太身上,將她踹出去老遠,“老不死的,你再鬨,我弄死你!”
艾方寒隻是想讓男人告誡老太太,沒承想他竟然動了手,老太太年紀大,被他這一腳踹得差點背過氣去。
一切發生太快,警察壓根沒機會阻攔,回過神來時,老太太已經倒在地上,他們急忙上前按住男人,上前查看老太太的情況。
老太太似乎被嚇蒙了,眼神呆滯看著眾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也不撒潑打滾了,隻是扶著腰‘哎呦哎呦’地喊疼。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拉著老太太去了醫院,而男人則被送去了拘留室,臨被帶走之前,他突然朝著艾方寒跪下,哭喊著說他錯了,求他饒了他。
艾方寒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神經病,佯裝害怕地躲到張建身後,直到他被拉扯著離開。
“警察叔叔,他不會是神經病吧,我有點害怕。”
張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記住,錢財是身外物,最重要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跟他們糾纏。萬一他們是亡命徒,你的小命就沒了。”
艾方寒有些後怕地點點頭,“謝謝警察叔叔,我記下了。”
“快回去吧。”
艾方寒沒再逗留,打車離開了派出所,回到電子商城時已經是中午,黃安旭正在打電話,示意他先在一旁坐坐。艾方寒點點頭,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我知道,我已經聯係最好的整容醫生了,一定不會讓小欣的臉留疤。”
黃安旭的話引起了艾方寒的注意,不禁抬頭看了過去。
“媽,我給小欣請了護工,二十四小時陪護,今天是有事才沒去。”
“我知道,你放心,等我辦完事,就去醫院陪她。”
“嗯,好,我知道了,掛了。”
黃安旭掛掉電話,轉頭看向艾方寒,不好意思地笑笑,問:“到底怎麼回事?”
“母子組團出來訛人,恰巧被我碰上了。”艾方寒轉移話題道:“我剛才聽到老板打電話,是在說你妹妹嗎?”
“是,車禍不止讓她斷了腿,還毀了她的臉。”黃安旭沉沉地歎了口氣。
“抱歉,沒耽誤你的事吧?”
黃安旭搖搖頭,“因為毀了容,我妹的脾氣很暴躁,這些天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過來開店是我給自己找的出來透氣的借口,跟你沒關係。”
“毀容的事,或許我能幫上忙。”
黃安旭聽得一怔,有些疑惑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藥,能快速修複傷口,不會留疤。”
黃安旭聞言皺起眉頭,眼中儘是不悅,“這是很嚴肅的事,你怎麼能拿來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艾方寒知道這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壓根沒人會信他有這種藥,說:“如果不是覺得我們有些交情,我不會多管閒事。這藥很珍貴,至少一萬一顆,不僅能消除任何疤痕,還能讓皮膚變得更好,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副作用。”
“一顆藥一萬?”聽他這麼說,黃安旭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不過因為價格高昂,倒是信了幾分,問:“真的任何疤痕都行?”
“真的。”艾方寒神色堅定地應聲,又有些為難地皺起眉,沉吟片刻,說:“我可以幫你爭取先試藥再付錢,不過價格要高一些。”
“這藥是你的?”
“不是。我發過誓,不對外透露藥主人的消息。你如果信,我就幫你去說,你如果不信,那就算了。”這種事不能上趕著,越是上趕著,對方越不信。
黃安旭試探道:“如果試藥的話,要多少錢一顆?”
“這個我不確定,要幫你問問。”
黃安旭沉默了一會兒,“燒傷留下的傷疤也可以嗎?”
艾方寒篤定地點點頭,“可以。”
黃安旭開始動搖,“如果治療燒傷,需要幾顆藥?”
“那要看燒傷的麵積,如果是全身燒傷,至少要十幾顆。”
“全身燒傷也能治?”黃安旭心中越發驚訝。
“能治,隻要是外傷留下的疤痕,就都能治。”
“好,那你問問吧,我要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