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的正戲劉艾童倒是稀裡糊塗就過去了,隻記得人很多,流程很長,脖子很痛,反正從頭到尾都有人領著她。
敬了好幾次禮——首飾已經精簡過了,但還是墜脖子!
好多重複的流程——來回走了好幾次。
最後太後給她賜字甘棠。
甘棠向陽而生。
事後,王太後又給她加了一塊封地,在福成公主剛出生時先帝就已賜了封號和封地的情況下 ——這完全是鑒於福成是他當時僅有的孩子。他是想讓福成再引個弟弟出來的,可惜沒等到,一直到死,福成公主都是他唯一的孩子。
又提前給她辟了公主府。
王太後表示正常來說公主是成婚後才開府的,現在提前給她了,原本還要再擴一擴的,現在先一邊住一邊擴吧。
與此同時,她的身邊多出了一隊地字號的暗衛。
這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但劉艾童不倒在意這個,一樣人有一樣人的用法,隻要位置放對了就都能用。
她把這十二個人都認了認,每人賞了些東西就叫他們散了,隻把領頭的男人留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暗衛沒有名字,屬下代號甲一。”對方低著頭。
他給劉艾童的感覺更像一柄刀,而不是一個活人。
“那以後就叫你子春了,這樣我叫起來方便些。”劉艾童讓侍女遞上額外的金珠:“你願意的話就當成你的名字,不願意就當是你的另一個代號。”
子春雙手接過錢袋:“子春謝殿下賜名。”
好一板一眼的回答,劉艾童笑了一下:“今後我若有什麼事,會直接吩咐你,其餘的人我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隻找你。”
連帶責任製,劉艾童曾經公司的管理層又愛又恨的製度。這表示他們自己必須有真本事能擔責,出了事不能再找下屬背鍋了,刷下去一大批水貨——但劉艾童給得是真多啊,斷崖式的多。
“屬下明白。”
“行,下去吧。”不好用再找機會換掉就是了。
接下來的一兩天就是不停地見人、見人、見人。
長史家令主簿……個個都來拜她這座山門,劉艾童一招鮮吃遍天,把所有能分攤的事務通通下放給領頭的,做得不好隻找他們。
自己身邊的貼身伺候的幾個也分清了,奶娘仍是像之前一樣管庫房,春柳、夏桃、秋蓮、冬蕊四個負責她貼身起居的,算是大丫鬟了,其他小的也到不了她麵前。
又將王太後身邊過來的春柳提出來,叫她管著:“你是從母後身邊來的,見得多,性子也穩重,今後便得你辛苦些了,替我好好教教她們。”
春柳躬身應下:“奴婢定當儘心竭力。”起身後卻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夏桃。
“如何?”
“娘娘,您可不知道,福成殿下全府上下都服服帖帖的,全都乖順得很呢!奴婢去了那兒竟什麼都插不上手。”
王太後點了點頭:“倒是有些長進了。”
“那傅深,她可有提起過?”
“倒是未曾提起。”
青鸞覷著上麵這位的神色,又道:“福成殿下還寫了封折子呈給您呢。”
“哦?”
王太後接過來讀了讀,露出點笑意:“怎麼還是這樣不穩重。”
這份折子是劉艾童由劉艾童口述,長史代筆完成。
大意為:母後我府中上下現在已經被我打理得非常井井有條了,下人們也都對我服服帖帖啊,看著也差不多了像個樣子了,所以我打算三日後設宴,到時也邀請母後到府上來赴宴。
“還是這個急性子。”王太後索性放下筆來到榻前,將信讀完了,邊笑邊歎道:“福成小時候也是這樣,剛學會一點什麼,或從她父皇那兒得了什麼賞,都要急慌慌地跑來叫我知道。”
隻是後來長大了,自己也越來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那便三日後再去看看。”
是不是真的長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