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有愛你的能力了,可你卻不見了。
“嗶---”醫療設備上的心電圖趨於平線。
自此以後,許梅果的脖頸上多了一條項鏈,與其說是項鏈倒不如說是貌似戒指的銀色圓環被一條銀色鏈子束縛住。
“果果,果果,我送你的那條項鏈你今天帶沒帶呀?”正在跟許梅果視頻的季聲聲詢問著她。
“當然帶著呢,你看。”許梅果將手機鏡頭對準自己的脖頸處,語氣中帶著笑意,“聲聲送我的項鏈那必須無時無刻的帶著。”
看到許梅果脖頸處的那條項鏈後,季聲聲表情有些許落寞,但當鏡頭又重新對準許梅果時,她的表情不再落寞了,而是開開心心的。
許梅果疑惑:“聲聲,你每次跟我視頻通話都會詢問這條項鏈,這條項鏈究竟有什麼作用呢?”
季聲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果果,這條項鏈不是普通的項鏈,而是可以保護你一生一世平平安安的項鏈。”
許梅果還略微有點不信,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銀色項鏈,“真的嗎?”
季聲聲大概是在床上躺著的原因,她的嗓音此時有些沙啞,“當然了,果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她又問道:“對了,果果,你在紐約那邊找到工作了嗎?”
“當然找到了,也不看看我是誰。”許梅果的語氣有點子臭屁。
“是是是,你是超級無極厲害的許梅果。”
“是HR集團,還是WH?”
“聲聲,都不是。”
“可是以你的簡曆應該輕而易舉的就能入職在華爾街排名數一數二的這兩所公司的呀。”
“是,雖然那兩所公司都找我了,但是都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
“大概是我看開了吧,人活一世,本來就是一個極其不容易的事,何苦把自己弄的那麼累呢。現在的我呀,隻追求我掙的錢夠我和我父母花的生活。”
“果果,你真的變的好多。”
許梅果垂眸笑了一下,“聲聲,不是我變了,這不正是我原來的樣子嗎,享受安逸,追求安逸,從前我隻會跟從他的腳步,卻將自己原來的樣子拋擲腦後,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好傻。”
“果果,你知道嗎,你現在有點像小說裡的清醒大女主。”
“大女主,我們每個人不都是自己人生中的大女主嗎,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
“好了,收,我也該去上班了,聲聲,你那邊的時間應該是淩晨了吧,趕緊睡覺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好好好,這該死的時差,每次和你聊的正起勁的時候,它都來搗亂。”季聲聲無奈的掩了掩麵。
“拜拜,聲聲,下次再打視頻。”
“拜拜,果果。”
***
之後又過了幾天,許梅果在收拾自己家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封信,旁邊還有一串十八籽。
“信,這怎麼會有信呢?”許梅果看了看信的正麵還看了看信的反麵,“這是誰給我的呢?”
許梅果撓了撓自己的頭,還是沒有想起來,於是她打開這個信封看了看,入目的便是很是整潔的文字,根本不像是付妄北那樣的人能寫出來的:
小丸子,生日快樂呀,我不是文科生,縱使我有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該如何下筆,正好我最近聽了一首歌,很符合我想要跟你說的話,分享給你:
我願化作一條小溪
纏繞著你
在你開心的時候
泛起漣漪
我願化作一團烏雲
守護著你
在你哭泣的時候
我來臨
我不願看到你流淚的眼睛
望著他的背影
頭也不回的就丟下你
我不願看到你委屈的表情
像個乞丐等待他來臨
撫平你的心靈
好了,小丸子,話說到這裡也該結束了,請你不要再喜歡宋雲琛了,好不好?
“付妄北,這封信原來是你寫的。”許梅果看完這封信之後心情很是複雜,就像是自己的心裡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砸也砸不開,錘也錘不碎,頓時間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從她的心底湧出,湧到了她的咽喉處,想吐卻吐不出來,隻能艱難的咽回去,“為什麼我當時沒有看到這封信。”
當即,許梅果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個畫麵,還閃過了很多的疑惑,但是在看完付妄北給自己的這封信之後就迎刃而解了,於是她的脊背弓的越來越低,“付妄北,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半晌後,她拿起自己的手機,跟季聲聲視頻了一下,“喂,果果,找我有什麼事情呀?”
許梅果:“聲聲,我問你,在我們高中的時候,你還記得每天早上我的課桌上都會有一顆青梅果糖嗎?”
季聲聲:“我記的呀,果果,這麼久遠的事情,你這時候提起來乾嘛呀?”
許梅果:“聲聲,那那些都是你放在我課桌上的嗎?”
季聲聲:“當然不是了,當時我也納悶呢,我以為你知道是誰放在你課桌上的。”
“付妄北,是你嗎?”許梅果的表情很是憂鬱,“怪不得我每天早晨都能看到你。”
季聲聲:“果果,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許梅果:“啊,就是突然想到了。”
季聲聲貌似已經知道了,但還是想要問許梅果:“那你是不是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許梅果:“應該是付妄北吧。”
在提到“付妄北”的時候,季聲聲僵了一下,許梅果看到了季聲聲的這個反應,問道:“聲聲,怎麼了?”
季聲聲那邊半晌都沒有反應,這讓許梅果以為這是自己的網卡了,於是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
良久之後,從手機裡飄出了季聲聲的聲音,“果果,其實我一直瞞了你一些事情。”
聽到此話後,許梅果將手機又放了下來,詢問:“什麼事情呀?”
“果果,你脖頸上的項鏈其實是付學長送給你的,還有在高中的時候那些早飯也是付學長送給你的,還有你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你的零食花和普渡山山頂上的流星雨都是付學長送給你的。”
這句話飄到了許梅果的耳朵裡,這讓許梅果怔愣了一會兒,她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果果,果果,果果...”
“你現在能聯係上付學長嗎?”
“為什麼這麼說?”
“果果,在我們那次回高中學校的時候,付學長的狀態很不對勁,把這條項鏈交給我讓我送給你的時候他還無緣無故的流了鼻血。”
“我現在已經跟他有十幾年都沒有聯係過了,而且這十幾年中他也沒有聯係過我,估計他也和我一樣也釋懷了吧。”
“不可能呀,果果,我記得付學長在把項鏈交給我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已經時日不多了,就讓這枚戒指替我來守護你吧。’”
“對,好像是這句話,果果,付學長現在有可能已經...”
許梅果堅決的說了一句,“不會的。”
隨後立馬跑到了華爾街上的HR集團中,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向櫃台的一名女生說:“您好,我想找一下你們這裡的付妄北,付董事長。”
櫃台的那名女生懵了,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小姐,我們HR集團的董事長雖然也姓付,但他不是付妄北,而是付建飛董事長。”
櫃台裡的另一名女生發現了異常,又詢問了一下許梅果的名字,“您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許梅果回複:“我叫許梅果,我現在真的有急事要找你們的董事長,請您幫我跟你們的董事長說一聲。”
櫃台裡的另一名女生聽清了許梅果的名字便撥了一通電話。
一會兒之後,那名女生將許梅果一路帶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
那名女生先是敲門,裡麵一陣很慈祥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打開門,入目的便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麵容很是慈祥的老人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旁邊還有兩個穿著一身黑西裝的貌似是保鏢的人守著他。
許梅果緩緩向前,得到那位老先生的示意後才坐在了他的對麵,隨之開口,“付董事長,您好,我記得HR集團的董事長以前不是付妄北嗎?”
那位老先生從許梅果進來之時,就一直緊盯著她脖頸上的那條銀項鏈看,“看來,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真的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了你。”
“付董事長,您是說付妄北是您的兒子,”許梅果注意到了這位老先生一直在盯著自己脖頸上的項鏈,於是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項鏈,“那他現在在哪呀?我現在有急事想要見見他。”
那位老先生淡淡開口,但眼眶已經微微泛紅了,“他在去年已經去世了。”
“去世...”在聽到付妄北已經去世這一消息之後刹那間她的眼眶中就充斥了淚光,嘴角也微微抽搐著,“怎麼會...”
與此同時,那位老先生就拿出了幾份文件,擺在了許梅果的麵前。
“他在去世前不惜放下他的尊嚴,求我,替他守住HR,替他保管這幾份文件,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那幾份文件一放到許梅果的麵前,她就看到了那幾份文件的名字---“HR股份轉讓書、基金分紅授權書、‘榛果’酒吧轉讓書”
“這是因為他在賭,賭你會來找他,賭你會發現他的好。”
許梅果拿起這幾份文件,看了看,發現裡麵受讓人都是自己的名字。
她淚如決堤,淚怎麼止也止不住,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臉上的表情哭的很是猙獰,“怎麼可能?”
“付妄北,你怎麼到死都在愛著我?”
“付......董事......長,這些我都不能簽字,”許梅果哽咽的連話都快說不清了,“我,許梅果配不上付妄北始終如一的愛。”
話落,許梅果就起身,想要朝外麵走。
可是被那位老先生的話攔住了,“好吧,你不想簽字,我們也沒有辦法逼著你簽字,但是我的兒子還有些遺物說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請你拿走吧。”
許梅果垂頭,心情很是掙紮,她承受不住他那麼純粹的愛,最終還是把他的那些遺物拿走了。
在回家的一路上,她一直抱著承載著付妄北遺物的箱子,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出租車載著她,向紅透了半邊天的夕陽走去。
回到家,她用顫抖著的手打開了那個箱子,入目的便是兩張側邊已經微微泛黃的照片和一封信。
她先是拿起那兩張側邊已經微微泛黃的照片,她當然知道照片側邊微微泛黃是什麼意思,於是眼眶中剛剛止住的淚又落下了。
隨後她在看到這兩張側邊已經微微泛黃的照片裡的內容時,用顫抖著的手捂住了自己抽搐不停的嘴唇,“付妄北,沒想到那個小熊貓玩偶也是你。”
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兩張側邊已經微微泛黃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下,還裝裱了起來。
最後她才看了那一封信。
那一封信的信封上寫的字很是工整整潔,裡麵的內容也很是工整整潔,就像是付妄北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的。
“小丸子,本來我是想要在悄無聲息中離開的,但是我還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從來沒有接受過我的愛。所以我寫下了這封信,雖然你也不會看到,但是我還是奢望你能看到。在這裡,我要先跟小丸子你說一聲“對不起。”
小丸子,對不起,原諒我接近你的動機不純粹。還記得我是為了看看暗戀宋雲琛的人是誰,可是沒想到我陷進去了,最終我也出不來了。
小丸子,對不起,讓你生病是我抱歉。如果不是我攛掇宋雲琛趕緊結婚,你也許不會生病;如果我能更好的保護你,你也許也不會生病。
小丸子,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放棄愛你。也許我的愛會給你帶給困擾,所以你不用給我回應,也不要把我當回事,就把我當個空氣就行。
小丸子,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如果墮入無儘黑暗之中才能陪伴你,那我也甘願;如果墮入冰冷刺骨的地獄我才能讓你愛上我,那我也甘願。
夕陽會落,但是不要擔心,小丸子,黑夜是我的主場,有我在,大膽地踏過這片黑暗,一直向前走吧,不要回頭。”
許梅果在看那封信的時候,淚止不住的往下落,逐字逐句的將那封信看完後更甚,可是她用紙巾擦眼淚的速度還沒有掉淚的速度快,同時,她哽咽的喃喃自語道:
“付妄北,為什麼,我現在有愛你的能力了,可是你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