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沒有你,就像是樹離開了氧氣
第二天,天上下起來了蒙蒙細雨。
這為許梅果的悲傷又增添了一點。
這一天,許梅果上課很是專心,根本就不開一點小差,而且課下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在做題,以至於她今天做的題超於三天做的題。
坐在她後麵的付妄北看到她這個模樣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了那件事情。
下雨的天氣很是壓抑,壓抑的許梅果喘不過氣來。
昨天剛洗的澡今天就渾身粘膩,剛洗的頭今天就有點出油,以至於許梅果的劉海都分綹了。
她一直摸著自己的頭發,做題的時候也不例外。
馬上就到了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晚上的天氣還是不很好,天空中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時而轉大,時而恢複成小雨。
今天她沒有學到很晚,一下課就離開了教室。
她撐著一把天藍色的傘,腳步很快,也很快速的淹沒在人群之中。
“小丸子......”付妄北撐著一把翠綠色的傘,大長腿走的比許梅果還快。
付妄北一走到許梅果的身邊,許梅果垂眸低語,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緒:“付妄北,你事先知道宋雲琛要陪葉晚禾去藝考機構嗎?”
她的問題隨著頻率逐漸增大的雨滴,用力的砸在了付妄北的周身。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想要他離開她的視線。
大概我就是這麼一個糾結的人吧,怕你會傷心,所以我想讓他離開你的視線,但現在我看到你的樣子,我後悔了,居然萌生了想讓他出現在你的視線的想法。
這是付妄北第一次在許梅果麵前露了怯,支支吾吾的開口,“我......我不知道。”
這句話一出,小雨便變成了滂沱大雨,雨聲砸在雨傘上的聲音也逐漸變的狠厲,仿若是刀子一樣,一點一點的刮著許梅果的心臟。
伴隨著的還有付妄北越走越慢,脊背彎的也越來越低。
許梅果吸了一下鼻子,詢問:“真的嗎?”
大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來的更加猛烈。
付妄北舉起自己的手,信誓旦旦的,“真的,我用我的生命發誓。”
“小丸子,原諒我,我不能說真話,我這次膽怯了,膽怯你知道真相的話會永永遠遠的不理會我。”
“......”
兩人的周身陷入了安靜,連雨滴似乎都被隔絕開來。
半晌後,許梅果的聲音傳來,“付妄北,我相信你。”
此時已經到了女生宿舍,許梅果收起那把天藍色的傘走進了女生宿舍樓。
付妄北舉著那把翠綠色的傘一直怔愣在原地,“小丸子,連‘拜拜’都不說,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我。”
同時,他拿出藍牙耳機放在了自己的耳朵裡,聽著動人的音樂來掩蓋滂沱大雨帶來的壓抑。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在樓道交叉口無意間瞥到了昏暗的天空,許梅果的心越來越疼,
“今天天空中沒有雲,也沒有月亮。”
就在這個時候,她覺得手臂有點癢,撓了撓。
回到宿舍,還是手臂上的那個地方瘙癢,她又撓了撓。
她沒有放到心上。
回到宿舍後,她馬上收拾了自己的洗漱用品,進到了洗手間。
季聲聲疑惑,“果果,你今天回來的怎麼這麼早?”
洗手間許梅果的聲音傳來,“今天我的計劃提早完成了,所以提早回來了。”
“哦......”
洗手間裡許梅果蹲在地上,蜷縮著,加大花灑的力度。
她感到了比昨天更長時間的窒息感。
窒息感一出,她又看到了宋雲琛成為了自己的男朋友,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
依舊是在洗手間待到了宿舍熄燈的時間,她才緩緩的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趴到自己的床上,她沒有再學習,和季聲聲頭對著頭,試圖改變自己的習慣,想要在半夜12:00之前睡著。
可是習慣畢竟是習慣,改也改不了。
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海裡全是剛才的畫麵,她的嘴角微微揚起。
但是一想到在現實中甚至要一年都見不到宋雲琛的身影,她的眼淚便呼之欲出。
因為是躺著的緣故,她的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心裡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感。
痛到她喘不上來氣,幾乎很是窒息。
這次的窒息感沒有讓許梅果看到宋雲琛的身影,反而越來越喘不上來氣。
***
第三天,許梅果起床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這一天許梅果的手臂還是那個地方很是瘙癢,她又撓了撓。
“好疼。”
直到感覺到疼痛,她才發覺到自己的手臂被自己撓紅了。
楊明夏無意之中看到了許梅果手臂上的紅腫,拿起她的手臂看了看,臉色滿是擔憂之色,“果果,你的手臂怎麼回事?”
許梅果搖了搖頭,“沒事的,有可能是被蚊子叮了。”
楊明夏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罐藥膏,遞給了許梅果,“來,果果,我這裡有藥膏,塗一塗就好了。”
許梅果很是感激的接過,“謝謝你,夏夏。”
接下來的幾天,許梅果不是手臂上癢,就是脖頸上、小腿上瘙癢,有時候臉上也會微微瘙癢。
每次瘙癢的時候她也想不到塗藥膏,久而久之,除了脖頸、臉上,剩下的沒有一處是平坦的,都充滿了坑坑窪窪。
許梅果以為是蚊子叮的,所以沒有太在意。
***
宋雲琛和葉晚禾沒有在學校,每次考試的全校第一都是許梅果,沒有變過。
每每她去看公示的成績單的時候,她的心情都是很失落的。
“宋雲琛,沒有你的成績單對我來說隻是一張普通的紙罷了。”
“宋雲琛,沒有你的校園對我來說就是一所鎖住自由的牢籠罷了。”
季聲聲看到了許梅果便前來祝賀,拉著許梅果的手很是開心:“果果,你又是理科班的第一耶。”
隨後她便注意到了許梅果不開心的表情,便詢問道:“果果,你好像不開心?”
“沒有呀,沒有,沒有......”許梅果擺了擺手,勉強的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季聲聲還是質問道:“真的嗎?”
許梅果:“真的啦。”
季聲聲撓了撓許梅果的癢癢肉,許梅果終於大笑:“哈哈哈......”
“聲聲......”許梅果大喊,但還是“哈哈哈......”的大笑著。
旁邊的楊明夏和蕎洋洋看到後也笑了笑。
最後還是在鈴聲的製止下幾人才停止。
“......自己心裡有陽光才能溫暖彆人,今天你陽光了嗎......”
“聲聲,上課鈴聲響了,快住手呀,哈哈哈......”許梅果推著季聲聲撓自己癢癢肉的手。
季聲聲停手了,“好吧,果果,今天就先饒了你。”隨後擺了擺手,“下課見。”
“下課見......”
***
“果果,快要元旦了,你們文藝社今年排的是什麼節目呀。”季聲聲好奇的詢問,“果果,你是不是還要跳古典舞?”
聽到這個問題,許梅果放下了手中的書本,一字一句道:“聲聲,我已經退出社團了”
季聲聲略微有些震驚,坐姿從靠在椅背上變成了端坐在椅子上,“啊......為什麼?”
“對呀,為什麼?”其餘兩人同樣也很震驚。
“太累了。”短短的三個字已是許梅果最大的掙紮。
而且他又不在,表演節目的時候他也看不到。
***
到了元旦節那一天,天空中早早落下了鵝毛小雪。
這次許梅果不是表演者而是聆聽者。
台上歌舞表演進行著,但是都走不近她的心。
直到那首歌曲的出現:
“你在就好了
想念會是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的角落
哼你愛的歌會痛
看你的信也會痛
連沉默也痛
遺憾是會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後悔不貼心會痛
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
“宋雲琛,你在就好了......”
許梅果坐在台下仔細聆聽著這首歌曲,宋雲琛的身影和去年元旦節一直浮現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想到這裡,她眼角的淚一直往下落,擦都擦不完。
“果果,你怎麼了?”季聲聲注意到了許梅果的不對勁,眉頭緊鎖。
許梅果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說:“沒事的,聲聲,就是我有點感性罷了。”
“小丸子,真的嗎?”許梅果的座位後麵突然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許梅果、季聲聲、楊明夏、蕎洋洋都扭過頭。
“付學長!!!”季聲聲驚訝的大喊,“付學長,你今年也沒有節目嗎?”
“可不是嗎,今年沒有弟妹在,我連一個節目也撈不著。”付妄北貌似在抱怨,又好似在慶幸。
“We just go hard
......”
一聲喊麥,再加上舞台上燈光變紅,隻能看到在舞台上舞者的身影,一個個線條都很絕。
“啊......”台下歡呼聲和吹口哨的聲音四起,季聲聲轉過頭看向台上,“哎......有跳舞耶。”
聽到之後,楊明夏、蕎洋洋也扭過頭來,跟著歡呼起來。
在嘈雜的音樂聲之中許梅果小聲警告著付妄北,“付妄北,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就要幫我保守秘密。”說完許梅果還不忘吸了吸鼻子,但還是帶著些許鼻音。
付妄北在她的座位後麵先是怔了一會兒,隨後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許梅果這才安心的扭過頭來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晚會轉瞬即逝,逝去的時間不再,全場大概隻有許梅果一人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學生們從報告廳出去的時候,天空中飛舞著潔白的雪花,世界仿佛被一層朦朧的白紗所覆蓋,靜謐而唯美。
許梅果穿著純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從報告廳走出,先是驚歎了一下眼前的雪景。
“好漂亮。”
風雪相攜著,生生不息。
風讓雪有了生命,雪讓風有了形狀。
但今夜冷的刺骨,比去年更甚。
“不知道是不是你不在的緣故,今夜的風冷的刺骨。”
“走吧,果果。”
四人在滿天飛雪中漫步,就走了幾步,許梅果散著的頭發上已經滿是雪霜,她的臉也被滿天飛舞的白雪襯得很是白皙透亮。
“好帥呀......”
四人被這一聲聲起哄聲吸引過去。
撲入眼簾的便是敞著長款黑色羽絨服裡麵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衛衣長褲,在透白的雪景裡很是顯眼的付妄北。
即使陷入人群中,也會因為他的紅色衣裳看到他的身影。
“怎麼感覺今天的付妄北比以前更帥了呢?”季聲聲也在許梅果身旁說著。
蕎洋洋解答著,“有可能是宋大神不在吧。”
“唉......你這麼說,我可不讚同呀。”季聲聲反駁。
蕎洋洋:“那你說是因為什麼?”
季聲聲:“我認為應該是雪的原因,霜雪滿天,冷俊公子,翩翩如玉,陌上人間。”
隨後手腳並用生動的描繪著:“付學長,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與這周圍潔白的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帥氣在這雪的映襯下更加動人心弦。”
“季聲聲,語文閱讀題做多了吧,腦子都神經了。”蕎洋洋指了指季聲聲的腦子說道。
季聲聲:“蕎洋洋,不要在這麼開心的時間內提語文閱讀題,不要煞風景嗎!”
在旁邊的許梅果和楊明夏看著兩人打鬨著,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著。
半晌後,許梅果被凍的已經不行了,提議道:
“嘶......好像有點冷了,我們趕緊回宿舍吧。”
“走吧。”
四人很快的回到宿舍,剛坐下,許梅果就好奇地詢問著季聲聲,“聲聲,洋洋剛剛說的語文閱讀題是什麼呀?”
一提到“語文閱讀題”五個字,季聲聲很是垂頭喪氣,歎了一口氣,開玩笑的還用手在自己的眼角擦了擦:“不要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呀。”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語文閱讀題在分班之後分得得越來越少,甚至還時常被我的語文老師叫到辦公室談話一番。這幾天我每一天都在做語文的閱讀理解,我都快做瘋了,害......”
蕎洋洋笑了笑,“哈哈哈......沒想到季聲聲居然有一天會被小小的語文閱讀理解給難住,哈哈哈......”
“哼......”
***
元旦之後很快便是期末考試,意味著馬上就是寒假了。
許梅果在期末考試的時候還是第一。
放寒假的時候,她每天也都會起的很早,每天都趴在自家的貓眼上往外探,終究沒有探到宋雲琛的身影。
一天天的都是如此。
很快的春節來臨,外麵熱鬨非凡。
許梅果依舊親自包了十幾個餃子,歡歡喜喜的來敲宋雲琛的房門。
這一次沒有付妄北的阻攔,她在萬般糾結猶豫下敲響了宋雲琛的房門,“咚咚咚......”
十幾分鐘過去,依舊沒有回應。
“看來你沒有回來。”
“小丸子,彆堅持了,宋雲琛沒回來。”
許梅果轉頭,看到穿著黑色家居服的付妄北懶懶散散的倚在自己的房門前。
“我知道了。”淡淡的四個字裡麵有道不明的情緒參雜在裡麵。
就在許梅果掠過付妄北身旁的時候被付妄北攔住了,“等等。”
這次付妄北一把就把餃子從許梅果的手上拿了過來,“謝謝。”
許梅果還沒反應過來,付妄北就拿著一盤餃子回到了他的家裡。
“唉......”
“10、9、8、7、6、5、4、3、2、1,新年快樂。”
又是新的一年。
同學群裡的消息不斷,唯獨沒有你的消息。
許梅果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打開宋雲琛的微信主頁了,反正就是很多次。
現在的她還是沒有勇氣點那五個字“添加到通訊錄”,隻能望著他的微信主頁默默發呆。
春節的第十天,F4群裡麵發了一條消息。
聲聲:【明天我們出去玩吧,還是梧城市的萬達商場】
果果:【好呀】
洋洋:【好】
夏夏:【好】
聲聲:【我們就玩我們四個人上次沒有玩到的劇本殺,可以嗎?】
其餘三人都回複“好的”的字樣。
聲聲:【那我們明天不見不散哦】
季聲聲發了這個消息後,隨後就給付妄北發了一條消息。
季聲聲:【付學長,明天萬達商場,不見不散。】
付學長:【好】’
季聲聲:“我磕的cp沒有be太好了。”
季聲聲暗自爽了一批。
春節的第十一天,四人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梧城市的萬達商場。
四人先是吃了個午飯,就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這一路上,季聲聲一直左右看著。
許梅果發現了季聲聲的異樣,“聲聲,你在看什麼?”
“沒......沒有,隻是我的脖子昨天扭到了,我得活動活動,嘿嘿嘿......”季聲聲心虛的撓了撓頭。
許梅果也沒有懷疑。
“來,果果,你閉著眼隨便指一個,指到哪個我們就玩哪個。”
許梅果閉上眼睛隨便指了一下,她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指的劇本是《回溯》。
工作人員很有服務態度的仔細解說著:“《回溯》呀,這本講的就是身為女主的許洄氣運消散,本來不該存活於世上,但是每次男主謝溯都會回溯時間來救女主許洄。即使這樣許洄都會以不同的形式死去,男主謝溯每次也都隻差一點點。剩下的還需要玩家自己去體會。”
“但我們隻有四個人女生,男主誰來扮演?”季聲聲拋出一個致命性的問題。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玩這個本的話,我們可以讓NPC扮演男主謝溯。”工作人員又說。
“怎麼樣,還玩嗎?”
“玩。”
最後幾人猜拳決定:
許梅果---許洄
季聲聲---席聞樂
蕎洋洋---駱宛撻
楊明夏---左思秋
四人玩的這個本是真場景體驗,而不隻是乾巴巴的圍坐在一起讀劇本。
在玩之前,作為許洄的許梅果仔細的研究了一下謝溯的性格,正好與宋雲琛的性格契合。
“我從枯燥的文字中看到了你,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
......
玩到最後,四人臉上都布滿了淚痕,久久不能釋懷。
席聞樂:“許洄,不要,快出來呀。”
她的眼中倒映著眼前的火光,“許洄,我不要你替我們去死,許洄......”
駱宛撻的眼神都僵住了:“許洄......”
左思秋亦然:“許洄......”
“許洄......”謝溯依舊還是來遲了,不顧一切的拿著旁邊沾濕的布披在身上就要衝進去。
可就在他要衝出去的那一刻,被剛剛到來的消防員攔住了,“哎......火勢那麼大,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呀......”
謝溯被好幾個消防員攔住,他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行,快讓我救她,快點放開我。”
“這是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啊......”看著眼前的房子被燒的連渣也不剩,他一邊無力的砸著地一邊重複著一句話。
故事落幕,舞台周邊暗了下來,隻有中間打著一束光。
燈光一打開,謝溯帶著麵具穿著第一次見到許洄的校服緩緩走到燈光中間。
許洄穿著第一次見到謝溯的校服緩緩地向謝溯靠近,她哽咽的已經泣不成聲,抽泣著身子踉踉蹌蹌的走著。
一走到謝溯的身邊,許洄就抱住了他,身子一直抽泣著。
謝溯先是僵了一下,隨後便安慰著懷裡的小人,用略帶愧疚的語調說道:“對不起呀,許洄,原諒我不能以完整的模樣站在你麵前,是不是嚇到了。”
“還有,對不起,沒有能把你救回來,原諒我好不好。”
謝溯抱緊了懷裡的許洄。
許洄鼻子吸了又吸,“謝溯,我原諒你,我都原諒你。”
良久之後,謝溯緩緩放開了許洄,捧著淚流滿麵的許洄的臉蛋,用略含笑意的語調說道:“許洄,不要再哭了,都哭成小花貓了。”
“好,我......我不哭,那你也要答應我.....好好活著......好不好......”許洄的聲音顫抖著,哽咽著,斷斷續續的。
“好,我答應你,許洄。”
“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來......拉勾。”許洄伸出自己的手。
“好,我們來拉勾,那許洄也要答應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許洄像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勾勾......手指......來約......定,”許洄伸出自己的小指。
“說謊的人就吞千根針喔。”謝溯附上自己的小指。
---《回溯》劇終。
---故事的最終,公主沒有等到她的王子,王子也沒有等到他的公主。
這個本結束之後,響起了一首音樂:
“怎能留你一人經曆
撕破時空回溯又何妨
千億次的回溯
拚湊出一個完整的你
怎能留你一人傷悲
想接住你那天的淚水
討厭晴空萬裡
那天你不見了我抓不住
怎能留你一人破碎
你是我終極一生的終點
也是我達不到的終點”
這首歌的音調再加上剛剛經曆的事情,使這個本子裡的“be”氛圍達到了最高。
許梅果下台,還是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幸好季聲聲接住了她,“果果,你沒事吧。”
許梅果還是沒有緩過來勁,依舊抽泣著,“我沒......沒事的。”
季聲聲的語調裡也略帶哽咽,“果果,洋洋,夏夏,那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不好。”
四人一提出這個訴求,工作人員就把他們帶到了休息室裡,四人剛坐下,就拿了好幾盒抽紙,擦著自己的眼淚。
尤其是許梅果,身旁比其餘三人的抽紙多了幾倍。
她的眼睛都哭紅了,淚也哭乾了。
“有剛剛的錄像嗎?”付妄北換好自己的衣服後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站在付妄北身邊回複:“不好意思,我們沒有。”
“這個劇本我要買斷,讓你們這的總負責人出來。”
一番談論下來,《回溯》劇本徹底被付妄北買斷了,市麵上所有關於《回溯》的劇本在頃刻間銷聲匿跡。
在休息室裡的四人緩了三個小時才稍稍緩好,就隻有許梅果的眼眶還微微泛紅。
季聲聲看了看三人的狀態,都有好很多,再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
“時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這句話一出,四人一起動身。
坐在公交車上,許梅果一直在自己的手機上搜索著剛剛聽到的那首歌曲。
在百度上輸入剛才的第一首歌詞後,點了搜索。
出現的隻有對這句歌詞意思的解釋,沒有出現包含這句歌詞的歌曲。
“為什麼沒有?”
她不甘心,換了一個又一個瀏覽器,還是沒有搜到。
她本來還要搜,結果被季聲聲的一句“果果,到了。”拉了回來。
“好。”
許梅果將自己的手機收回自己的背包裡,跟季聲聲一起下了公交車。
兩人下了公交車之後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在小區附近找了一個店吃了晚飯。
許梅果:“聲聲,這家怎麼樣?”
季聲聲:“‘五爺拌麵’,可以呀。”
走進“五爺拌麵”,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用手機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各自點了餐。
點完餐,各自放下手機,許梅果指著自己的眼眶詢問著季聲聲:“聲聲,你看看,我的眼眶還紅嗎?”
季聲聲認真的端詳了下,“嗯......我們現在這個距離還是能看出有點泛紅,但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那就行......”聽季聲聲這樣說,許梅果鬆了一口氣。
“來,你們的麵。”
“謝謝。”
“果果,你有後悔玩這個劇本嗎?”
許梅果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後開口:“聲聲,我完全沒有後悔。”
“這樣想想,其實‘be’才是人生常態。
故事隻要夠刻骨銘心,就不必最圓滿。
恰到好處的‘be’才是人們心心念念的圓滿結局。
我相信他們的故事在我們不知道的時空中還在繼續著。”
每每說到“be”字眼的時候明顯可以發現許梅果的音調略帶顫抖。
吃完飯,兩人分開了,各自回到自己家的小區裡。
進入小區,漫步在小路上,抬頭仰望,許梅果看到了沒有雲的天空,也看到了光禿禿的樹乾。
“樹沒有了氧氣不能活,我看不到你的身影也是這樣,宋雲琛,你知道嗎?”
倏然間,鵝毛小雪從天空落下。
寒冷刺骨的風伴隨著而來。
“嘶......”許梅果跑回了家。
許母聽到許梅果那獨特的開門聲音之後,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許梅果的身邊接過許梅果脫下來的圍巾和衣服,隨後說道:“聲聲,外麵是不是很冷,快去洗一個熱水澡。”
“遵命,媽媽。”許梅果蹦蹦跳跳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許母邊整理許梅果剛剛脫下來的衣服邊說道:“今天玩的高興嗎?”
許梅果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當然開心了。”
許母帶著慈祥的語氣說道:“開心就好。”
***
外麵寒冷刺骨的風吹著,付妄北在高速公路上駕駛著黑色的賓利SUV躲避著後麵的敵人。
半晌後,付妄北被圍堵的走投無路,隻好下車。
看到付妄北從賓利上下來,圍堵他的那些黑衣男子也從邁巴赫上下來。
那些黑衣男子中帶頭的人警示道:“小付總,付總說隻要你乖乖跟我們回去,我們就不必對你動粗。”
付妄北雙手交叉著,倚靠在賓利SUV的車身上,數了數黑衣男子的數量,“一......三十,才三十個人就想把小爺我帶回去,老頭子未免也太低估我了吧。”
那個帶頭的黑衣男子語氣很是平淡,但充滿著威脅之意,“小付總,再問你最後一遍,跟我們回去嗎?”
付妄北挑眉,用挑恤的語調說著,“不回去,你能拿我怎樣?”隨即還吹了吹口哨。
當即,那個帶頭的黑衣男子將一隻手微微抬起,示意了一下,後麵二十九個黑衣男子爭先恐後地朝付妄北這邊衝。
二十九個黑衣男子和付妄北都是沒有帶任何武器,都是以肉身相搏。
“......”
二十九個黑衣男子全都被付妄北撂在了地上,但是他也沒撈著什麼便宜,嘴角被打腫了,還滲出了血,額頭也擦傷了,鼻子還流出了鼻血。
最後他還吐了一口血,豎起大拇指往相反的地方比出,挑恤道:“跟我鬥,你們還是不夠格。”
看到這個場麵,那個帶頭的黑衣男子隨即拿出一段視頻,讓付妄北看了看。
“小付總,如果你還不回去,付總就要請這個視頻裡的小姑娘到付氏集團坐坐了。”
付妄北本來眼底沒什麼情緒,可是在看到視頻的內容後,眼底閃過一絲冷厲和慌張,“你們敢。”
“告訴老頭子,如果他敢動她,他的付氏集團就彆想繼續開下去了。”付妄北說這句話的時候,仿若信手捏來。
那個帶頭的黑衣男子當即就撥通了付總的電話並且還將手機扔給了付妄北,“小付總,還是由你親自告訴付總吧。”
付妄北接住那部手機後,電話正好接通。
付妄北沒有給付總說話的機會,直接了當,“老頭子,你如果敢動她,你信不信你的付氏集團我能分分鐘讓它開不下去。”
“話彆說的太滿,付妄北,你是我的兒子,我這個當爸的還不了解你嗎。”
付妄北徹底慌了,但是還強撐著硬氣,“怎樣才能放過她。”
“第一,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們父子兩個人一個月通一次電話。
第二,要讓我知道你的行蹤。
第三,馬上回來。”
付妄北掙紮著,喉結滾了滾,“我隻能答應你前兩條要求,第三條絕對不行。”
“好好好......什麼時候回來,你自己定,但是最晚不能超過兩年。”
付妄北咬咬牙,滿不情願的說出了這一個字,“行。”
話落就把手機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老頭子,放長線釣大魚,可真是被你能到了。”
隨即,付妄北就要上車,可是被那個帶頭的黑衣男子攔住,“小付總,電話號碼。”
“1**********我隻說一遍,聽清聽不清在你。”說完後付妄北朝那個黑衣男子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隨後瀟瀟灑灑的將自己的賓利SUV開走了。
***
洗完漱的許梅果穿著淺粉色的睡裙坐在了自己的書桌前,透過窗戶看著空中,今天發生的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雙手合十,閉著雙眼,虔誠的祈禱著。
“許洄,給謝溯一個機會讓他救活你,好不好。
謝溯,好好活著,好不好。”
半晌後,她睜開了雙眼,“天空中還是沒有雲朵。”
緩緩垂下眼眸,拿起自己的手機,還是打開了宋雲琛的微信主頁,“宋雲琛,今天你仿佛就在我身邊。”
---雖然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事實。
---枯燥的文字賦予了生動的故事,故事賦予了紙片人生命。
---仿若他們的故事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2022年2月10日小雪,宋雲琛,你在就好了,沒有你,就像是樹離開了氧氣。”
右下方落款一個青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