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也的荒島約會!(1 / 1)

我和中也雙雙抱著膝蓋坐在沙灘上,目送導演的船一點一點變成一個小黑點,直到消失不見。

中也看起來像是被遺棄在荒島上的孤兒,而我則像是等著家裡大人回來的留守小孩。

為了打破僵硬又沉重的氣氛我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說是無人島,但這裡有兩個人,所以應該叫兩人島!”

“抱歉,你說什麼?”然而中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冷到爆的笑。他好像在沙裡子發現了什麼東西,低頭認真用手挖著。

冷場到無人問津的我,被這個空氣尬住,不自覺地抖了兩下。

“有點冷嗎?怎麼發抖了。”這時,中也抬頭看向我,皺了皺眉。細心的脫下他的外套遞過來。

以上就是為什麼我們在荒島。

中也挖出了沙子裡埋下的東西,抖了抖灰。那是一個任天堂switch的藍色半邊遙控器。

“是節目組準備的物資嗎?導演不是說說島上提前藏了些物資要我們去找?”我盯著那個遊戲機遙控器,好奇的問。

中也用手兩隻手指捏著這個半新不舊的遙控器,有些嫌棄的說,“在島上藏個switch他們的腦子是出了什麼毛病?這裡又沒網沒電。”

“也有可能是飄過來的垃圾。你們地球人,真是越來越不愛護環境了。”我摸索著下巴認真地說。

“我是說我們地球人。”我立刻補充,免得節目播出去被誤認為外星間諜被CIA抓走。

中也咧嘴一笑,露出一點尖尖的虎牙,“是啊,我們的確太狂妄了。”

看著他笑起來的樣子,感覺周圍空氣都被亮了起來。

我觀察者那半個藍色遙控氣,突然腦洞大開,“中也是任天堂switch!”

“什麼……?”他手上停住了挖沙子的動作,一臉茫然。

“switch基礎款的手柄是紅色和藍色,就像中也的頭發和眼睛一樣!”一口氣解釋完,頓時覺得這個話簡直蠢的想讓我腳趾摳地。

中也則低著頭,沒有立刻回話。

“中也?”我試探著叫他,心裡有些後悔。

“你喜歡switch?”他突然開口。

“當然啊,沒人不喜歡吧。”我隨口應答,讓話題繼續下去不冷場。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好吧。我是switch。”

他的話讓我一愣,有些接不上話。他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讓我覺得那句話還有彆的更複雜,更曖昧的意思。怕自己想多了,連忙岔開了話題,“話說,你不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他把隨手把switch手柄放在一邊,脫了鞋子,赤腳踩在沙灘上,繼續用腳試探沙子裡的其他東西。

“因為我選了你,你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我選了彆人,你就能在房間裡舒服的休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我用手比劃著,努力把理由說清楚。

“而且你戴著禮帽穿的這麼正式,卻和我在這裡挖沙子。”我替他打抱不平。

他聽著我的話話,沉默了一會兒,腳步不知不覺挪到了淺灘,他轉過頭來怔怔的望著我,聲音低的像自語,“我很高興……”

“什麼?”正蹲下來撥拉沙子的我聽到這句話一臉疑惑的抬頭看著他,以為他的腦子被海浪踢了,或者埋伏在海灘裡的巨型外星章魚,從他的腳趾吸走了他的腦髓。

突然間,風停了。暗沉的雲層被陽光撕開一道裂縫,光線從海麵上傾瀉下來,灑在他的身上。他逆光背對著我,站在微微拍打沙灘的海浪中,他的身後,是一片遼闊且水光瀲灩的海洋。陽光投射在他身上,耀眼的讓我無法直視他轉過來的臉,隻能不自覺地舉手遮住眼睛。

他好像太陽,又溫暖又熱烈,是天空中沒有一點陰影薄霧時的太陽。我伸出手,輕輕的抓住他披在我肩上的衣角。斷斷續續的想著,我退到了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不過太美好,太熾烈,離得太近一定會被灼傷。就在我脫下外套還給他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比起一個人舒服的房間裡呆著,我更喜歡和你一起在這裡,哪怕是挖沙子。”

他轉過身,目光隱匿在陽光背後。傳過來的輕柔聲音帶著無法忽視的溫柔。

“看!我找到水了!”

“哦哦哦那是一瓶水啊!我還以為是漂流過來的瓶蓋!他們怎麼把水垂直的埋在沙子裡!”

“誒,又一個瓶蓋!”

接下來,我們一邊隨意的聊天一邊繼續找資源。本來以為節目組把我們寄存在荒島上就已經夠荒唐,沒想到他們藏的物資還很難找,簡直就像尋寶!繞了一大圈隻找到了幾瓶水和switch的另一個紅色遙控器,還有一個破了的漁網。節目組好坑啊!不過要是他們不坑也不能選這麼個鬼地方。

我這種小角色就算了,中也這麼火還在這兒被迫挖坑,真的是太不做人了。

我拿著那張找到的破爛漁網,就像見到了節目組破爛可悲的人性,“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魚。結果授人之漁還是個垃圾漁。”

“嗯。那個應該就是垃圾。飄過來的那種。”中原牌挖掘機繼續埋頭挖掘。

“哦,那沒事了。”

看著這一麵沙灘上多出來的幾個坑,我認為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霍霍了。於是,我提出探索島嶼的其他地方。

回想乘船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小島整體並不大。我和中也圍著島嶼繞了一圈,一個多小時就回到了原點。清點了一下收獲,我們決定向森林那一麵前進。

不得不提的是,中也半途中從沙子裡麵拽出半個全新帶標簽的比基尼。他以為是內衣,臉上紅的冒火都快燒焦了。我則撿到了一個錢包,翻開來找到了一張已經過期了的健康保險證,上麵寫著太宰治的名字。雖然無法確認是不是他本人,但生年月日倒是對得上。

中也看到了那張卡後麵露不悅。他強烈建議這些不吉利的東西應該扔了,甚至要焚燒。焚燒完了之後撒鹽驅邪,最後再用高濃度的酒精消毒。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能從語氣中意識到,有關太宰的東西多少都給他帶來了點不好的聯想和陰影。

“你覺的節目組有可能在林子裡麵藏東西嗎?”我有些猶豫的詢問中也。

“有可能,不過……”他的話戛然而止,但我已經猜到了他未說完的部分。

那群人早已脫離人籍,根本無法用正常人類的思維去揣摩。而且根據我們在沙灘上找物資時的經驗,我合理推測工作人員在藏物資的時候沒有事先溝通和安排,地點太隨意,物資太不可思議,我想不通一個晚上他們怎麼精確的找到小島並在裡麵進行了如此零散的布置。

走著走著,我對中也保證,“雖然找到了飲用水,但午飯還沒著落。不過你放心,我之前答應你了,所以我一定會挖野菜養活你的。”

鑒於他是我唯一一個粉絲,我一定不能讓他餓死。

他避開我的目光沒有和我直視。

“我可以去釣魚。”他的語氣有些不流暢,耳朵悄悄上爬上了紅暈。

“可是我們沒有魚竿誒。”

“魚竿什麼的可以自製。”接著他又很快的補充,“你放心,我也一定會養活你的。”

“那就這樣分工吧。你抓魚,我挖菜,葷素搭配!”

他看著我,嘴角輕輕揚了起來,似乎不再那麼彆扭。

走著走著,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破敗的遺跡,或者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個荒廢的神社。

佇立在寂靜森林中的灰色石頭鳥居被藤蔓纏繞得密不透風,仿佛一隻枯瘦的手在無聲地招引。鳥居下投射著斑駁的陰影,日光穿透樹葉的間隙,點點灑落,光和影照在裂開的石板地麵上斑駁陸離。鳥居後麵,長長的石階通往深處,階梯兩旁的石燈籠有些已經坍塌成碎石,散落得零零碎碎。

神殿的木梁腐朽得快要坍塌,表麵被風霜侵蝕得斑駁不堪,幾處殘破的窗框中黑洞洞的。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腐敗的氣味,四周的雜草和藤蔓瘋狂地蔓延,幾乎將整個神社吞噬其中。

雖然這麼評價一個神社有些不對,但這片空間卻讓我感到有些不安,仿佛隱藏著什麼目光在暗處窺視著我們。

“除非必要,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中也突兀的開口,語氣額外低沉。

“這個神社,給我的感覺不舒服。”他壓低禮帽,目光掃視偏僻破落的神社。

中原中也——擁有如同野獸一樣敏銳第六感的男人,此刻沉聲建議道。

“附議。”下意識環抱住自己,我這麼回答。四周安靜的隻有風吹過草叢的聲音。

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的我加快了腳步,忽然腳下一硬,好像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低頭撥開上麵殘破的枯枝和枯葉,發現了一個寫著字的匾額。

“中也你看,這個!”我指著匾額喊道。

“這是……”他彎腰蹲下來,仔細端詳著,“是鳥居上掉下來的匾額嗎?”他低聲自語。

我湊近看這個匾額,它的材質和鳥居類似,上麵豎著刻著一些字體,已被歲月侵蝕磨損,模糊不清。

我努力辨認著那些字,輕聲念出,“亡,川,吐,神,土……?”

讀完後一時語塞。什麼東西?完全不明所以。

“是……荒吐神社。”中也的聲音緩緩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