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夜把惡魔果摸出來，那顆大榴蓮圓滾滾的，卻有兩個像耳朵一樣東西，被一條黑白的斑點‘圍脖’包圍，瞧著特彆非主流。

“這就是秘寶？”嚴勝的眼神更懷疑了，這種東西真的沒毒嗎？

“你不信就算了。”桐夜見他這個態度，就懶得多說什麼。她是喜歡玩，但不喜歡頂著懷疑的眼神去玩，惡魔果實值錢得很呢。

隻是，在乾架的是一個兄控和一個毛絨控，他們也沒打得多認真，自然有空關注那邊在意的人。這不，因陀羅看到桐夜把惡魔果實拿出來，要賣給嚴勝，臉色刷一下就黑了。

小狐狸單手托著果子，笑得眉眼彎彎，後麵仿佛有七條尾巴在搖晃，可見是玩興正起呢。

【這跨了世界呢！】

繼國嚴勝要是吃下惡魔果實，變成路飛那般身體奇怪的人，就算不被認為是鬼，也會被認為是怪胎。在這個思想不開放，又壓抑刻板的土地上，沒有讓自由成長的土壤。

這邊的人到是對神明，對神官之類的人很敬仰，他和桐夜被認為這樣有身份的人。而且，他的治愈能力是有利於鬼殺隊的，所以才被禮遇和認可。

因陀羅閃身過去，把那顆果子撈在手裡，神色嚴肅的說道：“你在乾什麼？這是能拿出來的東西嗎？”

“你凶什麼凶？”桐夜撇了撇嘴，傲嬌的哼了一聲。

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因陀羅的眼角上揚，真的凶起來了：“你就是愛玩！這東西的副作用不少，吃下就沒有回頭路了。”

嚴勝忽然感覺，這秘寶有點靠譜了。副作用多才正常，要不然怎麼可能增強身體的機能。

不過，副作用是什麼？

這個需要衡量一下才行。

“兄長大人，你要吃什麼？”緣一滿臉的擔心，他沒有聽的太明白，這是那顆果子會吃壞人吧？

“……”嚴勝不想說話，尤其不想和滿臉擔心的弟弟說話，胃部又有些翻滾了。

被瞪的閉嘴的緣一：……

桐夜有點委屈了，被吼得撅起了嘴，要是露出原形的話，豎起的耳朵都耷拉下來了。這不是沒成事嗎？這麼凶乾什麼？“他又不要當海賊王，變成旱鴨子又有啥？”

因陀羅眼前好像出現了幻影，下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手指克製住想去摸狐狸安慰的衝動，緩了緩呼吸說服自己要耐心。

他知道桐夜的性子活潑，因為年歲尚小，正是愛玩愛鬨的年紀，從前弟弟也調皮搗蛋的，做哥哥的隻是讓他彆過火。

桐夜是個擅於發現有趣事物，就愛摻一腳的狐狸，她能從中獲取快樂，甜甜笑著開心個好幾天。

要是尋常事就罷了，可這關乎一個人的一輩子。

“小夜，不要因為感覺好玩，就去改變彆人的命運。”因陀羅的神態柔和下來，改用說教模式了。一旦偏離的原本的軌道，有些事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桐夜聽到這話，詫異的抬頭望過去，困惑的反問他：“那我改變你的命運，就沒關係嗎？”

因陀羅怔在那兒，半響都一動不動。他想起了見到桐夜的那一天，那個平平凡凡，沒有絲毫波瀾，全在計劃範圍內的一天。他從濕土層裡，把桐夜挖了出來，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就是帶著玩笑和尋找快樂的想法，對他伸出了手。

從遇到桐夜的那一天起，他的命運就改變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因陀羅回過神來，言語中的迷茫清晰入耳。他盯著桐夜的眼睛，怕她生氣了，變扭的描補了一句：“你懂得比我多，修行之人…不要沾染太多因果。”

【我怕她生氣？】

【現在怎麼有點心慌？】

“我知道。”桐夜抱回果子，塞進了袖子裡。因陀羅是個愛操心的性子，這是擔心她以後被埋怨。明明是她的閱曆更多，但因陀羅總會站在保護者的位置上。

沒有找到樂子，桐夜的情緒低落下來，就像沒滿足心願的孩子，自個悶悶的生氣。看都沒看眼神變化的嚴勝一眼，腳尖點地就消失在叢林當中。她要找個山溝溝裡，修煉一下靜靜心。

因陀羅留在原地沒有動，寫輪眼注視著她的身影，沒有追上去哄狐狸。

【唉，果然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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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在緣一家住下，但都沒有真實入住。因陀羅去參加鬼殺隊的試煉，等待自己的刀，忙的不亦樂乎。桐夜在山林裡修煉，感覺林中靈氣不稀薄，一住就是大半個月。

宇多再次因客人不著家，而無奈的歎氣。因陀羅大人也說了桐夜大人尋常不進五穀，不必準備她的飯食，等她回來再好好吃一頓。

這天下雨了，桐夜這才放棄野外，回到緣一的宅子裡，和不過一歲的小娃娃玩。繼國楓長得不像父親，至少現在看起來不像，她的眼睛黑峻峻的，像媽媽那樣明亮，看過來伸手要抱抱的樣子特彆可愛。

桐夜戳著幼崽的胖臉蛋子，把尾巴伸過去逗她。揮動的雪白毛茸茸大尾巴，讓周歲大的小楓醬興奮嗷叫，伸出兩隻小手去抱，摸到軟乎乎的蹭了蹭，裂開就長了門牙的小嘴。

“哈哈哈~哇啊！”楓笑得合不攏嘴，抱著毛茸茸的尾巴呼嚕。

不過，輕輕的撒開手，毛茸茸就溜走了，往前挪了一米。小楓追了好幾步，再次伸手隻碰到了毛毛，但尾巴又往後退了。小楓眨巴著剔透的眸子，邁著小短腿繼續追，有時候摸到了，有時候沒摸到。這份不確定性，讓小楓特彆投入的玩遊戲。

追啊追！

跑啊跑！

小孩子旺盛的精力被瘋狂消耗，在快沒電的時候，小楓看到了爸爸。

“耙耙~”小楓放棄了毛茸茸，對著爸爸跑過去。

“我是伯，大伯。”嚴勝蹲下來，認真的和侄女說道。

“啪啪~”小楓還聽不懂呢，抱住‘爸爸’的脖子，吧唧就往他臉上塗口水。

“噗！哈哈！”桐夜瞧著嚴勝那大黑臉，沒有繃住笑出來。

嚴勝能有什麼辦法？其實他連自家孩子，都沒這麼抱過。不過，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的視線落在桐夜的毛茸茸上，如果剛才沒有看錯，那東西會自己動。想到對方也是吃了那個果子，才擁有的非人之力，嚴勝就感覺心臟在怦怦亂跳。

他走進了客廳，把孩子輕輕的放下來，看到小楓又跑過去玩毛茸茸，端端正正的坐下來。他下定了決心，但在此之前，他想知道副作用是什麼？

“桐夜小姐，我想買惡魔果實，可以介紹一下嗎？”

“因陀羅不讓賣，他可麻煩了。”桐夜此時興致缺缺，她可不想被男媽媽罵。雖然因陀羅不是碎嘴子，但他愛操心啊。

這副不想被部下叨叨的模樣十分眼熟，嚴勝的眼神一飄，難得想起了幾個死去的家臣。他麵上帶上幾分哀傷，抿了抿唇小聲的說道：“那不告訴他。”

背著部下乾他們阻攔的事情，是作為主公永遠的堅持。他從前也乾過挺多次的，事後家臣們隻能乾瞪眼。

桐夜現在不想賣了，自然會往壞處說。她描述惡魔果實是人類像神明祈求的力量，可得到什麼就必然會失去什麼，於是惡魔果實的副作用，就是讓人被生命起源的海洋排斥。

“被海洋排斥？”嚴勝揚起眉梢，能具體解釋一下麼？

“落水後會渾身無力，簡稱變成旱鴨子，不能遊泳了。”

室內的空氣靜默一瞬，嚴勝想起她之前所說的話，如果隻是不能遊泳的話，確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都沒往海邊出過任務，那邊不是他的轄區。

“淋雨也不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受限就太大了。

“淋暴雨都沒問題。”桐夜話到這裡，就察覺嚴勝心動了，又爆出一個缺點。它之所以增加身體素質，是動物係的特性。如果打架的時候變身，會被認為是怪物的，這也是因陀羅阻止的原因。

“像你一樣長了條尾巴？”嚴勝的眼睛微眯，盯著那條毛茸茸。這是原本疑似裝飾的皮草，沒想到竟是真的。

“^_^這看你喜歡。”桐夜的尾巴抖了下，轉眼間就消失不見啦。又有一個認為她吃了惡魔果實，疊甲啦！

“啊哦~”小楓見追逐的尾巴沒了，跑過來纏住爸爸。

嚴勝板起了臉，摁住了小侄女的腦袋，不讓她打擾談話。既然形態上來說隨意，那他確實想要這顆果子：“請賣給我。”

“不、因陀羅說得對，問你是否需要，是我莽撞了。它貴可敵國。”戰國時代的小國，財富還真不咋地。都不當城主了，嚴勝估計沒什麼私產，她可不想白送給人。

嚴勝這輩子還沒為錢困擾過，信心十足的詢問：“多少？”

“市價是一億貝利起步，換算成這邊的錢，嗯…大概是20斤黃金，換算單位不對吧？”桐夜換算了下，現在的黃金單位，一兩是3.759克的樣子，一個小判是4.7兩，那就是17.6克多，差不多是570個小判了。

“570小判？”嚴勝懸著的心死了一半，這還真是一筆巨款！

目送繼國嚴勝低落的離開，桐夜繼續用尾巴逗幼崽，很快又聽到了腳步聲。桐夜本來挺開心的，但熟悉的臭味竄入鼻尖，她抱起小娃娃，竄到回廊的高處。

“小夜？”因陀羅呆滯的眨眨眼，不懂她為何這副躲瘟神的架勢。

還很生氣嗎？

不想和我說話了？

“好臭。”桐夜捂著口鼻，狐眼裡是滿滿的嫌棄，這是被多少鬼血侵染了啊？

“哈哈，臭。”小楓被撈著，揮舞著胳膊牙牙學語。

生平第一次被人嫌臭的因陀羅，想起那隻被他斷頭，把血濺在腳上的惡鬼，有種再砍十刀八刀的衝動。同時，又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浮上心頭，總感覺被這麼聞到味道，讓臉頰上升騰起了熱意。

“我去洗澡。”因陀羅的腳步淩亂，又有些急促的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