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見剛剛攔路的六人都坐在桌上喝酒,一直在角落不做聲的白發和紫衣打算悄悄跟上溫壺酒,剛走到洞口時,就見一柄劍自後方飛來,斜斜地插入堅硬的石壁上。

他們回頭就看到葉鼎之正邊喝酒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二位,我奉勸你們莫要惹事。”

“哦?你想要攔我?”白發抱劍,眯起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少年。

雷夢殺咧咧嘴:“他還能殺你呢。”

“雖說那百裡東君是我們的目標,可你怎知你不是我們的另一個目標?”

“哦?二位是打算對我做些什麼?”

白發剛要開口,就聽雷夢殺道:“相逢就是有緣,你們要是想眾目睽睽之下對這小兄弟做些什麼事,可得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紫衣拍拍白發的肩膀,“還不是時候,莫要給小姐惹事。”

白發隻得冷哼一聲轉身向洞外走去,而紫衣深深地看了一眼坐那喝酒的六人,隨後轉身跟上白發。

王一行有些猶豫:“這……”

雷夢殺擺擺手,“放心,那小子沒事的。來繼續喝酒。”

見其餘幾人都不甚在意的模樣,王一行也就不再擔憂,拿起酒壇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不多時,魏長風來到桌旁。

“今日多謝幾位公子相助。”

“嗨,小事一樁。”雷夢殺擺擺手,“隻是沒想到你竟然屬意百裡東君那小子。”

“這仙宮品的劍當然隻有超凡脫俗之人才可與之相配,百裡小公子與旁人不同,身上有種灑脫出塵的意味,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和不染塵正是相配。隻是……”

“隻是?”,洛軒搖搖扇子,“魏公子可還有所疑慮?”

“當然不是,隻是,今日跟隨溫前輩前來的那個姑娘,似乎稱溫前輩為舅舅。雖隔著幕離未見其真容。但是,單看這周身的氣度,倒不似尋常人。一時之間到真有點拿不準不染塵的歸屬。”

“哦那小姑娘啊。”雷夢殺招招手,魏長風傾身靠近他。

“那可是百裡東君的親妹妹。”

魏長風大為震驚:“未曾聽聞鎮西侯有孫女啊?”

“嘿嘿。”雷夢殺笑的十分討打,“誰說不是呢。”

見狀洛軒無奈地搖搖頭,繼續飲酒。

而葉鼎之似是想起什麼往事,沉默不語。隻心想‘幼時常聽東君提起,一直以為這小子蒙人,沒成想確有其人啊。’

“隻可惜。”雷夢殺搖搖頭,“那小姑娘也沒為自己尋把好劍。”

溫壺酒扛著百裡東君飛快的向山下奔去,因著眾人都在山莊內宴飲,整座劍山此時顯得寂靜空曠,不似上山時的熱鬨景象。

溫壺酒邊趕路嘴裡還頓嘟囔囔的,“這臭小子平時吃的什麼,這麼沉。”

不到半晌就到了山腳下。

此時百裡西瑤正站在一架華美的馬車前,與馬車中人相顧無言。

一匹通體雪白不染雜色的駿馬正悠哉地低頭吃草,一身著青衣侍女打扮的女子正在一旁的大樹下打盹,懷裡還抱著馬鞭。

見此情景,溫壺酒先是一愣,半眯起眼睛,快速走到百裡西瑤身邊,眼中是藏不住的殺意。

那青衣女子登時睜開眼睛,眼神清明,一甩手中長鞭,虎視眈眈地盯著麵前的一行人。

“青兒休要放肆。見過溫前輩。”一個溫婉細膩的聲音自馬車內傳來,消減了幾分劍拔弩張的意味。

青衣女子收起長鞭,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溫先生。”

溫壺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青衣女和那馬車,隨後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百裡西瑤,“你們和那白發、紫衣是一夥的。”

“白發和紫衣是我的伴讀,我們自小長在一處,若是有冒犯先生的地方,我替他們向先生陪個不是,還望先生海涵。”車中女子語氣恭敬有禮,聽起來倒也讓人舒服。

“誰……”百裡東君還未抬頭,便見一個手刀直直落在他的脖頸處,瞬間百裡東君便暈了過去,不在出聲。

溫壺酒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手起刀落的百裡西瑤。整個過程異常的流利,不帶一絲猶豫。

百裡西瑤捏捏手,雖隔著幕離看不出喜怒,但可以感覺到視線一隻盯著麵前的馬車,“我希望你不要將主意打到我哥哥這裡。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忠告。”

語氣雖然平靜,但略帶一絲寒意。

青衣女子雖還想上前說什麼,但看到溫壺酒眼神不善,隻得閉上嘴。

溫壺酒最後看了眼馬車,對百裡西瑤道:“咱們走。”

百裡西瑤跟上溫壺酒消失在那二人的視線裡。

見三人離開,青衣女子長舒一口氣,揉了揉肩膀。

“如何,這位溫先生可是百曉堂冠絕榜高手,感覺很不一樣吧。”車中女子輕笑道。

“也還好。”青衣女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隻是那個姑娘,感覺怪怪的。”

“哦?哪裡怪?”

“大概就是,站在她麵前讓我有種被她看穿的感覺。好像她知道我們在打什麼主意的感覺。”

“是嗎。或許吧。”馬車內的女子笑意變淡。

溫壺酒帶著百裡兄妹二人到了最近的鎮子,立刻買了駕馬車,又請了位車夫,隨後未做任何停留的就往乾東城趕。

“此行乾東城,若是晝夜不停,還需多久?”溫壺酒掀開車簾,對著正在趕路的車夫道。

“至少三日。”

溫壺酒立即拿出一個銀錠,遞給車夫,“兩日。”

“好嘞,客官坐穩了。”車夫揚起馬鞭,兩旁風景急速向後而去。

溫壺酒回到車內,看了眼正在酣睡的百裡東君,又看了默不作聲的百裡西瑤,氣不打一出來,踹了百裡東君一下。

“好小子,你們倆連舅舅都坑,不是說不會武功嗎!那問道於天哪兒來的!?”

氣是對著百裡東君撒的,話確實對著百裡西瑤問的。

百裡西瑤見溫壺酒盯著她,眨眨眼,有些無辜,“舅舅,哥哥之前說過他會劍術的,你沒有當真呀。”

“這小子向來不學無術,我哪裡知道竟然是真的。還有你,知道也不知會我一聲!”

百裡西瑤鼓鼓腮幫,“舅舅,我說了哥哥他可以的。”

“這是可以的事兒嗎!啊?”

溫壺酒一來氣伸手扭了百裡東君的耳朵一下。

百裡東君揮了揮手,砸吧砸吧嘴,繼續安穩地睡著。

“不行,還是得弄清楚。”溫壺酒扶起百裡東君,雙手貼上他的後背,一股真氣自後方湧向百裡東君體內。

百裡東君周身升起水霧,而後消散於空氣之中。

車夫動了動鼻子:“好香的酒味。”

一開始真氣進入百裡東君體內還十分順暢,卻在流轉一圈後,猛然停滯,像是有股力量自百裡東君體內而出正在抵抗溫壺酒的內裡。

“這是,金剛境?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有了金剛境的體魄。”

溫壺酒眉頭緊鎖,盯著還在睡夢中的百裡東君,一時間思緒萬千。?而後他抬起頭,看向百裡西瑤,“是你說,還是我把這小子叫醒問他?”

見無法回避,百裡西瑤隻得開口,“舅舅大概猜到了吧。”

“是藥修。”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小子從不習武是真,他動武時,沒有半分金剛境的風采,隻可能是有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以靈丹妙藥助他修行。”

百裡西瑤點點頭,並不否定。

“隻是這問道於天是怎麼回事,你可知當年鎮西侯……”

溫壺酒話未說完,百裡西瑤搖搖頭,“舅舅,莫要再問,就算你叫醒哥哥,他也不會說的。”

“你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