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小精市自幼便對自己的要求很高,有很強的自製力,隻要是有了計劃,他便會立馬付諸行動。

此時,小精市對於“披著外套”這件事有了想法,自然也是立馬就開始練習了。

因為六道骸將“披著外套”這件事嫁接到了雲雀身上,為了加深這個記憶,不要讓小精市發現端倪。

所以,六道骸還是決定帶著兒子去雲雀宅,將這個畫麵在小精市腦海裡重現一下。

於是這天,趁著小學放假、俱樂部也休息,六道骸便領著三個孩子找了個雲雀在家的時間,去雲雀宅玩兒了。

小精市一路上披著一件白底藍邊的運動服外套,不管是走路還是行動都是一副端端的樣子,看得一旁的亞久津一臉欲言又止。

六道骸心裡也是憋笑不已,但滿腦子卻都是“我的兒子真可愛”。

可能是因為剛開始練習的原因,再加上小精市肩膀上的外套確實很不牢固,所以他非常在意肩膀上的衣服。

因此,小精市時不時就要低頭看一看衣服還在不在、或者覺得衣服下滑了便用手扶一下。

就算來到雲雀宅,按照雲雀宅的規矩要換上一身和服,小精市也堅持挑了一身帶羽織的和服,而後將羽織披在了身上。

小孩子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惹得雲雀主動開口問了一下,小精市自然一臉認真地講述了一下原因。

雲雀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然後讓三個小朋友去院子裡玩了。

雖然六道骸並不習慣和服,但本就很有風度的六道骸此時也不會掃興,客隨主便地換上了一身靛藍色的和服。

但六道骸的一身和服擋的嚴嚴實實的,領口也遮到了脖子,一點兒都不露——跟一旁領口鬆鬆散散的雲雀宅主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兒子在院子裡和另外兩個小夥伴玩耍時時不時掉到地上的羽織,六道骸笑得滿臉寵溺。

“小動物真可愛啊!”

正當六道骸在心裡感慨自己兒子可愛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六道骸轉頭看去,雲雀手裡拿著一個茶杯,和服的領口開得大大的,露出健壯潔白的胸膛,但渾身的凜冽氣質卻顯得他整個人高不可攀,一絲風塵氣都沒有。

與之相對的是六道骸,就算渾身擋的嚴嚴實實的,行為舉止間也克製有禮,但表情和眼神莫名就是帶上了一絲勾人的意味。

雲雀雖然對於幻術師的氣息有些過敏,但小精市本就例外,此時也能夠壓著性子忍受六道骸的存在。

他麵帶微笑地看著院子裡雖然滿臉苦惱但又一次披上羽織的小精市。

“Kuhuhuhuhu~”六道骸咬了咬牙,嘲諷道:“哦呀哦呀~小麻雀確實到了繁衍後代的年紀了,至於彆人家的孩子你就彆惦記了!”

雲雀哼笑一聲,挑了挑眉,“我養過的小動物,那自然就是我的!如果有人不願意,那麼就咬殺!”

坐在“唯我獨尊”橫幅下的雲雀,一臉的理所當然,雖然麵帶微笑,但看向六道骸的眉眼莫名挑釁。

六道骸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眼前的雲雀也是,瓦裡安的那幫變態也是,想要孩子不會自己生嗎?乾嘛總是覬覦他的兒子?

“恭彌叔叔!”

六道骸正想說什麼懟回去時,小精市領著兩個小夥伴兒滿臉笑容地跑了過來,跑的過程中還不忘扶著肩上披著的羽織。

“恭彌叔叔!我們可以看一看你國中時候披著外套的照片嗎?”

小精市從小嬰兒時期便時不時的被送到雲雀宅來居住,所以他和雲雀是很親近的,心理上也對雲雀有一種晚輩對於長輩的信任依賴。

從今天剛來雲雀宅的時候,小精市便一邊挑衣服一邊跟雲雀說過,他自己最近正在鍛煉披著外套的這件事。

雲雀在國中時期確實總是披著風紀委員製服的外套,但自從漸漸長大了,他便沒有了這個習慣。

在外的時候是一身剪裁利落得體的黑西裝,在家裡便是一身舒適的黑色和服。

雖然小精市經常來雲雀宅居住,對這裡也很是熟悉,但雲雀不記得小精市有見過他國中時期披著外套的照片。

想到從十年前就一直披著外套到如今的瓦裡安boss,雲雀挑了挑眉,也迅速反應過來肯定又是六道骸做了什麼手腳。

但雲雀更不會挑破,隻是似笑非笑地撇了一眼一旁若無其事的六道骸,而後頗為溫和地點頭答應了。

用不著雲雀專門開口,一旁坐著沒出聲的草壁哲矢也瞬間領會了委員長的意思,拿出了一本稍微有些泛黃陳舊的相冊。

小精市三人得到了允許便迫不及待地圍了過去。

雲豆也眨了眨黑豆豆一般的小眼,揮了揮翅膀跟著三個小朋友一起圍了過去,而後停到了小精市毛茸茸的小腦袋上,好奇地跟小朋友們一起低下了頭。

翻開相冊,照片上的雲雀還是少年模樣,他屈膝坐在樓頂天台,並沒有看向鏡頭,而是側首看向蔚藍地天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金屬藍色的眼睛閃著攝人的光芒,右手食指微微弓起,圓滾滾的雲豆立在上麵。

少年眉眼如畫,氣質冷峻,黑色的製服披在他的肩膀上,被天台的風向後吹起,揚起一個瀟灑的弧度。

合體的白襯衫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和纖細的腰肢,但衣服下方露出了浮萍拐的一角,顯現出了少年不好惹的一麵。

”雲雀!雲雀!“

雲豆看到了國中時期的雲雀,很是興奮地再次飛了起來,在相冊上方轉著圈的飛舞,嘴裡麵還不停地叫喚著雲雀的名字。

“這是恭先生國三時候照的照片,當時恭先生是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剛剛打敗了威脅到並盛中學的敵對勢力,所以就拍了這張照片留作紀念!”

草壁哲矢指著這張照片進行解釋,“雲豆也是那一次戰鬥後來到恭先生身邊的!”

草壁哲矢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雖然麵上一本正經地解釋著,但心裡的小人卻是滿臉的黑線。

他隻能這麼模糊著說啊!要是具體說,難道要對小精市說這是你爸爸對並盛中學找茬,然後你恭彌叔叔又過去找場子,balabalabala嗎?

那肯定不能啊!

草壁哲矢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毫無波動的六道先生和恭先生,默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而後趕緊為好奇的三個小朋友解釋起下一張照片來。

照片上的雲雀肩上披著外套,手中的浮萍拐揮動出殘影了都,冷著一張俊臉,眼睛裡也是閃著幽幽的藍光,一邊被他打飛的大塊頭慘叫著臉都變形了。

——總之,鋪麵而來就是“咬殺”。

“咬殺!咬殺!”

不愧是雲雀的寵物!——在草壁哲矢指向這張照片的時候,雲豆就很有靈性地邊飛著邊說出了雲雀的標誌性口頭禪。

草壁哲矢手指微微顫抖,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穩重對著三個天真的小朋友解釋道:“這些是並盛中學的不良少年,他們欺負並盛中學的學生的時候,被恭先生發現,於是被恭先生咬殺了!”

再次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草壁哲矢繼續說道:“不過不用擔心,雖然他們被恭先生收拾了一頓,但收拾過後恭先生還讓人給他們打了急救電話,他們很快便被送到醫院了。”

雖然後續是這幾個不良少年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但好在之後這些人就不敢在學校裡放肆了。

現如今,這幾個人雖然沒什麼大出息,但也在並盛町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過著平凡安穩的生活,上個月草壁哲矢還被其中一個開了蔬菜店的人送了一把香菜作為謝禮呢!

——這怎麼不算一種教育呢?

遙想這麼多年,並盛町居民犯罪率基本為零,這種和平可都是恭先生曾經日複一日整頓出來的啊!

最近幾年因為沒有了恭先生的時刻緊盯,並盛中學好像又出現了不少抽煙喝酒又燙頭的不良少年。

要是不及時修理,這些不良少年長大後很有可能成為並盛町的毒瘤啊!

草壁哲矢不經意掃了一眼一臉認真的亞久津:恭先生偶爾教導這一位格鬥技巧,是想要將風紀委員會長的位子交給這一位嗎?

雲雀像是感覺到了曾經的副委員長的想法,於是不經意掃了他一眼。

草壁哲矢直接汗毛倒豎,清空腦子裡的想法,繼續為三個小朋友講述起照片來。

雖然相冊裡少年時期的雲雀照片隻有寥寥幾張,而且大多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高處看向遠方,偶爾也有幾張是雲雀揮舞著浮萍拐揍人的樣子。

但是,不管是怎樣的雲雀,照片撲麵而來的凜冽氣質卻無法可擋。

三個小朋友看的滿臉驚歎——

亞久津的小眼神忍不住往雲雀身上瞥,其中是掩藏不住的崇拜;西格瑪也是小手捂著嘴巴,滿眼星星;小精市更是對“披著外套就會氣勢驚人”這件事確認不已。

虛心好學的小精市直接活學活用地板起了小臉,而後一臉認真地向雲雀請教起了披外套不掉的技巧。

雲雀眉眼含笑,看著小精市的眼神溫柔不已。

雖然嘴上叫著小動物,但解釋起來卻極為細心。

雖然歸根結底就是“練習”一個訣竅,但雲雀還是為小精市講述了幾條有關披著外套控製肌肉的小技巧。

小精市聽得連連點頭。

一旁的六道骸看得酸澀不已,很想拿出自己國中時期的照片讓兒子開開眼。

但想到背景是一片陰暗廢墟的黑曜樂園,他坐在正中間,犬和千種站在他身後,三個人都是滿臉反派氣質的照片——六道骸瞬間將攀比的衝動壓了下去。

說起來,他真正上學也就那一個多月的時間。

國中那個年級段,他基本上不是在逃獄,就是正在獄中。

Kuhuhuhuhu~真是豐富的人生經曆啊!

可不能讓他可愛的兒子知道……

從那一天起,堅定了“外套不掉、氣勢就不會掉”想法的小精市更是對披外套這項練習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他先是練習在日常生活中披著外套——一開始很難,因為小孩子的肩膀窄,對於披著外套的支撐力本來就有限,所以他經常動作稍微大一點外套就掉到了地上。

練習了將近有一個星期以後,小精市才能夠保持住在日常生活中不管怎麼活動都不會掉外套。

在這期間,小精市發現自己的平衡能力和對於肌肉的控製能力也有了顯著的提高。

對於保持氣勢的同時還能夠鍛煉身體這樣的好消息,小精市自然高興。

所以,興致更高的小精市開始練習在運動的時候也披著外套。

當然啦,這種練習是僅限於隻有自家人在場的情況,在沒有練成之前,他是不會再外人麵前披著外套打球的!

要是打著打著球,外套突然控製不住掉到了地上,那可太社死啦!!!

雖然現如今小精市的披外套練習還在起步階段,但以小精市的毅力,他想做到自然是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