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庫洛姆這邊在兒子被帶走後幾乎站不住腳,她以最快的速度通過精神連接告訴了六道骸這個消息。

六道骸很生氣——

氣沢田綱吉明明跟他保證會保護小精市的安全卻依然讓他被人帶走,更生氣的是他自己明明知道有風險卻還是鬆了口……

但現在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六道骸也不想現在就弄清楚根源是什麼,他現在隻想以最快的速度救出自己的兒子!

一想到小精市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痛苦,六道骸就恨得恨不得全世界都毀滅才好!

由於精神力錨點被隱藏,知道對方專門針對他做了準備,所以六道骸直接聯係了白蘭,想要通過白蘭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的能力,以最快的速度獲得小精市的下落!

白蘭自然二話不說就動用了瑪雷戒指——

五分鐘後,白蘭強撐著渾身酸軟的身體推開了辦公室大門。

他掛著與平日一般無二的笑容看向雖然依然麵無表情,但渾身冷氣更翻一倍的GIN。

他將一張紙遞給了GIN,“具體情況我已經告訴骸君了~這次果然還是你親自去比較好~GIN君~~”

他是沒辦法動彈了,溝通了一次平行世界,此時他體內的火焰幾乎耗儘,根本沒有辦法行動。

GIN下意識的皺起眉頭,雖然他本來就準備申請過去幫忙的,但對於白蘭篤定的態度還是有些不解。

他伸手接過了白蘭遞過來的紙,上麵的東西果然讓他驚訝的睜大眼睛。

和白蘭匆匆告彆後,GIN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向目的地。

而此時的花禦已經將兩個孩子交到了萊恩手裡。

花禦是一個身形壯碩、眼睛處插著兩根樹枝的人形咒靈。

她是特級咒靈,是由人類對森林的憎惡和恐懼中誕生的詛咒,但花禦十分愛護大自然,她的氣息也十分貼合大自然。

而且她的性格是所有咒靈中最溫和的,與其他咒靈天生散發著對人類的惡意不同,花禦的氣息是很平和的,隻要她不動,就算是警惕能力滿分的彭格列十代家族也很難發現,所以加茂憲倫才會想到派花禦來執行這個任務。

將兩個昏迷的孩子交到萊恩手裡,花禦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看著萊恩注視著小精市的眼神裡滿是貪婪,花禦忍不住開口,“人類果然很惡心!”

萊恩聽不懂花禦的咒靈語,他也不在意花禦發出的聲音是什麼意思。

他隻知道關於”輪回之眼”的實驗他將更進一步。

亞久津因為身體素質較好,先一步醒了過來。

他警惕的環顧四周,自己被關在一個四周圍著鐵欄杆的籠子裡。

小孩子醒來發出的窸窣聲吸引了正在盯著電腦屏幕查看數據的萊恩。

“嗯?你醒了?比預計時間還要早十分鐘!看來你的身體素質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錯!你會是一個更值得我重視的實驗材料!”

萊恩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四五十歲的老人,因為常年待在實驗室,身體蒼白、身形瘦弱,瘋狂的眼神和刻薄的麵容讓他整個人顯得更為可怖。

亞久津下意識的豎起尖刺,他警惕的看著萊恩,“你是誰?這是哪裡?”

他下意識的做出一副耿直的小孩子的模樣,好似聽不懂萊恩話裡的意思。

萊恩也向來自詡聰明,看不起小孩子的智商,亞久津的表現隻會讓他覺得正常。

“這些你用不著知道!你隻要老老實實聽話就可以了!”

萊恩此時雖然覺得亞久津是一塊不錯的實驗材料,但他此時還是更想先研究一下“輪回之眼”的後代。

“不過我要先看看這個小家夥,他的身體好像不太行啊!要先調理一番嗎?”

萊恩說著,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不不不!時間不夠,我要儘快得到數據材料!還是用藥物吧!”

“用藥物激活身體的最大能量,從而得到更明確的數值!”

“畢竟隻是輪回之眼的後代,不是真正的輪回之眼載體,能作為這樣一次性的實驗材料也是儘夠了!”

“能為偉大的實驗現身,是他的榮幸!”

萊恩不理會周圍的環境,神經質似的自言自語。

而此時的亞久津經過小心的觀察,終於發現了吊在半空中的玻璃盒子。

四周都是玻璃的籠子,懸掛在半空中。

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玻璃地麵上,亞久津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但藍紫色的蜷曲的頭發還是說明了那個人的身份。

反應過來什麼的亞久津一下子撲到欄杆上,他努力地想要探頭,想要看看半空中的那個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

待到確認內人身上熟悉的衣服後,亞久津幾乎是控製不住的渾身發抖、瞳孔微縮。

“精、精市!”他強撐著發出一聲顫抖的氣音,往日裡被堂哥稱讚的身體此時僵硬到渾身動彈不得。

剛剛萊恩自言自語時話裡的意思更讓他呼吸急促、渾身汗毛倒豎。

“嗯?”萊恩突然看了一眼他,咧了咧嘴,整個臉上呈現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精、市?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啊!不過在我這裡他隻是46號!”

“為什麼要把精市放在那裡?趕快把他放出來!”

強烈的擔憂讓亞久津迅速恢複了聲音,他惡狠狠的咬著牙根、眼神桀驁地盯著他。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要迫切地拯救小精市,哪怕隻是拖延一點時間也好。

因為他知道小精市的爸爸和瓦裡安的大家不會不管他們的,隻要儘量的拖延時間,就可以救小精市。

他知道自己的眼神很會讓人生氣,曾經他就是因為這種眼神,在和媽媽居住在小出租屋的時候,激怒了無數的大人和小孩兒。

於是此時的亞久津故意做出那種樣子,想要激怒對方,好讓對方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哪怕遭受到拳打腳踢也無所謂。

但萊恩根本不在意人與人之間的這些情緒上的交鋒,在他眼裡,籠子裡關著的這些小東西都是他的實驗材料。

這些實驗材料不管是破口大罵、還是痛苦求饒,不管是眼神桀驁、還是眼神死寂——對他來說都不過是小動物般的張牙舞爪,不必放在眼裡。

萊恩放輕聲音低聲安撫亞久津,“你先彆著急啊,54344號!等我把46號處理完就到你!稍微等一會兒,好嗎?”

說完不再理會亞久津在背後的叫喊,萊恩繼續轉過身來整理實驗數據,想要儘快開始對46號的研究。

終於,數據測試完畢——

萊恩也根據數據配置好了最為合適的藥劑。

因為深知精神力幻術師的能耐,小精市四周的玻璃箱子可以99.9%的隔絕精神力的探查,可以最大程度的防止精神力幻術師因為痛苦而反撲,攻擊到他。

所以,就算小精市身上有六道骸設置的精神力錨點,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隔絕六道骸的精神感知。

——這也是為什麼六道骸第一時間求助白蘭的原因。

隨著萊恩滿臉瘋狂中又帶著期待的笑意按下手中的按鈕,玻璃箱中的煙霧彌散開來。

“住手!!!你在乾什麼?!!!”

亞久津大聲呼喊,想要阻止對方的動作。

小精市還處於昏迷之中,他蜷縮在玻璃地麵上,渾身因為藥物地吸入不自覺地抽搐,嘴裡也不自覺的發出痛呼。

隨著時間流逝,疼痛越發明顯,小精市直接從昏迷中痛醒。

他向來聰明,很快察覺到自己的處境,儘力掙紮著四肢想要起身,但渾身的劇痛讓他使不上力來,掙紮許久的四肢也隻是徒勞無功地摔在地麵上。

他控製不住的低吟,平日裡總是清脆歡快的童音帶上了難掩的沙啞和痛苦……

“精市——!!!”

亞久津知道小精市因為早產身體比旁人弱,平日裡在瓦裡安大家的洗腦下也下意識地保護他。

此時看到小精市的模樣,他心中驚痛,但也隻能徒勞地喊著小精市的名字。

隨著下一陣的粉色煙霧注入,小精市的身體好似僵了一下。

“啊——!!!”

他忍不住地渾身緊繃,身體像是繃到極致的弓,向來精致可愛的小臉因為疼痛而顯得有些猙獰。

他用力地想要抓住什麼,但四周都是光滑的玻璃麵,最後也隻能徒勞地在玻璃罩上留下了幾個血印。

向來因為及時梳理和安撫而平靜地聚在一起的精神力也因為劇烈的疼痛張牙舞爪地分散開來,但卻徒勞地被阻擋在玻璃罩子裡。

“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看到電腦屏幕上飛漲的數據,萊恩幾乎控製不住的狂喜。

“混蛋——!!!放他出來!!!放他出來——!!!混蛋——!!!”

亞久津不停地咒罵著,手上也拍打、撕扯著四周的圍欄。

但特殊材料製成的圍欄,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打破的,反而亞久津自己的手掌因為用力過大變得有些血肉模糊。

就在小精市再次熬過第二波藥物,亞久津也因為不間斷地嘶吼哭泣渾身抽搐個不停地時候,一陣轟隆隆地巨響傳來。

在亞久津已經快要絕望的眼神中,七種火焰帶著無法抵擋地威勢衝破了重重防護,伴隨著實驗室牆壁的倒塌……

救援終於來了——!

亞久津看到希望,模糊中也注意到了瓦裡安那身標誌的製服。

他猛地撲到圍欄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手上直直地指著半空中的玻璃籠子,扯著已經快要出血的嗓子嘶吼:“精市在那裡——!!!快救精市!!快去救精市——!!!他一直在痛——!!!快去救精市——!!!”

六道骸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直接衝到了玻璃籠子麵前,看到趴在地上痛的幾乎神誌不清的兒子,眼前一陣發黑。

輪回之眼裡的數字快速變換,六道骸的臉色幾乎無法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不停地攻擊玻璃罩子,但透明的玻璃紋絲不動。

雲雀本來剛下飛機,收到小精市被抓的消息,幾乎是氣笑了。

他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裡,是和六道骸他們前後腳。

看到六道骸打不開困住小精市的玻璃籠子,雲雀黑著臉衝了上去。

熊熊燃燒的雲之火焰讓他手上完整版本的彭格列指環衝破限製,直接發生了獨立的鳴響。

以一己之力再次打破限製的彭格列雲守直接略過了十代目和初代將初代雲守——阿諾德喚了出來。

用不著交流,阿諾德直接從他的火焰中知道了十代雲守的心聲,將自己的力量借給十代雲守後再次不受控製地回到了戒指裡。

有了初代的加持,燃著紫色火焰的浮萍拐攜帶者小卷再次轟上了剛剛一直紋絲不動的玻璃籠子。

一陣清脆的碎音響起,六道骸迅速反應過來,他手上雖然沒有彭格列指環,但卻有兩枚地獄指環——地獄之眼和失樂之霹靂。

他不顧一些地將自己能夠使用的精神力都注入地獄指環,衝著雲雀留下的微小碎隙攻擊過去。

終於,打出了一個足以讓小孩子出來的空隙——

六道骸平日裡就算滅了一個黑手黨家族也不會抖的手此時也抖得不像他。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手臂擋住帶著尖角的玻璃邊緣,安穩又快速地將兒子抱了出來。

小精市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因為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意識地延長了時間,隻覺得好久好久。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到了爸爸有些哽咽的聲音、魯斯姨姨驚恐地尖叫還有小夥伴尖銳地哭喊……

但聲音好遠好遠——

是在做夢嗎?

他不知道,隻是很累、很痛,意識漸漸沉入黑暗……